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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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贤妇-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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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死亡黑名单

    “自然是出了。”周漱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听说佛堂失火,父王几乎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了过去,不顾一切冲进火海,开机关,弃玉杖,取杖首……

    进退取舍之间,那份英勇果断,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简莹听他这话嘲讽中不乏愤懑,心下好奇他愤的是什么,可也没有心思细细琢磨,“杖首被父王拿走了,那你不是白忙活了?”

    “也不算白忙活。”引蛇出洞,难免打草惊蛇,济安王会取走玉杖首,早在周漱的预料之中,也没指望放把火就能拿到那么重要的东西。

    只要派人盯着,看看济安王今天晚上去了哪里,也就能大致推断出他将东西改藏到什么地方了,再叫合适的人找个合适的时机偷出来就是。

    从济安王对那玉杖首的重视程度判断,清墨所言非虚,那里头的确藏着东西,即便是不是密旨,也是与老太妃身世有关的东西。

    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别的线索。

    “父王开启机关的时候,石泉就藏在房梁之上,看得很清楚,观音像后有一个米半见方的暗格。暗格一分为二,一面密密麻麻地供奉着几十面无字灵牌,另一面安置的也是灵牌,都有名字,每个名字上面都用红笔画着‘x’号。

    摆在最前头的一面灵牌上的名字是‘萧正乾’……”

    简莹大吃一惊,“那不是当今皇上的名讳吗?”

    “不仅仅是皇上。”周漱神色十分严肃。“太后,太后兄长仇之敬,姚太妃,老泰远侯齐昊元等人的名字都被刻在灵牌之上。”

    简莹满心震惊,“红‘x’不是处决的意思吗?那岂不是说,父王……不对,那些灵牌应该都是老太妃立下的,岂不是说老太妃跟这些人有仇?

    那些空白的灵牌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老太妃为自己的至亲所立。之所以无字,十有八~九是蒙受了什么冤屈。要等沉冤昭雪的那一日再堂堂正正地刻上名字。

    如此一来。老太妃身上的一些谜团也就能解开了。既与皇族有牵扯,想必老太妃的娘家不是一般的家族,只要叫人查一查五十年前的旧案,看看有没有一户获罪的刘姓人家。就不难查出老太妃的身世。”

    周漱语气一顿。扭头看向简莹。“外祖父的名字也在其列。”

    “啊?”简莹愈发吃惊了,“你外祖父不是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吗?在父王和母妃成婚之前,跟老太妃应该没什么交集吧?怎么也上了死亡黑名单?”

    “关于此事。我也十分不解。”周漱双眉拢起,“外祖父的年纪比老太妃还要小上许多,老太妃嫁给祖父的时候,外祖父还不满十岁,本人与她结下仇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难不成是曾外祖?”

    按照暗格之中灵牌分列的情形来看,那些被画上叉子的,都应该跟老太妃娘家的冤案有着直接或是间接的联系。

    莫非他曾外祖卷入其中了?

    可据他所知,秦家乃是世代耕读的清贵之家,祖上倒是出过几个入仕为官的,到他曾外祖父这一代就已经没落了。他曾外祖虽有功名在身,却无官职,一直靠教书维持生计。

    这样的一个人,怎会跟家世显赫的老太妃扯上关系?

    实在令人费解!

    简莹拿手摸着下巴,看来老太妃逼着济安王杀死秦氏,并不单单是因为婆媳矛盾,这里头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恩怨。

    问题在于,老太妃为什么会同意儿子迎娶仇人家的女儿,还留下周漱这条血脉呢?莫非她事先并不知道秦家是自个儿的仇家,而是后来才知道的?

    还有一个问题,“老太妃的身世,母妃是怎么知道的?”

    “是老太妃告诉她的。”周漱语气笃定,并非猜测,“娘子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老太妃过世的那天晚上,曾经半夜三更叫了母妃前去单独交代遗言?老太妃就是那个时候将自己身世告知母妃的。”

    简莹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漱伸手往怀里探了探,用两根手指夹出一封烧得只剩下小半截的信来,“父王只取走了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却把这封信丢在火海之中,石泉好不容易才抢出来的。”

    简莹忽然明白他说起济安王冲入火海那一幕时,为什么会语带愤懑了,“这是……母妃的遗书?!”

