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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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成名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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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络熏坚决的脸,殇流景摇头,“何必如此作践自己?你不是最在意你的尊严么?”
  
  络熏似乎被殇流景轻松的语气刺了一下,脸色一白,水色的唇瓣抖了抖:“不是你要的么?放下皇帝的架子,屈于现实,放弃不该有的愚蠢坚持……我做的很好,你很满意,不是么?”
  
  殇流景的目光,悠地盯紧络熏的眼眸,几乎要咬碎一口钢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络熏!你的傲气你的骨气你的风骨呢?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
  
  “哈?我自甘堕落?”络熏苍白的脸上长长飞睫毛微微颤抖着:“是先生教得好而已!要?为了最少的付出,总要做些不折手段的事,不是吗?”
  
  殇流景唇角微微抽搐,抿紧唇,捏紧拳头,殇流景调开目光,不忍目睹眼前强忍着伤痛的络熏。是自己亲手一点点地折了他的锐气傲气,磨了他的风骨,现在却要骂他自甘堕落……是先生教得好,讽刺的话让殇流景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痛,他……是不是做错了,毁了那个天真的络熏?
  
  络熏不想再搭理殇流景,径直强行越过门槛,向外走去。原以为那么倨傲的他一定无法忍受被自己骂,会想尽办法利用自己主人的身份对他进行折辱,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拦着他。不是没有惊讶的,只是,原来,殇流景只是来嘲笑他的卑微,他的低声下气。殇流景还真是了解他,总能知道怎样才是对他最极致的折辱。
  
  “不许去!”殇流景一把拉住络熏的衣袖。
  
  “放开我!”络熏用力抽手。只在这一瞬,殇流景便从一直倚着的门框歪下来,踉踉跄跄地倒下。
  
  “殇流景!”络熏心惊,立即回身去扶,却依旧让殇流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殇流景!殇流景!你这是做什么?给我下跪么?我可担不起……”殇流景的手指冰冷,手心却是火热,络熏有点慌张,还没泄下的怒火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住口!你这负心寡情的臭男人!”一阵脚步声从门内传来,语溪的娇叱带着一点哭腔:“那三杯倒的酒,流景哥哥被那个死色鬼逼得喝了三大坛,没醉死已经是好运了,昨夜竟然在这里站了一夜,谁都劝不动,他这是为什么?你就非得那么贪慕那老色鬼的钱财么?告诉你,流景哥哥比
  他有钱多了!”
  
  听着语溪的话,络熏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死死地拽住殇流景的手,然后,在语溪呼唤家丁来扶的时候,固执地背起殇流景,一言不发地向里走去。
  
  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真是,傻透了!
  
  络熏将殇流景送回房间,叫人请了大夫开了药,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不理会语溪在他身后不甘地怒骂他薄情寡性不知好歹。原本就没有情,哪里来的薄情寡性?不打算和他有任何瓜葛,所以,不会因为这个犯傻的举动有什么改变。无论殇流景做什么,都不能抹去伤害,就像曾经的屈辱事实不会和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络熏没有坚持去贾东升府上道歉,或许,真的是怕以后毫无颜面君临天下,也许……只是因为殇流景所说的傲气。
  
  
                  第 62 章 
  宴会上殇流景挑明了各商家现在手头上为轩和帝修宫殿奖等诸项事宜和流景阁关系甚密,也给各位有实力的商家开了好价,给了蜜糖,重利的商人纷纷表示合作。然而,他们能开的价码,苍洵未必给不起。要让他们听话,鞭子是不能少的,要让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听命,无非是让他们懂得,除了依靠轩和帝,他们别无他法。
  
  殇流景大醉,又吹了一夜的冷风,大夫说伤寒颇为严重,让他卧床几日,殇流景却是坚持到各商家的地头看看,乘热打铁,在他们吃着蜜糖的时候给两鞭子,来个下马威。
  
  络熏和殇流景突然来访,这些人压根就没想到,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原来丧尽天良竟是有此等境界,一看之后,气得要将那些个比贪官更讨厌的商人统统赶到北域去开荒。
  
