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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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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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是谁……是谁让你把他送来的!”封司麟面色惨白,失魂落魄…
“你不配知道!”聂徵狐口气愈加凶悍,上官瀛邪见状不妙,搂紧他施展纤云飞渡匆匆离场,他知悉,若然再继续下去,此刻婚宴,大概要变成血腥杀场了…
……
唯独留下一派烂摊子,和不解之谜…
飞霞派四女在道喜人群当中,深深的看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有悲戚,有不解,有了然,也有茫然…
……




第43章。滴血怜

【第43章。滴血怜】

被上官瀛邪一路近乎挟持般的拽著,对於聂徵狐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好的经历,毕竟谁人敢对寻魔医这般放肆,可是到了尽头,他却丝毫没有反抗云云,那人的怀抱,近乎温柔的让人心碎。

“喂!你到底要把我往哪里带?”寻魔医从来都不是易於之辈,向来只有他整蛊算计江湖,而未曾有过谁人敢要算计於他。

上官瀛邪但笑无妨,“徵狐,你可想要去我息魂逛一逛?”

“那里有什麽好逛!切!”聂徵狐无甚兴趣,年少时即与衡巽为伍,他几乎腻了息魂的奇珍异宝。

“距离这徽州不远,便是我息魂的苍龙宫所在,可否有兴致陪我一游?”上官瀛邪似笑非笑,他拿捏度数恰到好处,带了一分挑衅,两分诚恳。

“恐怕,我们要先处理几位客人呢!”聂徵狐耳力非凡,已听到身後众人追来,果然,为首便是楼如稷和厉怀谡,看这架势也知悉是厉怀谡又在一旁多嘴。

“你们可是来找死?!”聂徵狐看了看楼如稷,那男人他自然认得,只是可惜如今他已长大,那男人却未必认得出他。

“聂公子稍安勿躁!”厉怀谡自然打著圆场,凭借他与上官瀛邪的关系小心翼翼说著,纵是他也欠了寻魔医人情,即使幼子的姻缘是如此诡谲难堪,但冲著金孙便要诞育的份上,他也忍了,“我等只是想请聂公子将事情解释清楚,那个婴孩……”

封家世传的胎记摆在那里,刚才封司麟又是信誓旦旦自己从未有辱过其他女子的清白,厉怀谡和楼如稷二人才受封照泉所托来寻人,毕竟如此这般一闹,那婚事倒是耽搁下来,如果不说清楚,这奉剑派的名声甚至都恐怕臭了。

“那不是明摆著吗?封司麟的种!啧啧,难道是老疯子的?真是看不出来啊,老疯子竟然也老当益壮!”这番话从聂徵狐略带嘲讽的口中说出,总是让人觉得无奈而尴尬。

“上官,这……”厉怀谡也是为难,求助般的看著上官瀛邪,对方却是但笑不语,若真的说起道理来,这一次这奉剑派果然欠缺了一些。

“走了走了!喂!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

楼如稷的剑,却横在他们的去路上。

“楼兄……”厉怀谡心知不妙,却又故意轻描淡写,他终究怀了私心,想要有一个人能够给寻魔医一点难堪。

“……”一旁上官旁观者清,倒是把厉怀谡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却只是皱眉,并未多言,毕竟那一位是他师兄,幼年之时也曾照拂於他,更何况,他身边这人,根本不需要这些细微末节。

“你什麽意思?聋子吗?”聂徵狐倒是笑了,带了某种得逞般的戏谑和邪恶。

“解释清楚!”楼如稷惜字如金,身为西剑渺,他不仅行踪飘渺,为人处世更是飘忽异变,只凭个人喜好。

“你要我解释清楚?好啊!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法子,就怕你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既然奉剑派那麽问心无愧,我当然乐得解释清楚!”聂徵狐笑得诡谲。

“徵狐……”上官瀛邪想要拉住他。

“不要碰我,他们成功让我改变主意了……”聂徵狐仿佛即将肆虐的地域魔煞一般,还真是人心叵测,竟然还有人敢质疑寻魔医!他率先一人,挣脱上官瀛邪的掣肘,朝奉剑派原路返回,上官瀛邪担心於他,只是深深看了厉怀谡一眼,便追了去。

