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福音书上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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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福音书上的杯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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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羁绊?你明明是信神的。杀吾之人;无论今生仇人爱人;转生为不世仇;至死纠缠不休。
  转生之论?你;果然不是信徒。天堂与地狱贯穿相交;奈何桥却不在你的福音书里。
  我的剑首次染血;却是杀友。我也爱你;Faroe。
  火药;硫磺与硝石的魔法。东方游子来制烟花;西方阿波罗却用来杀人。同样绽放出了鲜妍的颜色。
  '你注定孤老;玛丽安娜的遗孤。'
  玛丽安娜。我的母亲。
  '我会以命相博。我不杀戮不代表我不会杀戮;今日为我所爱。'我的剑还在滴血;我的爱人却已死去。
  我是凶手。
  男人兀自叙说:'矢却一族;注定诛杀所爱。'
  他有所爱。我的剑贯穿他的胸膛;他说对不起。温热的鲜血淋漓一身;他用我的余生交换了爱人的性命。
  '没有你;他也不会幸福。'我的恶毒令他颤抖;'他会像他一样;不度清明。'
  他的指尖颤抖苍白;滑过剑锋;他费尽气力:'起码比死在爱人手下好;我曾见过呢。矢却人亲手弑爱;获得了永生;他却立在北海的边缘;化作雕像。'
  自私。他躺倒在我的怀里;终于温柔地笑出来。'你不会爱上谁吧;你这样的
  人谁也不会爱上。即使你会;你也会顺应宿命吧。你会活下去吧……'
  我刚刚亲手弑爱。'嗯。''我一直活着。'
  '……D;我爱你哦。'
  我吻了他;说我也爱你。
  爱对我来说;是个能轻易出口的单词。
  他渐渐冰冷;也化作了雕像。
  我想拥抱的人却不是他;我能拥抱的却只有死人;死人不会被我杀死或者已被我杀死。死人会被人爱上吗?
  阳光普照大地。世间有阳光;我的生命却被他被天被血脉遮蔽得不漏一丝光亮。
  脚步声踢踢踏踏;披着斗篷的男人女人冷漠地经过我;无视那大片大片的尸体。
  有个女孩怯怯地问我:'我……没有亲人;我能跟着你吗?'她的嘴唇玫瑰色;一如倒在我脚畔的地狱犬;刀创锋利得一如我手上的剑。
  '我带你离开;不过;等一下。'
  既然不能爱人;那么人类就全都死去吧。我杀了所有人;除了那个女孩子。她再次怯怯地问我:'它们怎么办?'
  '嗯?'
  '别人说要给死去的人建坟墓;等它们回家的时候有可以遇见爱人的凭依。'
  '我们走。'我牵着女孩的手缓步离开。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想知道。
  尸体覆盖着尸体。我所熟悉的人都被尸体掩盖;我爱的人不会再遇见爱人;我不爱的人跟我没关系。
  看得见未来;也就会清楚过去。
  


    ☆、'今天的英雄救美真漂亮。'

  红色的少年与冷漠的王子擦身而过;耳语:'今天的英雄救美真漂亮。'
  少年等在庭院里。切尔巴斯挟着少女走过;幽绿的呆毛翘出裹挟着她的斗篷;她瑟瑟地看着少年;钻出王子的披风;跑掉了。
  '您召见我。'
  '我记得。刚才多谢你;你要什么赏赐吗?'
  少年单膝跪下;看着王子:'请让我做您的骑士。'
  '圣剑骑士;我这里庙太小了。'
  '我将鲜血献于您;我脚下的天空头顶的海洋为您颠倒过来。'少年拔出腰侧的剑;倒指在自己胸前;他将剑柄塞到王子的手上;自顾自地轻声道:'我名曰诸蜃;您是我的主;可以任意处置这个人。我愿意为您再次将海洋与天空颠覆;您指的方向便是我的路标;您的仇敌便是我的仇敌……'
  '请问;你如何处置我的爱人?'
  '谨遵您吩咐。'
  '我若想杀人;你又该当如何?'
  '若为恶人;遵您吩咐;若为义士……'少年抬眼;红眸冷漠:'遵您的吩咐。即便是神;也当诛之。'
  '不辨是非;请回吧。'
  '您的是非便是我的是非!既然我选择您便相信您的意志!'
