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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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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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羽见他傻傻的只管盯着自己瞧,不耐烦喝到:“贼胆包天的奴才,本宫的倾城无双容颜也是你能够盯着看的。”

    宫里规矩,奴才伺候主子不许抬头直视,更何况这位是皇上的宠妃,哪里能够让一个奴才多看几眼去。

    李三顺回过味来,忙不迭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磕头谢罪。

    火辣辣的伤口如再次被人狠狠撒了把盐,等再次抬起头脸,另外半边脸上也是血红一片,额头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让看的人脊背冒寒,不敢多看一眼。

    戚羽扔掉手中的桃核,端起茶盏,徐徐将上面的浮沫吹散,扔了句风凉话过来:“瞧着是个傻的”接着吁了口气:“也不知怎的混上内务府总管一职。”

    曹德义眼角一跳,嘴角一抽,不知此时该摆出什么表情。

    这话一出口,谁敢接下去。

    得了,李总管您老还得再受累一回,再磕头表明自己是凭着真材实料,一步一步踩着别人的尸骸鲜血爬上来的。

    李三顺苦不堪言,完全没办法反驳,接着磕吧。

    曹德义腹诽,照着架势磕下去,李总管的一条老命怕是要去了半条。

    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全然用不着半个兵刃,只凭上下嘴皮子轻轻一动,借口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跶。

    曹德义再一次对眼前这位美艳动人的少年有了新一番的了解,心里更加打量注意,绝不可怠慢他一点半点。

    得罪这位小祖宗,后果很严重。

    许是少年觉得无趣了,终于大发善心叫了停,李三顺,浑身跟从血池了出来一样,上半个身子都红了,地上一摊血迹,整个人全凭一口不服输的气硬撑着才没直接摔到。

    身后一溜人,骨头缝里都开始冒凉意,我的妈呀,三言两语,便将人折腾的一只脚跨进了棺材。

    头深深埋在胸口,屏息凝神,深怕气喘大一点,点爆了火药。

    戚羽接过映寒递过来的帕子,姿态悠闲的擦拭着手指,慢条斯理的连手指缝也不放过,凉凉的开口:“仔细点儿,别脏了皇上的地儿,正大眼睛,仔细瞧清楚,这可都是汉白玉堆砌的,脏了得费不少功夫人力财力去清洗的。”

    李三顺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下意识的想跪下,戚羽起身,闲闲道:“站稳了,你这一歪下去,本只要擦这一小方块地的活,徒然增加了地段,白白糟践了皇上的地方。”

    身上穿的宦官的官服,李三顺哪里敢撕扯下来包扎伤口,免得弄污乾清宫的“金”地。

    抖索着手指,摸索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扯出块手帕,刚想往额头上包去,耳边就传来一声悍厉的喝骂声:“狗奴才,你是不是笑话本宫不是婆娘,生不出孩子,故意拿这些劳什子来讽刺本宫?”

 第二十四章

    乾清宫前殿御书房门外,小内监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喘了好一会儿,方堪堪将呼吸放平稳,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

    门口的侍卫与小内监同在乾清宫当差,彼此自是认识的,见他神色惶急,依然按规矩检查了腰牌,手下速度很快,将他放了进去。

    殿内传来通报声,小内监垂首进了御书房,跪在御案前,戚湛停下批阅奏章,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脑中思索片刻,只依稀觉得面熟,似是在乾清宫当差的。

    一旁御前伺候的大太监小声道:“回皇上,小莲子是负责洒扫这一块的,不大常有机会面见圣颜,皇上才会觉得眼生了些。”

    戚湛“唔”了声,小内监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觐见帝王,有些紧张,心脏噗通直跳,仿佛要蹦出喉咙口一样,额头铺了层细密的汗珠,见皇上询问的眼神投过来,呼吸险些一滞。

    一旁的大太监看着替他着急,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在圣上面前露回脸,还不赶快麻溜的讨个巧卖个乖,嘴皮子利索些,将事情交代个清楚。

