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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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点难-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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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未知的恐怖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感受到危机的麦秆,立刻又挣扎了起来。

    这样的话还真有点不好办……本来以为把人固定住的木板可以随便拿些什么代替,没想到那才是技术含量最高的家伙?

    “虽然效果并不是太好,但还是让你平躺下来吧。”把麦秆丢到平地上,用一捆一捆的柴火压得他不能动弹。

    “我知道您被抢劫了,很恨我,但您也没什么损失啊?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说了,我全都说了啊!”这真是无路可逃的绝境,麦秆脸色煞白,“我可以帮您骗那个商人!我可以帮您做牛做马!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您了,饶过我!”

    “我并不是出于怨恨或者其他什么情感才对你做这样的事的,这点我可要事先声明。”雷登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事实上我也不是针对你,只不过你自己凑上来,顺手就这样做了而已。”取出怀里的羽毛笔,把它搁在一旁的木材堆上,雷登又转向不知所措的赖草,一语双关地说道:“好好看着吧,这是在外面的世界必然要经历的东西。”

    说完,把浸湿的棉布盖在了麦秆脸上。

第66章 这真是意料之外() 
水刑,这种刑罚在雷登的那个世界里可谓是历史悠久。有关它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两河流域的古巴比伦王朝时期,在著名的《汉谟拉比法典》里有记载——如果有人遭到了控告,被告人就要去河边,跳进河里。他若是沉入河底,被水淹死,那原告就可以得到他的房屋。反之,他要是毫发无损,那原告就要被杀死,被告就能拥有原告的房子。类似的刑罚在古代中国也曾出现过,也就大家是耳熟能详的浸猪笼。

    而大规模地使用水刑来逼迫一个人吐露真相,强迫他人改变信仰和认识的,大致是在公元十五世纪左右的西班牙宗教裁判所时期。自此一直到二十一世纪,某个世界灯塔的中央情报局还在用这种手段来审问他人。

    虽然名字叫水刑,但它并不需要太多的水,只是通过把湿毛巾盖在人脸上,随后不断浇水,使被审问者产生自己快要淹死和窒息的错觉,来迫使他说出审问者想要的东西。根据某个灯塔国的审问记录,被审问者通常会在几十秒到两分钟之内就愿意吐露实情,表示屈服。而这种刑罚通常不会对被审问者造成太大损伤——至少在表面上不会,这样一来,就更加受到某些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灯塔国中央情报局的青睐了。

    出于种种的原因,这种刑罚终于是在新世纪被废除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可这不妨碍雷登把它拿到异世界里用上一用。嫖宿幼女未遂、抢劫未遂、杀人未遂,三罪并罚,哪怕后面都跟着个未遂,拉到讲人道主义的新世纪里来,也基本上就要面对等会儿打靶或马上打靶的待遇了。这让雷登对麦秆使用这种手段,没有了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更何况,雷登现在也不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情报了。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用一个现实的例子,来教育一下赖草和让娜。哪怕是没有遇到麦秆,他也会找一个志愿者来演示一遍——当然不是让对方白受罪,还会给他一点好处的。而这个麦杆既然撞到了枪口上,雷登也乐得省了一笔钱,真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才怪咧!

    心里才刚刚默念到二十,麦秆就已经屎尿齐流。雷登赶忙揭开蒙在他脸上的布,只见到他鼻水横流,口水四溢,向上翻着白眼,喉咙像是一个破了的风箱似的,不断发出“嗬嗬”声。

    这也太快了吧。

    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的雷登也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到底算不算正常。不过就算是演技也也没关系,眼前这个事例对于在一旁观看的两个小姑娘也算是挺有教育意义的。

    装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镇定的神情,雷登看向赖草。对方明显是被麦秆的惨状给吓怕了,见到雷登的视线转向她,不由得惊恐地向后退去,仿佛自己是被一个极为恐怖的怪物给盯上了。

    “小心点,别打翻了麦秆的粥。”雷登并没有选择去安抚赖草,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这使得她更加恐慌,一直退到墙根处,直到退无可退,才贴着墙壁瑟瑟发抖。

    可不能放过那么好的教育机会,这种时候就应该继续追击,把这件事作为一个深刻的教训,牢牢地印在她的脑袋里。

    眼见恐惧的冲击已经足够,雷登不打算添油加醋,生怕过犹不及:“你先深呼吸,慢点来,平复一下心情以后,我们再谈谈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在第一反应里的恐惧渐渐退去后,赖草那一片空白的脑袋才慢慢开始运转,想起了雷登说过,要给她“看一些东西”,之后“再聊聊接下来的话题”这件事情。

    “您是要……阻止我?”赖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是在跟我说……如果下不了像这样的狠手,就不要追随您吗?”

