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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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绝天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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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圆释大师忘了,小不叽姑娘身边的这位玄鹰公子,可是位实打实的高手,若他们二人联手,怕是难有几个人可逃得过。”
  “这。。。。。。”圆释大师顿了声音:“老衲仍觉事有不妥。”
  “没有!”小不叽出声,声音仍是颤抖,却很是坚定:“我没有杀人,刈冰洞的钥匙也是左老爷子给我的!”
  “那倒是请你说一说先父为何将如此珍贵之物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左君澈咄咄相逼。
  “我。。。。。。”小不叽环视了下四周:“我不能说!”
  沐青辰的声音插进来:“左君主何必难为一个孩子?这般咄咄逼人,饶是个大人也受不住,更何况是个女孩子?左庄主是正人君子,想来不会做这般不近情理之事。”
  左君澈一时无言,忽听洛子亭惊呼:“那,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的目光都顺着洛子亭指的地方看去,在靠近窗户的地方隐隐约约现出一个人影。因为玄鹰出来时灭了灯火,所以看的不甚明显。
  众人闯进屋中,团球“吱”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屋子里的血腥似乎比原先更浓了,几个小厮点了油灯,屋子里的光一层层亮起来了,众人方才看见,靠近窗外的地方,赫然挂着一张人皮!
  “这下还有什么话说?”左君澈气的面色微红:“连之前人皮都出现在了此处,小不叽姑娘仍要口口声声再辩说自己是清白的么?!”
  “是一个红衣女子,明明是她杀的!”小不叽的声音含了哭腔,身旁气温骤下,玄鹰握刀的手攥得发白。
  林栩冷笑一声:“怎么,玄鹰少侠是想在这里就动手么?红衣女子?哪里有什么红衣女子?你们当这一个个的江湖人都是睁眼瞎么?”
  林栩显然很会调动一群所谓“正义之气”的气氛,一群所谓江湖之中的人已经毫不怀疑眼前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娃儿其实是个魔头罢了!
  “你且还左老庄主命来!”
  “小小年纪,心肠怎如此歹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柳暗花明终有路

  小不叽一手提着团球,一手拉着玄鹰的手:“玄玄,走!我们去后山。”她记得阁主对她送过密函,让她尽量去后山那里,去那里,便许会有转机。
  林栩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仍道:“你们想逃去后山?”
  小不叽与玄鹰一路跑去后山,却见顾月铭与慕言之守在那里。
  慕言之眨眨眼,笑着道:“放心,总会有转机的,不是么?”
  “嗯。”小不叽点头。
  “多谢。”玄鹰抱拳道了一声。
  “谢倒不用,改日有空是可以请我喝一壶的。”慕言之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紫一金的眸子泛了点狡黠。
  不多久,左君澈等人赶了过来,见顾月铭在这里,问道:“三王爷。。。这是何意?”
  顾月铭毫不在意似的挑了挑眉:“本王闲极无聊出来逛一逛,左庄主也要管一管?”
  左君澈被这话堵得哑然:“自然是不敢,只不过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有人图谋我左家之碧月刀,想来与王爷是有不利,碧月血屠性本难融,王爷若是要维护于自身无益之人,左谋便不该管了,只不过二人涉有嫌疑杀我先父,君澈不敢纵凶逃窜,背上个不忠不义的罪名!”
  顾月铭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口气中的不屑:“不忠不义?以左庄主的说法,本王原本还在考虑,现在倒是要为了庄主不忠不义四个大字而出手了。”既而伸手抽出血屠,朝半空中甩了个剑花,剑气逼人,剑光顿闪,直向地面某处呼啸而去。
  林栩脸色一白。
  只听几声巨响过后,从刚才剑气扫过之处露出一个似是石室的地方,几名女子正在里面,见石室打开,几下纵跃了出来,朝顾月铭行了礼:“多谢三王爷相救!”
