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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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阉-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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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人见他侧脸偷看自己,圆圆的眼睛半睁未睁,细致的眼尾无限风情,更显得眼下那颗红痣姝丽异常,忍不住压在四喜身上,两人在床上翻滚着亲吻,折腾了一通,启人跪坐着扔把四喜抱到膝上,抬起四喜两条腿架上自己的肩膀,慢慢的把四喜放到自己硬挺的欲望上,四喜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后穴上,那后穴像张开的嘴一寸寸终于把启人的玉柱没根含入,四喜背靠着格子窗直喘,启人将他上身拉起至胸前“喜儿,舌头。”四喜乖乖的伸出灵巧小舌,启人牢牢含住,边吮吸边语句不清的感叹“你的身体好软!好软!”四喜两脚架在启人肩头,两手捧了启人的脸,自己的身子弯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后穴里还耸动着启人的分身,那龟头已探入深处,莫名的快感就在那里层层传递出来,四喜喘不过般的大张着嘴“呼~呼~”。
                  启人单手握住四喜的手,十指交握向空中上拉,四喜另一只手紧紧勾住启人的脖颈,垂坠在启人腹部的铃铛随着四喜小巧分身的颤动而微微做响,启人向前压将过来,膝盖支撑在床上上身前倾,把四喜压得后背紧贴到格子窗上,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也担在格子窗的窗棱上,随着启人的律动,粗壮的男根在四喜的后穴里进进出出,拉据着肉壁与洞口,格子窗“啪啪啪啪”的发出响动,太猛烈了些,肉体拍打窗纸的声响在静悄悄的夜里淫靡无限。
                  鸡刚叫一遍,四喜就醒了。一屋的香艳腥膻痕迹,空气里还弥漫着汗水浑合着启人身上的薰香味道,真正是香冷金猊被翻红浪,那人,已经离开多时了,四喜叹了口气,没来由的胸口闷闷的,在清晨的薄雾推开窗,就着满院子的茉莉香味深深吸入一口气,窗下一株白色的芍药还带着露水,根茎却是明显被踩伤了,四喜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十分没有意思。
                  启人回到宫里的时候,天空微亮,坐到蒲团上翻开经书假装诵经,抬眼看侧躺在主位上的宣德,宣德正半睁着眼瞅他,启人尴尬的笑笑,用指甲刮刮脸,翻到下一页,宣德手支着头假装四处嗅嗅说“一身的骚腥味儿,去,洗洗。”启人不好意思,赖皮的叫了一声“皇兄~”宣德牵动嘴费力的一笑,带着二分宠溺,“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也该上朝了。”略微整整衣衫带着一身落寞走了出去,小未子赶紧上前侍候,宣德满心荒凉,陈皇后一走,身边还真的没有什么人了,最亲的就是这有着血缘的幼弟,一直陪着自己走过大灾小难,唯独夫妻的生离死别是他理解不了的,哎,谁让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王爷?怨不得他,本就没指望他能得道成仙修身养性,早就料到他守不住,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能陪着他斋戒这么久就是好大的定力,罢了罢了,三千情丝一片丹心,这天下情痴恐怕只有他宣德一人了吧?苦笑着摇摇头继续上他的早朝,处理他的烂摊子去了。
                  仲夏第三天,四喜和周五将权贵的骨灰送到了京郊崇福寺,小沙弥领着二人穿过天王殿,四喜瞥见弥勒背面的护法神韦驮像,记得权贵曾告诉过他,韦驮手上的法器托在手上的都是皇家寺庙,拄在地上的都是供百姓参拜的寺庙,四喜怔仲了一下,无耐的摇头,权贵一生做孽不少,却极其笃信佛教,虔诚得让人侧目,活着的时候香油钱从未断过,死后四喜和周五给他点长明灯挂长生牌一样也不敢少,黄色的牌位上字体苍劲有力,四喜悄声问自己,今生没害过人,但是和启人之间到底是冤是孽,下辈子呢?乱,如果将来启人厌了自己,一辈子清灯古佛也是好去处吧? 