  '我实在没有让你效忠的理由。'
  '是宿命的指引让我遇见您。'少年的红眸流光。
  切尔巴斯绝对不会坚决的拒绝任何人;尤其是碰到决绝的人时。'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后悔。如果你后悔了;我会放开你的。'
  '殿下;我不会后悔的。'
  '为什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女孩怯怯地;捧着一只小兽;小心翼翼呈到切尔巴斯眼前。'您不是很喜欢地狱犬么?我……听说那里有只快要当妈妈的小犬;我……对不起;我任性了;请处罚我吧。'
  切尔巴斯微微一笑;将那只还没有毛皮的玫瑰色小兽托在手心里;轻轻地在女孩额上印上一吻:'谢谢你了;这是惩罚。'他将一只绿色的糖果拈在女孩手里:'拿走了你的小兽;用它来换好了。'
  '它?'女孩迷茫地看着手心的糖果。
  刚出生的地狱犬身上就带着血腥味;没有毛皮的身体很光滑;瘦小得像一只初生的老鼠。切尔巴斯坐到躺椅上;眯着眼睛;惬意地看着趴在自己腹上的小东西。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搔弄小家伙的肚子;他坐起来;小东西顺着细软的布料滑到腿上。尖细的爪子将衣服勾起细丝;丝线缠着他的爪子;小东西有些眼泪汪汪;玫瑰色的眼睛里很快飚出泪来。
  切尔巴
  斯用手指沾了沾牛奶;凑到小东西嘴前;小东西轻轻舔舐。尖锐的牙齿碰到细腻的皮肉;碰出了划痕。他看着冒出血珠子的手指;脸色有些苍白。
  '殿下。怎么了?'诸蜃手上拿着调令;首先看见切尔巴斯身上的小地狱犬以及他怪异的神色。
  '没什么。叫贝莉来帮我包扎一下。'
  '是。'
  贝莉仔细检查了一下切尔巴斯的手指;突然瞧见他腿上躺了一只疑似老鼠的小家伙;怪异地叫道:'这是怎么了?老鼠也能咬成这样?它的牙真尖。'
  切尔巴斯无意让自家的女仆知道这只老鼠实际上是世间最凶猛的动物;号称地狱犬的生物。不过;女仆又发出奇怪的叫声了:'殿下;您、您怎么能养这玩意呢?您……'
  '比起我;你怎么会看丢了法美尔?你失职了哦。'
  '啊啦。那个……那个……'贝莉的脸色变成怪异的红色。
  '不要有下次。'
  '是是是。'贝莉忙不迭地答应;将已经包好的手指送还给切尔巴斯;'如果不想有下次的话;还是拜托您找个女管家回来吧。这可比我的承诺更有效。'
  切尔巴斯微微一笑;'等有合适的吧。'
  '欸?我看贝恩里伯爵府上的小姐就很好;人家常来陪您这个黄金单身汉喝下午茶呢。您从来不主动;人家漂亮的小姐表现得这么明显拜托把握好机会啊。我可听说了;追她的人可以从王宫排到咱们家门口。'
  '话痨管家;你的终身大事如何了?'切尔巴斯有些暧昧地看着贝莉;贝莉叹息了一声'您就会转换话题!'说着;气呼呼地跑出去了;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诸蜃一直冷漠地立在一旁;看着主仆二人对话。
  切尔巴斯淡漠地说:'我这里就是这样;你来错地方了。'
  '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殿下的生活确实很有趣。'
  '有趣?确实呢。'
  切尔巴斯抚弄着那只小老鼠;指尖泛着粉红色。他眯上眼睛;很快就靠着躺椅睡着了。金色的发丝散在一旁;小地狱犬循着血腥味;凑在包扎好的手指旁;用爪子抱住;也安心地睡去。
  骑士站在王子的一侧;冷漠地看着一切。
  等切尔巴斯睡醒了;诸蜃已然不见。贝莉笑眯眯地跑过来:'贝恩里小姐来了哦;您千万把握好机会!'
