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四八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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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四八强制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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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身慢慢爬上炕沿,缓缓压在胤禩身上,将他身边散落折子扔开:“事在人为,不试岂可妄下定论。八弟总是心急,该改改。”
  
  胤禩直目看他,定定道:“臣弟办不到。”说罢扬手抵开胤禛近前的脸,翻身下榻。
  胤禛不容他退却,扑上去顺势从背后压住他:“容不得你。”
  
  胤禩闭眼,冷漠以待。他身子熬坏了,几番交手从来不占半点便宜。
  胤禛低头在他耳后印下一串湿热的吻,颇有耐心笑道:“一晚这么长,装死可不成。”
  
  ……
  
  这一晚如何漫长难耐自不必说,恩爱缠绵终究不能阻止帝王清除权利路上绊脚石的征伐。
  第二日,正月初五,皇帝议罪八王一党,谕上:允禩、允禟及苏努、吴尔占等被革去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
  苏努与吴尔占早被远放不在京城,允禟更不必说,难得在京中的廉亲王也未能上朝,据说是抱病在府。
  不少人还对当年圣祖当庭责斥八阿哥‘贱妇所出’那出心惊胆战。两场更替,王爷终究逃不出这个结局,这次能因病躲了当庭辱骂,总算保全了最后颜面。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我又拉灯了我反省,以后有机会补上,定制的话至少补600字这里



54

54、鸳鸯不成双 。。。 
 
 
  皇帝的谕上交由三阿哥并五阿哥一同去宣;因此当日八爷如何应对大家也只能辗转耳闻。
  据说当日宣旨;八爷从头至尾卧床不起;当然这更可能是无奈规避羞辱之举。真正大放异彩的却是八爷福晋;听说她当时站在前院,差点将两位阿哥拦死在外间不能宣旨。
  还听说最终谕旨也是八福晋代接的。
  当然这种传言可信度不大,圣旨到了;只要没死透的都要爬起来接旨。还是另一种传言,说八福晋扶着丈夫叩首谢恩更为可信。
  
  众人八卦过后不免唏嘘;这位女中豪杰当年也是名震京城的人物,圣祖跟前都是挂上号了的;背后娘家势力不是一般的大。虽然圣祖朝后期安亲王一脉已被打压,让人不得不怀疑皇上您老人家早有预谋;先嫁一个儿子过去安抚;再行压制——完全与对付蒙古一个套路。
  
  说起来这位八爷真是时运不济,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棋差一招做了总理大臣,不过四年仍是落得这个结局,早知如此,当年寂寂无闻或者更好。
  
  满蒙贵女们倒是都要叹一叹八福晋,这位贵女出身骄矜不可一世,昔年管束丈夫的举动被所有额娘拿来教诲丫头:管你出身再贵,出嫁之后嫉妒容不得人,那也是名声尽毁的,更有连累娘家,万不可效仿。
  如今看来,这位不离不弃,挺身维护丈夫倒是难得有情有义。
  
  夺爵革去黄带子之后,内务府照例要来查抄府中逾制物品,登记造册之后收缴国库。
  内务府如今是怡亲王总领,靠山强大,查抄廉亲王府物品时丝毫没有手软。唯一令他们放不开手脚的,是八福晋敞开大门,虎视眈眈,扯了一众丫鬟奴才垂手等着他们搜,扬言要让全京城全天下的人都好好看看他们的皇帝如何对待亲弟。言语间毫无一丝畏惧,满是□裸的恨意。
  
  话很快传到皇帝耳朵里,心里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愧疚瞬间被激怒取代,当即命人狠狠地查、痛快地查,不可有丝毫手软。
  他并非不在乎名声,奈何政敌不知收敛,无法两顾。
  稍晚时候,传来八福晋被内务府奴才冒犯,怒极攻心晕倒的消息。
  
