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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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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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安全了?
  他纳闷的张望……
  “不用看了,没人会追到这来。”
  那声音的主人就坐在呼延靳惜的身後不远处的一块很木上,背後倚著一株花树。
  小呼延觉得自己的听力还是很敏锐的,居然没能发现他。
  这可真是吓了一跳,退一步,下意识的触动腕饰上的机簧,
  两根银亮的细针瞬间射出。
  那人却轻易避过,眨眼的功夫近身上前,一把抓住呼延靳惜的手腕,
  用得力道非常大。
  “你是什麽人,连这里都敢闯进来?”
  呼延靳惜被那力道带动,後退几步,直抵到树干。
  脉门被扣住,居然挣扎不得,心里清楚自己的武功可能比不上这人,逃走似乎不容易,可是他又不敢报上名姓,怕万一明日天一亮了人家报到管事的那里,追查下来,成了大祸。
  於是只得小心谨慎的道:“我、我真的不是刺客!你放了我吧……”
  那人声音冷冷“不是刺客,为什麽会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被侍卫追赶?”
  “我今日是头天进宫,觉得新鲜,才溜出来玩会儿……被侍卫发现了,
  又不敢解释,就只能
  跑了。你可千万别告发我,不然我的麻烦就大了。”
  那人听了小呼延的解释,却不答话,也不放手,让小呼延的心悬了老半天,
  在心里把各路神
  仙都拜了个遍。
  这时,一阵风过,花瓣飘忽而下,落了几片在小呼延的头发上。
  “你走吧!只不过……”
  那人终於放手,却顺便摘走了呼延靳惜手腕上的暗器“这东西要留下。”
  连暗器都敢带进宫里,胆子倒是不小。被人捉到,定要治他个不小的罪名。
  “呃?那个啊!你喜欢就当作谢礼送给你好了,反正我还可以再做。”呼延靳惜以为人家是
  看上了他的东西才愿意放他一马,立即讨好。
  “你做的?”
  “是啊!你放了我,日後我做好玩的东西,就给你留一个。”
  “不必了,
  这种东西,在宫里,你还是不做为好。”
  呼延靳惜心里暗自嘀咕著,想说这人真是难讨好,幸而又不是要抓他法办,於是倒也松了口
  气,笑呵呵的只说道:“我记住了。以後不做就是。那……我真的可以走了?”
  “走吧!”
  那人讲话倒是冷冰冰的直白,呼延靳惜也不再周旋,转身便要跑掉。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薄云被风吹动,不再遮住月亮。光线比方才分明了一些。小呼延转身抬眼的瞬间,就看见那人隐约的轮廓。
  心中忽然有了一个闪念,正开口想要说出来,
  就在此时,却另有一个声音,凭空而来。
  “皇上!”
  一名黑衣暗位倏然现身,跪在那人跟前。
  “……爻?”
  “臣擅闯禁地,
  自知大罪,但是,皇上。今夜宫中有刺客,侍卫正在全力搜捕,方才外面有
  人看见刺客正进入了这里,其他人不敢擅入,臣恐陛下有闪失,所以……”
  萧祈听了,冷声截断他的话“朕知道,你去吧,这里没有刺客。”
  “可……”
  “去吧,外面的侍卫也都撤了。”
  爻有些犹豫,有些不赞同,但最终也只是施礼退去。自始至终却也没有正眼看一下站在皇上身後的呼延靳惜。
  小呼延此刻心里却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
  紧张万分。
  这回,他也不急著逃跑了,
  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连自己姓甚名谁估计也都忘得差不多
  了。原本他就离萧祈很近,又往前走了一步,也根本就不记得见到皇上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跪下来磕头请罪,就那麽站在那人跟前,怔怔的看。只恨月光微弱,不能让他看得看的更清晰
  一点。
  “皇上……”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说点什麽才对,但是说什麽好呢?
