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了下。车还没停稳，局长的骂声就传来——
“郭怀民啊郭怀民，我是瞎了狗眼才觉得你为人实在认真负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啊……你说你不好好办案，还要拘留古家小少爷。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正事正事办不了，就会来歪门邪道的……”
古少云也被他三爸数落了一顿，看着正在挨批的郭怀民别提心里有多欢乐了。不一会古家老大老二也齐齐赶到。先是对局长表示古少云调皮的歉意再来暗示愿意协助警方破案提供资金上的帮助，最后表达想要避免警方对古少云的骚扰。
局长听到资金就笑得像朵菊花似的，终于听到重点连忙应承：“是啊，年轻人都喜欢寻求刺激，古小公子也不例外啊。都是上头要彻擦鬼哭林，才有了这误会。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去鬼哭林的好啊。”
“当然，回去也是要好好教育教育了。出国几年连老子都敢耍。”
小公子如今胆大心细。以后是做大事的料啊……”
“只求他平平安安就好……”
在一边无聊的古少云听着恭维剧即将结束，立即表示累了需要休息。古振国也当机立断表示告辞。
跟着三个父亲走向车的方向，古少云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只见丧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直直看着他的方向。方才那么多人的寒暄恭维都与他无关。是啊，古家没人搭理他，别人理所当然认为他是外人。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丧尸会被拘留？丧尸还不会跟人交流，不知道临安在哪里，如果被审问肯定漏洞百出，那嫌疑就更大了吧？
天地间只剩一个人的滋味，还是身处闹市却格格不入更让人心酸？丧尸看我们是否像在看一场闹剧？哎，又不忍心了……
古少云转身，向丧尸伸出手。可以看到丧尸紧皱的眉头终于化开，少云也忍不住想笑：嗨，到闹市来还不是要靠我！以后就等着被小爷我欺负吧！
古振邦看着古少云突然转身对着那个一起来的年轻人，也回头打量一番。心里一突，连忙拉住古少云死命往车里带。古振国一看情形不对也立刻帮忙迅速把古少云塞进车里带走。
天地间丧尸孤零零看着汽车绝尘的方向。下意识脱口：“娘子……”
警察也纷纷散开，只有郭怀民还记得还有一个人。慢悠悠走到丧尸面前说：“看来古小公子现在是顾不上你了啊，那就先在局里住一晚，再把经过都讲一遍吧。”
丧尸一动不动看着那方向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郭怀民看丧尸的样子心里也不舒服起来。
“哎，你不要太难过。富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自私，别太难过。交代清楚了就放你走。走吧”郭怀民感叹道。
“不是……”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
“少云，少云不是故意的，少云回头了！”
“嘿，回个头算什么。都没人了，快跟我进去。”郭怀民摇摇头：“你还真是傻……”
“我说不是！”丧尸从郭怀民身边跑出去，一眨眼消失不见。
郭怀民愣着当场——那不是人类的速度！他不是人！
第 7 章
第一个
9月8日下午（古少云回国第二天）。 A市城东。师范大学附近的一间日租屋里，女大学生宋茜不耐烦的打发男朋友，随即将门紧锁住。
真婆婆妈妈，找个男朋友跟找了个儿子一样什么都要我说了算！还好马上就好了……以后就是要什么有什么了。
班里的肖幽昨天背着LV包，不就是傍上了又老又丑的土财主么，有什么好得瑟。以后以后你们就羡慕我吧……
