《鬼医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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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妖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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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温氏自此一病不起,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多年后,在娘家温家的劝说下,终于松口,领养了年已十岁的皇四子轩辕忱。

    温家与凤家一文一武,互不干涉,鲜少交集。

    忽然收到轩辕温氏的邀请,凤珺戎挑眉,十分好奇。

    袖香和木笔显然也想到这一处了,极为担忧:“小姐,大公子不是说已经处理好了吗,怎么皇后娘娘会突然邀请呢?奴婢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凤珺戎摇头:“轩辕忱自大狂妄,自尊极强,被一个女人揍得鼻青脸肿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不想传出去。哥哥说事情解决了,那就是真的解决了。”

    “那是为什么?”

    凤珺戎摊手:“木笔啊,你小姐我又不是神,你问这个问题,要我怎么回答你呢?”

    “小姐,”木笔跺脚。

    “好了好了,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我凤珺戎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还能让人欺负了去?”凤珺戎好笑。

    “可是皇后娘娘突然的邀请真的很可疑啊……”木笔还是不放心。

    凤珺戎落下最后一笔,放下狼毫,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得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鬼医凤邪还会让自己吃亏不成。”

    木笔不说话了。

    凤珺戎看向一直沉默的袖香,问道:“有说什么时候入宫么?”

    袖香俯首低声道:“三日后的御花园,皇后娘娘备了百花宴,按照请帖上的说辞,应该是邀请了品阶在三品官员以上家世的所有贵女。”

    “动静闹得这么大。”凤珺戎惊讶。

    袖香没回话,事实上,她知道主子也不需要她回话。

    凤珺戎勾唇,这不就是变相相亲吗?

    “小姐在吗?”屋外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木笔看了看凤珺戎,在得到后者的同意后,出门将人迎了进来。

    “你是何人?”袖香问。

    粉衣女婢福了福,低头回话:“奴婢是老太君跟前的大丫鬟晓兰,晓兰见过小姐,给小姐请安了。此次前来,是因为老太君想请小姐过门一叙。”

    老太君又是什么鬼?

    凤珺戎歪头。

    袖香附耳解释:“这是小姐的祖母,在小姐生母仙逝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命凤将军将侧室张氏扶了正,也就是现今的当家主母凤张氏。”

    “嗯。”

    凤珺戎颔首,随后想到什么,说道:“我说袖香,还有什么情况,你一并跟我说了吧,万一你不在身边了,我也好应对啊。”

    “奴婢会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

    木笔闷笑。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袖香才不会听主子的话呢。要真什么都告诉主子了,那不是显得袖香毫无用处了吗?袖香巴不得主子什么都不知道,显得她更重要呢。

    深知袖香小心思的凤珺戎抚额无奈。

    老太君年逾七十,满头银发,但因为保养得宜,也不显老,看上去也就六十来岁。她的左右,站立着两个壮如牛的嬷嬷,像是两尊黑面门神。

    下首是凤张氏和凤轻歌等人,个个,面目严肃,甫一进屋,凤珺戎就被这类似三堂会审的阵仗弄得有些好笑。

    “祖母。”

    从袖香嘴里得知往事的凤珺戎对老太君无感,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祖母,再没其他讨巧的话语。

    “孽障,还不跪下!”

    老太君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惊人。凤珺戎挑眉,跪天跪地跪父母,她还就没跪过一个不相干的人,想得美。

    凤珺戎微笑:“不知戎儿做错了什么事,老太君如此动怒,竟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要戎儿跪下,戎儿斗胆,还请老太君明示。”

    文绉绉的话说得她反胃。不过,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看场合说场合话,凤珺戎深谙此道。

    “吓唬姐妹,殴打皇子,不敬长辈,你说说哪一样你做对了?还不跪下!李嬷嬷,家法伺候。”老太君霸道惯了,掌家以来,从未有人敢顶嘴,就算是主持了中馈的凤张氏,也不敢在老太君面前多嘴。

    而今凤珺戎却如此嚣张……

    凤张氏和凤轻歌纷纷抿嘴,相当期待凤珺戎被家法伺候。被辱之仇,被吓之仇,想起来仍然恨得牙痒痒,她不能动手,凤轻雅凤轻雨两个没用的东西动不了手,不是还有老太君吗?