  粮商至少储存了几万石霉多得看不见米白的绿毛霉米,当络熏问起为何要做这样缺德的事时,那商家惊慌的同时居然不悦地看了络熏一眼,对殇流景道:“殇阁主也是生意人,定然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一个商人的本能吧?,那些饿疯了的灾民别说是发霉的米,就在里面再拌一些粪便,他们也照样得吃。他们本来就要饿死了,现在能给他们一些东西吃,还是帮皇帝大人做了好事呢!”
  
  难怪集市上的米都掺杂发霉的,原来,居然是被这丧尽天良的奸商以超低价格收购了。发霉的米,腐烂的地瓜,甚至是水草拌糠……这些,就是灾民的粮食?如果这样,他们又何必被收容,难道只是为了由饿死改成被毒死?与其这样受尽磨难而死,倒不如一早饿死痛快。
  
  殇流景的态度又恢复昨日清晨倚门而立时的疏离,甚至,连那若有似无停留在身上的目光也消失无踪。即便是跟在殇流景的身边,也似乎没有了存在感,殇流景的眼眸,只会从他的身上掠过,不作停留。在殇流景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里,络熏找不到一丝那胶着在身上早已习惯的有热度的专注目光,除了空旷,便只若初见时的冰冷,彻底到,完全抹去存在过的痕迹。
  
  今早,殇流景没有异样地和络熏要去查看时,络熏惊诧而欣喜,纵然,并不知道这股欣喜从何而来。然而,开门便撞进这样的目光里,络熏的心微微发凉,酸涩的异样感迅速泛开,如同点磨化入杯中,散开,染透,然后一直带着淡淡的阴郁黑色。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那种目光的专注和热度,一旦失去殇流景那种目光的注视,便如同从温暖的房间踏入冷萧的荒原。
  
  骄傲如殇流景,又怎会容忍他人的轻视和辱骂?大略应该是放弃了吧……
  
  放弃了……其实,殇流景未必是喜欢他的,桃花的寓意,他未必知道,他也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不是吗?殇流景说过,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一定会一直一直喜欢下去……也许应该庆幸的……是该庆幸的啊!
  
  因为殇流景的态度,除了人前必须的应对,二人便是无话,此时,络熏心下愤怒,倒想问问殇流景怎么处置这些个作恶的商人。
  
  络熏希望殇流景能斥责反驳,然后,殇流景却没有,只点头:“我知道了!”
  
  呵呵……倒是忘了,殇流景也是商人,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
  
  在殇流景眼神的示意下,络熏没有再开口,且看殇流景这鞭子,如何抽打吧!
  
  供应衣服的商家供给的是被老鼠啃过的布料,甚至,收购民间破旧的不能再穿的旧衣、一个个破洞几乎遮蔽不了肌肤。棉被更是没有,那商家说,那些个灾民,有些干稻草睡就不错了,还有挑的资格么?
  
  供应木材的商家不去别处进货,只将灾民赶入深山老林,就地取材,然后将木材运回来。络熏和殇流景跟着那商人来到山里的采伐地点,看到面黄肌瘦的灾民被鞭子赶着没日没夜地砍伐,稍稍慢一点或是直一直弯得快要折断的腰,便惹来一阵鞭子。那鞭子由麻绞成,中间还绞入铁丝,每一挥都会从灾民身上刮下一道血痕来。而那些灾民,每人浑身是血,无力缓慢地挪动,宛如丧尸,只有在看到悠闲地前来观赏的人时,才喷发出如火般的愤怒。有人扑上来,眼里的杀气浓烈,似乎恨不得饮其血寝其皮,却被鞭子狠狠的抽打,一个骨瘦如柴忽然倒在鞭子底下,而周围的人无论是受欺辱的灾民再是挥鞭子的监工,都熟视无睹,仿佛,死的不过是一条毛毛虫。
  
