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者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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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者的诞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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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爵巴不得世界毁灭,谁会为了这东西去死。”他恨那个把他带来这的女人,也恨从那时候一直到现在都受中央方包庇的世界。如果世界运行真的自然,那么夜行种族早该消失。所有人都明白,夜行种族是为了维持与光明种族间的平衡才被留下来的。

世界让出了一席之地给他们。

“和你这种低劣种族无话可说!”避开了黑火之狼,神职者翻跳开了,一脚踩在民宅的水泥墙上,借力迅速冲到了敌人身边,“唯有消失才能救赎你们的罪恶。”他挥出了银色长刀,在空气中与黑刀碰撞,发出了激烈的声响。

“你这辈子杀过多少夜行种族?”冷眼看着同样蒙面的神职者,罗德不自觉地勾出了嘲讽的笑意,“十个?一百个?多强?都是散落在外的普通无力的游行者吗?”那些不聚集在王都中、自行在外的游行者,都是些偶尔碰上神职者就会被消灭的低小存在。

“只要出现的,皆杀!”隔着刀刃,神职者发出带有恨意的话语:“我们的同伴惨死你们手下的不在少数,几千几万,全都葬身在黑暗历史之中。”

夜行种族和神职者的争斗从未停过。

“本公爵杀的夜行种族,大概是你一辈子也比不上的。”罗德笑着,重重地砍下了刀刃,根本不及黑刀的银刃发出了凄厉的声响,断成两截,其中一截射飞嵌在不远处的民宅上,“你们甚至连吸血鬼王都不敢迎战,只敢在这边像狗一样地吠。”

如果,那时这些神职者出现,他的世界就不会改变。

在吸血鬼王袭击这片土地时,只要这些人能够站出来,他就不会在这里了,永远不会。但是,他们没有,当恐怖笼罩大地时,借口应保留战力不正面相冲,只在堡垒中看着一切事情发生直到结束。

他们没有出手。

远方的勇者和旅团来不及赶上。

“你——”

“少来烦本公爵。”伸出手掌抓住神职者的手腕,黑色火焰直接截断了对方的手,“没时间跟你们慢慢玩。”

断手落在地上,变成黑色的灰烬。

就像那时他踏着那些死亡成灰的人类,走向黑夜之地。

“本公爵可以为了小鬼去死,可以为了其他东西去死,就是永远不可能为了世界和你们这些人去死。”张开掌心,残存在上面的黑灰随着火焰消失。

抓着断腕,被黑火侵袭的神职者发出痛苦的哀号。

“也就是如此,如果几位还坚持一战的话,请做好不能全身而退的心理准备。”艾西亚微笑着看向另外两人,折起了袖子,“为了公爵,也只好请你们牺牲了。”他同样不可能为了世界去死,总之,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难以沟通。”

攻击者们重新举起枪,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分别攻向目标对手。

“为了世界!”


第四话 夺取之火
“有什么东西来了!”

从沙发椅后转过身,原本正在旁听两人交谈的安洁拉惊觉到某种力量,立即猛地拽起了司曙,将他往自己身后拉,“很强的力量。”皱起眉,她啐了声。

怎么今天的麻烦会这么多!

“火焰?”同时也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李荷宁还没来得及放下结界,就先发现原本紧缩的门发出了奇异的声音,一簇火光从门的正中间穿透而出,接着不断向外扩张烧毁门板。

火焰在燃烧。

在他们深谈时,不知不觉已经有东西逼近了,但却没有人察觉,可能是对方隐藏得太好。他们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开始上升,原本的湿润感已经完全消失了,窗外残余的雨水蒸发成片片白烟。

像是有形的热气带着血腥的气味,从越来越大的洞口攀爬进来,将一路接触到的物品起火焚燃,扭曲破坏。

安洁拉啧了声,吐掉了糖果,地面立刻凹陷下去,将他们与火焰热气隔开。

有什么东西在吵闹、鼓动着。

被两人护在身后的司曙按着胸口,感觉心脏像被人压住般无法呼吸。不是疼痛,而是愤怒,无止尽的怒意从不知道的地方迸生而出,晕眩造成的钝痛敲击着脑袋,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知道,知道这代表……

