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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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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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云春还在迟疑,他是怕老太爷怪责。

    “男子汉大丈夫连心里的话都不敢说出来,何谈担当责任?就算爷爷要骂你那也是在说了之后,说都没说就先胆怯了,那你干脆回去等着你爹让你娶的女子上门!”

    “大哥……”

    易云卿摆手:“走吧。我言尽于此,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冬阳正端了点心来,结果看易云春魂不守舍的走了,不即狐疑:“六少爷这是怎么了?”

    “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可三叔不同意让他娶镇上一商户家的女儿。来找我想办法,我让他去找爷爷。”伸手捏了块点心吃了,嗯,有点甜了。

    “老太爷会同意?”

    易云卿笑的意义不明:“这事看天意吧。对了,明天我要去县城会留上几天,如果三叔三婶来了…你躲着点吧,我娘会应服。”

    易云卿去了县城,所以易云春婚事的后继发展并没有掺合,不过事情与他料想的差不多。

    老太爷一听镇上那家有官家亲戚立时就犹豫了,易云春一说他想娶的那名女子是隔壁村的大姓,虽然女子本家是苦了些,可顶不住对方是村子里的大姓人人都沾亲带故的。原本老太爷就对易云淑嫁了王家的事有意见,现一听易云春喜欢的女子是个地道的本地人且是大姓,立马把大老爷庶四爷喊了来,硬压着庶三爷应了。

    不说庶三爷如何反抗如何气的老太爷吐血,如何跟嫡房四房撕破脸皮,最后的结果是,易云春在老太爷的主持下娶了那名女子。婚事老太爷主持越过了三房让老夫人主办,虽然仓促但很是隆重风光。

    庶三爷庶三娘暗地里气的吐血恨的牙痒,在同月,王家媳妇易云淑传来怀孕的喜讯。也是在同月,王家主持了分家。

    分家是王家内部事情,所以怎么分如何分的村子里消息也不多,只易云淑在分家前来过嫡房一趟,跟余氏关在房里说了老半天。

    这些杂事冬阳管的少,只一心照顾一家子。易云卿则与去年的闲置不同,三天两头往县城跑,忙个不停。春拨忙完,易云卿已然数天不见人影。好不易回来,却做了个让一家子都提心吊胆的决定。

    “爹娘,我要去参军。”

    余氏当场反对:“不行!战场不是儿戏,我不想落的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老爷也很是惊讶,劝道:“卿儿,我知道你心中有报复。可文人不同武人,你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吃的了军队里那苦?再则战场上凭的是真功夫真刀子,你又不会功夫,就算侥幸得了个战功你没有背景恐怕也会被上头的人夺了功勋。”

    “爹,既然决定参军那我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人夺了我的功勋。我不是绣花枕头,就算上了战场也不定是挨打的份,再则我还有百步穿杨的箭术,有这些足够我在战军上立足了。”而且他要做的不是上阵杀敌的将军,而是在后运筹帷幄的谋臣!

    余氏还是不肯。

    易云卿也知道他不可能凭一嘴之力说服担心他胜过任何的余氏,也说服不了大老爷,他要说服的是老太爷跟老夫人!

    老太爷与老夫人被请了来,屋内余氏在哭,大老爷一个劲的叹气,易云卿看屋内四老,道:“今上,不好了。”

    老太爷眉头狠狠一跳,抬手让其先停口,对冬阳道:“冬阳,你去门口守着,这个院子不要让人靠近!”

    冬阳依言关了门,守在门口。因门内说话声音特意压低过所以他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这时候他也没心意想听,耳内只环绕着易云卿那句话‘我要参军’。

    房门关了一上午才再次打开,余氏已经哭晕了过去,大老爷搂着哭晕过去的余氏也是双眼含泪,有悔恨、有欣慰、也有痛苦、还有不舍。

    冬阳知道,结果出来了。而这个结果……偏开视线,对易云卿投来的视线视而不见。

    易云卿心里一突,伸手想象往常一样握冬阳的手。

    冬阳转手不着痕迹挣开:“我去准备午饭。”

    “冬阳……”易云卿嘴里闪过苦涩。

    老夫人看在眼里,心内微微叹气。

    六神无主的做了顿午饭,冬阳没胃口随便吃了些,一下午易云卿心慌的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沉默的在身后跟进跟出。

    晚间回房,冬阳沉默的开始收拾衣服。

    “冬阳……”

    “大少爷准备什么时候走?”冬阳问。

    “我……”易云卿张了张嘴,随便哑然:“一个月后,随威武军往北边边境,迎面塔塔儿人。”

    “是鞑靼人?”

    点头:“是鞑靼人。三十年前签定的和平合约大概已经名存实亡了,北边境的鞑靼人数次抢夺我大安子民辛苦劳作的成果还伪装成游民数次挑衅。今上龙体欠安,东宫太子自领请命北上与鞑靼协商新和平合约。”说是商谈和平合约,但是谁都知道这商谈肯定会谈崩,打仗是迟早的事。

    “皇上龙体欠安,太子现在离开京城?”

