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版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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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版金瓶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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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五个女弟子已在寅、卯两弟子陪伴下,陆续把苏州城郊逛得差不多。天风丑身上的药性完全发泄掉之后,又再恢复常态,每日大半时间留在房中打坐。对我还是没有太多好脸色,幸好也没有更加冷淡。我虽然心痒痒地不断回味那种极乐,却也只能自己躲在屋里暗中解决,到底不敢过于造次去纠缠他。


  这几天里徐长清又下帖子请过雨扶风一次。我拿给天风丑时,他没有再问我的意思,径自拿起笔来写帖子回掉,不知是编的什么籍口。此外还有几个本城仕绅也送了拜帖来,其中有几个居然是直接写给“王紫稼公子”的。我派仆役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是那天在酒楼里和长清一起的几个人。想是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和长清、雨扶风的瓜葛,纯粹是冲着我的相貌来的。我自然也编造种种理由予以婉拒。


  第三天雨扶风终于出现,完全不提他失踪这几日跑去哪里做了什么,当然也没人敢去问他。天风丑汇报了几天来众弟子的活动,以及收到的拜帖、处置的方式,并不曾提起我对他做过的事,不知是否因为当时众人都在的缘故。虽然他不说,我也完全不指望雨扶风会不知道。且不说这位爷无所不知的诡异能力,天风丑肯定是被下了药的,除了雨大爷,又哪有人能给天风丑用那种药物!药性要怎样才可以发泄,他当然也清楚。


  那天晚上天风丑服侍雨扶风。我在自己房里竖直耳朵整晚,也只听见两人交欢的声响。难道雨扶风竟然不知道我和天风丑的事?


  雨扶风回来的次日,来了三辆油壁香车。五个女孩子被打发上车,分由天风丑和卯、寅弟子陪着去了。看那精致的车辆、以及女孩们登车时满面凄楚惶惑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满心震骇!


  这还是我第一次意识到,雨扶风一样会舍弃他的侍寝人。这五个女子就这样离开极乐宫了吧。雨扶风是把这些美人儿送人了还是转卖了?或者择配遣嫁?她们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今天走的是这些女子,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女孩子们离去后,雨扶风就叫仆役带我去净身清洗。我满心的感慨立时烟消云散再没一丝剩下。大上午就这么吩咐,想必不是兴动情浓。定然是和天风丑的事犯了!


  客栈里毕竟不如极乐宫方便,好些凑手的器具都没有,两个仆役花了往常一倍半的时间才将我洗得满意。到雨扶风房里时,他正坐在桌旁,就着不多几样清淡小菜独酌,脸上已经有了一两分酒意。


  见我进门,雨扶风伸出手臂,待我走到近前,就搂着腰肢把我抱进怀里,一只手掌早从衣袍开口处伸进去,摸上我净身后赤裸的腿儿。脸贴上我脸笑吟吟地问:“我出去这几天,紫稼有没有想我?”


  这话我却没法回答。想他吗?时至今日,无论我的身体灵魂,哪一处没有烙上他的印记?即使在最混然忘我的极乐中,他的阴影也依旧不曾淡去!可是,这是他意之所指的“想”吗?我乖顺地伸展双腿任他摸弄,咬着嘴唇没有回答。雨扶风低头咬啮我颈侧的细嫩肌肤,似真似假地生气道:“好啊,有了风哥就把你爷忘了!真真是小混蛋!”


  我心中剧震。虽然知道是瞒不过,亲耳听见他说出这话来还是由不得我不怕。想当年我只不过对天风丑动了动心,替我受罚的天风丑就给他干到昏过去,今次当真做出事来,想那处罚再怎么严重都有可能。嗯,当年长清因为我和婢女私通把我送了人,雨扶风说他“傻”,那么他是不会拿把我送人做处罚了?不知会不会是象两年前对天风丑那次,也给我脸上刺花什么的?刺花也就算了,反正平时也看不出,可千万不要也判我几天枷禁,受尽欲火煎熬啊!


