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君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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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君役-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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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迹是黑色的,可赵宝儿看得仔细,那些字,分明是用血写成的。赵宝儿几乎可以想象,萧启在杀死群蛇后,潜伏在身体里的毒再次发作,费力扯下衣服,蘸着自己的血,一笔一划写下这几个字,然后艰难离去的景象。

    李有才看了看赵宝儿,艰难的问道:“宝儿哥,队长他……”

    赵宝儿木然的点点头。李有才像疯了一样向前冲过去,赵宝儿马上站起来拉住了他。李有才一面挣扎,一面嘶吼道:“别拦我!我去找我老哥!”

    赵宝儿看着大家,吼道:“想救队长就安静点!”

    李有才听了,停下来看着赵宝儿。赵宝儿道:“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出去,找到教头,让他派人来找队长。所以,大家分成两组,一组有我带领,日夜兼程赶出去报信,另一队由有才带领,继续寻找月牌。”

    李有才道:“老哥生死不明,我们还有心思找什么月牌?现在就走!”

    赵宝儿道:“你不要激动,如果我们放弃了月牌,就辜负了队长的一片苦心了。你听我的,我和张樵先出去通知教头,你带大家在后面慢慢找。否则,救回了队长,他也会失望的。”

    李有才点点头,道:“好吧!宝儿哥,你和阿樵小心。”

    赵宝儿点点头,道:“时间紧急,我们先走了。”说着,和张樵一起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李有才等人也草草收拾了一下,继续赶路。

第卅四章 任务完成() 
萧启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适应了阳光,觉得身上似乎有些力气,就挣扎着坐了起来。伤口扯得有些疼,但萧启欣喜于这种疼痛,因为这至少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萧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醒过来,他只记得自己给赵宝儿留言后,咬牙往远爬了一些,爬到一个斜坡,就闭上眼睛任自己滚了下去。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很平坦,一点也不像斜坡的下面,心中暗暗惊奇。

    这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醒了?”

    萧启忙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身着黑衣的消瘦背影。那人慢慢扭过脸来,萧启才认出,他是自己队里的安平。安平站起来,直视着萧启走了过来。

    萧启也忙站了起来,躬身刚要表示感谢,安平就猛地抓住了萧启的衣领,狠声道:“萧启,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队长!”

    萧启身体还很虚弱,又被他这样抓着,伤口一点一点渗出血来,但他仍然笑道:“我……”

    “你什么你!”安平吼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怎们指望你去在乎别人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赵宝儿拦着;咱们队的人为了救你就放弃寻找月牌了!”

    萧启一愣;喃喃道:“他们……”安平打断他说:“你以为你很厉害,就不要命的保护他们!你的命就比他们贱吗?”

    萧启低下头,任他数落。安平见他这个样子,也松开了手,低声说:“我一直跟在大家后面。”

    萧启心头一紧,有人一直跟着,自己竟没有感觉到。安平看了看他,冷笑道:“以你的本事,我不想让你知道,你是不会感觉到的。”萧启松了一口气,还好此人目前不是敌人。

    安平松开了萧启,道:“我不会让大家有事,尤其是你。”

    说完,挽气了衣袖,萧启看到他左手手腕上有几道整齐的划痕。只见他拿出一柄小刀,在左臂上又添了一道伤痕,然后拿了一个碗,接了少半碗血,递给萧启,冷冷的说:“喝了。”

    萧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碗,没有接。

    安平补充道:“我的血是一切毒的解药。”

    萧启动了动嘴角,那声感谢终究没有说出口,接过碗仰头喝了下去。安平拿出一块手绢,随意擦了擦伤口,就把手绢扔在了地上。

    萧启小心地问:“我昏迷了多久?”安平随意答道:“今天是第十天。”萧启看了看四周,似乎还在森林深处,失落道:“连累你了。”

    安平道:“我真是奇怪,你的五岳神功已练到化境,却什么也不懂。抓住我的手!”

    萧启迟疑的抓住他的手,安平没有看他,双脚点地,腾空一跃,带着他就到了几丈开外。

    安平道:“会了吗?”萧启迷茫的摇摇头。

    安平叹气道:“真是笨啊!”说着,拉着萧启又向前跃了几步,又看向萧启。萧启一边任由他带着,一边自己琢磨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仍是不得要领,再加上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一折腾,眼前已是阵阵发黑。

    安平看了看他,叹道:“算了。”

    说着,竟然单手夹起萧启,飞快的向前掠去。萧启看着飞快后退的树木,心中暗暗吃惊,这样快的速度,在他的认识里,远非人力可以达到,再加上自己根本感觉不到安平呼吸的波动,萧启觉得,自己对所谓武艺的认识,恐怕连皮毛都不到。

    大约两个时辰过后,安平停了下来,慢慢的放下了萧启,道:“快到树林外围了,咱们队的人马上就到,等他们到了咱们一起出去吧。”

    萧启看着他毫不变色的脸,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萧启真的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虽然只是几天不见,却仍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树木的空隙里,已经能够隐约可见李有才等人的身影,萧启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等着他们慢慢走近。

    虽然说是在后面找月牌,大家这几天基本上也是不眠不休,但仍没有什么收获,只找到了两张。期限将近,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相对于月牌,大家更担心队长的安危。

    忽然,走在前面的李有才停了下来,揉了揉眼睛,喊道:“老子是不是在做梦啊!你们看,前面的是不是我老哥和安平?”