    “太子是位明主,更是位雄主。离开京城的确是被人算计,可太子也是将计就计。”太子在今上龙体欠安时离京的确是有违常理,但太子这么做也是想通过离京试探各王爷皇嗣,也是对京中功勋世家的一次摸底。不得不说,这是次冒险,非常大的冒险。“在继承皇位之前,太子有内外两场仗要打。外,便是这鞑靼;内,就是不安份的王爷跟他们身后的功勋世家。这两场仗,难!非常难!而就是在这难的时候,我去投诚才显得更有意义,太子也才会赦免易家罪责。”见冬阳还是一脸担心,握了他手道:“太子伴读常东来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次他也会跟太子一起北征。”在易二叔的压制下,易云卿不即制下了一份不错的产业,还结识了两个家事显赫莫逆之交。一个便是这常东来,是以武封候的威武候的世子;第二个是明德山庄的少庄主,明德山庄虽然不问官场事物,但胜在消息灵通。易云卿在这小山村还能收到各方详细消息,这少庄主功不可没。这两条关系在易家落罪时作用不大,所以他事先给了书信让其不动,免的牵连。

    “冬阳。我不甘心。在这里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可是我不甘心在这山村里碌碌无为一辈子。我想一展我心中报复,一展我二十多年来所学,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不管苦夏还是苦寒在书房所学。”不鸣则已,一鸣则冲天,这才是他隐忍的目地。随即苦笑:“易家流放罪责压身,经商很容易引来一些窥伺,稍弄一些手段都能压易家一头,所以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这是易家唯一的出头之路。”

    冬阳看眼前的人:“大少爷。我知,也懂。”

42或许该改口了

    “大少爷不该困在这小山村;而是该像游龙一样像飞鸟一样像鱼儿一样,天高任飞海阔任游。”易云卿能名动整个平阳府;引的身为二品京官的易二爷很是惮忌;凭的是什么?不是易家嫡长孙的身份,而是他本身所学。也正是因为这名声让京中贵勋之家看中想要招为女婿,也正是因为这些看中易二爷才以避争储纷争为由说服老太爷及族人让易云卿娶了冬阳;美其曰:权益之计。

    那年;有多少贵族千金小姐碎了一地神女心?

    “‘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大少爷的心性意志,我都懂。所以我支持大少爷。请大少爷安心去参军挣取功名,我会在家好好照顾老太爷他们跟谦儿。”心里是这么想可是还是好难受;闷得像透不过气来一样;眼睛酸涩难爱,满溢在眼眶的眼泪好似随时都会掉下来。

    “冬阳……我求求你拜托你别哭,别哭…”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参军的打算?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怕看到这温和之人的眼泪伤心的眼神,长久会让自己心软放弃报负,碌碌无为的守在这个小山村闲渡一生。

    ‘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这是他苦夏苦寒中唯一支持他的信念,如果连这份信念都放弃,那以前所受又算什么?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冬阳偷偷擦了眼泪,颤着声音回:“…我没有哭,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冬阳…”易云卿柔和念着怀里人的名,他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人,拥有这人,甚至相守这人。

    等我,属于我的这抹冬日阳光,我会回来,带着属于我们的荣耀。尔后相守,永不分离。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余氏在大老爷的扶持下哭的快要断气,老夫人摁眼泪的帕子也是湿了几条,老太爷抿紧唇,袖子里紧握的手也表白他现在并不平静,易谦在一旁忍着哭声也是直抹眼泪。

    易云卿一身轻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响头。起身看下四周冬阳不在,随即又苦笑,没在,也好。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凄苦,易云卿最后看一眼这个家这些亲人,翻身上马飞快离去。

    余氏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得拨高,刚从深山内回来的冬阳一看白了脸:“大少爷已经走了?!”

    易谦哭着喊:“小爹爹你去哪了?爹爹刚才等了你好久…”

    老太爷沉声:“云卿才走不久,快些兴许能赶上。”

    冬阳一听忙把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掏出里面一长形木盒:“我在山上采了两支老人参,我这就给大少爷送过去!”说罢已经不管不故的追了上去。

    老太爷一惊,人参这等天材地宝是救命良药,更何况是配得上‘老’字的百年老参,在战场上那等药材缺稀的地方这两老参就是救命的仙药!老太爷急了,两条腿的怎么快得过四条腿的马?眼见冬阳已经跑的没影,忙喊:“快,老大,把家里的马牵了给冬阳送去!”

    余氏也知轻重,忍了哭意把马鞍架上看大老爷骑马追上去,又忍不住哭了开。

    老夫人走来安慰:“别哭了,云卿那孩子是个有福的!定能平平安安回来。”

    “娘~”余氏这声‘娘’喊的悲切,让老夫人也是再度红了眼。

    “好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不疼的?云卿是去为国尽忠做一个大安子民都该做的事,你该感到荣幸与光荣!为了自己更为了云卿你才该坚强,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等着云卿荣回!”

    或许是老夫人的话劝住了余氏,哭声在逐渐减低。

    这厢冬阳骑着大老爷送来的马,一路飞奔而过,远远瞧见前方的人影,扯开喉咙喊‘大少爷’,或许是离的远了还是易云卿没听见,两人的距离在渐渐拉开。冬阳急了:“易云卿——!云卿——!!”