  “你们不必谢我,倒是要谢谢左庄主了。”顾月铭口中揶揄之气实为明显。
  这石室便是上次洛子亭几人发现存放人皮纸的地方,因被小不叽与玄鹰破坏了一部分,林栩特意派人再去修缮的,未成想却在今日出了差子。
  与左君澈一同赶来的武林中有人问:“敢问几位姑娘为何出现在此处,为何又会陷入那石室之内?”
  为首一黄衣女子答:“这便要问一问左大庄主了?我们姐妹几下乃是醉殇阁下玄武楼中人,因红袖楼主及护法受人诬陷而奉阁主之命特来帮忙查清缘由的,岂料左庄主好歹毒的心,竟在酒水之中下药迷晕了我们,醒来便已处于此处,若非有三王爷相助,今日岂非要在这石室之中窒息而死?!”
  “这。。。。。。”这回便轮到武林中人面面相觑了。
  “若大家不信,还可见这石室中都是些什么东西!”黄衣女子说罢,便侧身由那些人看石室中之物。只见石壁之上全是人皮纸,有十几张之多!令人啧舌不止。圆释大师亦道了声“阿弥陀佛。”
  “诸位休听这小女娃信口雌黄,她们与红袖楼皆属醉殇阁,自然是帮衬着自己人,这便是了,你们杀害天下第一庄的人还要灾到天下第一庄的头上么?”林栩面色微白,将真气渐渐凝在掌心,准备时刻都有可能打起来。
  “笑话!”那黄衣女子气极反笑:“难不成是我们杀了人再藏在这里等着你们来发现么?也未免太瞧不起醉殇阁了吧!当我们阁主便是好欺负的么?”
  洛子亭看前面几人吵得凶,又回头看看沐青辰,沐青辰却半天没反应,奇怪了,从刚才就发觉沐青辰有些奇怪了,是错觉么?
  “按姑娘的意思。。。。。。醉殇阁主会亲临不成?”圆释大师问:“老衲未曾听闻醉殇阁阁主有亲自出马的时候。”
  黄衣女子道:“方丈有所不知,此事既是事关阁中名誉,且关系甚大,又牵连颇多,阁主说定要出面应一应的。”
  洛子亭闻言一愣,既而狠瞪身旁的沐青辰,沐青辰点点头又摇摇头,将食指比在唇发,作了个“嘘”的动作。
  果然。。。有问题的吧?沐青辰不会做这么。。。的动作才是吧?!
  听了这话,愣住的不仅是洛子亭,还有顾月铭和慕言之,以及在场的所有人。
  “姑娘所言当真?”左君澈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若真的让醉殇阁主也来了,那么。。。。。。
  “本阁耽搁来晚,诸位见谅!”未及女孩回答,空中自传来一阵空灵之声,听来像是从远处飘过来一般飘渺,却又着实字字清晰。
  “好深厚的内力!”圆释大师叹道。
  只见四个紫衣菱纱的曼妙女子伸出一只手微微支撑着一只轿子,轿子装饰得极为精美,雕花点翠,由半空缓缓而下,轿帘因风而稍稍拂开,露出轿内人一只白皙的过分的手,一个男子与一坐轿子的重量在四个女子手中竟有如砂砾似重,可见其武功亦是不俗。
  “阁主何不出来相见?”顾汝爝从人群中傲然走出,口气听起来似乎像命令。
  “相貌乃身外之物,容貌不代表什么,丑如何,美又如何?皆可毁可铸。。。四王爷又何必对此纠结呢?圆释大师,本阁所言可对?”
  “阿弥陀佛,阁主所言不假。”圆释方丈施了一礼道。
  “骚包!”洛子亭忍不住吐槽,沐青辰连阁主专用的行头都挪来了,不是骚包是什么?!