    大家听了,头向前看去。臧乃清道:“我觉得也像。”

    庞海也忙不顾疲劳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队长!是你吗?”

    萧启向前快走几步,扶住庞海,点头笑道:“是我。”

    庞海微笑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嘴角颤抖着,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反复打量着萧启。

    萧启笑道:“是安平救了我。”

    庞海一听,立刻走上去,跪在安平脚下,重重磕头,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队长!”

    安平别过头去,淡淡道:“起来,他也是我队长。”

    庞海这才擦着眼睛站了起来,刚才磕头时蹭了不少土,再让他这么一抹,脸上的颜色顿时丰富起来,但大家都没有笑话他。

    李有才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跪在萧启脚下,萧启忙去扶他,李有才道:“老哥,你别扶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四队。这几天,我们只找到两张月牌。”

    萧启淡笑道:“能再见到你们就好,等出去再想办法吧。”

    李有才道:“月牌不够,我愿放弃月牌。”

    萧启笑道:“我说了,我是最后一个。”

    庞海道:“队长,我也不要月牌。”

    贺飞虎也道:“老子也走!”

    萧启看着大家,道:“谢谢大家,出去会有办法的,没有凑齐月牌是我的失职,我会想办法的。”

    “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安平在一边冷冷的说。

    李有才站了起来,向安平骂道:“闭嘴!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老哥得份上,老子剁了你!”

    安平轻蔑的看了看他,道:“就凭你?”然后转而问萧启:“月牌还差几张?”

    萧启道:“加上宝儿哥那里的三十一张,还差八张。”

    安平撇了撇嘴,从怀中取出一叠月牌,看也不看的甩给萧启,道:“我这里还有十张,够了吧?走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大家楞楞的看着安平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萧启把月牌放好,松了一口气,最先道:“快走吧。”

    说着,领头向前走了几步,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李有才一声惊呼,弯下腰去扶他。安平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向李有才道:“血流的有点多了,补补就好。”

    李有才点点头,背起萧启,和大家一起跟在后面。

    接近傍晚,大家终于走到了树林外围。萧启已经醒来,但大家坚持不让他自己走路,所以他只得任由李有才背着他。

    翻过一个斜坡,大家隐约看到树林外全是火把,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出树林,大家看到上千卫兵举着火把站成数排,把外面照得如同白昼。霍教头和铁教头也站在最前面,白钺竟然也在。

    萧启见状,忙从李有才背上爬了下来,强忍住眩晕,和大家一起走到白钺面前,跪下施礼道:“萧启率四队三十八名队员向将军教头报到。”看到萧启,几人脸上全是惊喜。

    铁教头更是冲上前去,一把扶起他来,看了又看,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知道老子有多担心吗?”

    霍教头也笑道:“出来,出来就好啊……”

    白钺还算镇静,拿出一个响炮点燃,顿时,一个旗帜状的礼花照亮了天空。

    霍教头解释道:“将军在通知找你的人回来。”

    萧启一愣,看向霍教头。白钺道:“宝儿都告诉我了。”

    话音刚落,赵宝儿和张樵就拨开人群跑了过来,看到萧启,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只是在那里不停地发抖。

    白钺看了看众人,忽然喝道:“四队队长萧启听令!”萧启忙重新跪下,道:“属下领命。”

    白钺看了看萧启惨白的脸,缓和的说:“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黄定国还没有出现,等他出来了,我会好好调查的。”

    萧启施礼道:“谢过将军。”

    白钺道:“因为这件事也和你有关,所以这个队长你暂时先不能做了。传我军令,萧启因涉嫌袍泽相残,暂时撤去四队队长一职,由赵宝儿任临时队长。因事实未明,但萧启确有渎职之嫌,判萧启杖责三十,伤好后……执行!”

    说着,不忍心看萧启,转过脸去。萧启叩首道:“属下谢过将军。”

    白钺道:“起来吧!回去好好养伤,如果宝儿说的是真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但袍泽相残的处罚是不能免的。下去休息吧!我们等黄定国出来。”

    萧启道:“将军大恩,萧启铭记于心。”说着,扶着赵宝儿站了起来,定了定神,道:“宝儿哥,谢谢你。”

    赵宝儿形容憔悴,摇头道:“队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启淡笑道:“我已经不是队长了。”

    赵宝儿没有接话,扶着萧启回去休息。

    路上,李有才忿忿道:“白老头也真是的,还没有查清楚就罚老哥!”

