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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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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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冬天就是不好,穿得太厚,行动不便。

陈月泽被她搅得心绪不宁,又听她最后这番话,看来变归变,他二人自小到大打暗语互通的本事也越发炉火纯青了。

眼下这般,他没必要再同她卖关子。

“汐瑶,自古的帝王之路都是用白骨铺成的,我要是你的话……”

“闭嘴。”打住,汐瑶背对他站得直挺挺的,“我还以为你情伤未愈,结果闹半天都是戏,你们在谋算我不想知道,不过皇上正如日中天,天烨年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你们……算了……”

话到一半,她低眉笑笑,化去自回京之后就笼在脸上的那层阴云。

迈步离开。

……

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出了国色天香楼,直径回武安侯府。

除了自觉被嫌弃之外,那些翻涌的思绪却是止都止不住。

陈月泽到底爱哪个,怕是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了,他只是反利用了那情去牵制那些局中之人。

缘何,她不知,亦不该她知。

可皇上咳血的一幕不禁在她脑海中浮现,祁若翾意味深长的话尤响在她耳边,还有祁云澈暗示意味非常的那一句……

汐瑶真的不敢再往深处想去……

早就知道不能再以前世的一切来看今生,纵使她得到了想要的所有……是这样的吗?

为何她感到更加不安了呢?

大街上人声鼎沸,自上元节伊始,要热闹到二月二,放夜整整十日,百姓很快就忘了过去的事。

长公主出嫁南疆,南巡中途的成王造反,张家谋逆,轩辕氏妄图复国……

又折回了京城,她守住了武安侯府、爹爹和祖父的威名,还有值得珍惜的人,身边,她与那个男人相伴。

长而煎熬的沉吟之后,汐瑶睁开眼,定了心。

等待吧。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汐瑶微有怔忡。

“怎么了?”她向外问去。

这会儿刚过了朱雀大街,人潮褪去了些,街道也相对窄了大半,只能容两车并行,而对面不管是来人或是车马,都能望得清清楚楚。

外面,听赶车的翼宿道,“小姐,是裴王妃的马车。”

慕汐灵?

汐瑶才是想起来,早先裴王府就送来拜帖,慕汐灵午后要到府上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倒是让这三妹妹白跑了一趟。

“小姐,裴王妃好像要落车。”

闻得翼宿说了,汐瑶只好下车。

刚从车后转出就见慕汐灵行出,由凝香搀扶着,向她这边望来。

又是许久不见,裴王妃的气色恢复得很好,就连体态也丰盈了不少,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她美丽的脸容浑然天成,不似在东都刚滑胎时那般命比纸薄,也不如在河黍时刻小心翼翼。

她温和动人的眼波与汐瑶对上,继而嫣唇上扬,仿佛,她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说起来,她今日来武安侯府所为何事呢?

得了她那读不懂的眼神投来,汐瑶不明的愣了下,那样的眼神实在是……

“房顶上有刺客!!”

站在汐瑶身后的井宿猛然间大喝,众人随着他望的方向看去,就在他们身后左侧上方的酒楼屋檐后,穿着布衣的蒙面人正探出半身,一手弯弓,羽箭离弦——

“小心!!”

几乎是在同时,井宿手臂上的三钉暗器向那刺客射去,利箭已然破空,再听凝香大呼了声‘王妃’!

中箭的人是慕汐灵,那刺客的目标是……她?!“翼宿井宿,追!抓活的!”

留下这句话,汐瑶快步跑近慕汐灵,她人倒在凝香怀中,方才还红润的面颊瞬间失色,如水的杏眸半合着,光彩在逐渐流失。

“大姑娘……大姑娘快救救我家王妃……”凝香颤声的求。

周围因此躁动不安,有人张望,有人躲避,两个看似如家丁府卫打扮的人得令后竟是飞檐走壁,功夫了得!