  想说的太多了。
  比如,我终於见著你了;比如,我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比如,我做梦都想和你就这麽面对
  面的看著说话。
  但是,这些话都堆在嘴边,一句也没说出来,真正出口的,
  却是这样一句:
  “皇上,你……你眼睛可真好看……”
  皇帝陛下可能做梦也没想到眼前之人会忽然冒出这麽一句话来,微有一些错愕。呼延靳惜後知後觉,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方才究竟说了一句多麽丢人现眼的傻话。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他原本在心里已经无数遍的预演了自己见到皇上时的情形。他想表现得掏心掏肺,让皇上彻底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意。不成想,这麽一搞,全砸了锅。深情本子硬是让他唱成了花痴烂戏。
  他也顾不得想别的,只觉得没脸见人,恨不能找个地方土遁而去。
  当下便转身施展轻功,飞逃著逃掉了。
  只留下萧祈一人,站在桃花林中,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有了萧祈先前的口谕,那些四处搜捕刺客的侍卫便一批批的撤去了。
  呼延靳惜小心翼翼的躲避一番,倒也再没出什麽状况。只是之前就走迷了路,摸回去还挺不容易的。
  完全找准了地方,天也朦朦的发亮了。
  一进去,却郁闷了。
  原本整座莫邪宫里也就那麽寥寥的十个小太监加上一个年长的李公公,如今从正门一眼看
  去,
  两边空旷的过道上,竟然齐整整的站著侍女太监,一色的天青色宫装打扮,也不知是什
  麽人大驾光临,摆出这样的排场?
  小呼延再往里面走走,便看见莫邪宫正东的院子里,几位公子挨排的跪在地上。庭院里,有只长腿仙鹤闲庭信步,草丛旁边有只肥胖的兔子来回蹦躂,门口还一动不动趴著只老大的玄
  龟……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啪啦一声,一只名贵的细瓷茶碗飞出来,摔碎在地上“什麽祸都敢闯,也不看看这是个什麽地方!都不要命了?”
  小呼延偷偷的转身想溜,却看见管事的公公正朝著自己瞪眼睛。默默哀叹了一声,只得也悄
  悄进去,跪在其他几位公子的旁边,心理偷偷的念叨著:“法不责众法不责众……”
  院子当中摆著一张华丽的椅子,上面坐的,是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此刻正是满面愠色。
  “敏妃娘娘息怒,是老奴的错,老奴罪该万死!”李公公跪在她跟前,一边磕头一边哀号“求娘娘饶过老奴一命,这事,可千万不能惊动上边……”
  那皇妃睨了一眼跪在跟前的李公公,冷冷说道:“你万死顶个什麽用?连太妃的长寿仙鹤都敢偷著抓了来,这也就是给我发现了,要是真把太妃惊动了,看你们怎麽收场。”
  这个珠光宝气的敏妃娘娘,刀子嘴,心却不坏,明显是不想事情闹大,发了好一顿脾气,最後,终於是走了。当然,
  顺便带走了太妃的长寿仙鹤,玉井池边的玄龟,还有不知道什麽来
  历的大胖兔子。
  但是敏妃娘娘有话留下,莫邪宫的公子们胆大妄为,不得不罚。
  於是可怜的公子们,无论有没有出去参与狩猎游戏的,全体统统挨了惩处。跪在院子中央,
  直要跪满十二个时辰。
  几个小太监被李公公支使著,轮流盯著他们。不许说话,不许乱动,吃东西喝水更是做梦。
  公子们非常郁闷。当然,那些原本就规规矩矩待在莫邪宫没有乱跑的,平白遭了池鱼之殃,更是满腔邪火……只是不得发作。
  31一品皇妃
  年轻美貌的敏妃娘娘带著一众侍女仆从自莫邪宫出来,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居所,转了个弯,绕远去了嘲凤宫。