    这算对了一半,可还是想歪了。

    摇了摇头,雷登也不和她绕圈子了,直接跟她摊牌讲清楚:“我指的是,如果你想跟着我一起走下去的话,此时的麦杆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你。或许我的敌人不会这种手段,但他们一定能够做到类似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你只需要对付你的父亲……那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哥哥,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一边是得到更多,也可能失去更多,另一边是安安稳稳,不需要冒太大的风险。”

    “实际上你可以找一个年纪比你大得多的老实人嫁出去,那不就可以脱离你的父亲,随心所欲地生活了吗?比如……”本来是句玩笑话,可雷登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速越变越缓,看向赖草的目光也变了。到最后,沉默了片刻,吐出一个人的人名:“麦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一种肯定的质问。

    赖草全身一颤,双手捂着脸,眼角含着泪光,沿着墙壁瘫坐了下来。

    “这我真的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连说了三个“没有想到”,雷登不由得用上了赞叹与感叹的语气。是啊,本来是一座被他忽略的、可有可无的小村子,但只是在这一天里,就被他看到多少人与人之间的纠葛。陶土与村子、陶土与儿子、哥哥与妹妹、哥哥与准妹夫、妹妹与父亲、妹妹与自己选定的未婚夫……这样的关系一环套一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实在是太过精彩了。

    怪不得这种家庭伦理剧这么受人欢迎,就是有许多人从中得到了与自己的共鸣啊。

    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雷登对赖草的选择,除了赞赏,别无他物。对于她的反复横跳,抱着和对陶土的截然不同的态度,不是因为赖草是个女孩、是异性,雷登就“选择原谅她啊”之类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赖草还是个孩子。

    她经历得太少,她的选择也太少。对于在有限的选择里找出了对自己来说的最优解,并且有决心来实现这个计划的孩子,雷登自认为在同等条件下,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她主动地去学会了一切可以保证自己生存的技能。尽管对于哥哥把他自己的工作推卸给她而感到不满,但在领悟到玛娜能力之后,很警觉地保护住了这个秘密。并且还留了一个心眼,敏感地意识到了村里面的那些“大人物”背后的力量。然后小心潜伏,仔细观察,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村子即将变革的“契机”——麦秆。更有甚者,可能还在暗中刺激、推动了她父亲与哥哥的计划打算。

    我们列举几个一点。比如,这个村子虽小,但总不可能只有陶土这一家有个未出嫁的女儿吧?哪怕麦秆是个超级萝莉控,就一眼相中了平时不出家门,一直在家里干活的赖草?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对吧?

    不过,出于保险起见,他还要再问一问。

    “虽然是个题外话,赖草你今年几岁了?”

    “十,十二……”

    “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了不起。”为了缓解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带来的恐慌,雷登这样夸奖她说。

    “对……对不起……”结果反而让对方更加害怕了。

    刚才就应该假装无事发生过地糊弄过去,这样两次惊吓,对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确实有点过于刺激了。

    正当雷登苦恼着怎么安抚赖草的时候,脚边的麦秆又蹦跶起来,喃喃道:“大人……大人,请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愿意说……什么都愿意做……我还有要交代的……”

    “你还有要交代的?说说看。”正如同觉得尴尬的时候就要夸奖“这个vs下得早啊”,雷登使出了“顾左右而言他”大法,询问起主动自曝的麦秆来。

    “马可,马克对我说……有杂草的麦田种出的麦子是他想要的……”生怕再受到同样的对待,麦秆掏出了自己的老底,“所以……我不但没有除草……还……继续……移栽了一些……植物过来。”

    这或许对雷登有点用,但他最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这件事是他在第一次来村子的前一年告诉你的?”

    “不,不是……为了节省粮食,我就只能放着杂草生长,正巧碰到他……他来我家……”说到此处,麦秆突然激动了起来,涕泪横流地求饶道,“我撒谎了……有一件事我撒谎了……我说实话,大人,请您饶了我……不要……”

    “我不会对你再这样做了。”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雷登把陶罐里剩余的水全都泼在地上,还露出个空底给麦秆看,让他安心。

    这反而让麦秆更紧张了,只听到水流声就开始不停地哆嗦,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又深呼吸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也不算是撒谎……他是在秋收之后,才到村里来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觉得有些许不好的预感,雷登立刻追问道。

    “他会在这几天早早地来到我的田地边……和我打招呼……确认麦子的情况……”知道自己也说到关键,麦秆的呼吸逐渐急促,“如果我不在的话,他有可能……咳咳……”