只剩下楼如稷和厉怀谡两人,事到如今,也不知究竟是吉是凶了。

奉剑派,张灯结彩的氛围尚未退却,熙熙攘攘的宾客却已不知所踪,毕竟这婚事横生变数,谁人能料到,竟然突兀冒出来那样一个小小的无辜的婴孩。

原本成亲的华庭内,此刻也是凌乱尴尬,封照泉气呼呼的端坐正中,旁边是脸色铁青的壤驷禅,再往後是壤驷蔚依,早已脱下婚衣换了寻常装扮,身为新娘子的她,娇俏脆弱的容颜有一丝绝望和伤怀,却不知清泪为何人流。

再往後坐著的便是一众宾客,都是和壤驷家交好,如今要为壤驷家的掌上明珠讨个公道的人。

而封照泉一侧除了本门的几位师弟,便是一个清臒俊美的男子,鬓间微白,腰间系著一块蝴蝶状的羊脂白玉,偶尔一阵轻咳,颇有憔悴之意。

唯独新郎倌封司麟面无表情的立在堂中,大红蟒袍尚未换掉,神思却是百转千回。

在厅内角落,一个仆妇抱著熟睡的栖麒宝宝,安静的立在那里。

这时凌楷已经匆匆赶来,“禀告掌门,楼前辈他们带人回来了!”

所有人神情一凛,山雨欲来,再看凌楷身後,便跟著四人,楼如稷和厉怀谡自不必说,另外两个谪仙般的男子,却有著相似的某种魔魅气质。

厅内的氛围有些凝滞,似乎些微动静都会引发不可收拾的乱局,聂徵狐哪管这些,睥睨的逡巡了四周,然後绝豔一笑,“你们都是在等我解释清楚吗?”

“你诋毁我奉剑派,破坏亲事,意欲何为!”封照泉的师弟廉吾之性情火爆,平素又最疼封司麟,此刻再加上聂徵狐如此挑衅,哪能不怒。

“我只问一次!封司麟,你也不认你儿子吗?”聂徵狐最厌恶这等始乱终弃之人,他盯著封司麟,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便让他当场毙命。

“我……”封司麟心思百转千回,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很好!”聂徵狐早已眼尖看到婴孩,手中凝悬丝一抖,竟将那婴孩重新收回自己怀抱,那仆妇只懂粗浅功夫,哪里是寻魔医的队伍,惊呼一声,不知所措立在那里。

“你要做什麽!”封照泉拍案而起,怒不可当。

“去!拿个杯子!”聂徵狐却对他熟视无睹,径自指挥著上官瀛邪,纵使息魂帝尊,也无法违背寻魔医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镜子来到那挂著白玉佩的中年人面前,淡淡一笑,便端起他身边空了的茶盏,来到聂徵狐身边。

“聂公子……“厉怀谡眼见情势有些失控,轻咳著说,而楼如稷却目不转睛盯著聂徵狐,整个人凝聚成一柄利刃。

“看什麽看,你们不是要解释吗?我要滴血认亲!”聂徵狐说罢挑破栖麒的小手,挤出一滴鲜血,婴孩如此年幼,受此疼痛竟然没有哭闹,只是委屈的眨了眨眼,宛如黑葡萄般的眼珠儿转了转,凝了一圈泪滴,却是没有落下来。

那一滴鲜血凝结在白玉似的碗底,然後聂徵狐将那茶盏平平推向封司麟,挑衅一般盯著他,一言不发。

封司麟看了看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可爱非常,再加上那手腕上的胎记,终究,还是叹息著,“我只是想要知道是谁让你把他送来的,他是我的儿子,无须怀疑……”

“什麽!”

“你这个孽子……”

壤驷禅和封照泉一起怒斥,壤驷蔚依却似终於松了一口气般,眼神飘忽不定。

聂徵狐也没料到会是此节,他挑了挑眉,似乎在斟酌这个男子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封司麟转身,跪倒在封照泉面前,当著一并江湖朋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去年三月,我追踪万兽山庄的紫狐妖姬之时,误中她的狐媚凝露,失去意识後隐约侵犯了一位女子,虽然次日清晨醒来後,那女子已不知所踪,但错了便是错了,爹,请恕我一时糊涂,令奉剑派蒙羞,今日我便卸去掌门之位,请爹另选英才!”说罢竟然拿出腰间一块玄黑令牌,毕恭毕敬的放在地上,然後对著封照泉三次叩首。

