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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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花主-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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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失去腰身的皇甫玉秀,竟然拖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直向南宫玉如的尸体爬去…… 

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令人看得沭目惊心。 

“玉如……” 

眼看着将要接近南宫玉如的皇甫玉秀,突然发出一声脆弱的悲鸣之后,便已不再动弹。 

一寸,就差一寸的距离,两个人的手就可以握在一起了。 

可是,这短短的一寸距离,也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 

翁天铭整个人惊呆在一旁。 

长年孤家寡人的他,是无法想像男女之间的情爱,竟然是这么可歌可泣的伟大。 

想不到面临花甲的晚年,竟让他见识到这一幕悲壮的爱情场面。 

周遭的激斗仍进行着,双方依然惨烈的杀戮着,只是已经接近尾声。随着一个个败阵仆倒,也注定了群雄败北的下场。 

呆立许久,翁天铭终于叹了口长气,沉重地缓步上前,轻轻地为男女双方合握双手。 

仿佛天地有灵一般,停驻桃树上的两只黄雀,一直看到这里,才双双展翼飞向西方而去…… 

飞在空中的黄雀身影逐渐隐没在云端。 

□□□□□□□□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再精密的计谋,也一样会有漏洞,一样会有意外。 

假扮成金龙旗主的花生,便是这项周详严密的计画中,唯一的一个漏洞。 

当他依照花无缺的命令,率领金龙旗的手下就攻击位置时,他就知道南宫世家注定惨败一途了。 

只见山庄外负责巡逻的守卫,个个懒懒散散的模样,有的还三三两两的围起来聊天,一点也不像是临敌对阵的守卫。 

花生忍不住心中暗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双方还在谈判阶段,你们就偷懒鬼混,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太不知死活了。” 

骂归骂,他可不希望任何一方有压倒性的大获全胜情况出现,唯有双方保持势均力敌,他才可以从中取利。 

眼看其他三旗都就定位的暗号已到,知道危机迫在眉睫,再也顾不得暴露身分,只见他突然大喝道:“进攻。” 

金龙旗的其他手下闻言一呆,这可不是计画中的一部分呀! 

南宫世家的人先是一呆,接着像被捅破的蚁窝一样,顿时乱成一团。 

徐世杰见状,不禁惊怒的道:“大师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师尊明明交代要保持隐密,先以醉八仙开路,四旗再合围进攻,必能达成一网打尽群雄的目的。如今大师兄无缘无故大叫,分明有通敌叛变之嫌。” 

花生故做大怒状,道:“你说什么?你竟敢批评本座的领导方式?” 

“是大师兄自己不对,小弟直话直说,又有什么不对?” 

“好呀!你妄想谋夺金龙旗主宝座已久,本座可说心知肚明,你既然不满本座的领导方式,这次的总指挥就由你来负责好了,本座再也不管了。” 

话毕,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众人又是一呆,顿时群龙无首。 

徐世杰也吓得不知所措,一见众人惶恐的神情,只好暗一咬牙,长身而起的大声喝道:“不管大师兄了,大伙儿进攻!” 

四旗逼不得已只好挺身攻向南宫世家群雄,只听金铁交鸣中,夹带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战况相当猛烈。 

形迹既已暴露,只好将暗袭改成明攻,这正是败因之一。 

临阵换将,此乃兵家大忌,更是败因之二。 

□□□□□□□□ 

长生客栈之役只是正邪的前哨战,以评估对方实力的参考依据,结果的胜负更是影响深远。 

毕竟太原城是有法治的省城重地,双方又是轰动江湖的风云人物,虽然谈判破裂,却能有所节制的约束手下,伤残在所难免,却无生命的威胁。 

真正凶险的地方是在城郊,王法管不到。官方管不了的法外之地,江湖人快意恩仇的猎食场。 

花无缺这一面的主将之战,虽侥幸险胜一场,但是以金龙旗为主的北方势力,却不敌南方群豪,可见南宫家的确是倾巢而出,全力以赴。 

一出城门,双方便不再顾忌,一方以迷香暗算,一方也以暗器回击,一场混战下来,许多人都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死的死、伤的伤,现场一片凌乱,尸体兵刀散落一地,血迹斑斑,极为惨烈。 

这一战至此为止,百花山庄可说是一败涂地。 

 

 2005…1…9 01:08 PM # 

 第 10 楼:
 所以,花生一回到百花山庄,立即被花无缺叫去痛骂了一顿。 

 
 “翁天赐,你真是该死!你说,你身为大师兄又掌金龙旗主,不但没照我的指示率领属下进攻右翼,以致四象大阵出现缺口,造成其他三旗人马的败退,损及百花山庄的威名,可知该当何罪?” 

花生见翁天赐的冤家对头徐世杰在旁幸灾乐祸的冷笑着,便知道又是他在打小报告,他虽痛恨这种小人,大局却未受他影响,反正他也想摊牌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会造成这种结果,当然是我故意促成的。” 

“什么?” 