裴王府的侍卫得了汐瑶的呵斥才反映过来,忙拉开了圈子,将主子护在当中。

“哭什么……”勉力看了凝香一眼,慕汐灵虚弱道,“好像是……死不了呢……”

“话别说得太早了。”

汐瑶细细望她的伤,虽然幸得井宿的暗器阻挠,偏了方向的箭从她胸口下方,不至于当场毙命,鲜血从伤口蔓延开,猩红的一片,极为刺目。

“箭上应当没有毒,不过——”

这箭力道急猛,直穿了身,她也拿不准可有积下内伤。

慕汐灵的脸色苍白得难看,一阵寒风都能折去她的性命,又还偏是在遇到她这节骨眼上!

压下烦躁的心绪,汐瑶扬声,“裴王在何处?”

刚问罢,慕汐灵就道,“无需知会他。”人是气若游丝,却坚持得很。

汐瑶难看的笑了笑,“他是你的夫,你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还不告知他,要等你下葬了才喊他来哭丧么?”

愠怒的话引得那薄命的人儿忍痛低笑,“大姐姐……在意的是灵儿……死在你面前?”

“进宫去把最善治刀箭伤的御医请来,这伤不易搬动,先抬到马车里,待取箭之后再说。”汐瑶懒得理会她,站起兀自吩咐裴王府的侍卫长,“将这条街封了,附近可有医馆?有的话就去把大夫领来,都愣着做什么?等着看你们主子怎么死?”

罢了,她再唤粉乔到对面的酒楼家去要几个火炉,还有被褥,热水,一样都少不得。

不知道是何人要慕汐灵的性命,既然被她撞上了,既然她也是慕家的人,就不能放在这里不管。

有汐瑶压阵,一扫慌乱,这方很快安静下来。

驱散了百姓,慕汐灵被抬上马车,光是这轻微的移动都让她身上淌血不止。

正是申时,不少人见了这一幕,想必天黑前又要传得街知巷闻。

汐瑶站在车门那段,一脸的沉肃,思绪都还没容她转开,里面喘过一口气的慕汐灵忽然唤她,轻声的说,“大姐姐,若我没死成……你可要对我……寸步不离。”

“什么意思?”

对她寸步不离?汐瑶不解。

连日来的每件事都没有关系,但暗中,何以她总觉得都有紧密相连?

为何会有人光天化日当街要慕汐灵的命?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明明她都不想再管,可是……

蓦地,汐瑶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宋成远!

“总之……姐姐想晓得全部的话……莫将我交给……任何一个……”还没说完,慕汐灵脱力晕厥了过去。

她知道全部么?

汐瑶凝眉紧盯着车里的女子,便是又在此时,封闭了的街道两端,均是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两方人马闻讯而来,一边是祈裴元,一边,是先在国色天香楼的永王等人。

【近来各种忙,留言回得少,大家见谅,来个直接滴,2、3号万字更,以表心意。】

祁煜风,你欠我一个人情(第一更)

祈裴元刚出了宫门就见到自家来报信的侍卫,闻讯后立刻赶来,阴鸷的脸色前所未有,一下马,就唤人将慕汐灵带回王府,汐瑶岂能如他的心愿?

挡在马车前,她不动分毫,笑着对其从容道,“裴王妃身负箭伤不易搬动,我已命人准备,待御医一到就为她拔箭包扎,裴王殿下也不想王妃有事吧?”

一句话,将祈裴元的心思堵得严严实实。爱夹答列

再望见对面那端,祁永晨等人纷纷急至,祁云澈和祁煜风更是在其中,他冲汐瑶挤出胁丨迫的笑,“有劳慕小姐。”

“殿下客气了,裴王妃乃我至亲的三妹妹,她在我眼皮底下遭了刺客,此时我定会深查到底的。橼”

端出那层关系,再不着痕迹的将事情揽上身,汐瑶面色温和如初。

慕汐灵是她的三妹妹,按理说,祈裴元是她的妹夫。

待汐瑶嫁了祁云澈,更是他的七皇嫂,这辈分如何都要比他高,加之…沣…

“人怎么样了?”祁永晨走在当先,神情肃然,难得没有多余的闲话。

早在国色天香楼时,听到这消息,无不震惊非常!

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的还是慕汐灵!

祁永晨这才想起两年前才子宴,还没出家的宋成远可是得了母后懿旨的人!

