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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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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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晌,没等到自己那一盏。见雪琴福一福身,就要退下。不由冷笑一声,心说好啊,这采蓝院的丫头一个两个都不拿他当主子了。

    心下不忿,眼瞧着简莹伸手要去端那汤盅,眼疾手快地抢在手里。手指摸着不是很烫,便送到嘴边,三口两口地喝下去。

    “二少爷,您喝不得。”雪琴听到动静回身,瞧见这一幕出声提醒,却是来不及了。

    周漱将汤水一气喝光了,放下空空如也的汤盅,得意又挑衅地看了目瞪口呆的简莹一眼,又作势呵斥雪琴道:“同样是主子,为何有人喝得,我却喝不得?”

    “那是给二少夫人调养宫房的补汤,女人喝得,男人喝不得。”雪琴神色别扭地答道。

    周漱愣住,旋即老脸涨红,恼怒地道:“你怎不早说?”

    雪琴有些委屈,心说谁知道二少爷这般不讲究,会抢了二少夫人的补汤来喝?这能怪她吗?

    简莹嘴角翘了几下,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漱愈发羞恼,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故意的。”

    简莹不理会这话,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儿,便吩咐雪琴道:“再取一盏来。”

    “是。”雪琴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收了空汤盅,便逃也似地出门而去。

    周漱吃了暗亏,心有不甘,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还调养宫房做什么?莫非你一个人能生出孩子来不成?”

    简莹鼻子里“嗤”了一声,“这世上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腿儿的雄性动物多得是。你当没了你这颗金刚钻儿,我就揽不到瓷器活儿了?”

    “你什么意思?”周漱脸色陡寒,眸色幽暗地盯着她,“你可知道,便是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

    “你不想保持名义上夫妻也可以啊,和离就是了。”简莹有意刺激他道。

    周漱脸色变了又变,一拳头砸在炕桌上,“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居然连和离的话都说出来了。”

    “许你说结束,还不许我说和离?”简莹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眼睛用力一眨,就落下泪来,“反正我就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受了委屈也没人给我做主。

    你跟我和离了……不对,连和离都不必了,那不是还有一个真的简家六小姐千方百计地谋划着取代我吗?

    我直接走了就是,如此一来,小六儿能把自己洗白了,表哥也如愿以偿了,你又白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真是皆大欢喜。

    总之,就我一个碍事。我看我就别等人家来赶我了,还是自己识趣地滚蛋吧。”

    说着便从暖榻上滑下来,赤着两脚抹着眼泪向外走。

    因她情绪转变得太快,周漱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来,见她已经走到门口了。顾不得多想,奔过来拦腰抱住她,将她带回暖榻上,无奈又恼火地道:“反正理儿都被你占下了,你又哭个什么?

    你怎的也跟那些庸俗的女人一样,学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简莹心说甭管庸俗不庸俗,管用就行,眨了眨眼,泪珠子掉得更欢了,“我就是庸俗的女人,你瞧不上我还拦着我做什么?我走了,你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相识这么久,周漱还是第一次见她哭,一时心疼,一时无措,赶紧将她揽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冲娘子发脾气,更不该说什么结束。在我心里,娘子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我怎舍得跟你结束呢?

    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是滥竽充数了,也不许说自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对你好的。”

    简莹一面哭一面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腻歪人的话,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心里却十分地受用,巴望着他再多说一些。

    暗道难怪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原来这东西跟鸦~片一样,容易上瘾的。

    ——(未完待续。。)

第187章 我信你不会辜负我!

    周漱见她哭个不住,果真又说了许多腻人的话。

    什么“我心里只有娘子一个”了,什么“别说简家六小姐,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也不稀罕”了,说得简莹就跟一口气吃了好几桶老坛酸菜牛肉面,满心酸爽,直呼过瘾。

    未免自己一气儿吃顶了,便慢慢地收住眼泪,有始有终地把戏唱完,哽咽着道:“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再有下回,我们俩就真的完了。”

    周漱隐隐意识到被她算计了,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愿前功尽弃地招惹她,便点头保证道:“是,绝不会有下次了。”

    “那你是不是该送我点儿什么,赔礼谢罪啊?”简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用湿漉漉的眼神儿看着他。

    周漱不由失笑,“我不是已经把库房的钥匙交给你了吗?我全部的家当都握在你手里了,你还想让我送你点儿什么?”

    “骗谁呢?”简莹拿帕子抹去眼泪,不屑地道,“松鼠都知道把过冬的粮食分开几个地方藏着,你脑容量比松鼠大多了,会把全部的家当放在一个库房里?

