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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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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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铁忠没有说话,冯海亮冷笑道:“该不会铁忠你就是公交纵火案的主使人吧。”

    “怎么可能!”铁忠当即就大吼,“我是军人!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我知道了这些,当然是来提醒你们,希望你们来做到!”

    那吼声瞬间就传开了去,顿时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墨松慌张地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铁忠气呼呼地别过头去,冯海亮摊了摊手,说:“你去问你的发小啊,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就跟火药一样爆了。”

    墨松低下头来,低声对铁忠道:“你跟他怎么回事?”那一呼一吸吹在铁忠劲侧有些痒,铁忠不舒服地抓了抓。

    铁忠完全不想回答墨松,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再说一遍,墨松的反应仍然会和医院里没有区别,自己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墨松看着两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你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告诉他了?”

    铁忠一愣,没想到墨松居然还记得这个,随即点了点头。

    墨松低叹了一声。

    冯海亮好奇道:“怎么了?有话就说。”

正文 第9章 日记

    铁忠看着墨松,后者对冯海亮道:“实在报歉,我这个哥们在爆炸的时候伤到了脑袋,医生说他有很严重的脑震荡,而且对记忆方面有点影响,他刚才说的话,你千万别相信。”

    你才严重的脑震荡!你才失忆!铁忠心里哇哇大叫,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吼出来了,如果因此将矛盾扩大,一切只会得不偿失。

    刚才铁忠对冯海亮如此吼叫是打算以这种行为让他对十二号下午的公交车纵火事件有所重视,他大声吼出的那些话是十分符合一个作为在军队里被洗脑之后的人所说出来的死板的话,这些话即使被其他人听去也没有什么关系,铁忠并没有在吼叫中说出自己梦境预言的事情,别人多半以为自己和冯海亮在一件事情上产生了冲突而已。

    就算有人在事后问起冯海亮来,相信他在没有什么凭证的情况下,也是不会随口乱说的。

    冯海亮听了墨松的话之后理解地笑了笑,说:“既然受伤了,就别再这么辛苦,还是早点回医院休息吧。”

    “我现在就回去了。”铁忠朝冯海亮勾了勾手指头,一脸神秘的样子,冯海亮便把头凑过去。

    铁忠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两件事是同一个组织所为,我有内线。”

    冯海亮一脸震惊地看着铁忠,铁忠于是回头对墨松说:“我有点困了,送我回医院吧。”

    墨松巴不得两人不要再讲下去了,铁忠一发话他就推着轮椅走得飞快,在他们的身后,冯海亮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丧礼结束后人们纷纷往墓园外走,天上的小雨仍然只是细微地下着,就像他们刚才时一样,铁忠坐在轮椅上被墨松推着,突然问:“你不是丧礼的负责人吗,走得这么早没有关系吗?”

    墨松说:“你没有发现刚才警察局长都来了吗,我已经把负责权交给他了。”

    铁忠吃了一惊:“局长?我怎么不知道?!”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在和冯海亮说公交车纵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其他情况,但是就算是这样,像警察局长来了的话,那派头铁忠是一定能发现的,难道是自己对冯海亮太过用心的缘故?

    “他就穿得跟个农民似的,你又不认识他,没注意也不奇怪。”墨松淡淡道。

    铁忠这才恍然大悟。

    墨松突然低下头来在铁忠耳侧咬牙道:“你刚才怎么回事?那些疯话说给我听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去告诉别人?”

    铁忠漫不经心地说:“我跟你说了,你信了吗?”

    墨松:“那你跟别人说,别人也不会相信。”

    “我知道。”铁忠拍了拍自己肩后墨松推着轮椅的右手,“所以我逼了他。”

    墨松更加不明白了:“逼他?”

    铁忠悠然说:“你刚才不是已经看到我对冯海亮大吼大叫了吗,那就是。”

    墨松嘴角抽搐道:“那样只会暴露你是个神经病的事实。”

    “靠!”铁忠听到墨松这么损自己十分不爽,刚要骂他想想还是算了,只继续说道,“他或许不会信,但是却不可能不小心,你到底懂不懂?”

    墨松:“……”

    铁忠的嘴角扬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就算冯海亮今天一回去就把他的话给忘了,但是刚才在场的那么多警察总会有几个是他的手下,只要那几个手下明天在上班的时候去问冯海亮,他就会重新想起来,而且自己临告别时还对他说了那样一番看似酷炫的话。

    线人?铁忠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那只是一个让冯海亮不能安心的幌子罢了。

    随着十二号一天一天到来,冯海亮肯定会越发不安,到了那一天早上时,他心中的不安将到达临界点,铁忠可以肯定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冯海亮会派部分警员看着那段路,更或者,由他亲自去见识自己的预言。

    铁忠已经越发肯定自己的梦境是现实的了,或许被炸之后的确会产生记忆混乱,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在反复回想之后已经能确定下来,百分之九十的肯定。

    剩下的百分之十……

    铁忠被推到车旁,他为了避免腿部负担过重用胳膊撑着上半身挪到了车后座上,墨松便把轮椅也一同塞上去。

    “你轻点!我跟你没仇。”那轮子快要戳到铁忠脸上的时候他连忙大叫道。

    墨松一言不发,重重关上门然后走到前面拉开门坐在驾驶位上,拉离合器,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登时被发动了。

    墓园在一座山上,墨松便开着车沿着上山的路往回开,路上十分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铁忠和轮椅挤在一起简直没法动,他叫道:“松子,先开车去我的基地!”