喉咙又开始了那种快喘不过气的疼痛。

火焰中走出了一个人,在风中燃烧的发及黑色的斗篷大衣,火像是在迎接他一样让开了路,在他身边跳动。

安洁拉和李荷宁同时感觉到令她们恐惧的强大力量袭来,与生俱来的感知让她们全身发毛无力,压迫感掐着腹部造成阵阵的呕吐感,连喉咙都像被绑住一样紧绷。

他们的实力差太多了,对方几乎可以不费劲就轻松杀死她们。

带着火焰的男子左脸上刺着图腾,美丽妖异,却让人遍体生寒。

她们只能看着男人踩着火焰慢慢走到面前,恐惧像钉子般将她们紧紧钉在原地,连举步都不行。本能告诉她们应该要快逃,不要管使者、不要管任何事物,远远地逃离这个人,但是她们却连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

然后,她们看见了这个男人的手臂上有三个使者印记。

“快逃!”打破炙热空气的是站在后面的司曙,抓住胸口的布料,他挤出了声音:“快点逃!”他知道这个男人!

太危险了!

这个凶手!

等到司曙意识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作,从背包中拔出了黑刀,越过两名僵硬无法动弹的常岩族,而握着刀的手直接往男人身上劈去。

勾着玩味的笑容,男人抬起了左手,黑刀直接砍入了覆住手臂的布料上,发出了奇异的声音,就这样卡在里面怎么都拔不出来。

“就是你吗,果然和梦里的感觉很像……台湾区的使者?”任由对方抽着黑刀,不以为意的男人保持着带有淡淡邪气的笑容,“很有趣,你的愤怒是指向我吗?”

“凶手!”司曙用尽力气,发出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怒吼。

他知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

“喔?你在为谁愤怒呢?”几秒后突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男人动了动右手,让上面的三枚印记在火光下更显眼,“这个吗?”

“你——”

“现在是我的了,有什么好生气,你的脾气还真差。”甩了甩左手,让黑刀脱离手臂,觉得好玩的男人推开了两步,期待对方再砍过来。

司曙注意到对方的眼睛闪闪发亮地充满期待,不知道为什么想吐血的他正想一刀再劈去时,后面有人不由分说便将他拖开了。

“保护阿书。”压下了难忍的强烈恐惧,李荷宁护着两个学生,勉强移动发颤的身体挡在他们面前,“快点将他带回去。”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外来者伤害她的学生。

“该死!”真的很怕这个身份不明的闯入者,安洁拉架着还想挣扎的司曙,一拳把对方打昏后扛上肩,瞬间自灼热的空气当中消失。

火焰吞噬了房间里所有摆设,在李荷宁身边熊熊燃烧着。

看着两人消失的对方,男人耸耸肩,“算了,等等再去追。”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他转向了唯一留下来的人。

盯着男人手上的三个印记,李荷宁直觉对方不是使者……其实她已经有答案了,“夺取者?”那个杀死意大利使者的人就在她面前。

“夺取者?”偏着头,他笑了几声:“不对,他们说这叫作接收者。”

“魔族吗?”眯起眼,其实真的很想逃走的常岩族女性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还维持住站立姿势。

“这可就跟你没关系了。”





火焰在燃烧。

他记得,的确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

沉睡之后总是可以感觉到火焰在身边,但是那时候想清醒却无法清醒,所以始终没有见过带来热度的东西。

带着淡淡邪气的热度总在闭上眼睛之后才接近。

“新闻快报,市内惊传校园大火……进一步消息……”

稍微恢复意识之后,他听见的是陌生女性的播报声。

大火?

