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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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点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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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脸男孩摇头说不用,这一摇头不要紧,把鼻涕都帅了出去。大圆脸下意识侧身躲过,鼻涕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俊秀男的脸上。在薛绍注意力还在鼻涕上的时候,大圆脸已经抬脚将小圆脸踹飞了。俊秀男倒是浑然不在乎似的,仿佛脸上沾到的只是一滴水,拂袖仔细擦去。

    "混帐东西,没学好功夫得瑟什么?还不滚回去多穿些衣裳。"大圆脸出言训斥小弟,薛绍本想上前劝解,想想还是算了,万一这大圆脸回头给我一脚还不直接扑街了。隧只向爬起来的小圆脸报以歉意的眼神,后者傻笑挠头回应。

    心里已然猜到这三人可能就是十四郎跟自己提起过的九郎,十郎,十七郎。薛绍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小时候在房州老家也没怎么见过,甚至都没听过,还是等黄老头过来再说吧。薛紹继续无聊地数着房间一角木头快,心里正纳闷为什么不多不少正好五百二十一快?难不成这些唐人也懂得数字的含义?摇了摇头准备数第二遍,万一自己数错了呢。正当自己数到三百三十块的时候,小屋的门被推开了。

    “都楞坐着像什么样子,起来给小郎君见礼。还有你,十七郎,将衣裳穿上。”老黄头的话似乎只有一个小圆脸男孩听了进去,还是在衣服穿了一半象征性地弯身行礼,顺便提了一下鞋子。事后薛紹问了小圆脸一下,当时他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仅仅是提一下鞋子。

    事情并没有按照剧本里头那样,老管家叫来一帮能人异士,男猪脚一出场便俯身拜倒,声称要为男猪脚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没人行礼,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但这并不影响薛紹的判断能力。有本事的人,通常脊梁都不会轻易为别人弯下来,不向薛紹行礼或许是因为现在的薛紹根本就配不上这些。事实证明薛紹确实配不上,十年之内都不会配得上。

    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黄老头与大圆脸睁眼怒目相峙时候,十三郎与十四郎一同进了小屋,解了围。出乎意料的是,出手解围的并不是做事稳重的十三郎,反而是脑子缺根筋的十四郎,众人似乎很买十四郎的账。大圆脸拍腿赌咒表示不和老黄头一般见识,老黄头也在十四郎捏腿揉肩的糖衣炮弹之下做出了让步,并且表示不会打断这三人的腿。第一场会面就一这么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了,看不出双方因何事发生对立,然而又因为何事还能聚在一起,薛紹越想头越大,偏偏将屋里的木头块数了整整三遍都是五百二十一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到底为什么会是五百二十一快呢?

    顺了气的老黄头向薛紹行了礼,告了声罪离开了小屋,似乎忘记当初就是他让薛紹来的小屋,说要将老家的人介绍给他,此时倒是第一个离开了,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新来的三人在十四郎的央求之下起身向薛紹告罪,起身离去,十四郎也跟了出去说是帮他们在府里安顿下来,当然不排除有其他的安排。屋里最后只剩下低头思考木头事情的薛紹,和同样如木头般的十三郎。

    “他们为何这么不待见我?”薛紹率先打破平静。

    “他们并非不待见小郎君你,而是在和师傅置气。”十三郎口中说的师傅便是老管家黄老头。

    “你一次性解释清楚好了,十四郎估计自己也不大清楚,就老黄头十棍子敲不出个闷屁那种性格,问了也是白问。十三郎还是好好跟我说道说道吧。”薛紹直奔主题,看着十三郎那架势,似乎也准备告知薛紹一般。

    “故事还要从师傅那辈说起,师傅本名黄佑康,有一兄长唤作黄天宁,取得是天佑康宁的意思。”

    “没想到老黄头人长得猥琐,名字却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薛紹还不忘抽空调侃一番。

    “师傅本是长安游侠儿,因为年少犯事,经友人引荐入公主府做家将才逃过官府的追捕。某家和十四郎为师傅收养,一直待在公主府中。某家因为幼年逃荒来到长安,被路过的师傅相中带回公主府抚养。十四郎身世更是可怜,幼年连同妹妹被人贩子卖给京城乞讨团伙,准备打断腿来为他们要饭。被京城衙门捣毁之后,十四郎便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公主行车看着可怜便让师傅带了回来,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说到此处,十三郎顿了一会儿,似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追忆。

    “那你们也是蛮可怜的,老黄头小时候对你们好吗?”虽然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东西,薛紹还是出言询问。

    “教习武艺的时候严苛了一些,其他方面都算不错,加之公主殿下很是爱护我们师兄弟二人,师傅也不好下太重的手。”十三郎遮遮掩掩地解释道,薛紹明显看出来十三郎在说话时眨眼的频率高了许多,娘亲爱护是真,只怕没有十三郎描述的那般过得不错,没打到残废算是命好吧。

    “名字是都是谁取得?也是老黄头?”