汐瑶不忘礼数,对他福身,道,“三妹妹中的是箭伤,刚昏厥了过去,伤势到底如何,得等大夫看过才晓得。”

“你没事吧?”祁云澈问她时,深眸早就将她扫了个遍。

但见她一身男儿装扮,乘的马车就停在回府的路上,像是刚去了哪里。

男子装扮,平时她几乎不穿,印象里只有一次……

觉出他眼神里的探究,汐瑶将头摇摇,张了张口,又觉着没有要紧的话说。

回京之后,七爷明摆着皇位的事不要她操心,她在街上闲游一圈,穿男装还是女装,用不着向他巨细说明吧?

身后,祁煜风行上前来。

邪气流转的眸先扫向马车边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血迹,转向汐瑶的视线直将她望穿,却,是在看她身后车上的女子。

末了他负手在身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缓声道,“近来老十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光天化日与自家王妃引来杀身之祸?”

众人都晓得祈裴元是袁皇妃一手抚养长大,更是煜王一党的人,祁煜风当众责难他,怕是担心引来皇上不悦。

这倒是情理之中的。

谁想祈裴元竟不如过往那般对他惟命是从,沉得铁青的脸容难看的笑了笑,道,“旁人不知,二皇兄怎不清楚我可有得罪何人?”

“是么?”剜去一记眼色,祁煜风语带双关道,“那本王可得好好寻思一番了。”

“好了!闹什么?还闲不够乱?”祁永晨轻斥了声,再问汐瑶,“有没有望见刺客的模样,十王妃可是自你府上出来?”

问及此,祈裴元道,“本王倒是晓得灵儿今日要去武安侯府,拜帖早早就送过,只不知慕小姐这一身打扮是从哪里来。”

见那话锋又对准了自己,汐瑶无谓露出淡笑,坦然道,“我从街上来。”

摊开手望身上的衣裳,她略带诧色,“这……回京后见长公主一直这般打扮,我觉得新鲜便也想试试,祁律没有哪条是不允女子着男装的吧?至于拜帖一事,裴王殿下也该晓得,上元节一过,这天早上不论是宫里的打赏,还是各府往来都赶在一起,是汐瑶疏忽了,刚过午时就忙着上街凑个热闹,待三妹妹无恙,我亲自向她赔礼可好?”

指着对街房顶那端,她接着道,“那刺客将才就是在那儿放的暗箭,着深蓝布衣,蒙着面,除了我之外,许多百姓都望见了的,我已命人去追,毕竟那是我的府卫,论身手自不及禁卫军和神策营,追不追得上就难说了。爱夹答列”

稍顿,汐瑶将面前的四位爷逐一望了个遍。

祁永晨眉头深锁,想必正恼火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如何向皇上交差。

祁煜风和祈裴元难得生了分歧,但神态倒颇为相似,都如……心爱的女子受了伤害,正无处撒火的男人。

相比之下,祁云澈最轻松了。

这又不关他的事,只要汐瑶毫发未损,他乐得当个看客,估计这会儿想的最多的还是她穿着男装上哪儿去了吧。

暂且不理会他也罢。

遂即,汐瑶好心提议道,“此时是否该先紧着给三妹妹治伤,人命关天。”

后那四个字一出,最让当中两人变色,当即不再多言。就连祁永晨的脸色都不觉阴沉几分,当街被行刺的是王妃,这么多人看见……

将将言毕,又闻一阵马蹄声急促近来。

细看去,神策营副统领护送着两位太医从宫里来了。

此时却听祁煜风道,“养了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护不住,要来有何用?”

他脸庞带笑,阴冷至极,与人感觉压抑着怒色,连那状似轻松的语调里都是杀气。

这却是让汐瑶觉着稀奇了,她瞄了按捺不发的祈裴元一眼,心头似有所悟,她家三妹妹何尝不是个厉害的妙人儿……

……

慕汐灵可谓命大!

那箭虽将她整个人射穿,却是从心口下方的胸骨之间穿过,拔箭之后,命是保住了,只那过程委实揪心!

