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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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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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慢慢地朝擎天堡主的方向看去:「请问那位是堡主啊?」 
擎天堡主头一回没拂着他那美美的胡须,反倒是将手举得半高,自是承认。 
「我们想在贵堡叨扰几日,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那里的话……欢迎之至……」 
一群人又呆了好一阵子,还是范文不耐烦地开口:「我累了。」 
「喔喔!那到阿爹房里歇着……」 
范家人立即簇拥着范文进入堡内,等人都走得老远后,原先在场的人再愣住一阵子后一一回神,对方才所见天人多有感想,无人注意到范武已然不在场。 


客房内,范文落座在桌傍,不是很专心地听着范父哭诉范武的不是;纤长的手触着杯缘,浓密的眼睫微敛,心中百转千回;范武失忆了……甚至不记得他……说不气是假的,心上的沈甸,压得他连呼吸都痛,可是……可是范武不像他这般病破身躯,不像他朝夕不保……或许,这是一个机会,让范武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延续范家的香火! 
范父看着范文阴晴不定的表情,很轻易地猜到大儿子心里,叹了口气:「你想放弃小武?如果这样……原来的小武……会恨你的……」所有明眼人都知道,范武把范文看得比性命还重哪! 
想起以往的温柔缱绻,近乎专制的情爱缠绵,要是以前的范武的确会恨……而自己,又岂能放得下? 
范父偷看了范文两眼,见他仍是深思不语,大胆地接着道:「小文……我看小武这事拖不得……阿爹有一个办法……」 
范文心里乱糟糟地,听闻,很认真地望着他:「什么办法?」 
范父很凝重地扫过在场总管和家丁的脸,最后目光落在范文身上,平生难得的严肃,叫所有人也不免跟着紧张起来。「办法就是……」所有人不自觉地向范父倾去。「办法就是小文你就穿个轻纱薄衣,在小武面前跳艳舞!」说话的当时顺便摆腰扭屁股。「我相信小武看了一定可以想起以前的事的!」 
总管和家丁在一旁听了差点岔气。 
范文咬着牙,气得握着杯的手直颤,黑着脸沈声命令:「把爹丢出去。」 
「是。」回应声里包含着满满的笑意。 
「喂喂!我是老爷耶!啊~~」范父一边惨叫一边被两名家丁强拖出房外。 
因为范文只说丢出去也没说丢多远,家丁不好架着自家主子到处跑,假意强扯着范父到房门口后,便恭敬松手。范父在地上耍赖地坐了一会,又想起什么,蹬蹬地跑进来:「小文你需不需要阿爹去帮你弄道具?阿爹还有放了好几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春药喔~~」 
总管往前一站,语带好奇:「对不起,老爷,打个岔……你没事带着过期的春药在身边做什么?」 
范父不料总管有此一问,愣了愣,结巴地回答:「呃……那那个嘛……以……以备不时之需……」 
「喔~」总管一副了然,接着问:「那老爷,怎么样的不时之需……会用到过期的春药?」 
谈话至此,两个人同时把眼睛眯了起来,范父的表情透露着:你管我这么多! 
总管的表情则是:我是防你挟怨报复! 
当初范武陷害范父时,总管帮的忙不小,让范父记恨到现在。 
终是范文耐不住性子,冷冷地下令:「把爹丢远点。」 
  范父一边惨叫一边被两名家丁强拖出房外。 
  等范父的惨叫声远了,总管理理嗓子,挨近范文身旁,低声道:「文少爷,其实……老爷说得没有错,失忆之人通常只要些许刺激,回复记性的可能性极大。」 
「总管?」范文疑惑地看着总管,脸上腾地翻红,难不成真要他做那些事?还不如让范武一辈子记不起来自己是谁算了! 

