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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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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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尔哈赤沉吟思考,似乎又有了主意。
  
  皇太极说道:“父汗,觉华岛离这只有十六里,而且现在水面都结冰了,我们骑兵直接可通过,这可是大好机会。我们攻觉华岛必胜,袁崇焕定然不敢出城与我们野战!”
  
  努尔哈赤犹豫万分,未能攻下宁远,还差点赔上个儿子,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传出去他威名何在?
  
  这时,希福又走了进来,神情紧张:“大汗,沈阳来报,毛文龙偷袭永宁。”
  
  趁着金军大举出征之际,毛文龙又袭击金国后方,实在是不胜其扰,努尔哈赤握紧了拳头,眉毛微微跳动,怒气已到了极致。
  
  不等努尔哈赤说话,阿敏已叫道:“又是毛文龙,那家伙讨厌得就像屁股上的痔疮!”
  
  “父汗,不能等了,我们后方空虚,可不能让毛文龙钻了空子。”代善说道。
  
  努尔哈赤把牙齿咬得咯咯响,怒火几乎要烧去他所有的理智。
  
  皇太极再度劝道:“父汗,撤兵回救刻不容缓,我们休整几个月再来,不怕拿不下这座城,而且十四弟的伤也不宜再拖延。”
  
  提及多尔衮,努尔哈赤略一动容,终于下定了决心,形容狰狞:“乌讷格,你领一队人去攻觉华岛,把人全都给我杀了!一个活口都不准留!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就烧了!其余人速速回救!”
  
  努尔哈赤说完,霍然起身,身子却一歪,差点摔倒。
  
  “父汗?”多尔衮惊道,慌忙想去扶他,完全忘了自己还受着重伤,痛得他差点摔下床。
  
  皇太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其余人上前扶住了努尔哈赤。
  
  多尔衮顾不上自己:“父汗,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刚才起得太猛了。”努尔哈赤不在意道。
  
  皇太极明显感觉到多尔衮抓着自己的力道猛地一重,不由得奇怪他为何如此紧张。
  
  努尔哈赤推开众人,向外走去,一士兵进来报道:“大汗,宁远派了一名使者来求见大汗。”
  
  “袁崇焕耍什么花招?”努尔哈赤大手一挥,“让他进来。”
  
  “父汗,那袁崇焕能有什么事,自以为得胜了而已,他派来的人不见也罢!”多尔衮试图阻止。
  
  “无妨,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使者进帐叩拜后,送上了一份礼物,还有一封信。
  
  希福展信一阅,当即面色惨白。
  
  多尔衮心道不好,微微张了张嘴,拼命挣扎着要起来。
  
  皇太极知他心思,连忙把他按在床上,然后从希福手里接过信,匆匆浏览,他指了指袁崇焕送来的礼物道:“父汗,袁崇焕这是仰慕你,所以着人送礼来。”
  
  努尔哈赤不屑地瞥了一眼:“希福,备一份厚礼给袁将军,送来使回宁远。”
  
  皇太极趁这档口躲到人群后,希望努尔哈赤没有注意到他。
  
  可没想到待人一走,努尔哈赤就道:“皇太极,念。”
  
  皇太极尴尬不已,但也知道这点把戏骗不过努尔哈赤,他为难道:“父汗,南蛮子嘴里没好话,我们根本不用理会。”
  
  “念!”努尔哈赤高声喝道。
  
  皇太极没有办法,只得念道:“那袁崇焕说……你横行天下那么久,今天败在我手里,这就是天数!”
  
  一语既出,无一人敢大声喘气,一个个胆战心惊地看着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的脸由红变白,再变成铁青,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从二十五岁兴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有这小小宁远竟攻不下!”
  
  众贝勒皆惶恐,想要出言安慰,但都无从开口。
  
  努尔哈赤再也不说什么,大步离去,其余众人面面相觑,也陆续散去。
  
  皇太极回到多尔衮身边,面色也是暗沉阴鸷。
  
  多尔衮心里像被棉花堵住了似的,低头不语。
  
  “我想办法给你弄辆车来,一会你可以坐在里面舒服一些。”皇太极说道
  
  “八哥,不用太麻烦,我没事的。”
  
  多尔衮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虚弱,皇太极看在眼里,心痛不已,想起袁崇焕嚣张的态度,更是心怀恨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多尔衮,好好养伤,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怪异的感觉笼上心尖,他的手宽厚温暖,完完全全包裹着自己的手掌,多尔衮的心跳刹那间失去规律,试图抽回手,可被他捏得更紧了,再看他专注沉思的模样,又不好意思打断他,只得任由他握着。
  
  
  
  努尔哈赤领大军回沈阳,毛文龙败退,觉华岛一战,掠劫无数,岛上军民尽被屠戮。而明朝则因为宁远之捷,士气大振。
  
  多尔衮回来后安心养伤,虽然伤得很重,但经过精心护理,几个月下来也渐渐好转,行动自如了。
  
  皇太极起初日日来看多尔衮,见他日渐精神,也就放了心。但他也闲不下来,因蒙古喀尔喀巴林部劫杀金国出使科尔沁的使者,皇太极便再次跟随努尔哈赤出征喀尔喀。
  
  待他回来时,多尔衮已经活蹦乱跳了。
  
  “你也不多养养,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刚出征归家,多尔衮就来看他,对此皇太极还是很欣慰的。
  
  “躺得我骨头都散架了,而且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肯让我一起去征喀尔喀。”
  
  “你还没有吃够苦头呢?”
  