    见他点头,赶忙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两页残纸,细细地看了起来。

    信纸的头尾都被烧掉了,只有中间几行的字迹是完整,将残余的内容连起来,再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稍稍脑补一下,老太妃和秦氏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就大致明了。

    想是老太妃感觉自己马上就要over了,跟云妈定好计策,就以交代遗言为由,把秦氏叫到床前,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然后将自己身世的秘密说了出来。

    在此之前,济安王对自己老娘的身世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所以老太妃才会叮嘱秦氏暂时不要告诉他,免得他更加痛苦,等到日后再慢慢透露给他。

    那秘密必定十分惊人,否则秦氏也不会吓得脸色煞白,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瘫软在地。

    等到济安王对老太妃的死因起疑,查问起来,她从老太妃卧房走出来时的受惊模样就会变成疑点。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被丈夫问及遗言内容,必定会极力隐瞒。济安王察觉到她支吾躲闪,对她的怀疑就会更深。

    老太妃算是把儿子和儿媳的脾性摸透了,步步为营,精心布局,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秦氏毫无防备之下,又怎能不落入彀中?

    简莹先前还有些不解,秦氏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是生是死任由主家处置。济安王想要封口,安上罪名,直接杖杀就是了,难不成官府还会上门追究?何必多此一举,将人发卖出府,再派人追杀,增加无谓的风险呢?

    现在她明白济安王这前后矛盾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了。

    秦氏的死,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有小环这样一只替罪羊,别人根本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之所以发卖下人,是不想让周漱知道秦氏的真正死因,这一点他倒是跟秦氏想到一起去了。

    清墨溜进书房偷看遗书,看到一半儿时被人发现行踪,慌乱之下没有将信原样放好。等济安王看到那封信,发现被人拆看过,必然担心老太妃身世的秘密暴露。

    那时候下人都已经被发卖出去了,他无法追查偷看遗书的人是谁,到底有几个人看过。不过有资格进他书房的,总归不过贴身侍奉秦氏的那几个人。便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对清墨等人下了追杀令。

    抽丝剥茧,调查至今,济安王杀害秦氏已然是铁一般的事实。按理来说,周漱也可以跟他的王爷爹做个了断了。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简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周漱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拳头松开又握紧,语调艰涩地道:“我不会杀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父亲,给了我一半儿的生命,对他,我下不去手。

    可是,我也不能让母妃就那样白白地死去,我一定要让他跪在母妃灵前谢罪……”

    简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你要跟父王当面对质吗?”

    “不。”周漱摇头,“我没有证据,单凭推测,他是不会承认的。

    而且我想要的谢罪,并不是让他跪在母妃灵前痛哭流涕,说几句‘我错了’之类的话那么简单。我要让他悔不当初,余生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

    说到最后,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如同浸了霜雪一般,冰冷至极。

    简莹定定地望着他,想劝说几句,终究没能开口。

    说实话,她对济安王没有一丝好感。虽然他杀害秦氏的行为源于误会,可若他能够多相信自己的妻子一些,再认真仔细地调查一番,又怎会产生误会呢?

    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济安王杀害秦氏的时候,未必没有意识到秦氏是被老太妃构陷的。

    她并不想劝周漱放过济安王,她只是怕周漱惩罚济安王的同时,也会将自己陷入痛苦之中。血浓于水,父子之情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沉默半晌,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周漱抿了抿唇,语调倏忽淡了,“我还没想好。”

    其实他心中已有大致的方向,这些年济安王明着暗着活动,到处结交拉拢,他早就觉出济安王有所图谋了,只是一直猜不透济安王图谋的是什么。

    如今他能猜出来了,济安王极有可能是在谋划着为老太妃的娘家平反,这想必也是老太妃至死不渝的心愿。

    人死不能复生,可死了并不代表能够逃脱惩罚,他必要叫她心愿落空,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不能完成母亲的遗愿,他的王爷爹定然也会十分难受吧?

    简莹感觉他没有说实话,却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眯着眸子凝视了他半晌,转而问道:“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周漱神色缓和下来,在她头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拥着她喃喃地道:“你只要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孩子,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来做吧。”

    ——(未完待续。。)

第243章 四少爷出事了!

    简二太太的寿宴一过,简家便开祠祭祖,将“简兰”正式记在简四太太名下,紧跟着与泰远侯府定下了婚期。

    依着泰远侯夫人的意思,两人既已有了夫妻之实,一切都当从简从快,以防闹出未婚先孕的丑闻。简四太太却生怕委屈了女儿,执意大操大办,三书六礼,力求齐全。

    泰远侯夫人只当她这般劳心费力是不想落下一个亏待庶女的名声,虽然心有不悦,可能够理解。况且简家重视这桩婚事,也是对泰远侯府的尊重。

    两下商量折中一下,便将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八。

    简四太太还嫌这样不够,一面尽心竭力操持婚事,一面抓住一切空闲和机会参加大宴小宴,每次都将简兰打扮得花团锦簇,带在身边,逢人便说这是记在她名下的女儿,对她来说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在她的大肆宣扬下,不出一月的工夫,整个济南府有头脸的人家都知道简四老爷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跟济安王府的二少夫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更纷纷称赞将庶女视如己出的简四太太贤良大度。

    因为简兰的言行举止端方得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庶女,加之简四太太对她那份亲近不似作假,也有不少人暗地里猜测,莫不是简四太太当年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因为某些不得已的情由流落在外,又因为某些不得已的情由没办法堂堂正正地认回来。只得想出这样迂回曲折的法子?