  骂了几声“小混蛋”之后,雨扶风强着我喝了七八盅看似清水,尝来香醇的陈年梨花白,喂了一粒药性并不十分强烈的春药,嘴里放了嵌口,那话儿上束了环扣,后面塞进一只玉球和大号玉势,叫我去墙角儿跪着,一直到晚上。


  空着肚子服下春药又戴上那么多零碎儿罚跪整天当然很是难过,不过只要想想自己犯下的事,这“惩罚”竟是轻松得不敢相信了。我很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可是想到天风丑那次被抓回去,雨扶风至少拖了一个多月、直到大家都以为没事时才宣布对他的处罚,我就无论如何也乐观不起来。

 

8
这天午后,雨扶风带了寅、卯两人,去赴二株园袁靖安公子的诗会。


  自从玩儿失踪回来,雨扶风一直情绪低糜,整天躺在屋里,什么也不做。徐长清等以前有交往的文士来拜,也只推有病不见。就连那床榻上的事儿,都明显地兴致大减,那些喝酒吃饭的请帖,都是直接由天风丑或我回帖婉谢。只是这袁袁靖安不同于旁人,就是雨扶风,要在那个圈子里厮混,也不能太过驳这个人的面子。


  袁家是苏州仕绅中的首领,簪缨世家。袁老爷子乃是当今太傅、文坛领袖。长子袁而,字靖安,天生清贵高华、才情卓萦,十四岁进学,十七岁中举,名动天下。不想中举那年秋天,与一班仕子去虎丘游玩,失足滑倒,顺着山坡摔滚了一里多地,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断了一臂一腿,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耽误了大考不说,右臂还落下毛病,僵木不很听使唤,阴天下雨时时疼痛,原本一手好书画也大受影响。


  经这一番打击,袁大公子心灰意冷,就此弃了科举入仕的念头。满腹才情都转去研究园林建筑、花鸟虫鱼,把他家一个二株园挖挖补补,十几年下来,竟作成江南第一名园。每日里便与一班清客文人在园子里吟诗听曲、饮酒赏花,倒也闲散风流。


  当年我还在蝶舞楼时,曾在些酒宴欢会场合见过袁靖安几次,倒是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对我们这些侍候的人,也都温和客气、彬彬儒雅,并不召人讨厌。我也不知道雨扶风是早就与袁靖安有交情,还是想要籍机见识二株名园,总之看到袁家的帖子,就一振数日的颓风,欣然决定赴会。


  雨扶风去后,客栈里只剩下我和天风丑,以及几个仆役。如果没有召唤,那些白袍仆役向来就跟不存在一样,几乎可以说又是我和天风丑独处。我当然还是有心没胆不敢去招惹他,乖乖缩回自己屋里看书加胡思乱想。却不想呆没多久,“咯咯”敲门声响,竟是天风丑走来找我。


  “紫稼,我要出去走走,你也来吗?”一身淡青色劲装,天风丑一手扶着门框,对我说道。身后院子里阳光烂漫,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一对眼睛,仍旧透出冷淡清澈的光。


  我脑袋“轰”地一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天风丑竟主动找我一起出门?莫不是做过那事,就真的不一样了?早知如此,我……


  “紫稼!”天风丑的声音把我惊醒。我眨一眨眼,张开嘴巴,一时不知要怎样回答。我当然愿意和他去。不过,简单的一个“好”会不会太生硬了?让人觉得我心中勉强,他会不会高兴呀?或者我应该说……不等我想定,天风丑已经不高兴了,声音冷硬起来:“不想来算了,我自己去。”转身就走。


  “啊!不!我去!我去啊!”我大急,脱口叫道,从床上一咕噜滚起,趿上鞋抢出房门。匆忙中抓在手里的外衫拖在地下,绊得我一个踉跄,急忙抢前两步,勉强保持着平衡。


  “咦?你这人……我好歹也教过你两招的,怎么走两步路还会跌跤!”天风丑从门口退到院子,伸出一只手来防我摔倒,说道,“先把长衫穿好。这样子出去成什么。”


  “啊!是。”我匆匆穿着衫子,小心地窥看他的神情。刚才那话,埋怨和不以为然中,恍惚有着取笑的味道,是我听错了吗?他在笑话我?