                  周五与一进大师进禅房详谈,四喜站在廊栏处看檐下的风铃,见一队穿戴整齐的家丁老妈子簇拥一个少年向大殿走来,那少年相貌灵秀却目光呆滞,走路迟缓步伐怪异,行动姿态有点儿像权贵,四喜好奇的盯着那少年看,忽听耳边有人道“那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是个天资幼儿,人称小神童。”四喜回头望向来人,吓得汗毛直竖,怒瞪着满禄恨不得嚼筋啖肉,“呵呵,这是什么眼神啊?”满禄用两根手指盖住四喜的眼皮,四喜双目紧闭,双拳紧握,竭力隐忍着,“你说?我这手如果伸到你眼眶里,直接把眼珠子掐碎了,会怎么样?”满禄感受到四喜遏止不住的颤抖,满意的松开了手,在他眼皮上吹了口气“放心,现在我还舍不得!”
                    天阉(第26章)
                  满禄贴到他耳侧呼出一口气,问“你对那孩子感兴趣?”四喜避过脸用手推开他,盯着满禄后退几步,转身快步走向一进大师禅房,恰巧看到大师与周五站在门口,周五的眼神在四喜和满禄之间来回打量,一进大师遥遥的向满禄行了个礼,满禄姿态翩翩还礼后,迈入大殿看热闹。
                  四喜跟周五说想到后山祭拜祭拜姬郸,一进大师和气的让人预备香烛纸钱,施礼后道声佛号也徐徐迈入大殿。四喜周五到了后山,竟然看见一个人,是贾六,这天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四喜很奇怪贾六为什么会在这里,远远的站定后瞄着贾六一举一动。贾六近来食不甘味寝不能昧,不但瘦骨伶仃的情绪上也很些失控,一锹锹的往坟上培土再一锹锹夯实,将一坛白酒开封后边喝边嚎,四喜皱眉看贾六搂着姬郸的墓碑,边哭边用袖子擦眼泪鼻涕,厌恶的别过脸拎着香烛篮子对周五说“我们回吧!”周五走了几步好奇的回头再看,贾六的身影在郁郁葱葱的坟场里越发显得萧瑟单薄。
                  满禄进到香火缭绕的大殿,只见烟雾重叠中,尚书家的小公子在虔诚的叩拜上香,满禄瞅着小公子背影眯着眼睛研究了一下,正在计较中听见一进大师在身旁轻言“人生在世有八苦,求不得苦亦在其中,施主面目犷悍身上煞气太重,需知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满禄侧目,一进大师仍然道“有所求就有所贪,贪不到就生出种种烦恼,这也是苦。求名、求利、求财、求色,皆求不得是苦,不能遂心满愿,随心如意。纵使求而得了,也不能算是乐。”满禄觉得这话说得锥心刺骨,只觉一进似有所指又非所指,再看大师面目,一派云淡风清,似曾相识又不曾相识,满禄眼底皱纹骤然聚到一块儿再轻轻散开,冷哼一声走了。
                  满禄步行回府,一路慢慢摇晃着细细想事,在距离祥王府一个路口的时候踌躇起来,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倒霉的祥王爷启兆呢?恶作剧的心理怂恿他进去,摇摇头笑得肩膀耸动,自忖今日精力不佳不想招惹这个刺猬,到底没去看启兆,思量着祥王爷现在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事实上启兆在府内确实已经焦虑万分,启人行走不便,而山西那边形势紧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儿,近日快报说李哲已经轰翻了悍匪老巢,将山头生生削平,匪徒死伤惨重,部分余孽躲进深山,李哲正在全力追缴,力图斩草除根。气得启兆暴跳如雷震怒非常,那李哲不管不顾的一通乱轰,也不知道何远吉安危如何,气得启兆用力磨墨,执笔就写奏折欲参李哲。