“阿书先生你清醒了吗?”从旁侧传来了问句,接着是冰凉的触感抵在他的额头上,“看来热度退了,应该是没事。你昏阙时有点发热,还有哪边不舒服吗?”

睁开眼睛,司曙看见的是艾西亚整个靠过来的脸孔,近到连对方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苍白的皮肤下隐约有鳞片般的纹路,让人马上联想起蛇的鳞纹。

“电视……”按着发痛的颈侧,司曙没有回答问题,疑惑地转向声音来源。他可不记得他家可以随便开电视,平常插头都是拔掉的才对,最后一次看的时候好像还有点快坏掉的感觉,要朝四十五度角多拍几下才可以看到画面。

“我扛过来的,你家也太夸张了!电视居然是烂的!”站在大厅一侧的安洁拉一听见人醒了,非常不客气地直接破口大骂。

甩甩头,等晕眩感稍微退掉之后,他才看见整客厅的人都在看他,包括蹲在一旁的艾西亚和贴在电视前的罗德,唯一没有搭理他的就是背对着自己不知道正拿什么晃来晃去的纸侍。

……为什么他会在家里!

猛然惊觉后,司曙立即转头看着那个常岩族女学生。他应该正在学校里面对那个该死的人!

安洁拉呶呶嘴,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般,要他自己去看她扛过来的电视机。

那是个火焰熊熊燃烧的画面。熟悉的水泥建筑物中不断地喷出火焰,透过SNG车的现场连线,爆炸与轰隆隆的声音从大火中频频传来,仿佛灾难片一样震撼。

几乎每天都要去的校舍现在陷入了一片火海。

瞠大眼睛,他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搞的鬼,但是重点不在燃烧的学校,“其他人呢!”被集中在礼堂的那些学生和行政人员,还有丘隶呢!

“你放心——礼堂那边没有被波及到,炸毁的是教室大楼那边,看来那个夺取者把我们当做小虫子玩耍。”一想起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安洁拉就害怕得颤抖,但是心里更多的是对于自己无法抵抗的愤怒与不甘:她堂堂一个常岩族的攻击手居然夹着尾巴逃走,连反击都做不到,像只落水狗般仓皇离开。“刚刚消防队已经把学生救出来了,他们应该只会记得学校下雨的事情……”

看着电视上还在燃烧的学校,司曙一瞬间脑袋放空,只是呆呆地看着校舍在大火中崩落。

被焚烧的学校无法逃脱,烈焰中的声响像是它最后的哀号,就这样被吞噬了。

以前他和阿公会一起去的学校就这样没了。

这么简单地消失在火焰之中。

“阿书先生?”艾西亚注意到他的异样,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小鬼可能在心痛。”巴在电视旁边看着会动画面的罗德转过头,有点不屑地丢过来一句话。

“说起来,毕竟是生活许久的地方……”虽然他不是人类,不过多少也有点感触的艾西亚稍微可以明白那种感觉。

啧了声,罗德又转回去看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很久的蛇,“谁说他在痛那个!小鬼八成是在痛烧掉那么多钞票!”这小鬼会因为生活很久的地方被烧掉心痛吗?他根本就是在痛这样一烧下去不知道会烧掉多少钱,还有可能在痛他那个啥回收场没了、学校这样被烧一烧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拿到免费回收物资之类的!

看着电视,司曙拿起桌上的木制烟灰缸直接砸在吸血鬼头上,哐一声把他砸到旁边去以免碍眼,“走开,不要挡电视!”居然敢说他是在痛钞票……虽然是真的满痛的没错,不过又不是烧他的钱。

不过,这样说起来,火势太大不就连那些可以拿走的回收物都没了?而且学校停课,平常会送他三餐还有点心的学生也都没了——他恨死那个纵火者了!