当花无缺听到徐世杰向他禀报大败的消息和原因时,一时还不敢尽信,直等到总护法一群人狼狈逃回,才气得他决定严惩翁天赐。 

他将总护法翁天铭排拒在议事厅外,才召入翁天赐质问,没想到他会爽快承认,不禁令花无缺感到惊怒。 

“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十八年前的扬州首富,花家的灭门血案也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遭到敌人恶毒的阴谋陷害,才成为多年未破的悬案。” 

花无缺脸色一变,惊怒道:“你不是翁天赐,你究竟是谁?” 

花生立即自怀中取出药物,将脸上易容除去。 

“是你!你没有死?” 

“不错!正是你无法人道、要我代你在夫人身上下种的花大同。” 

“住口!你胡说什么?” 

“怎么?难道夫人的右乳峰上没有一颗红痣,还是庄主的‘工具’已经治好,可以自己办事不必依靠别人,想来个死不认帐?” 

花无缺听得怒火填膺,眼中凶芒连闪,突然毫无预警的翻掌,向徐世杰急劈而去。 

徐世杰也是机诈之人,得知这项秘辛便知不妙,正想设法脱身却为时已晚,连反应都来不及,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花生一面戒备一面冷笑道:“你果然不愧为一代魔头,只为一个保不住的秘密,竟可以杀死自己的爱徒灭口,难怪他瞪大着两眼死不瞑目。” 

花无缺阴笑道:“杰儿的死,全是肇因于你这罪魁祸首,只要将你的人头砍下祭他,他不但可以含笑九泉,本王的秘密也得以保住了。”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只可惜两年前你杀不死我,现在更是不可能……。” 

花生若有所觉的中断话题,花无缺也警觉得顺他目光望去,只见门口伫立一名满脸凄苦的貌美少妇,双手掩面哀泣着摇摇欲坠。 

“美珍!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无缺大感意外,正想过去安抚她之际,突见她拔出匕首抵住心口,更让他震惊不已。 

“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匕首放下,这样太危险了。” 

廖美珍哀泣道:“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死给你看,除非你坦白告诉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胡说。” 

廖美珍摇头的泣道:“为什么?事情的经过我都已亲眼目睹,你还想骗我?” 

花无缺脸色惨白的喃喃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问我。” 

“你终于承认了。难怪结婚两年多以来,无论我如何追问,你总是借故练功,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原来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差别,已经造成的伤害,谁又能改变事实?” 

廖美珍顿时哑口无言。 

花无缺更是怨恨不已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幸,都是同一个罪魁祸首引起的——花大同,都是你……。” 

话声未落,人已松软无力得“砰”声倒地。 

花生见“醉八仙”奏效,心中立即放下大石般轻松不少,为了让廖美珍进一步了解花无缺的罪行,所以他制住她的“麻”“哑”穴之后,立刻将她救醒。 

廖美珍乍一醒来,不但发现自己无法言行,而且她的夫婿也倒卧一旁,以为已经凶多吉少,立即满眼憎恨的怒视着花生,恨不得马上杀他以报夫仇。 

花生见状,心中不觉一阵抽痛,满腹的委屈立刻发泄在花无缺身上,江湖道义不再理会,不但破去花无缺的丹田,更挑去四肢脚筋,注定他终身残废的命运。 

最后才泼水在他脸上。 

当花无缺睁开两眼,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怔住,没多久便知大势已去,无比落寞道:“想不到你会用‘醉八仙’来反制我,让我一点警觉都没有,手段不但阴险,而且相当恶毒。以南宫世家的行事作风,绝不可能不顾江湖道义,做此不择手段的勾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场南、北双雄的江湖风暴,该是你所策动挑起的吧?” 

“你说我策动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说我挑起争端,未免太抬举我了。” 

花无缺冷笑道:“以你的手段行事来看,你会敢做而不敢当,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花生傲然笑道:“我花生虽然不妄自菲薄,却也不会狂妄到自大的地步。我既然敢承认是由我策动,又怎会怕冠上其他罪名,只怪你们双霸早有心结,我不过稍点零星之火,你们自己兴风作浪把事件扩大,能怪谁呢?如果你们双霸是那种轻易被玩弄于股掌间的角色,那我就默认挑动争端的主谋,又有何妨?” 

花无缺愕然苦笑道:“你就是武状元花生?新任的侍卫统领?早听说你是个厉害角色,果然没错!这一场南、北争霸,无异是鹬蚌之争,朝廷派你当渔夫,算是选对了人。不但赢了里子,就连面子也不让我们好看些。” 

“你又错了,我的为人并不重视这些虚名,否则也不会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对付你了。” 

花无缺冷哼道:“我早知道‘醉八仙’厉害无比,不但对敌人百试不爽,就连自己人也同感威胁。所以我对它的管制极严,除我之外,只有内、外总管及总护法才能拥有,你能冒充金龙旗主,必然是同一个人帮你做的内应。你说,这个内奸究竟是谁?” 

“这个内奸不就是你吗?难道你忘了?” 