    大太监用拂尘轻扫了他一下,催促他,小内监抿了抿唇,捏了捏手心,脱口而出,嗓门不是虽不是很响,声音却是透着一股干净劲儿:“回皇上,曹公公让奴才来回禀皇上,娘娘醒了。”

    戚湛听了这话,冷酷的脸色柔和了几分:“醒了便仔细伺候着他吃些容易克化的,回去传话,让曹德义盯着点儿,不要由他任着性子来。”

    小莲子老老实实的应下,心里暗道,皇上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哪里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整日面无表情,严厉冷峻,分明是个性情极好的皇上。

    胆子稍稍大了点,接着道:“娘娘醒了,还没来得急用膳,内务府总管李公公不知怎的招惹了娘娘,这会儿娘娘都气的吃不下饭了。”

    小莲子因离的远,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只知道戚羽震怒,接着内务府总管磕就将头可磕伤了。

    也正是因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方便行动,才能够幸运的被曹德义看中,使唤他过来禀报。

    戚湛脸上笑意不减,细看却可以看到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嗯。”

    挥手示意他退下,小莲子有些愣神,这就算完成任务了?

    大太监见他出神,用拂尘顶端点了点他额头,将他送到门口,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他一爆栗子:“白瞎了一副聪明相,多好的一个露脸机会白白错失了。”

    小莲子憨憨一笑,大太监也不为难他,从袖子中掏出一锭银子抛给他:“回话虽不是很顺溜,不过皇上却是满意的。”

    小莲子接过赏赐,恭敬的谢过,方才回去回话。

    戚湛见大太监回来笑说:“这孩子是个实诚的。”

    得了,踩了狗屎运了,也不知道哪句话讨了皇上欢心,给了这么大个殊荣。有这么一句评语在身,就似在他身上盖了个“实诚”的章,历练段时间,是可以放心在身边用的。

    这次脸露的太值了。

    大太监都有些羡慕小莲子的好运气。

    估计曹德义也没想到小莲子不仅得了赏钱,还得了皇上一句赞美。

    哎哟,估计心里那叫一个悔,只怕肠子都快青了。

    戚湛收起笑:“着人去库房取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送去内务府给李三顺。”

    只吩咐送药,并不言明是否要宣太医过去给瞧瞧。大太监也不多问一句,躬身退了出去派人。

    戚湛手背抵着下颌,依他对戚羽的了解,做事睚眦必报,李三顺这一趟定是讨不了好,少不得要赔上半条命。

    睡不饱的猫可是会饶人的。

    虽饶不死你,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端起一边的茶杯,缓缓吹了口气,啜了一口气,如此机敏有手腕的少年,真是让人着迷。无须言语知会,只消将自相矛盾的两件事穿插在一起,少年便能心领神会,从而雷厉风行将人收拾一顿。

    都说圣心难测,在戚湛看来,那都是不够聪明的人,说出来的蠢话。只要脑子灵活,善于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做事不做则已,做务必一击必中,击其要害。

    如此,不说圣心一猜一个准,大体上总是不会错的,就好比少年这一手,正饶在了戚湛的心尖上。

    戚湛冷冷一笑,不须几日,李三顺可以彻底废了。

    内务府总管如此重要位置岂可是这种溜须拍马,谄媚奉迎四处爱钻营的人可以担任的。

    戚湛揉了揉眉心,暗恼,少年就像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剑扫八荒,用不当的话,却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莫名想到夜间两人肢体纠缠,严丝合缝,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互相传递,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两人融合了一体,心与心之间毫无间隔。