  惯常的清冷神情令我的窥探无功而返。天风丑默不出声地等我系好长衫的扣绊衣带,提上鞋,这才召过一个仆役,交待他说:“我和紫稼出去逛逛,晚饭不回来吃了。爷若早回来问起,就说我们入更之前一定回来。”那仆役面无表情地应了。


***


  苏州的美女就是多!真是奇怪,上次出来时怎么就没发现呢?我与天风丑漫步在下午的阳光里,走过两条街,不由泛起这样的念头。


  真是的,上次出来时满心想七想八,错过了多少美景啊!唯一令我不满的,便是投过来的众多含情眼波,倒有七成的终点都是我旁边那冷人儿。而所有目光中来自男人的那些,倒是无一遗漏,全都照顾了我。真是一群没眼光的家伙!天风丑相貌虽不及我漂亮,长年习武练就的完美身材和肌肉弹性却不是我可比的,尤其那处的紧窒美妙……


  “紫稼。”天风丑突然叫我。我唬了一跳。难道他真知道我想些什么?扭头看时,还好仍是那一零一号表情。“我们进去喝杯茶好不好?”他说。我这才注意到我们正停在一家茶楼门口。


  我没有反对。因为那件事,我这几天心神总是绷得紧紧的,生怕雨扶风忽然说出要罚我的话来。他越是温和好侍候,我就越是担心。桌子上有他大爷在,吃饭就不很有胃口,今天的中饭就没吃几口。去茶楼再吃些点心也好。我抬头看看,黑漆匾额上“集雅阁”三个白字,颇有点儿洒逸的禅味儿,似是名家手笔。我下意识地想知道是谁人的字,却没找着上下款儿,只在左下角落里看见个行草小字,我竟不认得。不过,集雅阁这名字倒是哪里听到过。


  跟着天风丑身后走进茶楼,立时有个白衫黑裤、干净利落的伙计迎上来,微笑着把我们让去楼上。坐定后,天风丑要了新下来的绿茶,又问有什么茶点。那个生相斯文的伙计笑吟吟地递上一张单页,推荐说道:“这是敝楼新近推出全素斋点,香酥适口、甜而不腻,很多贵客都极喜欢的。两位爷要不要尝尝?”


  听见“素斋点”,我猛然想起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名字了。不就是那天长清和那一帮文士要去喝茶、还想要我也去的地方?那天被天风丑叫回去,今天却又陪着他来此喝茶。思忖间,听见天风丑要了两碟什么酥、什么糕的,又把那单子给我,让我点。我摇头示意不必,伙计便退下了。


  茶水和点心很快就送上来。天风丑坐我侧边,这时就执起茶壶,左手轻轻扶着手腕,冒着热气的茶水稳定地注入我面前的茶杯。我痴痴地看着他白皙秀美的手。我曾经机会亲自领教过那修长手指的力道,对此并无怀疑。不过,若只看这倒茶的姿势,没人会相信他是个武功高手。就连扶在腕上的左手都与他身上的劲装不相称。只有惯穿宽袖长衫的文人,才会在斟茶倒酒时下意识地拢着手腕,避免宽松的衣袖落在桌上的杯碟里。


  现下天风丑穿着劲衣,却仍不由自主摆出这样的姿势倒茶,自然是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雨扶风不喜欢紧窄合身的武士服装,我进宫三年多,也只见他穿过两三次。极乐宫里所有衣服都是宽宽松松的。尤其我们这些“弟子”的日常衣袍,不仅宽大,而且式样简洁,扣绊都少得不能再少,我一直怀疑雨扶风是不是特意找了脱卸最为方便的式样来给我们做衣服的。


  天风丑再给自己杯里倒上茶,放下茶壶,随手把壶盖揭起,翻转过来,放在茶壶边的桌上,又将一双竹筷推过去斜放在茶壶近旁。我有些惊异。将茶壶盖揭起以示需要添水,是茶馆里约定成俗的作法。但那通常只是将壶盖儿稍微抬起侧搭在壶口,很少有整个拿下来放在桌上的。而且这么一大壶茶才刚倒出两杯,根本不需要这么急着添水。那只筷子更是完全没必要去动。


