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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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灵魂-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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笥衅躺胶又啤
  “你看到了我们的命运。”
  “是不好的结局。”
  两句话,都是及其肯定的陈述句,仿佛他才是预言者。及其笃定地看着白泽空濛的眼,轻轻说道:“我知道了。”他知道白泽是不能泄露天机的,故而也不强求,“只是,你是否从未想过预言以外的事,白泽。”
  “什么意思?”白泽安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慌乱,青龙的个性他清楚,他这样说,定然是要做什么。
  “你看着吧,会有改变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泽看不到青龙握枪的手爆出青筋来,“以后月圆之夜,找个靠得住的人陪伴着。”

  表白~

  他定定得看着白泽的脸,那话语,说得誓言一样笃定。
  然后,白泽如同辅佐每一个他辅佐过的君王那样,带着满腹经纶,带着一腔赤诚,来到轩辕的身边。只是他的心中,早已经悄悄诞生一抹别样的情绪,连女娲都不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这个轩辕,与他之前预见的众位君王都不一样,他的雄心壮志,他的雷霆手段,对白泽而言,都是陌生的感觉——他献上灵图的第二天,就给那些不容于世的异形以灭顶的打击。
  轩辕以他过人的智慧和手段,以人类的力量迅速荡平了有熊周围的妖兽势力。
  可是白泽,每晚都能听到无数生灵的哭喊。对他而言,每一个生命都是一样的,这是他自存在起,女娲便植根于他灵魂深处的信念。
  更让他恐惧和担忧的,是梦境中日复一日清晰的画面,而现实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命运始终朝着轨迹一步不移地前进着,这样下去,他的梦境,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实在无法再在轩辕身边呆下去,撩下一句“臣本是来献灵图以保江山的,既然现在任务达成,也该回山复命”便化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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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噩梦惊醒过来,一脑门子冷汗,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慢慢成型。
  我怎么能,眼看着你死……
  眼看又是月圆,其实自从上次,他发现自己在力量陷入混沌境界的时候,眼前出现模糊的景象,不同于预见,这个景象模糊,却真实。
  那个大胆的想法慢慢汇集成四个字:想要见你……
  真的,自己所求不多,只要能看见一次,就一次,他什么代价也愿意付出。
  趴在地上喘息着,识海里如同灌满了岩浆,眼前的景象一步步将他的精神逼向悬崖——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到处都是食人的妖兽,到处都是洪水,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景象,好友逐个死去,无一幸免……
  不,只要过了今夜,长出了犄角,这些景象就会离开的——刚刚这样一想,那些已经很淡薄的古早以前的记忆,那些旷野那些山河,就又稀薄几分。
  本来,淡去了就淡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今,却如同一根救命稻草,不知道在纠结什么,却总是想牢牢抓住,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那么他为之牺牲为之努力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头一次这样固执地想要凭借这些微薄的记忆抵抗着什么,想要凭借抵抗来改变什么。至少,不要这样一步一步地朝着命运既定的方向前行,至少不要在看过无数次残酷之后,束手无策地看着他的发生。
  他发现,只要他一想要留住什么抓住什么,那些向头顶涌去的力量就会滞留下来。这样的话,是不是——脑海里灵光一闪,轻轻地念着:“想要看见……”
  ——那些好不容易冲到天灵的力量,立刻在身体里膨胀起来。说不定,这样下去,就可以看见了呢,说不定,命运也是可以更改的呢,说不定,我们就都不会死了……
  不,这些都不是理由,没什么好可耻的,想要见一面而已,远远地见上一面就好……
  待得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之后,真是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
  在月光下穿过一条又一条回廊,终于找到了青龙。
  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人,银铠长枪,寒气逼人,练枪的他,有一种无法逼视的属于男人的美——原来真的有一种真实的感觉,来临的时候,一切苍生大义都是狗P。
  枪尖挺在白泽的眉间,眼看头破血流之时,青龙及时收枪,“白泽?”他听到背后有人,还以为是朱雀,朱雀常常这样跟他玩,所以当预料中的接招没有来临时,借着月光才看清眼前的人,居然是白泽。
  只是,好像又不是他,总之,和平时看见的他不一样。
  是了,他的眼睛,居然能够这样与自己对视,那绝对不是错觉,本来还遗憾,如果他的眼睛能够看得见的话,那些灵动绝对能增色不少。
  只是,当真如此时,那眼睛怎么会这么哀伤,连青龙这样粗线条的男人,都能感觉出来的哀伤,即使他脸上还带着欣喜的笑容,即使脸颊因为跑过来的还有些微红,即使一切都昭示着他的高兴雀跃,那哀伤,却比北冥的水还要刻骨。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怎么能够看得见了?”