    墨松说:“是去拿你那本日记吧。”

    铁忠意外道:“你还不笨嘛,等到日记被我拿出来的时候,你就会相信我了。”

    突然翁翁声响,杨幂的声音在铁忠怀里响起来:“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墨检掌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一爆,铁忠艰难地在自己怀里掏手机,他的身材本来就壮硕,再加个轮椅进来根本就没有可活动的空间,之前来的时候他是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结果刚才上车的时候脑袋一抽居然坐在车后座上,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喂?”铁忠在杨幂即将要开唱第二遍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按下了接听,“我是铁忠。”

    墨松专心地开着车,铁忠突然喔地一声叫,又唬得他脚一抖,差点朝路边的树上开过去。

    铁忠爽朗地发出一串豪放的大笑:“啊哈哈哈哈是薇薇啊,我没事啊哈哈你看我身体多好额咳……”铁忠笑呛了。

    墨松:“……”

    铁忠又说:“哎呀你在医院啊,哦我没在那里,陪哥们有急事出去了,报歉……”

    铁忠抬头一看车的后视镜,墨松的脸在里面鄙视地看着自己。

    铁忠:“啊你要走?哦没事没事,你忙吧,我没关系的,嗯,就这样,再见。”

    铁忠把电话挂了。

    墨松说:“你的病人还是她是病人,没见过病号给非病号道歉的。”

    “那她一片好意来医院看我,我却不在,给她道个歉怎么了,总不能浪费别人的好心吧。”铁忠不以为然道。

    墨松:“你出事之后她只来看过你一次,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没见过感情这么淡薄的。”

    铁忠不耐烦地说:“我跟她才认识了半个月,感情不深的肯定的,以后多培养不就行了?你怎么那么多事。”

    墨松闷着脸不说话了,片刻后铁忠受不了车里的气氛,又主动开口道:“对不起啦小松松……我错了。”

    墨松仍然是张冰块脸,铁忠知道他肯定生气了,从小到大墨松生气都是这个样子,一声不吭也不理人,他甚至知道墨松在生气的时候还会不经意地用手指拍点。

    比如现在墨松的右手食指就正在一下一下拍着方向盘。

    铁忠:“亲爱的松松……”

    “可爱的松松……”

    “小松松来笑一个嘛……一、二、三西瓜甜不甜……”

    墨松的脸更冷了。

    铁忠道:“小松货。”

    那瞬间墨松仿佛被点爆了,他猛地一脚刹车,强大的惯性登时让铁忠一张脸狠狠地砸在副驾驶位的座背上。

    “谁是小松货!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墨松指着铁忠的鼻子骂道,他满脸胀红,手指因为激动不住地颤抖。

    铁忠忙举起双手:“我是……我是……”

    墨松愤怒仍然未消:“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现在连女朋友都有了,平时说话就不能成熟点,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铁忠心想我只在你面前是这个样子你难道不知道么,随即又有些心酸,他感觉童年的感觉真的是一去不复反了,以前这样跟墨松打闹开玩笑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有道无形的隔阂横在了两人的中间。

    “老婆是老婆,你是你。”铁忠巴着眼看着墨松,“我跟你的事情就咱俩知道,别人谁也别插手。”

    墨松冷笑:“恐怕到时候你老婆该有意见了,一个大男人成了家还天天往另一个男人那跑。”

    铁忠恬着脸笑着说:“不会的,她很懂事。”

    墨松哧了一声并不回答,铁忠道:“别生气了,快开车吧。”

    “你不是要进基地拿日记吗?”墨松奇怪地看着铁忠,“现在已经到门口了!”