花无缺一怔,又怒道:“你敢胡说。” 

“我就知道你贵人多忘事。两年多以前,你趁我在夫人身上泄精之际,点中我的‘促精穴’,企图杀人灭口。当我诈死骗过你时,你不是曾经将我抱入密室,且得意洋洋如数家珍的告诉我,你多年来搜刮的秘笈,要我尽量的看、尽量的学吗?” 

“这么说来,早在两年多以前,你便已经在算计我了。你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为了十八年前的扬州首富、花家的灭门血案。” 

“多年来,你们锦衣卫已经调查过无数次了,至今依然悬案未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是不会背这黑锅的。”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策动南、北争端是为公,追究花家血案是为私。” 

“为私?咦!你也姓花,难道你是花家后人。” 

“不错!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找上你了吧!” 

花无缺突然激动的叫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南偷’花美人的孽种了?” 

花生听了大怒工业即打了他两巴掌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这该死的凶手。” 

“我已经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就算我承认了,你也不能杀我。” 

“什么?你没发烧吧?” 

“你既然进过密室,便该知道‘移形换影’的功妙。” 

花生心中一动,连忙仔细的审查一遍,不久便从他的脸上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精巧面具。 

忍不住赞叹道:“这张人皮面具制作得真是细致巧妙,难怪百变魔君能够横行江湖半甲子之久,身分从未被人识破。” 

只见花无缺的原面貌比面具更俊美秀气,加上皮肤嫩白细致,较之女性更加柔美,令人难以想像一代魔头,竟长得如此娇美。 

花无缺哑然苦笑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年纪还小,所以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如果换做你父亲花美人,他立刻就会明白花家血案的前因后果,血仇报与不报,都是咱们花家的不幸。” 

花生大惊失色道:“咱们花家?你难道是……” 

“不错!我就是花真人。”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唬我。如果你是我爹的亲兄弟,又怎会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呢?” 

花无缺既痛苦又无奈的道:“这就是我说的不幸。想当年我爹……也就是你爷爷,仗着空空门的绝技偷递大江南北从未失风过,直到有一次窃走贡品,被押贡的侍卫档头追得无路可逃之下,竟然将贡品丢下悬崖藉以脱身,使那位押贡的档头因为失职而被皇上赐死。那个档头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为了报父仇便设法嫁给你爷爷,甚至放弃已论及婚嫁的情人,以一个深闺弱质的女儿之身,凭着报仇的坚定意志,一直等了十六年之久,才找到可以报父仇的机会。” 

花生心里有点恍悟,神情激动道:“你就是她的儿子?” 

花无缺痛苦的点头道:“不错!当我十二岁那年,我娘不但告诉我两家的仇恨,而且让我拜在百变魔君门下,整整苦练了四年绝技,才算报仇雪恨。” 

“这么说来,你的师父就是你娘的爱侣了。” 

花无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果然聪明,居然能够闻一知十,难怪你爹爹查了十八年毫无所得,却被你轻易的循线侦破了。” 

“你知道我爹一直在追查凶手?为什么没有对付我们,以便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花无缺轻叹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冷酷无情的畜牲吗?” 

“你……。” 

“你爷爷不但多金而且多情,除了家中的三妻四妾之外,外面更不知金屋藏娇了多少女人,所生子女更不计其数,其中又以我和美人最不得你爷爷欢心,所以我们的感情也最好,正因如此,你爹才能逃过一命,没有成为尸堆的其中一具。” 

花生悲叹道:“原来是你故意放过我爹一条生路,难怪我爹一直百思不解,究竟是如何逃过死神的魔手,想不到内情竟是这么简单呀!我爹事后清点过尸体,除了他之外,遇害的尸体数量正好是一百三十三个没错,以为你也遇害了,害他常常藉酒消愁,终日醉生梦死、度日如年。” 

“我知道。家母在报仇雪恨之后,已经心力交瘁,不愿再忍辱偷生,而与家师双双自焚而亡,所以大哥才会将家师误认为是我。” 

花生深有同感的叹道:“命运之神也太会作弄人了,别说是老爹为难,连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花无缺转望着侧躺地上的俏影叹道:“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两个人,除了大哥之外,就属美珍最无辜了。因为我所遭遇的前车之鉴,担心悲剧会在下一代重演,我才忍痛自宫断绝生育能力,没想到巧遇美珍又让我改变初衷,不得已之下,才想在洞房花烛之夜,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向外人借种,没想到却阴错阳差的找上了你,真不知道是缘?是孽?老天也太会捉弄人了。” 

“不!这是天意,是老天的慈悲。” 

“你的意思是……。” 

“爷爷由于为富不仁,不知广积善缘,以致种下灭门的恶果。叔叔也因为一念之仁,放过了我爹一条生路,老天才会派我来承续花家子祠。一切的恩怨情仇,都有一定因果关系,所谓逝者已远,来者可追,既然老天慈悲赐给我们再绩血缘的机会,我们就该弥补先人的过失,从此广积阴德以荫子孙。” 

花无缺听他这么说,原本无神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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