                  宣德帝来看启兆的时候,他正奋笔疾书,宣德向周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迈步进屋,启兆被气乱了心神只顾上疏并不曾察觉有人进来,宣德亦是武艺精深之人,故意提气敛息悄悄走到桌边,只见写到“朝廷命官,一品大员,性命怎能儿戏?”宣德气极而笑,“你还有精力管别人?”启兆一见是宣德乍一愣,憋红了脸欲行礼参拜,宣德扶了一下他的胳膊止住启兆动作,轻声问“朕命你誊抄的经文写了几遍?”启兆急忙说道“圣上,那李哲在山西。。。”宣德举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唇边,启兆不便再说,后面的话生生咽到肚里。宣德问起启兆近日病情以及日常饮食,启兆一一答了,宣德又劝慰了启兆几句,安抚道“你不要一心只想着为李哲求情,你皇兄虽然坐拥江山,也架不住掏空摆弄,你只会和那何远吉说君当自重早做筹谋不必迁强,也不想想当初这江山我们拿下来得多么不容易”话虽责备,脸上伤感之情渐浓,启兆抬头目视宣德,内心感慨万分,忍不住双眸也陇上悲戚,当年太后为了寻找一个傀儡皇上,才看中他们这个没落王族的嫡长子,朝堂上下一番明争暗斗江湖内外波涛汹涌,现在想想都心惊,三个弱冠少年彼此扶持着终于经过一番浴血洗礼登上正位,宣德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他和何远吉信中写过的,心中有愧脸上臊热。
                  看着宣德一身素服,想他内忧外患的又刚刚失了陈皇后心里必定难受,都说皇帝性情近来暴虐更甚,可是兄弟之间即便同父异母也血脉相连,想着皇兄刚成一个鳏夫,启兆只是觉得传闻有过偏颇,宣德只是阴郁了一些,不觉之间“同情”溢于言表,宣德苦笑一下,摸着二弟的头说“首辅大人坐不住了,当我不知道他私下与鞑靼勾结,哼,若非我朝平定匪患迅速鞑靼的气势恐怕一时还灭不掉,也不会这么急着求和,关于议和一事我想派你出使。”宣德目光炯炯的看向启兆,“武英殿大学士将会做为随从人员与你同去”启兆抬头“武英殿大学士?都说是董裴得意门生,可是臣弟听传闻似乎是他私生子。”宣德笑了一下,“你的消息不错,董裴年轻时曾上演过一段西厢记般的闹剧,锦衣卫曾经落实过,传闻是真的”启兆狠狠的说“臣弟一定看紧了他,出使边界绝不出差儿。”
                  宣德回宫后略吃点儿点心就半躺在锦塌上揉脑仁,启人看宣德情形不甚高兴似乎累极,便悄悄起身回到寝殿,郁闷的转了一圈后修了几封书信着人带走,拿起经书,又回去与宣德同修晚课。
                  三天后,夜幕低垂,启人的一封信送到猫耳胡同四喜手上,附带着一串白色的金丝砗磲佛珠手钏,牛大亲自送的东西,走的时候沉着脸跟四喜说“喜公公也体谅一下我们,淘弄这样的稀奇物什可是费了不少事儿呢!”四喜嘻笑着不答,只顾自己把玩。他也是有品阶的庵宦,正是丁优之期,食欲不振加上夏天身子乏累,就着爬着窗沿上的姿势垫着下巴拆了信细看,信中无非是些风花雪月思念佳人的诗句,启人就这点儿不好,吟诗弄赋的也要给听得懂的人才好,以四喜的学识只能猜出大概意思而已,真真难为死人。皱着眉欣赏完启人的戚戚之情,长长叹了口气,强忍胸中的郁闷关上窗,昏昏睡去。
                  寅时正刻有人敲窗,四喜睡得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揉眼睛侧耳细听,果然不一会儿又传来“扣扣扣扣”的声响,四喜大喜立刻扑到窗前,猛然推开窗,只见深夜里站在窗前的人吓了一跳,四喜呵呵一笑,挑眉问道“不是说近日不来了吗?”那人翻身进屋关窗,搂过四喜对着嘴就是一通狼吻,味道太熟,熟得四喜窝在那人怀里就激灵灵的直打冷颤,僵硬的等那人亲够,颤声问道“谁?”魔鬼问道“你想我是谁?”四喜大脑一片空白“定远将军,你不上朝吗?”