    凤轻歌柔柔地起身,抚慰着老太君的胸口,轻言细语道:“祖母快别动怒了,小心伤着身体。妹妹的责罚,交给李嬷嬷她们就好了。”

    戚戚然的话语,满含关怀,老太君的脸色稍霁,冷声下令:“李嬷嬷牛嬷嬷,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按住她,打到她知错为止。”

    李嬷嬷牛嬷嬷得令,握着成人手臂粗的棍杖朝着凤珺戎靠近。

    凤珺戎冷喝:“谁敢!”

    冷锐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威慑。

    李嬷嬷牛嬷嬷怔愣,莫名的阴寒自脚底蒸腾而起,须臾便贯穿四肢百骸,一时间竟止步不前。

    见此,老太君又是一怒:“你们站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李嬷嬷牛嬷嬷一个机灵,悄然对视一眼,她们的卖身契都在老太君手里。得罪小姐,她们日子不好过,得罪老太君,她们就别想过了。

    凤珺戎收敛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看着逼近的两人,不屑也不愿动手伤害这两个没有丝毫武功的老人,但是又不能不还手。

    凤珺戎想了想,选择了较为温和的方式,手指微动,一抹细细的粉末自指甲内侧脱落,散落到空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对香味甚是敏感的李嬷嬷用力吸了口气,使劲地闻着。牛嬷嬷也被香味所诱惑,使劲地吸取着,神情迷醉,像是着了魔一般。

    老太君讶然,动了动鼻尖,并没有闻到任何香味,不由问道:“歌儿可有闻到什么?”

    凤轻歌鼻尖轻嗅,摇摇头:“歌儿并没有闻到任何香味。”

    本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香味有所缓解,然而还不够,不过片刻,忽然有丫头爆出羞恼的尖叫,齐齐低头不敢看李嬷嬷和牛嬷嬷两人。

    这这这……

    为老不尊……为老不尊啊……

016 笨蛋哥哥() 
神情迷醉的李嬷嬷和牛嬷嬷在众目睽睽下,忽然翩翩起舞起来,可笑的是,明明粗壮的身体,跳起舞来,竟意外的轻盈。

    凤珺戎憋笑,继续看好戏。

    老太君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子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嬷嬷跳着跳着,然后慢慢解下盘发,脱起衣服。

    脱……脱……脱……

    小丫鬟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吵得老太君头痛,却也唤回了老太君的神志,金镶玉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老太君的脸色看上去差极了:“反了,反了,来人,把她们给我拖下去!”

    几名家丁垂头上前,将不知羞的两名嬷嬷硬扯了下去。

    凤珺戎低头,最勾勒出满意的弧度。

    凤张氏和凤轻歌瞪目结舌,还没从羞耻的一幕中回神。还是老太君靠谱点,甫一思量,认定是凤珺戎动的手,气得胸口起伏:“孽障,孽障。”

    情绪高涨得可以,凤珺戎真怕她一不小心就嗝屁了。不过,看着对着自己砸过来的拐杖,凤珺戎冷了眉目,她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

    秀手一抬,就要挥开,冷不防耳旁传来破空之音,旋即,一把匕首狠狠击上拐杖,力道十分强硬,竟直直将拐杖击飞。

    凤珺戎眉头一动,下一刻,得了消息赶来的凤珺扬夹杂着一身冷意,从屋外踏入:“我倒要看看,祖母是如何趁孙儿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妹妹的!”

    “放肆!”