宋茜好心情一边哼着歌，一边对着镜子洗澡。好不容易主神承认自己，即将实现愿望了。全身□着，在浴缸放满温水。
虔诚地捧着主神赐予的幸运瓶，小心翼翼放在镜子前面，打开。一股腐尸般的臭味扑鼻而来，不过宋茜顾不得其他，赶紧盯着镜子吟唱教歌。
浴室里的灯闪烁几下灭了，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屋里，昏暗而晦涩。镜子里宋茜的脸遮在这影音在，朝宋茜露出嘲讽的笑。宋茜大吃一惊，连忙停下吟唱，却发现镜子里自己身后一片巨大黑影笼罩过来！
正欲转身，温暖的触觉——那是自己在浴缸里放的水！泛着铁腥味的自来水只往鼻孔里钻，不知道进了胃里还是气管？宋茜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一切停了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丝毫变化：细长的柳叶眉，雪白的皮肤，精致了脸蛋还有毫不逊色的身材。眉毛高挑，宋茜想：为什么我只能找到李辉那样没用的男朋友！
宋茜毫不犹豫跨进浴缸，这是仪式最后一个环节了。使者说过一定要虔诚！平躺在浴缸里，任水浸没自己，双手交叠置于胸前，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主神的名字。手腕和脚腕传来刺痛，像谁用指甲剜进去般。
宋茜不舒服得想抬手去摸，可是身体已经完全动不了。和梦魇一样，不管精神再怎么挣扎，意识再怎么清醒身体就是动不了。浴缸正上方出现一团黑雾，伸出四道吸管样的东西接到宋茜手腕脚腕上。宋茜脸上浮现安详的笑意。
9月9号上午。
接到报案时，郭怀民还在为鬼哭林的案子苦恼。古家做事太快，虽然已经知道那个司机正是载古少云去鬼哭林的，可所有路上的监控视频，人证物证都被古家带走。不过幸好郭怀民将视频拷贝了一份！
将各个视频调到有古少云的时间段，又对着A市地图认真查看。突然，郭怀民发现出租车在人民路向左转了！地图显示那里曾经是某个玩具厂废弃的工厂，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又转回人民路上。之后视频显示出租车都在往鬼哭林方向行驶，直到最后一个市里路段的监控视频。
半个小时，古少云去那里干什么？而且古少云出国4年，工厂是3年前搬离的。一个大少爷也不可能和工厂有联系。难到是司机擅自带古少云去那里的？去见了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
视频里古少云一直在打电话，之后再没动过手机。查过古少云的通话记录，那个的确是方坤的手机号。
什么方坤古少云富二代官二代的，都可以不接受警方调查！那警察局设立了当摆设啊！郭怀民烦躁摔开地图。司机惨死，是古少云所为还是玩具厂背后的人所为？这让人怎么查！
还有那个尚思，小张和浙江临安联系。查证并无此人，只有自己看到尚思超快的速度。难道以非人类为由申请调查令？局长不把他批死。
“郭队长！今天城东师范大学附近日租房里发现死者，局长让你负责这个案子。”小张急冲冲跑过来。小张张超是郭怀民的铁杆粉丝，用张超自己话说郭队长破案时超帅！
“嗯？那鬼哭林的案子？”郭怀民问。
“局长说领导已经回去了，鬼哭林的案子从来都是破不了的。让我们以以为事故结案。呐，这是刚才报案人的口诉记录。”
郭怀民无奈接过，带着小张和法医奔赴案发现场。在记录和小张叙述中，郭怀民了解了大概。
死者宋茜，女，20岁，是师范大学大二的学生。家在乡下，独生女，独自一人在A市念书，住在学校宿舍。有一个同校计算机系的男朋友名叫李辉，感情稳定。与周围人关系良好，就是有些爱慕虚荣。
日租房是紧锁着的，连门后的门闩都被插上。就是有钥匙也不能正常打开门。房东早上收拾屋子，发现这间还紧锁着，住宿登记上记着只租到今天早上。所以房东请隔壁住的小伙子把门踢开的。门背上可以看见掉了一半的门闩，地上还落着一层白色的石灰。