  “住手!”络熏阴沉着脸怒吼,再也无法忍耐地喝道:“你竟敢杀人!”说着,便要去扶那个生死不明的人。
  
  那商人原本看戏般兴致盎然的脸变了变,看络熏的目光有些阴沉。那监工似乎很明白老板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继续挥鞭子鞭笞涌上来的灾民。
  
  络熏的靠近让红着眼睛只剩下仇恨的灾民一阵混乱,纷纷拿起手上的伐木砍刀和抬木头的大杆子超络熏招呼。
  
  “熏,危险!”殇流景急切惊呼,立即扑过去,将络熏堪堪拉回,却不料,一位灾民竟然将手中的砍刀猛地砸过来,殇流景凭着习武之人的本能,伸手隔开,手臂登时鲜血飞溅。
  
  凌厉地看了那商人一眼,将那商人看的一阵哆嗦,殇流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络熏错愕地看着殇流景,原以为,除了契约,他们已然陌路,却不知,殇流景还是舍身救他。是第几次,他为他不顾安危地受伤?一直知道,殇流景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不受伤害,他可以杀戮可以造孽可以眼看着无辜百姓被折磨屠戮,络熏看得清,也一直记得。只是,这样的人却为他多次冒险,身上的上一直不曾断过,即便是在他以为成为陌路之时,为了他,这么傻……他到底是怎样想法才敢要求这样的人为他不惜性命拯救不相关的人,安然接受了这么自私的人为他流血疼痛?
  
  为了他,是为了他……殇流景的手紧紧捏着络熏的手臂,将他护在怀里,络熏心中忽然骤然涌上一股似悲似喜的滚烫热流,这热,直冲口鼻眼眶,快得让络熏来不及反应。
  
  只是,在同一瞬,殇流景的眼神恢复了冷漠疏离,放开络熏,冷冷道:“我不想前功尽弃!”
  
  络熏再次错愕,即使确信刚刚包含惊慌的那句“熏,危险”是事实,也被殇流景的眼神看得怀疑动摇。他知道殇流景在说什么,殇流景已经把大部分精力财物压在了络熏身上,络熏若是死了,他的功成名就,便是泡影。
  
  络熏记得殇流景说过,一个好的帝王,应该最先学会保护自己,以为冲动只会连累身边的人为他死为他伤。好像,殇流景曾经说过,我不希望下一个死的是我,便是那时候,他已经可以为他而死了么?
  
  殇流景吝啬着自己的目光,冷声厉喝着那些挥鞭的监工,责怪他们的不利,对那个商人却是不置一词,只不带感情地道:“立马赶回!”
  