  养心殿里正在用膳的皇帝愣了一愣,下意识开口询问:“老八如何,可有怨愤以对?”
  传讯之人跪地斟酌回道:“八爷自内间披衣出来,跛行蹒跚,似乎果真病了。扑倒扶起福晋,连声让人去请太医。”
  皇帝听闻一声冷哼:“太医?”
  那人一抖,继续道:“是,许是说惯了。八爷很快也回过神来,唤回了奴才,让去回春堂请大夫。”
  他倒是一贯乖精的,皇帝又问:“他还说了什么?”
  那人回道:“未曾。八爷只说了这几句话,便由下人扶着回屋了。”
  “他面上可有怨愤不满?”
  “奴才未曾看出,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
  
  皇帝听后心中烦乱,那晚逼退不成,今日局面老八心中早已有数。昔年老八被圣祖责罚斥骂时也是如此,一副甘心受之不敢有愧的模样,招惹一干瞎了眼的人替他打抱不平,不惜得罪圣祖。
  
  今日何其相似。
  老八,你自以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能博得众人同情,转而声讨朕寡恩刻薄?还不惜拿着老婆做文章,朕岂能让你如愿?
  皇帝难得大方,当即口谕让刘声芳领太医院一名御医臣一同往允禩府上看诊,力图杀灭皇帝刻薄亲弟的谣言。当然,也让他顺便给老八过过脉。
  
  初四那晚他记得老八行至有异便以生疑,只是因为正月初一刘声芳的脉案并未提及丝毫不妥,才未声张。如今时过两旬,正好再探探虚实。
  
  结果刘声芳带回一个了不得的消息:八福晋有孕。
  皇帝以为听错了,难道不该是老八么?(写到这里我大笑三声)
  八福晋不是郭络罗氏?她与老八成亲都快三十年了,一直没动静都以为她是个绝嗣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所以皇帝一时没能有反应,一直到刘声芳细细禀奏详情时,提及福晋月份才回过神来。
  “你说已近四个月?”
  “回皇上的话,脉象确实如此。”刘声芳也算了解秘密唯四的人之一,心中也颇为惊异,更有着对琼玉膏疗效的种种惊喜。
  “老八如何?”皇帝压住不必要令外人察觉的情绪,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刘声芳体察圣意,回道:“八爷心绪起伏颇大,脉象亦是,似有滑相,臣不能确定。恕臣无能之罪。”
  “你以为,老八自己可曾察觉?”
  “回皇上,臣……不知。”他的汗滚滚而下,湿透了官帽边沿。
  
  皇帝挥退了刘声芳,自己一个人对坐棋盘。
  楚汉分界,输赢天定。
  他用了几十年时间哑忍蛰伏,最后赢了,天下便该由他说了算。老八输了,却总在他最放松、以为尽在掌握的时刻做小动作。说白了三个字,不甘心。
  四个月的孩子,算来正是他从圆明园回来不久的事情。居然在他眼皮子低下瞒了这许久。
  宫中嫔妃隐瞒孕事,要么是等待时机一举得获圣心,要么是防止嫔妃倾轧,暗害皇嗣。老八媳妇不须隐瞒,那就只能是防着谁了。
  至于防的是谁……皇帝阴冷笑了。
  或者他在等待一个时机,可惜朕到底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郭络罗氏可不是逆来顺受之人,有她在你身边挑唆,想让天下人看尽笑话,朕如何能容?
  老八,背叛朕,滋味可不好受。
  敢在朕眼皮子低下暗度陈仓,就莫怪朕釜底抽薪了!
  
  二十八日,皇帝以允禩福晋尝顶撞先帝,且毫无妇德等零零散散的缘由为契,谕令将其革去‘福晋’之位,休回外家。给房屋数间居住,委派兵丁严加看守。
  
  这个打压手段实在是出乎所有宗室朝臣的意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招。旷古烁今,只闻父母以不贤无嗣之名令子休妻再娶,还真没见过兄长逼弟休妻的。满人不似汉人有七出之条,皇帝拟的罪名大多因不敬先帝而起,可是明明人家正牌公公都懒得发作,做叔伯的倒忍不住出手了?
  
  皇上您老人家对八爷到底该有多恨啊?
  连十六爷、来保、常明几个私下向八爷泄露内务府删减佐领一事,您都能在象征性的罚俸三年之后宠幸如初,怎么到了八爷这里就真是一心一意往死里掐上了?
  