    万一着了火遭了贼,不就又变成穷光蛋了吗?怎么着也得防着点儿。你能置一个宅子,就能置两个,有库房就少不了密室、暗仓什么的。

    我又不是茗眉,目光跟耗子一样短浅,以为守着一个库房就能抓住你的命根子了。

    全部的家当都我在我手里了?哼,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手里握着钥匙她会不用?她早就叫晓笳去仔仔细细地翻过一遍了。

    虽然她不知道周漱到底有多少家当。可至少在那个库房里,她没发现他七夕那天送她的那种鹌鹑蛋般大小的蓝宝石,也没发现她原先叫他帮着保管的那套南珠首饰,房契地契更是一张没有。

    由此推断,这人肯定另有藏宝的地方。

    周漱总算明白过来了,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娘子哭闹这一场,就是想知道我有多少家当?”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简莹理直气壮地反问,“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一个吗?不是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吗?那你藏着宝贝不告诉我是几个意思?

    有句老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谁知道你会不会用我不知道的钱去**别的女人?”

    周漱惊讶挑起眉头。“娘子担心的是这个?”

    “不然呢?”简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要不是在乎你,我会在乎你的家当?便是现在握在我手里,等将来我们一拍两散了。还能归了我不成?

    如今花着公中的钱。好吃好穿的。我也没必要特意去挥霍你的钱吧?”

    周漱想想确是这么个理儿,忙又将她揽进怀里,跟她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娘子。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再不会碰旁的女人,断然没有瞒着你养在外头的道理。

    我的确还有一些银钱财物存在别的地方,我跟你说过的,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培养自己人调查母妃的事情。

    那些钱财多半都被用作养人、寻人的费用,有我出的,也有他们自己想法子赚的,进账出账都是石泉在打理,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亦不会轻易动用。

    因此我跟你说那库房里是我的全部家当,也不算谎话。

    等查明了母妃的事情,我便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了,到时候自会清点一番,拿给娘子过目的。”

    他交了底,简莹就算大获全胜了,也不紧逼追问。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信你不会辜负我!”

    周漱心知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道黄尊说得没错,他当真娶了一个不好招惹的女人,这一日折腾下来,当真叫他精疲力竭,偏又乐在其中。

    就好像大夏天吃了锅子,大汗淋漓之后,被风一吹通体舒爽,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和满足感。

    雪琴重新送了一盅补汤来,简莹窝在周漱怀里津津有味地喝了。又叫人送来热水,两人各自洗漱一番,便挪到床上去。

    昨天晚上两人都餍足了,谁也不想那**之事,只团团抱在一起说话。

    东拉西扯地扯了些闲篇儿,周漱便将自己想起来的,以及从济安王嘴里问出来的事情细细说了。

    “你信你爹说的话吗?”简莹眨着哭得有些酸涩的眼睛问道。

    “信。”周漱表情认真地说道,“我能辨别得出,父王说的是真话,不过他所说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只是无足轻重的部分而已。

    我仔细想了想,娘子推断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我依然相信母妃不是害命之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会杀人。”

    简莹闭目想了半晌,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假设母妃没有杀害老太妃,可如果是老太妃让父王觉得母妃杀了她呢?”

    周漱愕然又不解,“娘子这话从何说起?”

    “文庶妃说,老太妃活着的时候,府里每一个人都规规矩矩的,谁都不敢造次。就连孟王妃那种心高气傲的千金大小姐,都折慑于老太妃的手段,不得不低了头的。

    老太妃这种人,说得好听一点儿是治家有方,说得难听一点儿就是太过狠绝,自家的骨肉,说弄没就弄没了。

    据说父王年过三十了,还对她言听计从的,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将白侧妃扶正。这也说明她控制欲很强,而且有一定的恋子情结……”

    周漱越听越糊涂了,“这与母妃有什么相干?”

    “当然相干。”简莹拿手指在他脑门上点了一点,“你这聪明的脑袋瓜现在怎不开窍了?

    遇到母妃之前,父王就是老太妃拴在裤腰带上的木偶娃娃,由着她任意摆布。这样一样百依百顺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人跟她对着干,她肯定心里不爽啊。

    在她看来,母妃就是抢走她儿子的仇人。所以她一直不喜欢母妃,也不喜欢从母妃肚子里爬出来的你。

    如果我没猜错,母妃进门的那七八年间,她没有一刻不想让母妃从这世上消失。只因母妃宽仁大度,深得人心,又有父王拼命护着,她顾忌儿子,才强忍着没有动手罢了,或者动过手,没能得逞。

    先帝驾崩,她悲痛成疾。如果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即将追随先帝而去,便动了拼着那条残命,彻底离间了父王和母妃的念头呢?”

    周漱心神大震,眼睛张得大大的,“这……这怎么可能?”