  到了嘲讽殿的大门口,却不再让众人继续跟随,让人通传之後,只带了贴身的四名侍女进去。
  当今天子,在位时间虽然已经不短,但是後宫妃嫔却不多,皇嗣更是一个也没有。
  後位虚悬至今没有人选,按例来讲,百官早就该上表了。其实也不是没有议过,只是每每刚
  起了个头就又被驳回,还惹得龙颜不悦。时至今日,朝臣们已经不会想要在这个问题上面据理力争了。
  因为……呃……那位南相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敢妄言呐!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至今,皇帝的後宫之中,没有皇後。而够得上称作一品皇妃的,也只
  有寥寥三人。
  敏妃是其一,衍妃是其二,
  还有一位,
  就是传说中的,锦妃。
  用“传说”二字来形容,是有原因的。
  在这座皇宫里,即使年资最老的侍女宫监,也少有见过这位锦妃主子的。
  众人只知道,敏衍二妃皆是女妃,锦妃却是男皇妃。
  据说是某地富甲一方的赫姓商贾之後,并非什麽有名的贵族。
  这位锦妃,终日只是居住在嘲凤宫里,半步也不出来。
  举凡後宫中大事小情,都由敏妃与衍妃二人做主,诸如祭祀、宴席、寿诞、佳节,这种须得
  公开露面的场合,也只能见到这两位皇妃,锦妃是从来都不会出现的。
  他似乎得了皇上圣御,免去一切请旨问安之事,於是在宫中多数人的眼中,
  这位锦妃,
  宛如
  不存在一般。甚至真的有人觉得,他可能就是个不存在的人。於是有人传言说,
  锦妃之位,
  不过虚衔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嘲凤宫地处幽静,不是个繁华的所在,宫门整日紧紧关闭,不许任何人擅入其内。
  敏儿命人通传之後,得了允许,才能进入其中。
  事实上,这个地方,她也已经足有一年之久没有进去过了。
  这里面,宽敞华丽,没有宫监,任何的闲杂人等都很少见到。
  穿过厅堂庭院,进入内室,只见得一位侍女撩开帘帐,紫檀木的卧榻之上,有个人半披著一
  件红色外袍,一派慵懒的倚著方枕。他身边两位侍女正苦口婆心喂他喝药,而那人却一脸不
  耐烦的置之不理。
  昔日张扬恣意的非天教主,与如今缠绵病榻上的锦妃主子,
  差别有如天渊。
  人生的变幻无常,有时,让人无法想象。
  “主子,这药得趁著热喝……”白鹭端著药碗,几乎就要急哭了。
  “给我给我,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白月接过药,半跪到这位锦妃主子跟前,问道:“主子,您今天是铁了心的不喝,是不?”
  锦妃手肘撑著下巴,笑吟吟的点了下头。
  白月见了,便起身道:“好,您是主子,白月管不了,
  白月去找管得了您的人来。这就去回
  皇上,说锦妃又不喝药了,可能是想要让皇上亲自过来,嘴对嘴的喂……”
  赫锦佟一听,这还得了,拍床坐起来“反了你了!越来越不像话!”
  白月却不以为然道:“主子您要罚也可以,
  先喝完了药,
  您爱怎麽罚就怎麽罚,白月自然是
  吭都不吭一声。”
  锦妃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他早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有了皇帝陛下的授意,连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侍候的小丫头都能管束著他!
  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药碗,把里面那暗红色的药汁囫囵喝下。又漱了口,才抬眼看向帘帐之外的敏妃,懒懒的说了一句:“站那里做什麽,还不进来?”