  切尔巴斯慵懒地倚在椅子上;觉得还是有些困倦;'快到国庆日了吧;晚宴没有舞伴可是很糟糕的事情。'
  '安啦;就您那张脸;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了。'
  '就是
  为这个担心;要提前带上女伴去啊。'切尔巴斯站起来;顺便提溜着惺忪的小老鼠。
  等切尔巴斯走远了;女仆努嘴道:自大狂。
  是真的就好了。
  美好的下午茶时光;美女俊男;流云的天空。
  男人温文尔雅地笑;女人用手帕掩住唇滴落一阵轻盈的笑声;一旁的女伴看着他们心里小粉红乱撞。
  '那个;多日后就是国庆日了;那天一定很热闹。对了;宫廷宴会也快开始了吧。是吧;贝恩里。'女伴轻轻踩了贝恩里一下;贝恩里小姐的脸立马垂下;长睫毛颤抖着:'嗯;家兄会在宴会当场演奏……'
  '我听说了;他荣升宫廷音乐总监了;当天就会宣布。年少得志;替我祝贺他。'切尔巴斯浅抿一口茶。端来糕点的女仆用丰满的臀部不着痕迹地撞了切尔巴斯一下;笑吟吟地看着那名女伴:'您这么漂亮一定有人盛邀了吧。'
  女伴干笑几声;刚要说什么;贝莉转头对着贝恩里小姐说:'不像贝恩里小姐;总是这么害羞。您还没有约吧。'
  '啊……是。'细得像蚊子哼的声音。
  '我们家王子也正没有呢;是吧;殿下。欸?!这不是正好吗;殿下;您早有此意吧。'
  切尔巴斯看着贝莉自言自语一般的表演; '贝恩里小姐;别介意贝莉的话;她总是这么口无遮拦。'
  '怎么会!'贝恩里小姐险些跳起来;她抬眸;期待地看着切尔巴斯的碧眸。
  切尔巴斯再次看了贝莉一眼;说:'那么;您愿意同我共赴宴会么?'微笑着看着贝恩里。
  '承蒙您邀约;我很荣幸。'
  贝莉暗自鼓掌;端着还放着一盘点心的托盘就要离开。切尔巴斯一面看着贝恩里;一面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贝莉的围裙。贝莉跳舞般轻盈地转身:'旋转舞巧克力;请品尝;我的新作品哦。'
  什么啊;女伴在一旁咬牙切齿:明明是出门左转就能买来的玩意。
  


    ☆、'下次不要玩这种把戏了;我也会生气的。'

  '下次不要玩这种把戏了;我也会生气的。'切尔巴斯淡漠地看着贝莉。
  '生气您又能怎样!为了避嫌;不跟贵族小姐交往;您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您是王子!国王和亲王;一个掌握别人生死一个被别人掌握生死!您为什么不握住主动权!'
  '别再说了;这些话我可以当你没说过。你退下罢。'切尔巴斯有些倦怠地闭上眼睛。
  贝莉气愤地捶了一下双腿;'活着是为了更幸福;您是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的。'
  '这样啊。''我确实在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是吗?我却感到您的心已经遗失在某方了;您不应该只为过去而活。'
  贝莉停驻一会;确定自己不会再听到切尔巴斯的回答;选择离开。
  手中的小东西已经长出一层浅浅的柔毛了;是白色的;小家伙长得真快。等他足够大;就会在一夜之间蜕变成玫瑰色的异兽;然后忘却此前的一切。
  切尔巴斯倒向柔软的大床;将小号地狱犬放在枕边;他褪尽衣衫换上白色的绸衫。银白的眼眸滴溜溜地注视着他;切尔巴斯将脸窝在枕头里;睡去。扎着红绸的金发在某人翻身的时候散落开;平铺在枕头上;柔软的蜷曲着。
  粉红色的小兽不去循热爱的血腥味;却睁着滴溜溜的眼珠子滚到金发铺展的地方;他用爪子拍了拍;不满意地将一旁的发丝都拢起来;然后满足地躺在上面;沉沉睡去。
  懒散的生活;切尔巴斯府上弥漫着闲适的气氛;一如其主人。几个仆人站成一棵树;热切地交谈;贝莉躺在草坪上;织着围巾;新任骑士刚刚接受皇帝的召见归来;脸色冷漠;切尔巴斯提溜着宠物晒太阳。一切都很惬意;大家都是被孤立的整体;就像一副棋盘上的国王也可以跑到另一副棋里面去。人其实就是适合与不适合的零件;如果统一规格;可以融入任何一个地方。
  人其实是寂寞的;谁也没有非谁不可。
  王子和骑士身着盛装去伯爵府;将美丽的小姐接到马车上。四匹白马阔气地奔驰在街道上;车里的女人有些小幸福。身侧的男人有太好看的侧面;镶了金边的立领衬出一段修长的脖颈;她只能偷偷看到下巴;尖削而圆润。金发没有扎起来;散在肩膀上;被月光拥住;如同流泻的长河。
  马车一点也不颠簸;密友教过的小伎俩不能用;贝恩里小姐不免有些懊恼。不过;下车的时候;这位王子向她伸出细长的手掌;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手掌上的细纹;脸色通红。
  骑士怪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美丽的小姐;
  您不愿意借我您手一用么?'