    老太君大怒:“来人,给我把大公子拉开。”

    凤珺扬挡在凤珺戎身前,岿然不动,平日温润的眉眼,此刻夹杂着摄人惹冷意:“祖母平日教训谁孙儿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戎儿动不得。今日谁敢动戎儿一下,我必加倍偿还!”

    “你敢?!”

    老太君气极。

    “祖母且看孙儿到底敢不敢!”凤珺扬寸步不让。

    凤张氏和凤轻歌对视一眼,先后低头,有种不妙的预感在心底发酵。凤珺扬是将军府的嫡出长公子,是老太君的嫡长孙,老太君再生气,也不会拿他怎样。

    现今他强硬地维护凤珺戎,那今日的家法,恐怕落不到凤珺戎头上了。

    凤轻歌咬牙暗恨:这次又让你躲过了!

    凤珺戎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看到凤轻歌愤恨的神色时,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后眸光落在挡在身前的凤珺扬身上,勾勾唇,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她简直要爱死凤珺扬了。

    “哥哥,我爱死你了。”

    凤珺戎悄声说。

    声音极轻,凤珺扬却还是听到了。如此直白的表达心中的欢喜,凤珺扬白皙俊俏的面容,微微泛红,浑身冷意尽散,讷讷道:“戎儿怎的如此,如此……”

    凤珺戎惊讶大看着脸红的凤珺扬,心中大呼:好纯情好纯情。听到他语意不详的话语,笑眯眯道:“如此哪般?”

    “就,就……”

    凤珺扬恼怒,凤珺戎偏不放过他,偏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什么?”

    两人竟在老太君面前旁若无人地谈天起来,老太君自觉威严遭受到严重的藐视,怒不可遏:“孽障,孽障!”

    “祖母别激动,消消气,消消气。”凤轻歌赶紧帮老太君顺气,随后朝着凤珺戎两人轻声责备:“大哥,妹妹,祖母年纪大了,你们这般反骨,是要生生气死祖母吗?还不赶紧向祖母道歉?”

    凤张氏也见缝插针:“大公子,不是母亲说你,而是你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对。老太君一听说戎姐儿回来,非常开心,本想为戎姐儿办个洗尘宴的,却没想到戎姐儿一回来就欺负姐妹,这才伤了老太君的心,惹老太君生气的,老太君要责罚一二也是应当的。”

    “戎姐儿还小不懂事,时时顶撞老太君,惹恼老太君也就罢了,大公子却是及了冠了,怎的还跟戎姐儿一起胡闹?”

    声声句句,皆是指责,凤张氏可谓费尽心思了。

    凤珺扬暂且回神,不与凤珺戎讨论下去。他看向凤张氏,挑眉冷笑:“内宅之事,我不欲参与,但是涉及戎儿的事情除外。今日我便在此放言:戎儿在府中所做的一切,对也是对,错也是对,旁人休要妄加指责和惩戒。”

    凤张氏听得心头一跳。

    凤珺扬却不再看她,转眼对上横眉冷竖的老太君:“这话孙儿只说一次,也请老太君记住了。戎儿在外流浪受尽苦难,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若是无故受了委屈,不管是谁,我凤珺扬都不放过!”

    言辞凿凿,态度强硬,全无转圜的余地。

    老太君僵住。

    凤轻歌心一紧,不可置信地看向凤珺扬,不敢相信他竟如此坦然地说出这样偏私的话。一时间,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占满了她的全部思绪。

    凤珺戎深邃的瞳孔笑意绽放,为这一份真挚的暖意。她乖乖站到凤珺扬身后,将战场全部交给他,安心地享受他的维护。

    红唇勾起,像是斥责,又像是嘚瑟。

    她念:“笨蛋哥哥。”

    她的医术比他强,她的武功比他高,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她想要!

    暖暖的亲情,她,想要!