“你……你……孽子啊……孽子……”封照泉听到这里,难以置信的盯著自己最为喜爱的儿子,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般丑事,可是错即已铸;他却是一面心痛一面心忧,毕竟封司麟也非始乱终弃,一切终究只是一场错误,更何况,那小小的婴孩,是他的嫡亲孙儿,他不禁又朝孩子看了看,只得叹息。

封司麟再一次来到壤驷蔚依身边,深深一拜,“壤驷姑娘,是司麟做错在先,不敢耽误姑娘韶华,这般亲事算作罢,司麟必将实情告知天下,不敢有辱姑娘清白!”

“封大哥……”壤驷蔚依见封司麟如此低微姿态,心间不忍,可是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两家为之,她更是不情不愿,既然如此,“蔚依钦佩封大哥君子风范、敢作敢当,在此祝福封大哥早日找到那位情深意重的姐姐,一家团聚!”壤驷蔚依竟然也起身,对封司麟福了福身,一对准备成亲的夫妇,竟然如此好聚好散,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蔚依,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壤驷禅刚待发作。

壤驷蔚依却换了一副冷漠的面孔,“禅伯父,难道你要让壤驷家和奉剑派反目成仇吗?我们壤驷家自有成人之美的度量,还是你担心我嫁不出去!?”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姑娘!今日是我奉剑派负你,若然他日姑娘有求,奉剑派必当全力以赴!”封照泉也被小辈们感染,豪迈说道,看著口气,竟是认了那孙儿和无缘的儿媳。

“不要以为就可以如此简单的结束!哼!”壤驷禅面色如猪肝红,显然怒到极致。

封司麟却对聂徵狐再一次拜倒,“聂公子,请赐知那位女子姓甚名谁,我定当迎娶她为妻!”他说的词真意切,没有丝毫作伪之意。

聂徵狐盯著他,许久狡猾的笑了笑,“你想要知道她是谁?还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他此言一出,封司麟整个人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刚刚扭转过来的情势,似乎都如履薄冰一般,但见他深深的朝那孩子看了一眼,许久,嗫喏著问,“这孩子……可有名字……”那是他的嫡亲骨肉呵……

那一段似真似幻的相携江湖,那个名为贺泓的清逸俊秀的男子,那个闺名鹤儿的娇媚慧黠的娟秀少女,那一夜颠龙倒凤阴差阳错,那般禁忌的甚至悖俗的知己情孽,左右为难,左右情孽,正当他想要孤注一掷的时候,竟然等到了一个纯真无辜的孩子。

不过数月未曾相逢,哪堪曾经情深意浓。

……

“凭什麽我要告诉你!”聂徵狐不屑冷哼,他见封司麟越是深情款款,越是嗤之以鼻。

“封司麟!我家蔚依年幼无知,不代表我壤驷家族会让你如此好过!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壤驷禅还在颐指气使,大声呵斥,“想我壤驷家族在北方乃是望族名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下一瞬间,眼见壤驷禅那些傲慢凌厉之词霎时断了音,他目瞪口呆的拍拍自己的耳朵,惶恐的张大嘴。

“人长得像猪是你爹娘的错,若蠢得也像猪便真的无药可救了!”聂徵狐凉凉的说,寻魔医若想要人封口,自然小菜一碟。

“……”壤驷禅倒也真的不是蠢得像猪,整个人愤怒的朝聂徵狐扑去,那壤驷家族掌上功夫冠绝天下,那双肉掌便是无双兵刃,可惜他此刻对上的,却是缱神剑。

只一招,壤驷禅便狼狈不堪向後跌倒,在场倒有一多半是用剑行家,厉怀谡知悉自家师弟本领,此刻见来,更是暗自赞叹这一招妙至颠毫,恐怕壤驷禅暗自吃了大亏,而封照泉、楼如稷眼神皆是一亮,他二人皆是当世用剑的大家,如今见了上官瀛邪,更是升起试探之意。