  “阁主何必来这些虚空之物,今日远道而来,想定是为了楼中之事,红袖楼楼主杀我家人,欲盗我碧月刀,阁主说如何处置?!”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原本是天经地义,只不过小不叽内力不足,哪怕有玄鹰在旁边也无法这般干脆杀人,况且以左老庄主的武功,亦足够抵挡一阵子,在此期间为何不曾呼救?”沐青辰的声音里灌注了些许内力,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耐人寻味的好听。
  “如若是小不叽偷袭又当如何?阁主又如何解释刈冰洞的钥匙会在小不叽手里?”林栩秀眉微扬,虽是女子气势却丝毫不逊,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
  “小不叽?”沐青辰的尾音拖长且有些上扬,像是在等小不叽的解释。
  “阁主。。。”小不叽似乎有些为难,团球“吱”了一声,钻进了轿子里冲沐青辰怀里好一通钻。
  “呵,小不叽,团球可在催你呢。”沐青辰揉了揉团球身上的软毛。
  “是,是左老庄主交给我的,说是万万不能落入左君澈手里,他手里已有了胧琢刀谱,若再让他得了碧月刀,则将铸成大错!”小不叽摇头,从袖袋里拿出一信封:“这里还有左老爷子的亲笔密函,上头已写了若他日遭遇不测,则必为左君澈所为。”说着,交给了圆释大师。
  圆释大师接过密函。拆封开来,与几位年长的江湖前辈细细看了,又验了验左颜专门打制的印章:“不错,的确是左老庄主的笔迹。”
  沐青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据本阁所知,碧月刀唯有与胧琢刀谱共修方能发挥其能,有刀无谱,有谱无刀皆不可。其中尤以有谱无刀为重,胧琢刀谱威力极大,一般的兵器根本受不住,唯有以碧月刀来练,否则便定会走火入魔。”
  小不叽点点头:“左老爷子便是这么说的,他早疑心左君澈心怀不轨,偷练了刀谱而走火入魔,随之性情大变,才担心碧月刀落入他手中会有什么差子。”
  “哦?”顾汝爝反笑了:“本王看不一定吧?有探子可是回报,左庄主早和大哥约好,一旦碧月刀到手,便于刀谱带刀一同赠于大哥啊。。。”
  林栩与左君澈脸色都是一变,没想到与大皇子的信函居然被人半途劫了!
  “何需多言?有或没有,一试便知!”顾月铭“嘤”的一声抽出血屠,剑身微微泛起一层血色,朦朦胧胧的,剑尖直指左君澈,剑周围拢起一层寒气,气势逼人,向左君澈后心攻去。左君澈旋身,随手抽过身旁家丁手中握着的刀,与血屠相抵。
  “!”金属相撞之声传来,一阵寒风自二人相抵的一刀一剑之中四散开来。
  “三王爷这是何意?!”左君澈怒道。
  顾月铭并不答话,抽剑撤身,随之血屠在前面划了个月弦形,一道凌利剑气若有破竹之势朝左君澈面门呼啸而来。
  左君澈抬刀一横,甩过一招刀式,与剑气相抚,二者相碰,发出极大的爆破声,满地的草叶皆被卷起,纷纷扬扬又落下来,好不壮观。
  二人撤走兵器,左君澈的手一动,那刀竟化得粉碎。
  “左庄主这招‘斩囚’可用得得心应手呵,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这应当是胧琢刀谱上的招式吧?”顾月铭冷笑一声。
  “胧琢刀谱既是我左家所有,即使左某练过,又有何不可?倒是三王爷又从何处得知此招名为斩囚?又为何对我左家之物如此之熟?”左君澈四两拨千斤,将问题一句话便挡了回去:“碧月刀已冰封于刈冰洞百年之久,而血屠又早已在三王爷身边所配,为何二者只可存一?左某不过想寻得两全之所,使碧月刀血屠不再相抚,何错之有?”左君澈话音未落,突然手脚开始抽搐,全身无力倒向地面。
  “君澈!”林栩大惊,跑去扶起左君澈,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嗓子里有了颤音,“君澈,我们去刈冰洞,去拿碧月刀!”
  左君澈已无力回应,只虚虚点了下头。
  林栩略有吃力的扶起左君澈,向后山深处纵去,只几下便不见了身形,众人大惊,连忙跟上,四名侍女单手抬起轿子,腾身而去,很快便追上林栩的身形。
  见众人远去,洛子亭气的在原地跺脚,一个个都欺负他只会一点三脚猫的轻功是不是?!他一回头:“暮言之?你怎么还在这儿?”