  在皇帝看来,老八自康熙四十七年之后便一路隐忍惯了,打一棍子都不见得能哼出一声来,让人倍感无趣。只是这一次停妻一事的后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休离政令刚下,便有御史进言,历来夫妻一体,八阿哥落罪其妻随从问罪尚在情理之中,然逼弟休妻确实不妥,请万岁三思。
  
  皇帝对于这样的局面早有应对,当即沉吟道:“朕屡降严旨与允禩之妻,又令皇后面加开导,谕伊劝谏允禩,感激朕恩,实心效力,乃屡次教训,允禩夫妻毫无感激之意。又因将伊母家治罪,不曾颁示,唆使其夫,以致恶乱已极。故允禩之妻亦不可留于允禩之家”。
  
  说罢又觉以上所言太嗲,又肃穆道:“朕严惩重罚也是惜才,若老八肯痛改其恶上请罪折子求朕宽免,日后实心效力办差,朕自有加恩之处。”皇帝自有十足的把握老八不会低头。
  
  一句话将御史口舌堵住,这的确是当今万岁的捧杀之道,就连庄亲王也险些被夺爵拿问,痛改前非之后照样获宠。
  
  昔日繁花似锦的廉亲王府,失了女主人亦显冷清。
  胤禩披着外袍在站在廊下看柳树上新出的嫩芽,叹一声:留不住,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身后婢女白哥扶他坐在暖椅上,递上手炉,抿嘴轻声道:“爷,主子们的事情论理咱们做奴才的不该置喙,只是奴婢有话,不吐不快。”
  胤禩回头,目光温和,却是透过白哥在看别的人:“你十二岁入宫服侍我额娘,日日辛苦。额娘逝前将你托付于我,却是被我连累了。”
  
  良妃殁时本欲让白哥做胤禩合房的女人,贴身侍候。女人一旦身子交付与人,才能真正一心一意。可惜胤禩没用,惧于福晋内院威慑,不敢收房,只将她安排在外院以表诚意。后来也曾想过将他配给门人,只是白哥不肯背主,死心蹋地宁肯留在府里做粗使奴婢服侍福晋。胤禩心软难以决断,一拖经年,直至落罪阖府遭殃。
  
  白哥当场跪下,大哭着磕头道:“良妃娘娘再生之恩奴婢终是难报,只是良主子昔日常说,八阿哥心思看似最软,却也最倔强,与先帝父子相承。良主子去时唯一放心不下主子,才使了奴婢跟随,说日后遇着难以决断之时,总该记着‘退一步海阔天空’”。
  
  胤禩单手拉白哥起身,温温笑了。
  傻丫头,你不懂。
  昔日额娘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让我能不争不抢、一世平安、老了亦能儿女绕膝,闲散悠游。时至今日,退与不退早已没有区别。忍辱偷生,岂是我爱新觉罗家男人该做的?
  若额娘健在,定然也不愿见儿子受这般罪。做人玩物,不如痛快一死。
  可惜这些他都不能说。 
  周围老四耳目太多,但有说错一个字,都能雪上加霜,于是他只能闭目道:“你懂什么,爷堂堂男子丈夫,哪里能为了妻室而低声下气求人?”
  
  白哥闻言不再劝慰,只低头悄声说道:“手炉低下暗格有信,奴婢出府探望福晋被拦在院外,是同在哪里的九福晋塞给奴婢来的。”
  胤禩一怔,双手不自觉抚摸铜制暖炉,双目被那烟气刺痛,瞬间红了眼眶。
  
  毓秀走时,不哭不闹。
  那时他破罐子破摔,以卧病推脱不起身不接旨,错过了至关重要的抗旨时机。
  他尚不知发生何事,毓秀已经命人收紧口风,不可在他病榻前吐露半句。
  那日她仍如往日一般事必躬亲,服侍丈夫用药擦身。末了说了一句:“白哥年纪大了,嫁不出去已误了终身,你收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最惨烈的一刻,大家要镇定,不要随意殴打作者。