房间很乱，桌子上摆着吃完的泡面盒子，一次性的纸杯还有一堆瓜子皮。床上胡乱堆着衣服，都是女性的，胸罩内裤什么的随意摆在表面。被子也没叠，当然在日租房是很常见的。在房间转角处有一个小卫生间，死者就在浴缸里。
本来一般的日租房是不会有浴缸的，既占地也不会被用到。不过这间日租房的前身是个酒店，房东懒得拆掉就保留到现在。
浴室地板上有散落的长发和水迹，死者应该洗过澡。洗手台上摆着女性用的化妆用品，瓶瓶罐罐种类很多。洗手台上的镜子很正常，镜子下方有水痕。可以推测出洗澡时候的水汽凝结聚集形成的水珠滑落而成。
浴缸装满水，不过现在看起来满是血色，不能估计死者流了多少血。死者浑身□，整个身体沉在水底。手腕脚腕都有伤口，伤口平坦整齐应该是小刀一类的东西划伤的。伤口不深，只是这些伤口还不能流血致死。
死者双手交叠置于胸口呈现虔诚的姿势。脸上表情也是圣洁安详，仿佛死去是他们自愿的一样。
法医正在里面忙碌，郭怀民在房间外询问知情者。小张派去附近师范大学找死者老师同学和男朋友了解情况。
古少云被揪回去后就被关到老宅里再不准出门。没有电脑没有手机（忘了说手机在古屋换衣服时掉了）没有香槟美女甚至连方坤他们都被禁止了。
古少云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人生如此无聊啊！”又摸出那块胡人奏乐玉带板。那天被带回古家的时候就在腰带里面发现了它。不知道丧尸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对着灯光看，半透明的玉石暗沉发亮。胡人轮廓的红色血丝样的东西比昨天少了些。那是什么东西呢？少云想，本来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有啊！
“啊啊啊啊！想上网查一下都不行。”摔开玉带板翻身继续嘀咕：“二爸也真是的，以前问他鬼怪的事他都要显摆一回，到了关键时候居然什么都不说了。这让人怎么活啊……”
古家大宅监控室里。三位父亲看着屏幕里的小儿子，都沉默不语。昨天晚上古振国处理完这几天堆积的工作回家晚了，从古少云房间经过时听到撞到桌子的声音。刚好古振国打算和古少云谈谈回国之后的事情。正好少云没睡，明天古振国还有一天的工作忙呢。刚打开门，发现一道黑影站在古振国面前，吓得古振国差点一脚踢过去。古振国定眼一看，不就是古少云吗？还没喊出少云的名字，就看见古少云僵硬挪动身体，向旁边慢慢蹲下去。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古少云。古振国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打电话通知古振邦和古振家过来。三人都目睹古少云奇怪的举动：方寸的屋子，古少云会来来回回不知疲倦地走着。缓慢僵硬，好像沉睡了千年的古尸。
早上趁古少云安静下来，让保安在少云屋子里装上监控器。看着少云和往常一样吃饭抱怨甚至连暗地骂他们三个的习惯都没变。
“老二，你怎么看？”古振国指着古少云说。
“不好说，现在看少云白天没有任何异样。就是昨晚上走了一整夜，白天也不见他疲倦。问起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做梦。”古振邦说：“若是被什么鬼附身身体会逐渐衰弱，阴气大涨。”
“那会不会是这小子的新把戏？让我们放他出去？”古振家问道：“他从小就不老实，又没怎么吃过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再过两天看看，也许是少云被吓到了梦游而已。下午请个心里医生过来，不，还要请全科医生过来就说我们不放心做个检查。”
第 8 章
第二个
9月9日晚。
古少云还在房间走着。离古宅500公里的城南绝色KTV顶层的VIP包厢里，陪酒小姐张倩陪着两个打扮怪异的青年。