    “十四郎的名字本来就叫做马代,想来是父母取得,他不说,做兄长的也不好意思问。某家本名陈山,郎君在中间加了个岐字,殿下说好听也有意思,于是某就叫陈岐山了。既然公主殿下喜欢,某也就用了这个名字了。”

    “你自己喜欢吗?不觉得委屈吗?”薛紹有些愤愤,可能不太明白在这个年代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更何况还是主家。

    “当时只是想着殿下喜欢就好,后来念了书才发现郎君不愧是读书人,名字改的也很好,应情也应景,端是个好名字。”十三郎不明白薛紹为何有此一问,主人家取个名字而已,更何况还是个好名字,万一取个旺财、来福,之类的名字,以后打架放起狠话来都打折扣:我陈旺财必取你狗命,尽管放马过来某陈岐山何惧之有,这两句说出来差别还是蛮大的。

    “九郎黄鹤与十七郎黄连俱是师傅兄长黄天宁的养子,当年因巫蛊一事牵累被杀,尸骨无存,受兄长临终所托照顾九郎和十七郎,郎君被圣人贬到房州做刺史,想要留公主殿下在东都洛阳。即便大臣们反对也没用,圣人偏袒甚至过于宠爱幼妹也在那时候为大唐百姓所熟知。要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按律当斩,后来公主殿下因心系郎君,不忍其在房州受苦。遂数次向圣人上书请辞东都,回转房州,圣人无奈只好同意公主殿下所请。巫蛊一事后公主殿下一家离京远赴房州上任,房州各地官员却没人敢给驸马爷小鞋穿,应是知晓公主殿下在圣人心里头的分量还是很重吧。九郎和十七郎也因殿下庇护,逃过京城搜捕,而后就在公主府安顿了下来。”

    “那十郎呢?他是怎么到府中的?”薛紹感觉十三郎好像不情愿讲十郎的故事一样,是不喜欢十郎还是刻意回避,意识到回避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用,小郎君依然会追问下去,叹了口气给薛紹讲了起来。

    “十郎原来是杜家养子,贞观中,城阳公主下嫁莱国公杜如晦次子杜荷,后杜荷因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一案,被杀。杜荷死后,太宗皇帝再将公主下嫁给郎君。十郎原为杜家养子,因为当年年幼,又不在府中,城阳公主出力将十郎护了下来,养在府中。十郎本名杜袭,只是在府中极少有人知晓,小郎君以后莫要与人只会,唤他十郎便是。”

    “原来都是有故事的人。”薛紹感慨道,将之前的不愉快扫到脑后。

    “小郎君莫要因为此事恼怒,九郎十郎和十七郎还有我们才是公主殿下最为信赖之人,之前三位郎君只是因为师父与小郎君的莽撞之举而气恼,并非不待见小郎君。若然真的不待见小郎君,凭借他们三人的本事天下尽可去的。”

    “那为何十四郎的人缘特别好,九郎十郎还有十七郎特别听他们的话?”薛紹也很疑惑,十四郎平时并不善言辞。

    “师傅的兄长曾经教导过十四郎的武艺,因为十四郎武学天赋极高,一度想要收在门下,所以师傅和九郎十七郎他们都很喜欢十四郎,某家也不清楚十郎为何待十四郎这般好,好多年前就这样了。”十三郎说完自己反倒皱起了眉头。

    “那这堆木头为何有五百二十一快?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薛紹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都五百二十一了?小郎君确定?”

    “数了两遍了,要不你也试试?”

    “算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一种掌法,桌子碎的块数越多,说明出掌之人武功越高。通常过了八十块已经算作一流高手了,五百来块想都不敢想的。”

    “大概有多高啊?”

    “两三层楼那么高”

    “我看这掌法也只能用来劈柴火,你看着木头的茬口,哎呦我去,好整齐,你确定他是用的手?”

    “确定以及肯定”

    “好掌法”

第十五章 何去何从() 
第十五章何去何从

    是夜,依然在公主府门旁的小屋子里,这次意13外的点了灯,虽然薛紹不在这里。最后一个到场的十四郎顺手把门关上,抬眼扫视屋里沉默相视的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叔你先开始吧。”九郎黄鹤率先开了口。

    “这一次确实是我的主意,当时情况紧急,老朽劝不动公主殿下只好兵行险招。若然公主殿下就这么回了房州,我们在东都洛阳经营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老黄头叹了口气。

    “可是你太过鲁莽,武后是什么人?万一让他瞧出端倪你让我们如何收场?这还不算,去就去,还把小郎君牵扯进去,还嫌自己不够笨吗?”九郎黄鹤没有出声,十郎杜袭率先发难。收到东都来信,感觉事情不妙,快马加鞭赶来帝都发现局面变得乱七八糟,十郎一阵愤恨,巴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老黄头,尽管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事急从权,老夫有什么办法?十郎又不在身边,老夫哪有那脑子想通透这些事情?”老黄头高声辩解道,强忍着一巴掌呼死杜袭这小白脸的冲动,但心里清楚,这小白脸的脑子很好使,暂时不能打,还得哄着供着。