“你们休得放肆!我壤驷家可不是好惹得!你们等著!”旁边自有无关紧要之人扶起壤驷禅,更有一个自诩风流的公子哥站出来狐假虎威,“说!你们到底对我爹做了什麽!”原来那人便是壤驷禅的儿子壤驷承鸣,壤驷禅嘴上张张合合,却还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夏蝉枯,哼!这人呱噪一如夏蝉,早死早超生!”聂徵狐从来都是敢作敢当,更何况此刻壤驷承鸣伸出头来任他戏耍,“壤驷禅是吧!?你有没有感觉到喉咙开始如烧灼般的疼痛,然後蔓延到脏腑之内?五内俱焚的感受不太好吧……”

“你!快点交出解药来!”壤驷承鸣看著父亲虚弱痛苦至极,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问我要解药?”聂徵狐笑了起来,仿佛夏日清风微薰,“你听说过寻魔医可曾解过自己下的毒?”

此言一出,满座瞠目结舌,再看那绛红衣衫,碧玉璎珞,还有俊美邪肆的容颜,翻手阎王心知难敌妙手回春,覆手罗刹自叹弗如杀戮无间,普天之下,除了寻魔医还能有谁!




第44章。弱水涯

 【第44章.弱水涯】
  
  
  
  封照泉是稍前从厉怀谡那里得知寻魔医身份的,他又是成名多年的一代剑客,自不会露怯,可是其余众人就不皆然,毕竟寻魔医是怎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诡豔风流人物,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饶是!驷家,听得寻魔医的名号,也瞠目结舌,後退半步。
  
  眼下毕竟是奉剑派的地盘,身为一派掌门,又是所有争端的最初症结所在,封司麟终究还是上前一步,“聂公子,一切皆因司麟而起,与旁人无碍,还请聂公子勿牵扯旁人,并将……将孩子赐还与我……”繁华如梦,弱水无涯,落尽凡尘,自有因缘,封司麟眼神柔软的盯著聂徵狐怀中的婴孩,那,那毕竟是他们的骨血,此番情浓,不改前尘。
  
  聂徵狐从怀中拿出一颗殷红如血的药丸,似笑非笑的盯著封司麟,“你有想要回这小鬼了?”
  
  封司麟笃定的点头,眼圈已是微红,那毕竟是他的嫡亲骨血,对爹亲封照泉和众人刚才坦诚的乃是三分真七分假,但是这骨肉亲情,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杀的。
  
  “好,我不管江湖上什麽三大贵公子,什麽奉剑派掌门,只要你敢服下这枚药丸,我便将小鬼给你!”聂徵狐扬了扬左手,“此药唤作不立血檀丹,乃是用普天之下十三种至毒之花制成,服用之後会身体逐渐衰弱,每月十五月圆之时,心间疼痛如刀割,气血两竭,且活不过三十而立之年!”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惊,这变故丛生,竟然没有一人能够预料的到,!驷家欺软怕硬,畏惧寻魔医得紧,早已成了哑巴,而奉剑派上下一心,皆以封氏父子为圭臬,自无言以对,封照泉冷冷说道,“司麟,你且退下!不可意气用事!”言外之意,这位叱吒江湖三十余年的东剑震老爷子,便要认真了。
  
  “爹,可是……”封司麟知悉父亲言外之意,他著实不愿意如此,还想要插话挽回…
  
  “你不吃无妨,我马上让这小鬼吃下,反正连亲爹亲娘都不要他,他活到几岁算几岁,无故夭折也罢,给我试药也好!”聂徵狐岂是可以随意被胁迫之人,此刻见封照泉愠怒之意顿生,他更是嚣张无忌。
  
  “哼!寻魔医聂公子!今日老夫便要领教一番!”封照泉虎目圆瞪,身形沈重愈泰山,他此刻腰间佩带的,更是他多年惯用的长剑,唤作映魂,虽未列九大名剑之列,可也是神兵利器,长约四尺,寸余宽,剑柄处一层逆鳞状薄片,仿佛怒龙啸吼一般。
  
  “封兄稍安勿躁,可否让小弟我一试!”厉怀谡毕竟见过寻魔医的厉害,於情於理,还是不愿平生波澜,於是再一次出言相劝,更多也是看在他那位师弟上官的颜面上。
  
  “怀谡不必了!今日之事,乃是封家之事,与奉剑派无关!也与旁人无关!”封照泉朗声呵道,他实则精明至极,害怕牵扯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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