    被人开玩笑地问起几回,简四太太也颇为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干脆以双胞胎的身份将小六儿接回简家了。记名嫡女不过名声上好听一些,归根结底还是甩不掉庶女的帽子。

    再有人问,就有意含糊其辞,于是双生姐妹一说愈演愈烈,连方氏都忍不住好奇,当面问了简莹一回。

    关于这对姐妹的猜测虽多,真正接近真相的却只有一个。这个人便是茗眉。

    简二太太寿宴那天。她随孟馨娘一道去了简家,翠屏嚷嚷简莹出事的时候,她也跟着进了栖霞小筑,虽然很快就被赶了出去。可屋子里的对话。还是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的。

    那天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凑巧。若说孟馨娘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却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事后简二太太单独邀了她和方夫人一起喝茶,将事情的缘由细细解释了。并委婉地拜托她们保密,使得她先入为主地相信了而已。

    茗眉就不一样了,没有人特地跟一个姨娘解释什么,越是解不开的疑问就越想解开。又因为自请做妾一事,对简莹心怀恨意,巴不得能抓住简莹什么把柄,处处留心,时时琢磨,真就让她嗅出些味道来了。

    某天将孟馨娘伺候舒坦了,便借口伺候她的人不得力,将素屏要了过去。

    素屏被赶到飞蓬院之后,顶着大丫头的名头,拿着大丫头的月钱,却没实差。整日无所事事,又时时被人拿了叛徒的眼神看待,日子过得极其煎熬。

    冷不丁得了重用,对茗眉感激不已。茗眉跟她打听采蓝院的事情,她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有了素屏的证词,茗眉的底气愈发足了,暗暗找寻揭发真相的机会,打算一举击溃简莹。

    七月十四这一天,是周漱的生辰,萧铮特地从泰山赶回来替他庆生。

    简莹肚子渐渐大了,愈发惫懒不爱动弹,也不愿打扰男人们喝酒,便吩咐小厨房整治一桌精致的菜肴送到茗园去,自己窝在软椅上翻看着一本当下比较出名的山水游记,权当胎教。

    姜妈端了一盘削好的水果进来,“二少夫人,您吃果子,庄子上刚刚送来的,新鲜着呐。”

    “好。”简莹随口应了一声,继续看书。

    姜妈目光往她脸上瞄了瞄,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简莹半晌从书中回了神,发现她还站在旁边,便问道:“姜妈,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倒是没什么事儿。”姜妈眼神躲闪着,“就是想问问您热不热,要不要我帮您煮些去燥热的汤水来?”

    简莹瞧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将书合上,抬眼看着她,“姜妈,你有话就说吧,你知道我不喜欢兜圈子的。”

    姜妈表情不自在起来,有些支吾地道:“那个……七夕去简府送巧果子的时候,四太太留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听四太太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一家子给六……兰姑娘做陪房……”

    “那你就去吧。”简莹干脆地道。

    姜妈见她毫无挽留之意,心下不免失落,“我说要回来问问您的意思,刚才四太太又差人捎话,叫我今天抽空过去一趟。我这儿忙着,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简莹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微微挑眉,“你不想去?”

    “也不是不想去。”姜妈少见地扭捏起来,“只是我在二少夫人身边伺候惯了,怕是伺候不好兰姑娘。

    人老了就容易恋旧,我在济南府城已经住了将近二十年,认识的人也都在这边儿,乍然换了地方……”

    简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姜妈,你直接说你想跟着我不完了,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

    姜妈老脸一红,“我这不是不好开口吗?”

    简莹觉得这老太太实在可爱,又笑了一阵才收声止住,正起神色看着她,“姜妈,你真的想好了?你跟了我,就不怕四太太猜忌你,背后给你和你的家人穿小鞋?”

    “我是打楚家跟出来的老人儿,我想四太太还不至于因这事儿跟我翻脸吧?”姜妈这话说得很不自信。

    简莹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稍作沉吟,又问道:“你儿子一直替四太太打量陪嫁的铺子对吧?那铺子,四太太是不是给了小六儿?”

    “是。”姜妈点头道,一时闹不明白她问这话的用意,眼带疑惑地望着她。

    “你孙子是九弟的伴读,孙女儿在简府针线房里当差,那你儿媳呢?”简莹蹙了一下眉头,“怎么一次都没听你提起过?”

    提到儿媳,姜妈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正要开口说话,彩屏就咋咋呼呼地闯了进来,“二少夫人,不好了,四少爷……四少爷出事了!”

    ——(未完待续。。)

    ps:  感谢“sylvia714”童靴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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