  “听说你这次很威风啊,一箭把囊奴克射于马下,立下了头功。”
  
  皇太极笑道:“正好迎头给我撞上,也是他运气不好。”
  
  “打了个大胜仗,父汗的心情有没有好些?”
  
  聊到父汗,皇太极的心情又变得沉重:“父汗一生征战沙场,没有他杀不了的敌人,没有他攻不下的城池,却被名不见经传的袁崇焕挡住了脚步,他是至今无法释怀,我时常看到他晚上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着,也不知是不是还对宁远一战耿耿于怀。”
  
  多尔衮更是忧心:“父汗的伤养好了吗?”
  
  皇太极皱眉:“说来也奇怪,父汗当时只是轻伤,你的伤都好了七七八八了,可他的伤口始终没能愈合。前几天我刚问了伺候他的人,说是又裂开化了脓,回京后我已经嘱咐大夫再好好给他医治了。”
  
  多尔衮越听越沉重,都已经为他挡下了那一炮,可还是无济于事,难道,父汗终究是在劫难逃吗?
  
  “父汗这是心病。”多尔衮低声道。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们会轮流陪着父汗,尽量让他宽心的。”
  
  已经知道结果的多尔衮,怎能不担心呢?父汗骄傲了一辈子,却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终究还是放不下。
  
  皇太极正欲再开口安慰,有人敲响了房门。
  
  开门一看,是萨哈廉,只见他脸色慌张,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进屋就急着要说话,可一看到多尔衮在,就没立刻明说:“四贝勒,我有话和你说。”
  
  皇太极知他想回避他人,但又不想让多尔衮走,就把萨哈廉拉去了院子。
  
  他们要说什么我不能听的?多尔衮不悦,从窗户缝里向外望去,就看到萨哈廉一边比划着一边激动地说着什么,隐隐约约,他听到一个名字:“济尔哈朗。”
  




54

54、宁远城下将军令 。。。 
 
 
  
  皇太极安抚着萨哈廉的情绪:“你先别乱;济尔哈朗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前几天济尔哈朗阿哥与杜度阿哥追捕逃人;被逃走了几个;昨天那几个人被抓回来了,但是被查出来是毛文龙的奸细;现在告到大汗那边,扣了疏忽渎职的罪名;隐隐还有点他们故意放人的意思。”
  
  “这事还扯上了杜度?”
  
  “可不是吗,大汗可生气了,来抓济尔哈朗阿哥的时候;我正好在他那,所以就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了。”
  
  皇太极思索片刻:“这事阿敏贝勒知道吗?”
  
  “不清楚,应该快知道了吧。”
  
  皇太极肃然:“你立刻去二贝勒那,别告诉他你来找过我,就说是济尔哈朗一被带走,你就去找他的。别提什么疏忽,就直接告诉他,大汗以为他纵容济尔哈朗养奸细暗通毛文龙,让二贝勒先挡一阵再说。”
  
  萨哈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我马上就去。”
  
  “萨哈廉。”皇太极又问道,“那几个逃人是谁抓回来的?”
  
  萨哈廉向皇太极背后的书房瞥了一眼:“是阿布泰……所以济尔哈朗阿哥临走时对我说……”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皇太极催道,“你赶快去通知阿敏,要赶在父汗的人来召我们之前先告诉他。”
  
  看着萨哈廉匆匆跑开,皇太极独自站在院中,回头朝书房一望。
  
  又是阿布泰?有阵子没耍花样了,这是卷土重来了?又是多尔衮?
  
  这段日子他一直安安心心地呆在身边,难道都是装出来的?能装得让自己毫不怀疑,毫无戒备,这份心机未免也太重了。究竟是不是他?
  
  皇太极冷着脸回到书房。
  
  多尔衮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见皇太极回来,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太极笑了笑:“父汗把济尔哈朗带去问话,怕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说话的时候,皇太极仔细观察着多尔衮的表情。但见他神情自若,一点都没有惊慌心虚的样子。皇太极心中一寒,若是装的,那也太可怕了。
  
  多尔衮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也是百转千回。看萨哈廉的模样,明明都没了主意,那肯定是大事,而且还要躲着自己说,那就是与自己有关系了。可看皇太极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担心,他这是打得什么算盘?
  