    下意识摸了摸心口,有力强健的心跳,莫不在提醒他此时内心的动摇,心终归是乱了片刻。

    长长叹了口气,戚湛起身,摆驾回后殿,吩咐人将午膳送至后殿。

    内侍得令,去御膳房传话。

    戚湛回到后殿的时候,里面很是安静,似乎先前发生的一切只是错觉,地上光可鉴人,来往的宫人内侍规规矩矩的做着事。

    一切都同他早上离开时的情景毫无二致。

    屋檐上的琉璃瓦的熠熠生辉,从台阶上看去,巍峨壮阔的宫殿向四周绵延开去,处处彰显着皇家的霸气与威严。

    不过对看久了紫禁城风景的戚湛来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腌臜的阴私,处处可见刀光剑影,稍不留神,只消行差踏错一步,等待着他的将是万丈深渊。

    正晃神间,少年清凉的嗓音传来:“傻站着做什么,都到家门口了,只消一步,便可以享受珍馐美味,吃完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何其美哉!”

    少年笑嘻嘻的站在殿内,一手捻着艳丽的殷桃,往嘴里一扔,皱着眉头,拧着个脸,龇牙,显然是给酸的。

    戚湛笑了,伸手过去,少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手掌放在他掌心,任他紧紧握住,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啧啧道:“矫情,过个家门,还得人牵着。”

    戚湛空着他手揉了揉他脑袋,低头快速的在他唇角偷了一吻,身后跟着的众人无不紧紧埋着脑袋,躬着身体,默默的远远掉着。

    曹德义心叹,一向严谨自律的皇帝也学会了偷香盗玉了。

    侧头目光扫了一眼外头被打扫干干净净的地面,忍不住唏嘘,李三顺怕是折了大半阳寿了,落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掉进了少年挖好的大坑里,可不是上赶着再次投胎么。

    脑子被浆糊抹了的李三顺,竟敢明目张胆的送来些寓意吉祥,子孙昌盛的葫芦石榴图案的贡缎,这不是明白着嘲笑少年生不是下蛋的母鸡么。

    若是在往常,妃嫔侍寝后,皇上赏赐这些寓意美好,多子多孙的贡缎下来,只怕那些妃嫔笑的都合不拢嘴,绝少不了他的彩头。

    可谁让人家南妃是一介男儿身,不具备女子的某项能力,这不是往人家心口桶刀子么。也怨不得人家技高一筹,下死手往死里整你。

    活该磕头磕出脑浆出来也没可怜,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被抬回了内务府。

    曹德义感叹完,吩咐宫人鱼贯而入摆好膳桌,膳食。

    戚羽丝毫没被李三顺那惨不忍睹的惨样给恶心到,午膳精美可口,吃的那叫一个欢畅,如果略去皇上不时抽个风,美滋滋的偷个香的话,那这顿午膳享用的可谓十全十美。

    戚湛再次偷了个吻回来,正甜滋滋的回味,戚羽炸毛了,一撂筷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我错了”戚湛挑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吩咐人重新递上一双银筷子,亲自接过塞到他手里。

    戚湛心情似乎很好,竟不以“朕”自称。

    戚羽斜他,气嘟嘟的拿起筷子,看也不看他的夹的是什么就往嘴里塞。

    戚湛投之以桃,戚羽报之以李,也给他夹了一筷菜,戚湛愣了一会儿,嘴角高高翘起。

    戚羽嘴里塞的满满的,鼓起腮帮子咀嚼,在戚湛看来活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可爱古灵精怪的。

    笑逐颜开,一把捞过少年,按在膝盖上,捏着他的下颌,狠狠的吻上去。

    少年那句“都到家门口了”说的再自然不过,却远远没想到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在戚湛心里掀起巨涛海浪,一个浪头打过,心底的防线决堤了一个口子。

    曹德义同伺膳太监宫女纷纷默默的跪在一旁,脑袋含在胸口,不敢多听,不敢多看。

    戚湛按着他吻了好一会儿,直吻的少年喘不过的时候才放开他,少年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绯红一片,一眼望去,让人移不开视线,魔魅般的眸里水光氤氲,让戚湛情不自禁的想到少年在床榻上的万种风情,千种妩媚,被揉乱的头发支楞着,令少年生出几许脆弱,陪上那绝美瑰丽的容颜,愈加令戚湛心生狠狠□□少年的冲动。