    房间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过了一会儿,还是静寂一片,凤轻歌忍不住蠢蠢欲动,欲开口打破这僵滞冷凝的气氛,只是才张了嘴,就被凤珺扬一个冷眼扫了回去。

    凤珺扬开口:“若祖母没有别的事,孙儿先带着戎儿回去了。”

    话落,他行了一礼,又说:“家法伺候这件事,孙儿这次不与祖母计较,倘若还有下次……想来祖母不会想知道孙儿的反应的。”

    然后在众人惊愕万分的注视下,当真直接带着凤珺戎离开。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被一个晚辈如此顶撞威胁,老太君气得脸都绿了,猛摔茶杯解气,却没有丝毫效果。

    凤张氏见此心下有所思量。

    凤轻歌暗暗咬牙:为什么凤珺戎每次都能这么好运!不是爹护着,就是大哥护着。四皇子拿她没办法,老太君拿她没办法,到底谁能治得了她?!

017 连连算计() 
凤张氏的宅院里,她挥退了所有的婢女,只留她与爱女凤轻歌静静谈话。

    凤轻歌几欲咬碎一口银牙,原先娇美的芙蓉面因为怒极显得尤为狰狞:“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凤珺戎算个什么东西,品德才情美貌哪一样比得过我?!与她一母同胞的大哥护着她歌儿也无话可说,但爹呢?”

    “同样是爹的女儿,爹为什么都看不到歌儿的好?!两年的吃斋念佛还不够他动容吗?为什么凤珺戎一回来,就得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凤轻歌绞着手中的丝绸锦帕,愈说愈恨,最后竟生生撕碎了一张锦帕!

    凤张氏心情也没平静到哪儿去。家主偏心的缘由,旁人不知,她这个枕边人焉能不晓?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一想到将近二十年的悉心服侍依旧赢不过一个死人,凤张氏只觉得自己的脑仁抽抽的,疼得要死。

    凤张氏死命压下心中的烦躁,好生宽慰愤懑的凤轻歌:“好了,娘知道你气不过,但是生气到底解决不了事情,冷静下来找应对的法子才是正理。躲过一次,躲过两次,娘就不相信她还能躲得过第三次!”

    “还能有什么法子?大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府里,她凤珺戎就是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们还怎么去斗?”

    凤轻歌从未想到自己的处境会落得如此狼狈。

    她以为没了凤珺戎,自己就能成了将军府唯一的贵女,凤轻雅凤轻雨两个庶女她压根就不放在眼底。而今……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宠爱,所有的荣耀,所有的好姻缘,都会奔着凤珺戎聚拢而去。

    而自己能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凤轻歌哀极怒极:有正统嫡女凤珺戎在一天,就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后来的嫡女!

    “娘,我好恨!”

    撕心裂肺的哭泣无不刺激着凤张氏的神经,心疼得不行,她揽着凤轻歌,好生宽慰:“好了不哭,不哭了啊,娘想办法,娘一定想办法。”

    熏香缭绕。

    凤轻歌哭得累了,仅剩小小的呜咽,凤张氏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松了口气,“歌儿不是约了硕亲王郡主澹台沁与相府嫡女温芮希,明日过府一叙?”

    凤轻歌颔首,“娘是想到什么法子吗?”

    凤张氏眸色深深:“相府戒备森严,娘只控制得住内宅的情况,外宅的动静却是无法左右。你将花茶会的地点改为府外香山,届时娘好派人整治整治那个小蹄子。”

    “娘是说……”

    凤张氏给了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凤轻歌终于露出来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女儿这就去安排明日花茶会事宜,这一次,且看看没了爹跟大哥,她还能怎么躲过去!”

    “去吧。”

    凤张氏开口放人。

    凤轻歌起身整理了下仪容,这才优雅地福身离开,不想不久后她又原路返回,提醒道:“娘,四皇子不希望他被打一事外传,您告诉老太君也就告诉了,其他人勿要再说,从此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罢。”

    “娘知晓了。”

    凤轻歌想了想,又继续补充:“观那日的情形,凤珺戎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娘可能需要多找几个人手,否则压制不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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