  两人各怀心事,有一句没一句得闲扯着,一直到努尔哈赤的人来。
  
  
  
  两人匆匆赶到大殿,见努尔哈赤已在等他们了,而济尔哈朗和杜度跪在他面前。
  
  济尔哈朗一看到皇太极进来,身子微微撑起,投来求助的目光。
  
  皇太极则悄悄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这种力量是无形的,却给了济尔哈朗莫大的安慰,似乎只要皇太极人站在这里,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其余诸贝勒大臣也陆续赶到。阿敏来得最晚,他怒容满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萨哈廉跟着他身后,冲皇太极点了点头。
  
  看众人都已坐定,努尔哈赤缓缓开口:“阿布泰,你来说吧。”
  
  阿布泰站了出来:“昨天我抓回来几个人,经过连夜审问,问出他们是毛文龙的奸细。”
  
  毛文龙是金国后防大患,努尔哈赤几次下令清查他的奸细,所以一提起毛文龙,金国上下无不憎恨。
  
  努尔哈赤问道:“杜度,那几个人是你和济尔哈朗去抓但是没有抓到的吧?”
  
  杜度低头道:“那天我们去追的时候,把一批人全部都捉住了,可清点了人数后才发现少了,可能当时这几个人朝另一个方向逃跑了。”
  
  “杜度阿哥,我可是沿着你们回来的路追过去的,哪有另一个方向的说法,那几个可正巧就是你和济尔哈朗阿哥牛录下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他们放走的了?”杜度怒道。
  
  济尔哈朗也道:“让他们逃跑是我们的疏忽,可你明里暗里说我们是故意的,那就是诬陷了。”
  
  “那为什么别人都抓回来了,偏偏是这几个奸细被他们逃走了?”
  
  阿敏听不下去,跳了出来:“阿布泰,你什么意思,你想赖我镶蓝旗通敌了?”
  
  阿布泰一愣,显然意外阿敏会突然强出头:“我可没这么说,二贝勒你急什么?”
  
  “那几个逃跑的人呢,我亲自来审问他们,你休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人已经按令斩了。”
  
  “你这分明是有意栽赃了!”
  
  “那差点被这几个奸细跑了可是事实?”
  
  阿敏大怒,可不善言辞辩不过阿布泰,一脚往济尔哈朗身上踹去:“没用的东西,抓个人都抓不住,现在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努尔哈赤喝道:“阿敏,你闹什么?”
  
  其余人也劝他,皇太极道:“阿敏哥哥你也先坐下,父汗没说杜度和济尔哈朗通敌,更没说你镶蓝旗通敌,你要相信父汗会给你个公正的说法的。”
  
  皇太极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暗叹萨哈廉真会做事,只是点拨了他一下,他就明白是要去煽风点火。因为皇太极不方便出面,那只能把阿敏推出去,也不知萨哈廉究竟还跟他说了什么,竟把阿敏说得一来就火冒三丈,揪着阿布泰不放。
  
  阿布泰心中也有些不解,明明是针对杜度和济尔哈朗的,为什么二贝勒会如此激动。
  
  阿敏气哼哼地坐下,还狠狠瞪了阿布泰一眼。
  
  阿布泰继续道:“那几个奸细其中一个脚上还受了伤,更加逃不快,所以我的人一追出去就抓住了,这么容易的事,两位阿哥怎么会做不到呢?”
  
  不等杜度和济尔哈朗说话,阿敏拍着椅子骂道:“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受伤,人都被你砍了,随便你怎么说了。”
  
  “你是说我欺骗你,欺骗大汗了?”
  
  “哎,我没说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二贝勒你这是在找我的茬?”
  
  “你赖我弟弟通敌,还说我找你茬?”
  
  看着阿敏和阿布泰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多尔衮暗叫糟糕,莫非是这个阿布泰自作聪明,没跟自己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张算计起人来?
  
  再看皇太极,眼看着济尔哈朗被牵扯在内,他仍然平静如常,可他越是不形于声色,越是暗藏杀机。
  
  眼看阿敏和阿布泰越吵越凶,努尔哈赤也愤怒地斥退二人,身体不适的他最近总是心情烦躁,见不得这些吵吵闹闹的事,下令明日再审。
  
  
  
  众人散去后,多尔衮立马找到阿布泰。
  
  “舅舅,你这是在搞什么?”多尔衮问道。
  
  阿布泰则炫耀着说道:“十四阿哥你就等着看好吧,你就能当上旗主了。”
  
  多尔衮心底咯噔一下,刹那间明白了他在搞什么:“你在打杜度镶白旗的主意?你疯了!”
  
  本以为多尔衮也会高兴,没想到是这个反应,阿布泰疑惑道:“你不想做旗主吗?”
  
  多尔衮只觉全身的血液往大脑里冲:“什么旗主不旗主的,谁让你动这个脑筋的!你以为抢镶白旗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这其中要牵涉到多少人的利益,你想过吗?你明白吗?”
  
  阿布泰被他说得懵了:“我们都考虑好了,大汗那边其实也已经……”
  
  “我们?”多尔衮惊恐万分,双眼募然圆睁,“你跟谁我们?你该不会把我额娘拖下水了吧?”
  
  “杜度放跑了奸细,不管大汗信不信,都会动摇他的地位,只要你额娘再跟大汗吹吹风,让大汗心疼你,那这镶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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