一个染着绿色的夸张头发，左耳上戴着个十字架耳钉。另一个穿个骷髅头的T恤。一看就让人心生怯意，可是张倩没有办法。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乡下打工妹，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特别是两个青年爽快付账后，经理更是笑意盈盈地把张倩推进了包房。
两个青年关掉包间里的灯，虽然KTV一贯如此，但播放着《百鬼夜行》的曲目，浓重的低沉的声音还是让张倩无比紧张。
绿头发的青年一个劲地让张倩陪喝酒，数杯之后张倩感觉头开始晕乎乎的。骷髅头少年拿着话筒，模仿着鬼声盯着张倩唱着。
黑沉的眸子，遮住半张脸的头发，配合着视频里各色鬼怪的模样，张倩觉得自己完全进入了鬼的世界。眼前，一张没有五官的鬼脸飞过；又是一个绿眼滴血的鬼脸！断成几节的身体，还有被胎膜包裹着的婴儿……
好像有人拿着斧头在拼命看着自己的头，不断从高楼上一遍一遍跳下，内脏飞溅。
一个骷髅头渐渐靠近，张倩想闭上眼睛，可无法控制自己！近了，更近了……骷髅头越来越大——它会吞掉我！
“啊……”刺眼的灯光将张倩拉回现实。骷髅头还在眼前！张倩大口喘着气，僵硬着抬头看到骷髅头上方还有个正常人类的脑袋——哦，是那个黑头发的少年。
“感觉怎么样？”黑发少年沙哑的声音传来，那是刚飙过高音后的不适。
张倩记得经理说过任何时候不能得罪客人，强忍着不适点头说：“还好。”
绿头发的少年接着道：“那我们就继续吧？你可要听我们的话，不如会和它们做伴哦……”说着指着正播放着各种鬼怪的画面。
“好，好，我配合，配合。”
“那先去洗澡，不要穿衣服哦。在浴室等着我们。”
张倩听话的去浴室，绿头发是少年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小瓶，冲黑发少年笑笑：“还是我们聪明，为什么要把自己当祭品献出去呢？那样得到了也是枉然啊……”
黑发少年不在意，调换曲目。又是一首黑暗阴沉的曲调。
郭怀民赶到的时候，KTV已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客人经理工作人员被警察一一询问。
一样的密室，一样的j□j，一样的姿势还有一样的安详。郭怀民甚至能感受到黑暗中有什么在对他咧嘴嘲笑。不是A市最有能力的警察？不是能徒手制服持刀歹徒吗？
郭怀民在外面等着，相同的现场让他感到无地自容。虽然与第一个案子只隔一天，就是神探也不能那么轻易破案，可是犯人敢明目张胆这么频繁作案，而自己什么线索都没有。还有鬼哭林的案子就这样搁浅了。深深的愧疚感萦绕着他。
“郭队长，和第一个案子一样。简直一摸一样啊！连死者身上的伤口尺寸都分毫不差。法医也证实浴缸里的血量明显不够。从下水道远端也测不出血迹，血不是从下水道放走的。”小张跑过来递上死者的照片。
沉在浴缸底部的女性，散乱的头发在水中漂浮。双手交叠置于胸口，郭怀民已经知道那是虔诚的姿势，是奉献的意思。死者脸上露着微笑，安详幸福。仿佛死亡带给她的是快乐欣喜的事情。
如果不是还有一起一样的案子，郭怀民都觉得自己会怀疑KTV虐待陪酒小姐，张倩不堪忍受而自杀了。就是自愿死去也不会有如此幸福的表情啊。
在回警局的路上，小张又发挥他的特长。给郭怀民详细讲解死者身份。
张倩，女，24岁青年，城南绝色KTV陪酒小姐。也是孤身到A市打工，家在外地还没有联系到。死亡时间是今晚（9月9日）8点到10点之间。刚到绝色3个月，与同事王燕合租，住在春江小区。平时胆小怕事，与同事关系不好。
“小张，不早了，回去睡吧。明早我们再继续。”郭怀民说着往警局后面的宿舍走去。会不会是那个尚思？
唉？！怎么见过奇事就是忘不掉啊……也许是自己走神尚思进出租车了也说不定。希望明天不要再发生案子了。
9月10日。郭怀民正在整理思路。就听见局长抑扬的声音传来：“郭怀民呢？郭怀民。”
“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