    萧启虚弱道:“按照军规,袍泽相残,即使不是错不在己,也是杖责五十,逐出军营。白将军已经很照顾了。宝儿哥,这时剩下的月牌,你替我交给教头”

    赵宝儿点头道:“队长你放心休息,一会儿我就去交给教头。”萧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纠正他。

第卅五章 审问() 
萧启休息了几天,伤口已无大碍,面色也红润了不少。这天,萧启刚刚吃过早饭,赵宝儿就走了过来,道:“黄定国都招了,将军叫你过去。”

    萧启点点头,拒绝了赵宝儿扶他的好意,慢慢走了出去。

    临时搭好的大帐里,挤满了人。黄定国跪着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浑身是血,颓废的犹如丧家之犬。看到萧启进来,他面露惊恐之色,但随即转为愤恨。

    萧启没有看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跪在白钺脚下,道:“拜见将军。”

    白钺点点头,示意他站起来。萧启抬头望了望,没有看到霍教头和铁教头,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去问赵宝儿等人。

    白钺见人到齐了,缓缓道:“抬上来。”

    几名卫兵抬着霍教头和铁教头走了进来。萧启看两人脸色惨白,后背满是**,惊异的看向白钺。

    白钺道:“这两人在审讯黄定国一案时滥用刑罚,罚没人五十军棍,现已执行完毕。”

    萧启心头一紧,含泪看向两人。

    铁教头看是萧启,忍痛吼道:“兄弟,哥哥我替你打这个畜生了!”

    霍教头道:“将军,即使知道你会杀了我们兄弟俩,我们也会狠狠揍这个畜生!”

    白钺闭上眼睛,轻声道:“抬下去吧!好好疗伤。”

    铁教头吼道:“老子不下去!我要听着畜生再说一遍!”

    霍教头道:“将军,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处理这个畜生的。”

    白钺微微点头,扬了扬手,就有卫兵上来,把两人抬到了一边。

    萧启不顾白钺在场,冲上前去跪在两人身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霍教头抬手摸了一下萧启的脸,轻声道:“伤好了?”

    萧启点点头,霍教头又说:“快去吧!白将军还有事问你呢。我们不要紧的。”

    萧启点点头,走了回去。

    白钺目光威严的看了看大家,道:“萧启你可知罪?”

    萧启忙上前几步,道:“萧启知罪。”

    白钺点点头,道:“你把那天的情况再说一遍。”

    萧启道:“杜加官是我杀的,那天的情况以赵宝儿说的为准。”

    白钺怒道:“我要你说!”

    萧启只得叩首把那天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白钺点点头,又道:“赵宝儿何在?”

    赵宝儿也忙跪道萧启身边,道:“见过将军。”

    白钺道:“你说吧。”赵宝儿道:“那天见队长一直不回来,我就叫醒李有才,让他帮我守夜,然后去找队长。我只看见杜加官满身是血,队长要背他,他却从袖口拿出一把刀刺向队长的后心,所幸队长警觉,反手杀了他。队长正要离开,黄定国忽然出现,告诉队长说刀上有毒,要杀队长,队长挥刀反抗,却掉进了黄定国挖好的陷阱里。接着他就辱骂队长,还打算活埋队长,我就冲了上去,砍了他一刀,他转身跑了,我急着救队长,就没有追。”

    白钺点点头,转向黄定国,道:“你的供词我看了,现在我问你,你承认你的供词吗?”

    黄定国颓然道:“承认。”白钺道:“那我就念给大家听了,如有不对,你指正我。”

    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沓纸,道:“杜加官进四队后不久,就来找过你,说愿意帮你对付萧启,你答应了,是也不是?”

    黄定国道:“是,他说他不服萧启,愿意和我联手把他踩下去,这样我就可以升为队长,但我得让他当副队长。我答应了。”

    白钺又说:“进了树林,是你故意惊醒了冬眠的黑熊,把它引到萧启他们面前,想趁乱杀死萧启,对吗?”

    黄定国道:“不全对,那箭是杜加官射的,和我没关系,我只负责把熊引来。谁想他命大,没有死。”

    白钺看了看一脸愤怒的众人,淡淡道:“然后你就让杜加官假装受伤,引萧启过来,那陷阱也是你挖的?”

    黄定国道:“萧启能轻易杀死一只熊,我也不敢大意,就捉了一只金网蛇,把它的毒淬在刀上,让杜加官拿着。我怕杜加官杀不了他,就又挖了个陷阱,如果他没有杀死萧启,我就站在陷阱边引他过来。”

    白钺点点头,道:“那天的蛇群也是你引来的?”

    黄定国道:“是,没有杀成萧启,大家也都知道是我干的,我只有把他们全杀了才能掩饰我的罪过,所以,我在箭头上涂了**,箭身上涂了引蛇药,然后趁李有才打盹儿把箭射到了篝火里,这样,箭头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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