下次再见到一定把他剁到烂。

“你这个小鬼!刚清醒就想找本公爵麻烦吗?”差点被烟灰缸打得脑袋开花的罗德从地上跳了起来,拍掉满头满身的烟蒂、烟灰,抓着那个缺角的沉重烟灰缸发出咆哮。

“不用刚清醒也会找你麻烦,别挡在电视前面,走开!”电视画面上,随着记者的拍摄,司曙看到几乎所有的教室都被烧毁了,围绕在外的大批消防队看来应该已经全员出动,但还是无法有效扑灭这场猛烈的大火,只能先将周围隔离和在旁戒备,避免火势往其他地方蔓延。

随即画面切换,有记者抓着几名神色惊慌、显然是这时才刚到校而逃过一劫的学生不断询问。

“老师呢?”再次转过头,司曙看向昏阙前抓住他的安洁拉。

“不晓得,没感觉到气息,活着应该会来找我会和,如果没来……”后面的话她就没有继续讲下去了,也在等待的安洁拉安静了下来。

她不确定同伴有逃过那个夺取者的毒手吗。

依照初步接触的感觉,夺取者的力量大得超乎她们的想象,无法预测对方的极限,在那男人出现的瞬间,种族本能就让她知道自己绝对死定了,不管是正面交锋还是逃走,能这样活下来说不定只是对方对她们没兴趣,懒得抬手将她拍死而已。

差太多了,完全无法抵抗。

安洁拉开始理解为什么意大利使者会在一夜之间毫无反抗能力地引颈就戮。

对方的确拥有能够杀害使者并夺取印记的能力。

或许他们的评估错误了,现在就算找使者加人己方阵营,也不一定会有胜算。那他们到底又是为什么在争取眼前这个学生?

力量的差距那么明显,就算眼前的新生使者真的加人己方,他们也敌不过不明的夺取者,反而还有可能把新使者的力量都送给对方进补。

一想到这儿,安洁拉突然有点迷惘了。

“还活着。”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淡淡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僵硬。

所有人把视线全转向了背着大家的纸侍,他缓缓转身后,司曙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根半长不短的树枝,上面开了几朵白花,看起来很眼熟的花,他刚刚应该就是在弄那个花所以才不理他们吧。

“因为碰过阿书,所以连带的力量传达到她身上,可以感觉到她还活着。”上下晃着白色的花,纸侍随口说着:“生命力与力量大大削减,不过还不至死,应该只是受了严重的伤害而已。”

司曙眯起眼睛,盯着真的很眼熟的花朵,然后转向一样也瞪着花朵的罗德,在转回去,“……你那个花是怎么回事?”

“花?”举起手上的树枝,纸侍偏头想了半晌,“就是花。”

“那是什么花?”直觉那种花与罗德那颗球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司曙再度追问道。

“这个吗?”翻出了个花瓶,讲树枝插进去后,纸侍露出了异常灿烂的微笑,瞬间看起来像是满足于糖饼的小孩,“叫作阿缇妮丝。”

“喔。”其实司曙也没听过这种花名,看纸侍笑得那么高兴,感觉上又不像什么有害物质,也就没再去管花的事了。司曙按着脖子,知道李荷宁还活着就让他稍微轻松一点了。

没有人类那么轻松,除了安洁拉外,在场其他人听见花名之后脸色同时间变得铁青,但是仍无人开口。

“那——我先去找我的同族了,学弟你不要乱跑,我们会再来的。”其实比较担心单独留下来面对夺取者的同伴,安洁拉语气不善地警告了这句后,很快便消失在空气中。

新闻依旧关注着燃烧的校舍。

“目前火势仍然无法控制……”





“咦?中央方的人来过?”

在安洁拉离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代表所有人打破沉静的艾西亚把稍早发生过的事情告诉屋主,“是的,不过主要是针对我们而来,所以阿书先生你可以暂时不用担心。”

这次中央方的来意非常明确是要歼灭护卫,可能在科罗林等人回去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以至于中央方那边做出了不同先前的结论,决定以武力先扫掉保护的双护卫再带走人。

“啥叫做不用担心!你们该不会又在屋子里给我开打了吧……不要一天到晚毁损我家啊!”一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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