    戚羽本来吃的好好的,莫名其妙被抓住一通热吻,险些窒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拽过他的手放在腹部往下三寸的地方,恶狠狠道:“混蛋,它都硬了,还吃个劳什子,老子先吃了你。”

    也不管身边还有一群听墙角的人,气势汹涌的扑了上去,浑圆翘挺的臀部也不太安分,横冲直撞的。

    曹德义一听这动静,便知不对劲,一刻不敢多呆,招呼人悄声退出去。

    任那一大桌子没动过几筷的佳肴冷却,变凉。

 第二十五章

    宫里任何风吹草动都讨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不消一时,宫内是十亭人有九亭人知道了风光无限的内务府大总管李三顺,满血淋淋被人抬出了乾清宫。

    震惊不足以形容这些人的心情,李三顺是什么人,那可是历经两朝,伺候过两任帝王,在宫里极有体面的大总管,任他朝代更替,他屹立不倒。

    他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岌岌钻营,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在后宫几乎是横着走的一个佛面蛇心的主儿,虽不至说是在后宫一手遮天,遮个半边天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他手下讨生活的太监宫女莫不仰其鼻息,看其脸色行事,就连那些低位份的妃嫔还得说些好话,掏出体己钱奉承巴结他。

    尤其在担任内务府总管一职后,手握后宫嚼用调度、皇上私库、田产皇庄店铺等,权势在后宫可谓滔天也不为过。

    更别提在前朝期间,担任御书房总管一职,朝中大臣觐见陛下,还得低声下气自掏腰包买个过路费,谁让人家把持着御书房大门,通不通传在于别人一嗓子一句话的事。没银子买路,不好意思,晾你一两天也是有的。

    只消简单一句话就将来人打发走:“对不住,陛下正在忙里朝务,没有空闲。”

    搞的许多大臣怨声载道,不过拿他也没辙,毕竟这位是极受先帝宠爱的近侍,了解先帝的喜恶,投其所好,将先帝哄的那叫一个服服帖帖。

    轮到当今登基,虽不如前朝风光,却也是位尊势重,在宫里宫外,谁不让他三分。

    众人莫不猜测李总管因何栽了个大跟头。难道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酿成大祸,激怒了皇帝,被狠狠杖责一顿。

    或是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总而言之,李总管这一回倒了个大霉。

    心有几分成算活络的人,想进一步打听有缘,看看前程能不能更近一步,奈何乾清宫上下当差的宫人,嘴巴十分的紧,任你嘴上抹蜜,舌上生花,愣是半点消息打探不出来。

    正懊恼之时,又得到消息,皇上派了贴身伺候的御前太监给李三顺送去上等伤药。瞳孔骤然一缩,惊出一身冷汗,忙歇了钻营的心思。

    圣心难测,一时将人搞的去了半条人命,一时却还惦记着人家,不忘送去疗伤御药,关怀备至。

    说来也可笑,没人将这件事往南妃头上想,皆以为是帝王雷霆震怒。

    莫名其妙背了黑锅的皇帝,此时正在和妖精打架,脸红脖子粗的喘大气,深邃的眼珠子滚成化不开的浓汁,这看得见吃不着美人恩,着实不好消受。

    哪里有人侍寝的时候,完全不顾帝王,只一个人跨骑在帝王身上,玩的不亦乐乎。

    戚湛气息粗沉,浑身上下似被抽了水一般,燥热难耐,嗤笑:“你一个人折腾的死去活来,能够尽兴爽到?”

    戚羽气喘吁吁,嘴唇嫣红,气息吐气如兰,自顾自忙活,手弹了一下皇帝全身上下最肿胀到疼的部位,幸灾乐祸道:“秀色可餐,我看着它一样能够令自己舒服。”

    “。。。。。。”,高高在上的帝博览群书,竟从来不知秀色可餐可以用在此处。

    戚湛几乎被他气到笑起来,倏地起身,将人打横抱起:“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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