  而白泽,却呆呆地看着他的脸——怎么会,居然是真的,他那么痛苦求来的真相,居然真的这么毋庸置疑,他第一次开始痛恨为什么要在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就看到残忍的结局——青龙的脸,青龙的身形,居然和他最后一次噩梦里清晰的画面里壮烈而死的男子一模一样,那个男子,还对着自己露出一个微末的笑容。
  “为什么……”白泽盯着他的脸喃喃自语,颤抖地伸出手指抚上了青龙的脸颊,“你别动。”——温度偏低的肌肤是真的,沉稳脉动的生机是真的,男子困惑的神情也是真的……
  有没有什么是假的……
  被个男孩这样摸脸,实在是有够恶心有够奇怪,青龙避开他的手,薄怒道:“干什么呢你,不是说你下山了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是白泽并没有理他,好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白泽本就比青龙矮,青龙故作轻松地左看看右看看,见白泽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开解道,“你怎么了,回来就回来了,不会怎么样的,娘娘那里要是说不过去我帮你说——”
  “青龙,为什么是你……”白泽再度抬起的眼眸里,居然有些淡淡的水汽,隔得这么近,青龙几乎可以看到那些水汽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光。
  “什么为什么?白泽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走,去碧水台。”青龙似乎完全忘记了先时被白泽触碰的不快,一把拉着白泽的手要往碧水台方向起飞。
  “放手!”许是因为气势和态度,白泽居然挣脱了青龙,将身子往石柱的阴影中微微瑟缩——他怎么可以还是这样嬉笑的态度,自己担心得要死受了那么多痛苦,终于能“见”到他,他怎么能是这样毫不在意的态度!
  “你到底在干什么?要知道你就这样跑回来了且不说娘娘那里怎么交代,天下局势要怎么办,若不是你能料敌先机,娘娘怎么谁都不派偏派你去?”
  “那不过是因为我知晓万物……”
  “你自己信不信?!”
  “青龙,我回来不是来跟你争论这个的!”白泽正色道,这么一个好男儿,怎么能死,怎么可以……
  “那你想说什么?”青龙抱着枪身子往石柱上一靠,一副洗耳恭听但是结论如何暂且不谈的表情。
  “你……会死……”艰难地吐露出来,白泽低下头,将视线别过一边,除了这个其实还想说些别的,可是,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
  “哦?这样啊……嗨,搞得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们都会死的,这个有什么?”人老了不都要死,他们神兽虽然寿命同天,但是也会渐渐老去的吧,就连盘古大佬,不也都与大地融为一体了嘛。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
  对于过于认真的白泽,不善开玩笑的青龙也沉默下来。
  许久,也许是在青龙意识里的许久,久得他觉得午夜都快变白昼了,白泽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隐约知道白泽将要宣判什么,万劫不复的宣判,但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眼看着白泽掌握主动权。
  白泽掩在宽大袍袖里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青筋根根暴起,眼睛闪耀着兴奋又惧怕的光芒,同时还隐含着自我厌弃的深刻哀伤。那几乎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紧张的时候,但是他也隐约知道青龙会给予什么样的答案,只是结果没有揭晓之前,他情愿去搏这一场注定输掉的豪赌。
  “青龙,如果我对你产生了不一样的,就是那种感情,你会觉得我恶心吗?”真是怕听到答案,但是,却又抵死想要。于是睁大了眼睛,不放过青龙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
  “这个,到底是什么感情啊……”青龙愣了半晌之后,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也许他想再给彼此一个回旋的余地,毕竟是朋友,也不想搞得太僵。可是对于全力一搏的人来说,不仅没有任何仁慈的缓和作用,反倒是将残忍的答案更扩大化,让白泽的心疼得更加尖锐。
  就如同一心求死的人,你却给了他一把钝刀,割开了血管,痛不欲生,却没有一了百了。
  “就是你和朱雀那样的感情!”这一声,不像是表白,更像决绝。然后,看着青龙的表情,迅速从惊愕变成厌恶,他的眼睛,也终于不敢再直视。仿佛是耗费了全部的力气,白泽低下了头靠在石柱上,让冰凉的触感浸透脊背。
  “这个玩笑不好笑。”青龙冷然道。
  “是吗……对不起……”

  杖责……

  一夜无眠,白泽眼里的光华慢慢暗淡的样子,时不时在脑海里浮现,心里一烦,骂了句变态,想了想于是跑去找朱雀。一定是许久都没有跟朱雀龙凤双修了,所以脑子才变得很奇怪。
  已经天亮了,只是这是在山上鲜少看到的阴沉天气,看得他心中一窒,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青龙,出事了!”才想着,就见朱雀急急忙忙地往女娲宫主殿赶过去。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什么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白怎么瞒着大家偷偷地就跑回来了,然后可能被娘娘知道了,娘娘正在发火呢,说是要当众处置了小白……哎,也说不清楚,反正娘娘招我们全都去——你不知道吗?”朱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青龙向来得女娲器中,怎么会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被朱雀看得有些不自在,青龙轻咳了一声说道:“走吧,去晚了不好。”
  跪在大殿的正中央,紧握双拳接受陆续前来的神兽惊诧眼神的洗礼或者说凌迟。挺得笔直的背无声地告诉每一个人,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青龙进入大殿的时候,他还是轻微得颤了一下,头颅不自觉地低垂了一下,复又将身子挺地更直。
  待到所有神兽均已来齐入座,女娲威严的声音终于破开死亡般压抑沉寂的气氛。要知道,雍容高贵的女娲娘娘,很少生气,很少会这样不给颜面地当众处置谁,尤其是深得她喜爱的白泽。
  即使薄纱掩盖了她的怒容,但是白泽知道,今次的事情只怕不能善了。当然,在做的人当中,同样有个人在担心着。
  见青龙也进了大殿,女娲倒并没有惊讶,虽然她没有通知青龙,不过,来了更好——“白泽,身为预言者,身为通晓万物的神兽,本宫是如何耳提面命的!?”