  '啊……不、不……'贝恩里将手覆在切尔巴斯掌中;觉得自己热乎乎的手似乎触到冰一样。她晕晕乎乎地走下马车;脸色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曾经的女伴嫉妒地看着他们步入会场;耀眼的灯火失色;切尔巴斯如同阿波罗圣照全场。
  贵族小姐中流传着帝国第一王子是最优异的夫婿;四王子却是最佳的情人。她们的爱情通常发生在情人身上;悲哀却常常在婚后。贝恩里夺得所有女人的憧憬;所以嫉妒的目光并着艳羡一同照向贝恩里。
  男人们却也都在嫉妒切尔巴斯;恨他窃取了女人们的芳心。
  冗长的宴会令人厌烦;切尔巴斯缩在角落;倚着墙。他的女伴正跟哥哥交流着什么;显然是那位先生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同王子交往;正严肃地教训着。他目光不时扫过切尔巴斯;每次都气呼呼地摇摇头。
  天空开始下起雨;不大也不小;乌云遮住了月亮。切尔巴斯步出门去;雨点落在他身上;令他有些瑟缩。他有些后悔出来了;寒意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体。
  不过现在进去;大约也是一副落魄的模样。他正发着抖;听见后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贝恩里小姐亦步亦趋地向他走过去;她满脸决绝的神色:'我不想再隐瞒了;我喜欢您!'
  切尔巴斯没料到一向羞涩的小姐竟然坦白了心意;他瞬间有些惊诧;终究归于淡漠。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您。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看我的?'姑娘掉下泪来;悲切地问。
  '你很好;很温柔;我喜欢温柔的女孩子。可是;我不是个能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姑娘猛地扬头;她轻轻说:'您真是……温柔又狠心。起码;骗骗我。'如果你说喜欢;不管是骗我还是真心;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提出私奔的。您会不得不答应?不;那时候我会更丢脸吧。
  '您能装做喜欢我吗?就在这一刻。我、我要嫁给别人了……'
  王子俯□;将唇加诸女孩子唇上。天气微微有些寒冷;少女颤抖着无法呼吸;她颤颤地舔舐了王子的上唇;主动离开。'您有过未婚妻……是么。'
  '是;不过;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姑娘诧异地抬起头来;决绝的脸上孕出一抹红。'谢谢您。我觉得很幸福;真的真的;超幸福的。'
  '你以后会更幸福;没有我。'
  '您不会知道的;少女的初恋最令人难忘……了……'切尔巴斯将大衣披在少女瑟瑟的肩头;听见她的声音更加颤抖。
  少女攥住
  大衣的前襟;抬眼看着切尔巴斯;哭泣道:'您对我越温柔我越是留恋不想离开;我;本来想笑着离开您的……'少女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决绝地转身跑开。
  死于联姻的爱情以及美妙的少女;他无法拯救;也没有想过拯救。于是;他有些孤寂地站立在雨中在天地间。温暖的怀抱突如其来;他的骑士沙哑着嗓子问你寂寞吗?
  骑士扣住王子的腰;强力地扳过王子的下巴来;说:'失恋的人应该怎么办?'
  '我可没有。'王子觉得不太妙;处于被压迫一方的感觉有些毛骨悚然。骑士玫瑰色的眼眸没有一丝光泽;如同血色的漩涡;他无法移开目光;脸被强制地固定着。
  '是我。'骑士的嗓子更加哑了;'我需要安慰;我的主人。'
  现在这情况是你是主人吧。
  '我们都很寂寞;您的身体在发抖呢;因为这冷天?'
  不;是因为你。王子的唇被堵住;骑士粗暴地掠过里面的方寸;一点氧气都不给他留。王子也同样有些兴奋;他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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