  络熏拉住侧身阴郁着脸吓得周围人直打哆嗦的殇流景,用琥珀色的眼眸望进那与人对视时会让人胆寒心惊的眼眸,然后道:“在流血,先包扎一下。”说着便要用手帕包扎。
  
  殇流景却是嫌脏似地甩开络熏,几滴血珠飞溅,落在络熏的素色衣服上,让开鲜艳的花朵,鲜艳的让络熏眼睛微微刺痛。
  
  回去在商人殷勤地请大夫包扎之后,又去看了各种物品的供应商家,无一不是极力压榨灾民,却以次充好向朝廷报价。巡视之后,殇流景招来这些商人,齐聚一堂。
  
  最好的酒楼,好吃好喝地招待,酒过三巡,殇流景忽然站起来。
  
  “各位,今日殇流景经一番查看,确实长了不少见识,原来那些个灾民是可以不当人看的!”殇流景前半句说的极为谦虚,后半句忽然疾言厉色。
  
  众人被殇流景瞬间变的森寒的表情和突如其来的严厉呵责惊呆,胆小的不禁抖了抖。
  
  “你们知道你们是在为谁办事么?那是当今圣上!我殇流景不说什么民为重君为轻,这个说来,大家都不信。只是,现在政局如何紧张各位不是山野蛮夫,应该知道的很清楚。以后圣上要以此为都,诸位的基业将不再是限于东域,会给各位带来的好处,大家自然知道,也不必我来提醒。大家愿意在此集聚一堂便是证明。但是,若是今日我看到的情况传出去,诸位以为会如何?对各位来说,是名誉扫地,几代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对圣上来说,那是失民心,圣上早有打算将这些流民编入军队以扩充军队规模,你们这么一闹,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弄死这么多未来的士兵,圣上问责下来,你们谁来担当?且不说扩充军队,单从今日情势来看,今日伤的是我殇流景,若是,伤的是圣上呢?各位前辈比流景聪明,一定知道,尚若有一天这些人怀恨,对圣上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殇流景扬扬胳膊,将自己绑着纱布的手晃了晃。
  
  流民伤害皇上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往大里说,说不定会被降个弑君之罪,那时候不仅满门操斩,说不定还是株连九族。想到这个可能,众人一脸戚戚。
  
  络熏看着殇流景俊美的脸,无意识地叹了口气,抚了抚眉心,饮下一口酒,然后,做出个笑脸。仿佛,要和殇流景比一比镇定淡然一把。
  
  看着商人们一脸瑟缩的神情,殇流景继续道:“今日之事,作为商人,我理解各位,而且以后要靠大家帮忙殇流景才会能在圣上面前再进一步,所以 ,今日看到之事,我不会对圣上说什么,但是,如果,这种事再次发生,不仅我殇流景会陷入绝境,相信诸位也无力回天。大家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家应该明白!”
  
  殇流景这几句话不仅对这些人施恩,又隐含威胁之意,最后一句一荣俱荣会让这些商人为了自己而相互监督,短短几句话,字字珠玑,顿时让这些商人心里又惊又怕又是庆幸。
  
  说完,殇流景用锐利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继而谦逊一笑:“诸位老板,流景无知,说话多有冒犯,请大家看在流景一心为了共同利益的份上,不要与流景计较。来,为了以后共同的辉煌,大家干一杯!”
  
  听到殇流景这么说,商人们心里一阵轻松,纷纷舒了口气。他们相信,殇流景不为不顾自己的利益而陷害他们的,因为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对商人而言,利益才是最可靠的结盟。
  
  纷纷端起酒杯,殇流景正要招呼大家干杯,忽然有个年轻儒雅的商人说道:“为什么我们改为支持南宁王呢?南宁王年轻而才华横溢,治理的南域虽然多天灾人祸,但是民安业盛,比起那个弃城而逃的皇帝,我想南宁王给能给我们一个安定的行商环境。”
  
  年轻人的话像水掉进滚油锅里,炸开了锅。络熏若有所思地看着年轻人,却见他一脸无畏,脸上坦然而精明。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青年,假以时日,必能有所作为!
  
  这个时候提出质疑,也许,并不是要向着南宁王,对商人来说,尤其是唯利是图的商人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利益。他只是要弄明白,谁能给他最大的利益,而这种利益,又能不能一直维持下去。
  
  “说的好,作为商人,我曾经的确打算投向南宁王。可是,南宁王最终只是个王爷,名不正言不顺。四域将军也只有南域将军可能相助,其他三域将军中域将军忠于当今圣上,北域将军被围困于水患,却是圣上遣人治水所救,也定会助皇上君临天下,而西域将军与蓝玉城交好,只会支持同一方。诸位可知道木槿山庄里我带回来的病人是谁?他就是蓝玉少城主云扬,我的师弟,当今圣上的挚友,而蓝玉城早晚是在师弟云扬囊中之物。诸位觉得,圣上有不胜之理么?”
  
  一番话虽有些失真,却没有一句谎言,这些商人也是了解一些时政之人,听殇流景一分析,觉得实在有理,不住点头称是。
  
  年轻人略一思索,倒也没有反驳,只道:“若是圣上除了外有内患,我们可是功臣,但圣上若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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