    “好了,你别说下去了,你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阻止还要再继续交代的麦秆,雷登起身对着赖草吩咐,“等他好些了,把这些粥喂给他吃吧。记得不要解开手脚上的绳子,防止他突然暴起伤害你。”也没办法顾及到赖草还能不能听取他的意见,拿起羽毛笔放进怀里,雷登急忙离开了柴房。

    这下得好好想想新的对策了。

第67章 如何把握住对手的想法() 
在了解到麦秆失踪之后,对方会怎么选择呢?那个叫马克的家伙看起来相当谨慎……不,可以说是非常谨慎了。甚至会在收获之前,不怕麻烦,悄悄前来观察麦子的生长情况。做到这种份上,确实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本来一个请君入瓮的优势局面,现在也变得不明朗了起来。

    冷静点,不要着急,慢慢想。

    先从他到底会不会离开这里开始分析吧。如果是自己处于他的立场上,应该会怎么做呢?

    敌人不明,目的不明……可不能就这么乖乖地放弃离开,总需要调查一下,确认是什么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出了这种事情。

    这样的调查并不难,现在大多数人都在田地里,他只要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了,基本上能够很容易地得知昨天傍晚时的场景。

    那他一定会知道,外来者只有一个人,也有可能把二愣子他们当作自己的同伙。不过,他们对他来说无关紧要,这些人有多少水平,他应该还是清楚的。这样一来,未知的对手就剩下自己。

    在知道了这种情况之后,他又会怎么做呢?是去找帮手求援吗?还是放弃这里的交易?或者直接冲过来抢出麦秆?又或是绕过他,直接找村子里的人谈判?

    不行不行,选项太多了,不能这样考虑,得换个角度想想。

    无论如何,提前来到这个伊斯特村观察,肯定会影响他一路上的生意。这也就是说,这些麦子对于他的重要性,是能够取代空白时间里对他造成的损失的。

    所以他不会放弃,至少在吃大亏之前是不会放弃的。

    随后他会怎么做呢?是仗着实力直接硬来,还是软刀子割肉,用迂回的方法逼迫自己出现?

    先想一想,他到底能了解自己多少信息……外貌、着装、职业、年龄、长相,这些村民们也没有看出他是无玛娜者的能力,哪怕到了雅克那种程度,不在身体接触的条件下,也是不可能看穿他真实的能力强度的,就算这个村子真有一个能够感应玛娜的人也不例外。除非是到了让娜这种层次,不然他只能从这些外貌的信息中推测自己的实力。

    不过还是要警惕他去拜托那个“骗子”跑过来用接触的方式试探自己。

    那当时的着装外貌到底会给他产生什么样的印象呢?自己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大致的样子是人畜无害的,普通村民应该都是这么回答他的吧。不过,这家伙可是见过世面的,可以通过他们的描述来确认,他用来拉车的坐骑不是普通货色。

    毕竟蛮力驮牛可不是好驯服的家伙,不是雅克这种实力的人,对它一点办法都没有。而它又是运货者的最好的伙伴,那个马克没有道理认不出它。这样一来,他要么高估自己的实力,要么高估自己的身份。无论是高估哪一种,都不会选择和自己直接对抗了。

    既然如此,对方能做出的选择就很有限,第一反应大概是……收回成本。既然麦秆已经被捉住了,那就先把那块无主之地的麦子给收割了,就算到最后,事情得不到圆满的解决,那至少这次出来是稳赚不亏的。

    这当然不是最优解,如果他还不死心,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总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再作出判断,制定计划。所以在收割的同时,一定会派人过来试探。

    那会是谁呢?他的手下吗?不,以他的谨慎是不会派出自己人的,那唯一的人选一定就是……那个人了。

    无论如何,先去确认一下情况吧。

    在心里有了计较之后,雷登定下心神,走向自己的货车。才刚刚过了屋子的转角,就听到那里传来了争执声。走近一看,见到二楞子在激动地向某个人比划着拳头,癞皮狗正拦着他,防止他真的冲上去和对方打成一团。

    “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雷登声音,他们二人顿时停下动作,齐齐看向他。其中,二楞子高喊道:“阁下,我们正在驱赶一个骗子!”

    “阁下?您就是那位阁下吗?”那个与他们对峙的家伙一听到二愣子的称呼,立刻灵活地从他们身边绕过,快步向雷登走来,“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您,你马上就要发大财啦!”

    来者是个年岁很高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秃,下巴留着长长的花白胡须,弯腰驼背,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的麻衣穿得乱七八糟,就像是几块布相互缠绕裹在一起似的。看上去身形瘦小,已经是一只脚跨进棺材里的人了,行动却很迅速,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在二愣子和赖皮狗有所反应是前,靠近了雷登。

    眼见雷登对他的话没有反应,这个老人又喊道:“您只要给我一点点机会,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回报。”所以这样说着,继续快步走。

    “您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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