    铁忠:“……”

    铁忠让墨松推着自己进了基地,他跟门口的卫兵打了招呼,又让墨松做了登记,于是两人便进了基地。

    让外人进基地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这里面包括了机密之类的,通常情况下是不准外人进入,不过如果是基地里官兵们的家属就算在例外里,或者由那人担保,被担保的人就可以在担保人的陪同下进入基地,但是只能在公开地区里活动。

    墨松在铁忠的担保下进了基地后直直向宿舍赶去,铁忠有点小兴奋,那本日记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墨松到时就会相信自己了。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现在才下午三点,大家肯定都在训练。铁忠到了宿舍楼前下了轮椅,本来是想让墨松背他上去的,但是看着墨松那瘦削的身板,铁忠最终还是只让他扶着自己走,两人相互搀扶着上了楼。

    只是事情终究都会有意外,铁忠进了宿舍门之后马上就来到自己的床前拿开了枕头,却发现下面放着的日记本已经不见了,他心中咯噔一响,又把自己的军被打开拽到地上,只见床上空空如也,别说日记,连张纸都没有。

    日记本被偷了!

正文 第10章 记录

    “怎么会这样……”铁忠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又要去把床板也掀起来,“日记本明明放在这下面。”

    墨松却抱住铁忠不让他乱动,说:“都说了你脑袋被撞了记忆混乱!不要再动了,你的伤还没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医院躺着!”

    铁忠推开墨松,整个人都伏到地上朝自己床下面看去,床下十分干净,想必同宿舍的雷泽每天都在按时打扫,但就是看不见铁忠口中所说的日记本。

    “日记本被谁拿走了?松子是你吗。”铁忠问道。

    墨松说:“我之前根本就没有到过你基地,别骗自己了,好好回去接受治疗吧!”

    说着墨松就把铁忠从地扶起来,搀扶着他往外走。

    铁忠:“日记……日记……”

    墨松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忧心万分,开始后悔为什么答应要陪他来基地取什么所谓的日记本了。

    铁忠念叨了两声就不说话了,沉默着在墨松的搀扶下一路出了宿舍,重新坐回轮椅上。

    墨松在铁忠耳旁低声道:“我们现在回医院吧。”

    铁忠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

    是谁偷了日记?铁忠的大脑思维开始飞快地转起来,之前或许还不敢肯定的东西,现在全都已经板上定钉。

    如果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预言之类的梦境,那么肯定就不会存在自己将所梦到的内容写在日记本上的事情,一切都只是自己记忆因爆炸的冲击力而混乱了。

    可是现在日记不见了,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自己不存在把梦境记录在日记上的话,那日记上是什么都没有的,除了一些平时训练的心得感想,其他的是半点也无,这样的一本日记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叠废纸,就算被人发现也没有理由偷走它。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本日记被偷它的人看到了内容,那个人清楚地得知了自己在爆炸案之前就已经通过梦境预言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出于某种目的,将日记本偷走了。

    日记是真的!梦境也是真的!

    只是会是谁偷的呢?雷泽?!

    铁忠脑海中立刻想到那张与自己朝夕相对的活泼笑脸,心中有点迟疑,如果要说偷东西的话,任何人偷都铁忠都不奇怪,但是如果是雷泽的话,铁忠下意识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那个孩子进入基地已有一年半,他单纯善良,如此美好的品性是不可能通过假装来骗过铁忠的,如果他当时得知自己因爆炸受伤之后为自己整理过床铺的话,就算碰到了那本日记,也只会将它继续放在原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拿走日记的,只会是能从日记中受益的人。

    自己那天因爆炸案受伤之后消息肯定就第一时间到达了基地,而且这么多天没有参加训练绝对已经无人不晓了,雷泽与自己住在一起平时交好,现在自己出了事他一定非常担心,于是其他人就会到宿舍里去安慰他,也许这些人其中的哪一个在无意中得到了自己的日记并看了内容之后也尚可未知。

    只是那个人要日记干什么呢?

    铁忠想多了头有点疼,墨松把他推出了基地,两人上了车后回到了医院里。

    墨松推着铁忠回到了病房里,护士告诉他们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叫卫薇的女人来过,但是等不到铁忠于是就走了。

    铁忠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对她道了声歉。

    “对不起小姑娘。”铁忠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身后的墨松,“我昨天跟这个衰人吵架心情不好,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护士道了句没关系,又叮嘱铁忠伤没好不要像今天这样随意乱跑后便拿着文件夹走了。

    墨松把铁忠扶到床上,又给他脱了衣服和裤子。

    “看不出来你还会道歉。”墨松一边把衣服卷成团一边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铁忠:“要不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怎么可能对她说出那种话来。”

    墨松撇撇嘴,说:“自己的原因就不要找借口好吗,真不敢相信就你这个性格,万一结婚之后还这样,恐怕老婆得天天吵着要离婚了,沙文主义得要死,谁会喜欢你?”

    铁忠被说得一句话也辩不出来,气哼哼地把头一偏:“那我就不结婚了,好像没有女人我就不能活似的。”

    墨松啧了一声,铁忠登时叫道:“你少来激我,我说到做到,要是卫薇以后受不了我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找女人结婚了!”

    这话一出口墨松的神情就有点怪异,且带了点复杂看着铁忠,铁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搓了搓脸,问:“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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