    前方易云卿还沉静在离开亲人的悲伤,没有见到冬阳心里更是闷闷的,更想到冬阳只叫他‘大少爷’却极少叫他的名字更是憋屈,恨不得现在打马回去把人找出来逼着他喊上数百声他的名字。

    “云卿——云卿——”

    心头这么想后头就出现这个声音,是幻觉吗?

    “云卿——云卿——”

    不是幻觉!易云卿猛得调转马头,往来的方向而去,而在转弯处那个打马飞来的人不就是他心心念念几天未见的男妻?“冬阳——!”

    两匹马快速接近,没等马停步两人飞快下马,易云卿长手一捞把人抱入怀中:“…我以为你不来送我了…”

    “大少爷…”一想到再慢一步就追不上这人,冬阳心里也觉苦涩。

    对冬阳恢复‘大少爷’的称呼不满,皱眉:“为什么又叫‘大少爷’?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末了重申:“只叫名,不带姓!”

    冬阳横他眼,拿出木盒打开:“这是我采的两支老人参,已经掠干水份了,你带在身上好生保管留作救命用。”

    易云卿看的清楚,两支人参都是新采,一大一小,小的也有两三百年份,大的恐怕上千年,这是真正的救命仙药。在战场那种人命不是人命的地方,这就相当于两条或许更多条命。“你上山几天就是为了给我采药?”

    点头。

    什么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口,只得珍而又珍的映下一吻。一吻罢,牵了他手:“走,送我去镇上。”翻身上马把人禁在怀中,冬阳那匹马就牵着。

    冬阳红了红脸,想着这人就要暂离,忍着心中酸意安份坐了。

    易云卿抱着人,原本说着悄悄话的,可后来忍不住开始左叮嘱右叮嘱,先头还正常些说让少上深山,少劳累,家里不缺钱,有什么想要镇上没有的,就托钱掌柜去买,可说到后来就歪了,不准看村内的小媳妇也不准看村内汉子,要小心村里那个俊俏寡妇等等,把个冬阳说得是恨不得挖个洞钻了。

    末了,冬阳忍不住嘀咕:“大少爷这些话应该先说给自己听。”

    易云卿笑:“我去的是军营,那里是禁止女子出入的。”

    冬阳撇眼,那还有男人呢!

    “冬阳可是有吃醋?”易云卿嘴角咧的越开,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捧了他脸在唇边啾上一口:“我呀心眼小,住了你,可怎么还容得下别人?”

    冬阳心内欢喜可也越发不好意思。“大少爷,我该回去了。”

    易云卿黯然松了人,让其回到自己的马上,抓着的手却是不放。“冬阳,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约定?”

    “如果我一年内回来,那你以后只能叫我‘卿’;如果两年内回来那叫就‘云卿’;如果三年内那就叫‘易云卿’。”

    “那要超过三年呢?”

    “不,我不会容许超过三年。”紧了紧手:“冬阳,我跟你做这个约定。先说好,你到时候不认账那我可找老太爷老夫人给我作主!”

    冬阳也知这男人曾数次诱他改口,可他临到头却是有什么堵了喉咙似的,愣是叫不出来。今要不是急着怕追不上,恐怕这也是叫不出口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等冬阳反驳易云卿立马拍板定下,凑上前亲了一下:“冬阳。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埋在喉咙里的‘好’字让离别情绪又重几分,易云卿深深把眼前人映在眼里,转身打马离去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得到身后人的视线深深的定在他身上,他怕回头撞入那眼中,他会更为不舍,更为依恋,那样只会引得他的冬阳更为痛苦。

    目送易云卿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冬阳才往回。

    老太爷站在屋前等,一看冬阳回来看其表情松了口气:“追上了就好。有老人参,相当于多几条命。这样,我老头子也就放心了。”这一个月来老太爷像是老了好几岁,可想而知易云卿参军一事也是让他极为心嶣。抬眼看冬阳疲惫的模样,心内是欣慰也是感叹,一家子都沉静在离别伤感中,只有冬阳想到了战场上的危险入深山采老人参,这比千万句叮嘱都强!“我让你娘在厨房热着饭菜,先吃些再去休息,别伤了胃。”

    “是,老太爷。”

    老太爷微微眯眼:“冬阳呀,你或许该试着改口了。”

43约定

    老太爷老夫人在易云卿离开后搬来与大老爷余氏住一起;对三房跟四房通告下,对两房问起易云卿的去处;老太爷也没瞒两房。两房对易云卿去参军的事可谓是惊讶至极,纷纷前来探口风;庶四娘语气用语还客气些;庶三娘则暗地冷笑讽刺;老夫人看在眼里拍拍余氏的手让其冷静;暗自冷笑在心。

    庶三爷跟庶四爷虽然表面表达了些关心跟担忧,但大老爷也看出了其中并没几分真心庶三爷甚至有几分恶意,一想到以前种种再想到现今;大老爷心也冷了。

    老太爷看在眼里,心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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