总管看着范文长大的,又岂会摸不清范文面薄的性子,继续好言相劝:「文少爷……你也知道武少爷的冷酷和身手非同一般,若不是你,没人治得住他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一定要在武少爷铸下什么大错前阻止他才行……」 
一时没了主意又极少与外人接触的范文,就这样被总管唬得一愣一愣地。 
  总管放着范文自个儿考虑,吩咐好家丁看好门户,步出客房,在别人家的花菀内,找到正在追着蝴蝶跑的范父。两个老奷巨滑相视一笑,立即明了在心。 
「老爷接下来要怎么作?」总管表面上显得无奈,眼里却是兴致勃勃。 
范父抓着下巴,「我听说失忆之人要是复原了,之前失忆期间的事大都会忘记……我们好不容易才骗了小文逗小武,要是小武记起自己是谁时忘了这件事,一定会搥胸顿足的……要不,咱们试试能不能先医好小武!」如果范武忘了,他拿什么跟他要赏? 
总管脸上垂下无数条黑线:「老爷,要能治愈武少爷,何必要文少爷千里迢迢来到擎天堡?」 
「唉哟!人多壮胆嘛!人家一个人会怕咩!」依范武现在的冷硬的脾气,要一失手,几条命都不够死!「再说小文也很久没有出远门了,出来透透气总是好。」何况还可以让祝崇看看他漂亮的儿子! 
范父那一点点心思总管又那会不知道,无奈地摆头,问道:「那老爷,你要怎么医治武少爷?」 
「嗯……小武的状况,肯定是撞歪了脑子!」五官纠结,面目严肃地思考一会后,范父提出建议:「我们把他撞正回来不就好了!」天啊!他好聪明喔! 
总管翻着白眼、抖着嘴角,忽然觉得找范父合议是件蠢事。「那老爷……要怎么样知道撞得正不正?」 
「撞了不就知道了!大不了多来几次嘛!」 
难怪范父一个人会害怕,要范武知道,不杀死他才怪! 
范父继续兴致勃勃地道:「所以,你先引开小武的注意力,然后我拿石头砸他!」 
总管思索片刻,觉得引开注意力的危险性比较小,被发现了,也可以全数推给手拿凶器的范父,不由欣然答应。 
两个人用范文的名义将范武约到花宛,范父抱了颗大石头躲在树后,不时探头出来问:「来了没?好重耶!」 
「老爷,我看你先放下好了。」 
「可以吗?」 
范武坐在一旁的高树上,冷眼看着忙碌的两人;捏着手中的短笺,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兴冲冲地跑来……就为了那个锁住所有人目光的人?就为了两字范文?……即使记亿全失,那紧缚心房的丝丝思绪,缠结深刻;太强烈的情感,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愚蠢的是,他连理由也记不起来了…… 
范武甩着发,想丢弃这些不法操控的情怀,却发现只是越见深陷……俯睇着范父和总管,决定去问个清楚。轻跃,就如飘叶般出现在总管面前。 
看到范武像鬼一般地出现,总管当然吓得不轻,但更叫总管颤寒的,还是范武英俊面孔上无情的冷然,「那个……武少爷……」总管咽了口口水,原来武少爷也可以这威风凛凛、气势磅礴,看着范武没有感情的眼眸,怎么也讲不出话来。难怪老爷要选砸人的那一个!这根本就是预谋!快啊!老爷!快腿软了! 
躲在树后的范父呼应总管的求救,看准时机、抬起石块闪身出现,想要往范武的后脑袋砸下去,范武旋地转身,正好跟范父眼对眼!范武脸上邪笑着,笑得范父头皮发麻,什么也没敢做,就这么高举着石头僵立,慢慢的,两只手开始没力、颤抖不止。 
总管见状况不对,赶忙拿出自己预藏的竹竿,武少爷你可千万别怪我啊!闭上眼使尽吃奶力横向挥过去。 
范武身形一矮闪过,回身、不明所以地瞪视着总管。范父便在此时手软,一放,大石头不扁不倚地砸中他的脚,吃痛地向前栽,一颗大头正巧撞上范武后脑!几件事情发生不过闪眼片刻,两声凄厉的惨叫,范父和范武各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唉唉叫。 
「阿爹好痛耶!」 
「耶?」原先禀着输人不输阵,哀嚎得异常卖力的范父忘却疼痛,抬起头来瞪视着范武……老泪一撒,「小武……你记起来了……?」 
「武少爷?」总管也一派激动,不过仍精明地先把手里的长形凶器抛得远远的。 

「记起什么?」范武揉着脑袋。 
「喔……就那天……然后……不过……于是……」范父草草地描述,听得范武眼睛一大一小,但重点也没漏掉!「所以,文要勾引我?」 
勾住儿子的肩头。「小武啊,看在你老父也就是阿爹我这番努力,你是不是该有点回报?」算计的表情,得意地搓着下巴。 
范武眯起双眼:「你想怎样?」 
「很简单,以后家里的甜馅糕饼全是我的!」 
深吸了一口气:「八二分。」 
「是喔?那我去告诉小文你的脑袋好了。」转身就想走。 
范武赶忙把人拉回来。「九一!」阿爹你别太过分! 