    ——(未完待续。。)

第188章 大哥的版本

    在周漱的印象当中,老太妃虽不是很喜欢秦氏,可远远称不上一个“恨”字,更何况秦氏也不是招人恨的性子。

    后宅争斗的事情他看过不少,听得更多,可谓勾心斗角,花样百出。然而作为一个母亲,竟会因为儿子夫妻恩爱对媳妇起动杀心,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去离间他们,倒是闻所未闻。

    一面觉得诡谲荒唐,一面觉得这般解释,许多事情都能说得通了,同时又生出许多新的疑问来。

    “依着娘子的说法,若祖母当真是为了设计母妃自尽而亡,那么她过世之后,母妃作为唯一的儿媳,必要亲自为她擦身,更裹寿衣,怎会没有发现尸身上的蹊跷?

    母妃虽然为人良善,可并不蠢笨,若是发现祖母死得不同寻常,怎会秘而不宣,不予追查?

    便是她有什么苦衷不便追查,也应该及时告知父王,怎会由着父王误会,最终导致夫妻反目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简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只提出假设,是继续寻找当年被打发出去的下人,还是找到府里可能知情的人打听,那就是你的事了。

    对了,我觉得那个叫小环的丫头是个关键人物,找到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还活着。”

    将济安王的说辞深入挖掘一下,就不难得出,那个叫小环的丫头找济安王告密的时候,说的恐怕不是秦氏虐待老太妃。而是秦氏杀死了老太妃。

    所以济安王才会跟秦氏吵得那般厉害,秦氏哭着说“不是我”的话也能对上了。

    若果真如此,小环要么是老太妃事先安排好的人,要么就是被人见机行事地利用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是一个知道了太多秘密的人。连宋大夫和苏秀莲的爹都未能幸免于难,更何况她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头?

    也就是说,小环如今还活在世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着睡意一波一波地涌上来,简莹的脑袋已经开始迷糊了,闭着眼睛嘀嘀咕咕地说道:“你可以去找你大哥,听听他那一版的故事。再跟父王的版本对比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呢。”

    周漱见她困得不行,替她拢了拢被子,一面拿手轻轻地拍着她,一面思索着她的话。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暗中行事。迂回曲折地调查。经了今天的事。他突然意识到,面对面地追问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和困难,也许正是因为他思虑太多。防备太重,才迟迟没有进展。

    而今他也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为了生存瞻前顾后的小男孩儿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正面突破,是时候去碰一碰以前不敢触碰的东西了。

    简莹一早醒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早就不见了周漱的身影,忍不住拍了拍睡得昏沉沉的脑袋。

    昨天晚上入睡前的那一瞬间,就想着问一问周漱到底有没有釜底抽薪的法子,因为实在太困,打算早上醒了再问。等她醒了,他又走了。

    她怎么感觉她最近越来越能睡了,几乎沾枕头就着,这是要养猪的节奏啊。

    伸手在腰上摸了摸,好像没长多少肉,遂放了心。

    正如方氏所说,济安王得知周沁要与方依云一起做事,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周沁因为滕家来提亲的事心里老大不痛快,在府里一刻也待不住,一得到允许,就赶着去了梨花苑。每日早出晚归,倒成了继济安王之后,王府里的第二个大忙人。

    周漱入门很快,没两日就结束了理论课,已经开始跟着高太医认穴走脉了。

    白日里学了什么,晚上都要在简莹身上实践一番。往往没一会儿的工夫,就由研究医术变成研究房~术了。

    用他的话说,这叫寓学于乐。

    过了七八日,简莹便开始代替方氏操办老太妃的祭祀大礼。后宅众人忙得脚不沾地,男人们倒是清闲,读书的照例读书,研医的照例研医,出门的照例出门。

    周漱瞅准周瀚空闲的时候,邀了他一道喝酒。

    周瀚刚好满腹愁闷,无处消解,很爽快地答应了。

    到傍晚时分,周漱结束了高太医的课程,叫人在茗园的小花厅里摆上好酒好菜。将下人悉数遣出去,只余兄弟二人对面落座,相互让就一番,便你来我往地喝了起来。

    周瀚喝得猛了一些,很快就有了酒意。

    周漱唯恐他喝醉了脑子不清楚,问不出想问的话来,赶忙舀了一碗汤递给他。劝着他喝了几口,便笑着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怎喝得这样急?”

    “你还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周瀚不好说自己是因为方氏郁郁寡欢,便拿了孟馨娘说话,“没成亲之前,总听人说成家立业,只不明白这立业跟成家到底有什么关联。

    成了亲全都明白了,若娶不到一个可心的女人,家宅不宁,诸事不顺,烦都能把人烦死,还哪有立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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