  敏妃听了,进前两步,忽然想起什麽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说道:“敏儿拜见师傅。”
  赫锦佟一听,笑了“不是早叫你改了这称谓麽。若是你大庭广众之下不小心叫错了,
  要怎麽
  收场?”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却满不在乎,倔强的坚持:“敏儿到时自然不会叫错。”
  这位敏妃,原名叫做云敏,七岁的时候,
  被赫锦佟收了做徒弟。之後又执意不肯离开,辗转
  之中随著赫锦佟进入皇宫,成了今日的皇妃。
  云敏虽还是个小姑娘,但从小就固执的很,认准的事情,九死不回头。
  赫锦佟却偏偏喜欢她这性子,每每这小徒弟不听自己的话,他非但不训斥,反而处处纵容,
  宠惯到今天,早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恐怕也只有皇上的话,她才能听上两句。
  反正赫锦佟也懒得同她计较,索性由她去罢。於是便只问道:“你著急想见我,是有什麽要紧的事情?”
  云敏想了想,说道:“昨夜宫中有刺客。敏儿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赫锦佟听了,笑笑“皇宫之中,一年到头刺客都不曾断绝过,有什麽新鲜!我身边的人,白
  鹭他们且不必说,
  就是皇上暗中安排的,也十足是针扎不入,水泼不进了。再要不放心,就
  只能在我身上挂锁了。”
  “不是这样的。”云敏却不高兴赫锦佟那副满不在乎开著玩笑的样子“那夜情形蹊跷的很,敏儿当时就跃窗出去了。後来派人查探,说是这次选妃之事,有新进宫的公子们相约了玩闹才弄出来的误会。但是那天夜里,敏儿分明追著一个黑衣人,和他过了招。是非天教的武功
  不会错!而且,那人绝非泛泛之辈。今日我又去看了一遍那些新近入宫的人,我想,定有他们派来的人混在里面。”
  赫锦佟见云敏一脸凝重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敏儿,你真是!这有什麽大不了的?”云敏反问:“难道师傅觉得没什麽?”
  “的确没有什麽。”赫锦佟的云淡风轻的说道:“若当真是非天教的人寻上门来,想要的,
  也无非就是教主令。”
  “他们想要教主令牌,这还叫没什麽?!”
  “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敏儿,如今我对那些,已经不执著了。”赫锦佟的笑,显得有些疲倦。
  敏儿却并不同意他的看法“那怎麽行!教主令是只有教主才能掌握的东西,是非天教主代代相传的宝物。怎麽可以给那个背叛教主的逆贼得到!”
  “我想……”赫锦佟听了,目光遥遥,望向窗外云天,淡淡说道:“或者对她来说,我,才
  是那个叛教的逆贼。”
  话说,小呼延与诸位难兄难弟一起罚跪,十二个时辰虽是难耐,但对他来说,也还算不得酷
  刑。
  想当初他随著老爹驻守边关,每每因为起床迟了延误了操练而挨罚,那才真是……
  不但罚跪,而且是先挨个一百军棍,再去操练场跪著。
  如今,他早都被折磨成了百炼精钢,跪著就跪著,保持那姿势不变,中间还可以睡上几觉,补补眠。
  也之所以,
  当管事的公公传令说让公子们可以起来了的时候,小呼延根本就没有听见。
  旁边一位好心的推推他:“唉!你不起来呀?还没跪够是怎麽著?”
  小呼延被吓了一跳,从美梦中惊醒,大叫了一声:“皇上?!!”
  诸位公子听了,都笑个不停:“哪来的皇上,你还真是白日做梦。快回去吃点东西,洗洗睡吧!”、
  呼延靳惜左右看看,真是做梦,於是迷糊著爬起来,腿已经麻了,扶著院墙边上,活动好半
  天,这才回了自己住处。
  桂圆是个好孩子,见他进了院门,赶紧迎上来。
  “公子,桂圆给您准备了热水,您先泡泡,舒活一下筋骨,再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嗯,还行,饿过劲儿了,到也没什麽感觉。就是困。”小呼延一边揉腿一边往屋子里面
  走,这时,想起来与自己同住的另外一人,便问道:“陆公子呢?”
  “陆公子?”桂圆被问得一愣,答道:“没回来呀!”
  “没回来!?”呼延靳惜纳闷,那人方才明明就跪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这会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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