                    天阉(第27章)
                  满禄在四喜唇上啄了一下说“小亲亲,难为你惦记着我,今天朝堂上有大事发生,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四喜紧箍眉头,有大事?什么事?启人常说伴君如伴虎,宣德的手段他也知道一二,真生起气来阴着呢,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有得是。满禄今天又这么大胆,像极了上次被强暴的情形,天啊!启人~忍不住眼泛泪光使劲折腾,挣脱着就要离开,满禄赶紧压住他,用单手捂上四喜的嘴,凑上去在自己手背上亲了一下,似乎隔着只手也能亲到四喜唇一样“宝贝莫急,不是你那祥王爷。”
                  满禄不想上朝是因为确实有大事发生,他可不想再看忠烈演义,这戏几乎天天都上,自宣德恢复早朝以来,每天都有一两个朝臣是坐着轿子来躺在棺材里回去的,都想当忠臣直臣,似乎强谏才是耿直的表率,遇上宣德下场都挺惨,最近看得太多,不但视觉连同情心都疲劳了。而且一想到启人即将瞪着双乌眼鸡的眼睛看他,别扭得紧,还是在这里舒服,于是推托崴了脚,请了病假,原想厮混一番,四喜这么激动既在预料中又在意料外,没想到他对启人那么上心,再一寻思四喜刚才乍见自己时那神采飞扬的样儿,心里就有气,在启人面前是恃宠生骄,怎么到了他满禄这里就变成窦娥冤呢?手下发狠,把人往炕上一摔。
                  朝堂上的大事件是宣德令小未子捧着一张契约让众人传看,看了的人都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宣德高高在上,一览众生,看诸臣工的嘴型和神情,就知道他们在低语什么,笑声闷在胸腔里以后再徐徐发出,吓得众人惴惴不安。
                  小未子将传看了一圈的契约送回至宣德手上,宣德用一根手指挑起来看向众人“他何远吉也忒大方了些,竟然将山西一半的领土拱手送了出去,你们说这江山是朕的还是他何远吉的?”吓得众人皆跪拜地上,山呼万岁。
                  宣德震怒,将契约丢落堂下,布帛飘飘荡荡,落在启人右上方一尺远的地方,上面印章手迹俱全,启人皱眉,这何远吉是被逼的?自愿的?难道他是白痴?揣度着契约被伪造的可能性,思量何远吉如果是被囚禁才签下这样的契约,那也太丢轩辕王朝的脸面了,或许另有隐情?刚想替何远吉说两句话,就听宣德问宗人令“叛国投敌是个什么罪过?僭越皇权又是个怎么个处置法儿?”宗人令抖抖衣袖从容应道“当诛九族”宣德哼哼冷笑,朝堂上有几名大臣已经开始哆嗦,其中一人抖得不像话一激动晕了过去,被人服侍着掺到一边,宣德低头看看桌案低声说道“诛九族就免了,本朝为数不少的人与何氏家族有姻亲,连朕的淑贤妃都是何远吉娘舅家的表妹,三伏都没出,这一刑罚岂不连朕都带了进去?”宗人令赶忙用袖子擦擦汗,他平素与何远吉交情不错,还曾试图为他求过情,眼见今上喜怒无常,深觉天威难测,看似剐了何远吉都不解恨,轩辕王朝又法典深严,除了诛九族还有连坐,连朋友都脱不了干系,刚才的说辞亦是公正处置,宣德反倒生气,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主意?
                  宣德笑笑,看似无害般扫视群臣,满目尽是众人跪拜伏着的后背,目光所及之处碰触不到任何一人目光,高高在上的权威感油然而生“何远吉狼子野心,罪不可恕,李哲上报匪患全清,何远吉的尸身只剩一副破烂官袍,这是天罚!”百余名臣工跪拜的朝堂上微弱的呼吸此起彼浮,静悄悄鸦雀无声,连针掉到地方都听得见,更衬得宣德声音隆隆震耳“何远吉身虽死,然其罪不可免,拘押一家大小人犯,满门皆灭。”无人求情也无人敢求情。
                  启人徘徊在御书房外,时而盯着桂树发愣时而焦躁着跺脚,院子里亦有几位臣工与瑞王爷是同等心态,均是与何远吉有着姻亲或者交厚的,不安的伸长脖子往御书房门口窥探。
                  刑部尚书退出来时启人忙上前追问,“议了个什么刑罚?”刑部尚书忖度了一下说“满门皆是耏刑”启人猴子般大的眼睛瞪得更亮,眸中锋芒乍现,刺得刑部尚书汗颜,暗忖这瑞王爷年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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