范父歪着脑袋想想:「好吧!就九一!不过我要先挑。」 
商议得成,范父屁颠屁颠地一旁乐去。 
换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总管。「那个武少爷……」展开一脸愉悦的笑容。 
「知道了啦!以后在家里除了文,你拥有抱双全的第一权利!」那个只会吐奶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家里的仆役佣人个个争相抱,还不时传出争夺。 
「谢武少爷!」总管也欢欣地想象回去以后,要承受多少人羡慕的眼光。 
「不过小武啊,你可得装得像一点,要是你自己两三下就漏馅,可以赖在我们身上……」 



6 

范文答应归答应,但根深蒂固的廉耻尺度,他还是二话不说地将范父连同他那瓶过期的春药,和不知打那来的透明撩人的薄纱衣衫从房间里丢了出去,丝毫不理会范父在门口全无形象的哭闹。 
范文手扺着房里的圆木桌,为范父的建议气得发抖,美丽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在考虑反悔的可能性!这时,一旁总管适时地插口,一付就是奷臣进谗言时强装出的忠贞模样:「文少爷……老爷不过一时心急口快,别放在心上……」等看见范文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时,又补上一句:「不过……」故意拉得长长的,像是万般为难。 
若是平时,早该发现总管的言行有异,可惜范文此时一颗心全悬在要色诱范武的这档事上,乏了以往的精明,见总管久久没有下文,不由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文少爷,你要是真这么一付气急败坏、找人算帐的模样,我是怕非但没唤起武少爷的记忆,反倒把人给吓跑了,那可就麻烦啰~~」头一晃,深意十足。 
依范武的身手,若他执意闪躲,肯定是没人可以找得到他! 
范文听闻也觉得是道理,但……咬着下唇,犹豫好一会儿才好生为难地道:「可是我……阿爹说的那些……我……我……」想起范父特地去窑子里学来的艳舞招式,用他那雍肥的身躯扭腰兼送秋波,范文的脸色就一阵青白。姑且不论他今天够不够脸皮做到那个地步,光是要学他都不见得学得会! 
其实总管也是颇惊讶范父对这种事的学习能力,明明昨晚两人一起去见习的,可是自己一出场子就忘了一大半,范父不但全盘记住,连舞妓们挤眉弄眼的时机都捉得奇准,只能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啦! 