  暮言之扬了扬头,眨了眨眼:“夫人还没出发,为夫的怎么敢动?”
  洛子亭咬了咬牙:“你个死算卦的,谁是你夫人?!”嘴上这么说,还是爬到暮言之背上让他背着,扯了扯他身上的占卜用器用命令的口吻道:“喂,追上他们!”
  暮言之撇了撇嘴:“咱们抄近路。”继而,踮足向后山深处越去。。。。。。
  后山山顶。
  林栩扶着左君澈在一扇极为厚重的巨石前停下,巨石下满是青苔,隐隐向外透出阵阵寒冰的气息,巨石上是极为繁复的花纹,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雕琢。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赶了上来,见到石门皆是一惊,往日并非没有到过后山山顶,兜兜转转几圈子也没有见过这巨石门,刚才是跟着林栩才来到的这里,现在回味过来,方才所经过的地方似乎都与往日所见不同,想来是布了阵式,所以平日所见的才是幻觉。
  而暮言之与洛子亭则是另抄了一条路。
  洛子亭拍了拍暮言之的肩膀:“喂,这是什么方向,为什么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他们走的那条路有问题,被人布了阵,没有林栩在前面引路就找不到真正的刈冰洞,只能像平时一样找到个一般的山顶,到时只好原路返回,如果飞的硬闯阵的话,就只能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最后就会迷失在阵里。”
  “那上次我们。。。。。。”
  “那个石室离庄里近些,最多算个后山山脚,因此不算在阵中。”暮言之说着,停了下来:“你听。”
  “嗯?”洛子亭歪歪头:“怎么了么?”忽而,他从暮言之背上跳下来,闭上眼使劲嗅了嗅,寻着嗅到的味道找到一处草丛。
  “呵,狗似的。。。”暮言之用扇子扇了扇,笑道。
  “去死了你!”洛子亭骂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草丛几只浑身都是青紫色的小家伙正在头挨头靠在一块儿谁的昏天黑地:“这。。。这什么啊?”
  暮言之凑近看了看,冷笑一声:“是幼年的惑。我说那只惑怎么会这么通人性又乖顺,原来是有人用了阴招。”
  几只小家伙听见有人吵,不情不愿的从喉咙里“咕噜”了几声,懒懒的睁开红色的小眼,一眨一眨的,身上的鳞甲泛着金属光泽。一动,脚上的铁环发出“丁玲咣当”的声音,原来为了防止幼兽逃跑。每只惑的脚上都拴着一根砸入地下的铁链,有一只惑看起来最小最可怜,被铁链扯着摔了好几次,嗓子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太混蛋了!”洛子亭一挥胳膊,指着暮言之:“给我把这些铁链子都扯开!”
  “我还真是劳碌命,摊上你这么个冤家!”暮言之苦笑,摇摇头,抽出另一把金刚缩打的薄扇,极是张扬地牵起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忆昔往矣碧月明

  事到如今,林栩也顾不得什么了,将左君澈安置好,便从袖袋中拿出一锦盒,从头上抽出一发簪将锦盒打开,取出一红色透明的钥匙。
  “左夫人,老衲以为此举不妥,碧月刀现在还不能取出。”圆释大师望向顾月铭的方向:“血屠剑已在此,刀剑相克,恐怕无益于彼此。”
  “少说废话!”林栩取了钥匙,纵身向石门处提气越去,在石门的花纹上以掌拍了二十八处后来到巨石顶部将钥匙对准位置,按了下去。
  钥匙的位置渐渐腾起一片白烟,匙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并渗进石门里,整做石门逐渐转化赤红色,还发出“嗤嗤”的声音,石门开始向左偏转,巨石与山体摩擦发出巨大的响声,随着石门的移开,露出了内里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众人只觉得巨石移开的瞬间便有一阵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明明是暑热的季节,却让人有种置身寒冬的错觉。因是夏天,众人穿的很是单薄。几个武力不足的后背已经支撑不住,冻得瑟瑟发抖了,唯有几位江湖前辈与沐青辰,顾月明等人有真气护体,没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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