55

55、杏花满头 。。。 
 
 
  胤禩嘴里含着的一颗甜枣差点滑破喉咙管让他当场噎死。想问一句‘谁在你耳朵边上嚼舌根子’又自嘲咽下;如今他算个什么?
  “你糊涂了?如今爷自身难保;也就咱俩一个茶壶一个盖;摔坏了砸碎了也一个盒子埋了;哪里还有银子给旁人置备棺材?”他想用往日调笑的言语说出忠贞不二的誓言,博得眼前美人展颜一嗔一笑。
  
  八福晋果真笑了,眼角涌出幸福泪花:“是该一处埋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胤禩后知后觉道:“他又发下什么旨意了?宣旨的人为难你了?”
  八福晋拭干泪,红着眼睛笑:“你说的;这大清朝还有谁敢为难我?只怕坟头上草都三尺高了。”
  胤禩目光一冷:“可是九弟府上出事了?九弟妹她?”老十福晋与老十四福晋相继病殁,大多虽是偶然;但老九与他一道被革除王爵、宗室除名,这几日府上怕是有人揣摩上意;妄动手脚也未可知。
  
  八福晋闻言陡然笑起来;退后两步,泪水再度决堤:“出了事,你总想着他。以前连自己也不顾,图招忌恨。他也是我表哥,我哪会一心盼着他死?我早告诉过你,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你不舍了他,大家都有陪你们一起死!”
  
  胤禩茫然看她,他病糊涂了,整日装病逃避自怨自艾,只把这当做阖府遭罪后的寻常抱怨。
  “跟着爷,委屈你了。”
  这一次八福晋没有向平常听见这话一样,扑上来打他咬他,只是怔怔看他,任由眼泪流干。
  最后她说:“是委屈了。爷可愿放妾身一条生路?”
  
  胤禩忘记了呼吸:“如何放?”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妻子弟弟,毓秀腹中的孩子……生不逢时的孩子,就像他自己一样。若有人当真给他指一条路,能令家人存活免死,他一定会不管不顾扎下去。
  “休了我,你我日后再不想干。”
  胤禩一愣,笑了:“你忘了,早说过要埋一处的。”他不敢流露方才曾经心动过。知妻莫若夫,毓秀性子,休离之后只会一死明志。
  我大清朝从未有过被皇子休弃的福晋,以后也不会有。
  
  “怕是不能了。”八福晋虽是巾帼,但终究身为女人,难舍此生唯一。几十年夫妻情深,一朝被逼分离,恐日后至死不能得见。
  胤禩终于察觉事态严重,他翻身下地,只着中衣抓住妻子肩膀:“把圣旨给我看!”
  
  这个府里毕竟还是胤禩最大。他发了话,不过一刻,下人便将明黄昭昭的圣旨便摊开在前。
  
  胤禩愣愣看着圣旨里的每一个字,忽然将那团黄色布帛捏紧一团,目露锐利薄光:“备轿,递牌子,抬去东华门。”
  八福晋冷静看他踉跄起身更衣,手指不停哆嗦,忽然甜蜜笑道:“你去求他,我就死在你跟前。”
  胤禩怔住,回头,蹒跚至妻子跟前:“他不知道你腹中有我血脉,我不求别的,只求与你过完剩下一辈子。几年的时间他总该给。”
  他哭了。
  除却在床第间被老四逼出的眼泪,这是成年后的第一次。
  
  八福晋用手中绢帕替他攒干眼角湿意,笑得体贴温婉:“你怎么求?除名宗室,连递牌子的资格也没有,除非传召如何能见他?你打算拖着这副样子跪在东华门外,等着他心软见你?”东华门外百官行道,若是长跪不起,以老四好面子的作风,难保不会做出难以预测的事情。
  胤禩被妻子猜中想法,这时也冷静下来。
  “我的男人,纵使身不由己,也从不低头服输。你去了,我绝不原谅你。”
  
  许久之后,胤禩凝望妻子:“我不会写休书。”
  八福晋上前一步,将头埋在他肩窝:“有你这句话,此生无悔。”
  胤禩泪水决堤而出,仿佛孩子。
  夫妻二人合抱不分。八福晋腹中四个月的孩子似有感应,惴惴不安地颤动。
  八福晋倒比丈夫更冷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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