「自然不会这样勉强文少爷,但文少爷你也不能太死板,至少别站得像根柱子似的……」半哄半推地把范文推到床沿坐下,「把头发放下……对对对……衣领子开点……嗯……再开一点点……呃?不要啊……那就算了……气色不够红润……喝点辣姜汤试试……」 
范文就这么呆呆地任总管摆布,不一会儿,美人绝尘烟;丰润的墨发优雅地流泻在细致的肩上,衬着面容莹嫩白晳,被姜汤辣出薄泪的盈瞳中,闪着似流水的波光,颊上的彤红,如雪中初绽的新梅,赢弱却妩媚,整个人无一处不散发着摄人心魂的美艳。 
「好啦!这样就差不多……」难怪老爷老爱炫耀,文少爷真得是美得不得了!「到时,就看武少爷的反应了。你放心,这屋子百尺内的人,能劝离的我已叫人劝离,不能劝离的我也叫人打昏,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和武少爷的!我和老爷呢,就守在转角过去的花宛里,等你的好消息……」 

范武推开门时,入目即是美人羞花闭月、我见犹怜的姿态,一下子没了呼吸!范文抬眼楚楚地瞟了他一眼,立刻看似羞怯地别过头去,露出敞开的衣领下形状美好的雪白颈项,但事实上,是紧握着拳头强扺着床被,气恼着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范武轻咳一声,竭力地克制扑向前去一亲芳泽的冲动,尽量装得很坏很痞,邪魅冷利的眼眸中,尽是勾人神魂的笑意,慵懒地开口:「你……就是范文?我的亲兄弟?」 
步近,但出乎范文预料之外的落座在圆木桌旁,随性地勾起总管特意留下的酒瓶,替自己斟了一杯,举杯轻啜时,双眼仍是带有深意地睇着范文目瞪口呆的讶然。 
总管说得没错,文果然是慌乱得紧,否则,又怎么会轻易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可爱模样? 
另一边,范文心里乱成一片、手足无措,不是说看了人就会记起来!?听范武略带冷淡的语气,彷佛生人般的陌然,心上一紧、难受不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没了底,不得已,怯怜怜地抓着衣襟,轻声问道:「那个……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下?」在范武含笑首肯后,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被留下的范武,在确定范文走远后,强撑的冷漠立即溃散,整个人没力地松懈摊在桌上,但没多久,满满的激动和兴奋充斥身体百骸,俊逸的面孔上全是欢天喜地,甚至按捺不住地跳起来手舞足蹈!真是太佩服自己了,见了那样子的文竟然还能把持得这么好!接下来要怎么做呢……脑海中无限绮丽的想象,让范武觉得,偶尔失个忆其实挺好的! 
话说范文焦急地往花菀冲去时,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势,吓得原本已经开始庆功宴的范父和总管心脏差点竭力,赶忙丢掉手里的美酒,试图表现出担忧的神情,无奈刚才在自夸老谋深算时笑得太开怀,一时间实在很难调整过来,以致于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是要笑要哭的,十分怪异。 
幸亏范文一时情急没去注意这么多,扺着石桌劈头就问:「怎么办?!」 
「什……什么怎么办?」范父心虚地瞄着范文,一付畏畏缩缩。 
「范武他没记起来!」 
「喔,那当然,因为小武他……啊!」惨叫。「总管你踩到我了啦!」 
「真的吗?那真是太对不起了,老爷。」总管的道歉很没有诚意,冷眼意示范父别多话,转问范文:「文少爷你得说清楚,你是指武少爷见了你,却什么也没想起?」 
范文认真地点头。 
「嗯……」慢徐徐地假意深思后:「这么会这样呢?还是说……文少爷,你该不会就只是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吧?」 
范文闻言脸上乍红,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我想,武少爷的伤势……可能比我们想得还严重……」武少爷真是太贪心了!「我看这样……文少爷你可能要委屈一些了……」 
等范文赤着一张脸推开门回到房里时,范武也回复方才的冷漠模样,饮着酒,连看也不看范文一眼。 
范文扺着房门,内心里激烈地挣扎,几度几乎想要夺门而出!最后,还是忍了下,咬着牙关心一横,原先抓住衣襟的手一股作气地照着总管的指示用力拉开,暴露出整片胸膛,白如润玉的肌肤,两点粉色在衣服的阻隔下若隐若现,范武闻声抬眼望来时,差点没将口里的酒喷出来! 
因为过于难堪,范文偏过头去硬不肯对上范武的目光,自然漏看了范武端着酒杯愣傻的表情。 
美色当前,范文的表情含杂着羞赧和不愿更挑人情欲,范武使劲拧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别露出平常应有的傻笑,继续以傲慢的态度看着范文落座在身己身旁。 
放下酒杯,范武以指扳过范文逃避的脸,笑得很坏:「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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