  添水的伙计走过来。瞄过我们的桌子,眼光微变。近前给壶里加满热水,盖回茶壶盖子,顺手收走天风丑移乱的筷子。天风丑随手打赏他一小块碎银。虽然我没看出什么,但是这样简单的互动,总给我种十分古怪的感觉。我看着那伙计满脸堆笑地收起碎银道谢离开,目光转到天风丑脸上。


  天风丑与我对望,冷冷的眼睛里现出一些些笑影,轻轻淡淡说道:“江湖上有许多传递消息的法子。雁门是效率最高、信誉最好的一家。”


  我狐疑道:“这里明明是集雅阁,你又说什么雁门?”


  天风丑道:“雁门分枝遍天下,并不是每一处分枝都是他们的产业。而是采用合作的方式。店铺利用雁门的服务召徕顾客,雁门利用店铺的地方场所。与雁门合作的店铺五花八门,客栈、茶楼、酒店、甚至普通商号都有,根本不可能有统一的字号。辨别与雁门合作的店铺的方法,是其招牌上都会有“青鸟”两字,喻示‘青鸟传书’的典故……”


  难怪我不认得门口匾额上的落款,原来那是自左至右横写的两个字,而不是我以为一个整字!我还以为是哪位姓字冷僻的书法大家呢。我不由得翻起白眼:“那你今天出来,就是要找这什么雁门了?是爷吩咐的?我又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什么把我扯来!”还以为他是寻机与我出游,谁知是有事。


  天风丑摇一摇头,淡淡道:“我看你这几天都闷闷的,心事重重模样,才叫着你一起出来散心。而且,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不相干,也不关爷的事。”

 

9
  我们并没有在集雅阁坐很久,天风丑也再没有其他让我觉得古怪的举动。只是最后结帐的时候,天风丑为我们的一壶茶两碟素点心付了一百两的银票。也不知道他是请雁门送信,还是打探消息。我根本没有看出他们什么时候做成的交易,更不用说交易的内容了。 

  从茶楼出来,天风丑又再问我想去哪里,我没有主意,他便说去看船。我随他慢慢地一路逛过去,看了许多新奇物儿,足足花了个多时辰才到码头。 

  码头上乱纷纷的到处是人,且是跑船抗活的粗人居多,我远远地看着,就有些后悔。亦步亦趋地跟着天风丑穿过一堆堆的货物行李和闹攘攘的挑夫人客,找到我们来时乘的船。留在船上看守的四个极乐宫仆役一个不缺,见我们来,很恭敬地上来见礼。天风丑约略问了这几日的情况,又再交待几句,就带着我离开。 

  从码头出来,好容易避过那些敞胸露怀、帽歪巾斜的痞棍混混,重又回到秩序较好的商街,我这才松一口气,放松手中紧扯着的天风丑的衣袖。天风丑睨我一眼,以眼神问:“怎么了?” 

  我道:“怪道书上说天下码头都是龙蛇混杂之地。那些粗汉盯着我看的样子,简直是饿狼看猎物般,吓死我了。” 

  天风丑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停了一停,说出句我万万想不到的话。他说:“既知那目光吓人,以后就别那样看我。” 

  他……天风丑说我的眼光吓人?我曾有用看猎物的眼光看他?!我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我浑浑愕愕地跟着天风丑往前走,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的时间我们一直在城中逛。我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天风丑身边,完全不知他还要做什么,去哪里。走在他身边,就是幸福。就这样一直逛到天色暗下来,街上的店铺纷纷打烊,酒楼客栈挑出大大的灯笼。 

  走过一条两旁全是酒楼的街道,天风丑放慢了步,边走边左右瞧看。我以为他在考虑在哪里吃晚饭,便也跟着张望,看见听说过的酒楼,或一些老字号时,便告诉他,尽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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