尤为取箭时候那一声凄叫,就当是汐瑶不得长姐的样子,全在关注两个男子的神色变化,当真让她收获不小。

之后,御医嘱咐需卧床修养三、五个月,少搬动,否则动了伤口,又会伤及内脏,引来性命之忧。

汐瑶借故此处离武安侯府近,硬是要将慕汐灵带走,祈裴元自是不愿,二人免不得一番争执。

关键时,竟是祁煜风开了声,道,她们慕家姊妹情深,将人放在武安侯府静养未尝不可。

那话语里,听着像是他借故发难祈裴元无能,然有心人早已洞悉玄机,心里笑开花了。

而去追刺客的井宿和翼宿,这两个极其会看形势,刺客没跑多远就被他们逮住,抓回来时见多了几位王爷,当即将人拖到隐秘的后巷盘问。

罢了剜去刺客的舌头和双眼,挑断手脚筋,最后往神策营副统领跟前一扔,完事!裴王妃白日早行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许多都在叹息慕家多灾多难,纵使浩荡皇恩,都不能为其消除灾难,竟生出不少同情。

可是皇宫中,对此不闻不问,犹如不知。

对此又有存心看热闹的道,皇上终归是不喜裴王的,不但封王最晚,连王妃遭逢劫难都没有多过问半句。

入夜,寒气肆虐,大街小巷灯笼高挂,街边生意如火如荼,出游逛灯市的百姓比昨夜还要多,谁还关心皇家那点儿事?

与之相较来,还不如关切这晚上四方侯还会出什么奇招,让人更愿意津津乐道。

……

夜深了。

武安侯府内静无人声,一片宁好。

虽下午汐瑶将慕汐灵带回时引起小小的不安。不过这府中上下早就过惯了头顶风言风语的日子,既不是大姑娘受伤,也就没多大碍。

反正已经多了个半残的二姑娘,即便慕汐灵贵为裴王妃,说到底还不是慕家的三小姐?

便是有了如是心情,府中随着愈深的夜一通入眠。

子时,东瑾苑。

那道黑影悄然从屋里行出时,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

冷月当空,汐瑶背身而坐,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套煮酒的器具,此时炭火正旺,已有了温度的酒液随之飘出香气来,溢得满院都是。

“既然来了,不若过来喝一杯吧。”

目光专注在酒具上,汐瑶煮酒的手法十分娴熟,对那不请自来的人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但她知道,他是谁。

不得回应,她意料中的勾唇,又说,“煜王殿下是稀客,一来到此,我这武安侯府都蓬荜生辉了呢,汐瑶只想请你饮杯酒罢了,死不了人的。”

身着夜行衣的祁煜风意味不明的笑笑,沉声道,“慕汐瑶,你的酒就是喝了能延年益寿,本王也不敢随便饮。”

“这说的是什么话。”转过身,汐瑶大胆与他相望,语态飞扬,“饮不饮,殿下欠我这人情也跑不了,若不是我将此处的暗卫支开,你以为我三妹妹的院子是这般好进的?”

她今夜只想赌一把,没想到押到宝,博得满堂彩!

堂堂煜王竟对慕汐灵上了心,汐瑶真想按着心口如实大叹一句……本事了得!

走近,祁煜风来到她面前,神情阴暗,“你想唤人还来得及,不过在来人赶到之前——”

“你已杀了我?”收回目光,汐瑶都懒得看他了。

这般时候还想威胁她,不愧他阴狠毒辣之名!

只可惜,汐瑶还拽着他的软处。

“我若死了,煜王殿下今后想看三妹妹可就难了,再者此时要去我的命对你来说不得任何好处,你觉得可以杀,方才已经动手。得不偿失啊……”

转身提起温热了的酒壶,倒酒。

汐瑶与自己饮了一杯,温暖的救液顺着咽喉滑入胃中,醇香浓郁,冬夜里最是必不可少。

祁煜风未走,亦未动。

她自顾品着酒,心情很是不错,便不介意多说一些。

想了想,人是道,“在河黍时,我也与三妹妹对饮过一回,当时我问她,若要在二爷和十爷之间做选择,她会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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