    “跟你说过多少遍,别把小郎君拉下去,武后与圣上夺权,朝野上下无人可以脱身。别人躲还来不及,你还腆着一张老脸往前凑,你死了不要紧。别把我们的小郎君搭上去,他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十郎指着老黄头的鼻子骂道,却被九郎伸手将手拉了下来。万一这老头发飙在座的的几个人虽说不至于被吊打,但是也够喝一壶的。特别是武功最差的十郎,名字取得不错,身手完全不够看,连十七郎都能吊打他。还是安心做个谋士要好上许多。

    “好了好了,别吵了。”十四郎眼看自家师傅开始撸袖子,慌忙上前拉住。

    “老夫认这个错,此事就此揭过。以后该怎么办,你们拿主意吧,老夫还是干点力气活吧。”老黄头意识到这样吵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索性认错,老脸憋着通红一口气甩出这段话,似乎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说这句话,颓然坐到椅子上。

    九郎黄鹤连同十郎杜袭起身朝老黄头深深一礼,老黄头的脸色好看了些。眼角瞥见十七郎还在玩自己手里头的飞镖,一张大圆脸气的都鼓了起来,又圆了三分。提脚朝十七郎踹了过去,却意外被让身躲过去,后者窜到老黄头身后不住地拌着鬼脸,小孩子的天性表露无疑。完全无视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注意力只在手中的飞镖和大兄黄鹤的脚上面。

    老黄头出手拍了下桌子,将即将出手教训十七郎黄连的九郎生生震了回去。边上的十郎却屁事没有,实力之恐怖可见一斑。十七郎也懂得见好就收,否则回去免不了一顿胖揍,转身朝老黄头行礼,站回了自己大兄的边上。

    “此时黄老处理太过莽撞,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后小郎君不可再在两位圣人面前显摆,尤其是那个女人面前。”十郎缓缓说道,眼神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圣上如今势弱,怕是不久李唐江山就要落入那位姓武的女人手里。虽有太子李贤和一众皇子,也难挽颓势。依照武后恋栈权势的性格,就算太子李贤顺利继承大统,也难以摆脱武后的掌控。朝堂之中亲李势力想要借住城阳公主稳住圣人病情,从而扳回一些东西无异于痴人说梦。争权夺利的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圣人根本没有罢黜武后的心思,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十郎缓缓朝黄老头说道。

    “那为何小郎君不能在此时有所动作。”老黄头问向十郎,满脸心不甘情不愿。

    “且不说小郎君尚幼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就算能做,以他三岁孩童能做什么?武后气候已成,他只不过在等圣人归天而已,那时候才是我们付诸行动的时候,现在还为时尚早。”

    “圣人归天?难不成那疯女人真要改朝换代?”九郎忍不住抢白,却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怕是真的会这样,我们选择小郎君最主要的方面就是因为他年幼。他可以等到武后老去的那一天,也可以等到自己实力和势力成熟那一天。”

    “年幼?难道你想说……”老黄头惊呼道。

    “正是武后爱女李令月,月前刚满一岁,甚是招武后疼爱,而圣人又偏爱城阳公主。将来保不齐小郎君要娶这位公主为妻,这也是最好,最安全的方式。武后是女人,圣人死后注意力只会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薛三郎迎娶公主之后才是他最安全的时刻,也方便他做出行动。”

    “原来你还没有死心。”黄老头厉声问道。

    “杜家随太子李承乾造反只能说明他们蠢,你以为城阳公主什么都不做就不会有麻烦了?那你告诉我城阳公主留在东都一事为何如此顺利?武后不松手,有这么容易吗?武后何尝不想利用殿下牵制圣上手底下那帮人?你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十郎愤怒说道。老黄头被几句话堵了回去,憋得两眼通红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小郎君在没有任何实力之前根本不能出现任何闪失,从明日起就要接受各种训练。小郎君的计划也由我们接手实施。晚上过去问一下,如果愿意的话,就还好说。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先打上一顿吧,九郎去吧。”

    “非要选择小郎君吗?”十三郎此时默默说了一句。

    “我们别无选择”九郎回答道。

    “他也是”十郎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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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睡得香的薛紹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迎面凑上一张青涩的小圆脸,还背着烛光。吓了薛紹一大跳,以为遇上鬼了。

    “如果你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的话,一定让你没有好果子吃。”薛紹恨声威胁到。

    “长话短说,我们为小郎君你精心准备了一套训练计划,准备明早起来实施。郎君觉得怎么样?”十七郎嬉笑着问道,却被后面凑过来的十四郎劈手躲过蜡烛,顺便拉倒身后。

    “明早郎君早些起来吧,应该会有许多事情要做的。起来晚了怕是要做不完的。”十四郎机械版说完,一如既往的背台词。

    “泡妞还是赚钱大计,目前我只对这两样感兴趣。”

    “三岁,去的了吗?可惜都不是。”十四郎嘲笑道。

    “那是什么?”薛紹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

    “主要是习武。”十四郎无奈答道。

    “你要去哪里?”看着薛紹闷声穿衣的十四郎一脸不解。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薛紹吩咐道。

    “开始什么?”

    “练武啊”

    “现在”

    “不睡觉也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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