  “白泽时时刻刻谨记娘娘的吩咐,不敢忘记。”白泽抬头朗声道——正因为还有一个人也在场,绝对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
  “那么你居然敢——这么不知廉耻!!!”女娲生生握碎了玉杯,这个人,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还觉着自己挺英雄的。
  “白泽所作所为无愧于心,也没做什么天地不容之事,亦不觉得情爱是什么耻辱之事!”他的声音穿过大殿,穿过每个人的耳朵——那是他的感情,即使对方不要,即使众人唾弃,即使他的力量很微薄,即使最后只能和这感情一起去死,但是如果连他都不守护,那么他的感情要怎么办。他干涸了千百年的情感好不容易有了生根发芽的迹象,怎么可以任由它湮灭。
  “其实,只要你有悔过之心,说出那个人是谁,本宫可以绕你一次。”女娲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青龙心中巨震,依女娲的本事,应该是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兴师动众地将所有人叫来却又不明说,不会只是为了针对他,更不会只是为了针对白泽,是为了敲山震虎,还是……
  这样想着,下意识地眯着眼睛看向白泽——你呢?是说出来,还是沉默。
  “娘娘又何必执着是谁呢?不管是谁,左不过是白泽一厢情愿,那人又没有错处,难道他还能管着白泽心中所想所念?”这句话带来的后果,他已经料到,却还是微笑着看着女娲,殉道的人,从来都心怀满足,即使是为了被别人唾弃的感情。
  “够了!来人,拖出去,杖责!”女娲怒道,那平静的薄纱也被她的怒气震得翻飞起来。
  “娘娘,今日白泽即使殒身,也绝对不认为自己有错。”白泽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韵律,缓慢,笃定,深深地看了一眼大殿玉座上愤怒的上位者,想着自己也曾经这样惹轩辕生气,看来,自己是真的很不讨君主的喜欢,只是他本无意挑衅,只不过这些东西,是他仅有的,不想失去。
  眼前金光一闪,两名黄巾力士出现在眼前,一左一右过来要将他架起来。既然女娲娘娘只传令杖责而没有说数目,也就是杖毙了。
  白泽平静地站了起来,微笑道:“不劳二位。”与后世那些装逼而被暴虐君主杖毙的忠臣相比,也许自己死得足够窝囊足够自私,却也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心愿。
  “娘娘不要!”朱雀的动作向来都比脑子快许多,已经抢先一步跑到玉阶下叩拜哀求道:“小白……白泽也不过就是心里喜欢上谁了而已,并没有因此而做出什么天地不容之事,不过是心里想想而已,娘娘您造生灵平灾祸,心地仁慈,便饶了白泽一次吧。”
  “哦?”这是个什么情况?正室帮姘头求情?女娲倒是来了兴致——也许后世的为君者高深莫测的心情就是从这里遗传下去的,总是会产生一些突发奇想的兴致。
  “青龙,你说呢?”女娲突然开口问道,青龙心中一紧,接着却是充满兴奋地微微一笑——来了,不过对于挑战,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惧怕二字。
  上位者喜欢揣摩驾驭下属,当然,他也是见招拆招,决不回避。
  “朱雀,别惹娘娘烦了。娘娘要如何处置,自然有她的道理。”青龙先是顺了下女娲的脾气,然后又叩拜道,“但是作为同殿之臣,属下还是想为白泽求个情。”
  “理由。”本宫可不信你青龙没有后招了。这大殿之上,鬼心眼儿最多的,不是那个沉稳的玄武,不是事事明晰的白泽,却是这个武将青龙。
  她自己造的物种,岂有不了解的道理。只是白泽这件事情,却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娘娘造一个神兽不容易,而白泽属性有易,再造一个恐怕更是麻烦,且天下将乱,这个时候不宜节外生枝。”
  很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女娲把玩着手里的明珠,漫不经心地说道。为君者,说话要捡重点。
  “旦请娘娘以苍生为念,饶白泽一次。”
  “哦,青龙,你还真是深得本宫心意啊。白泽,本宫改主意了。”女娲秀眉一挑,尽显一个上位者的高贵而霸气的姿态。她突然想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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