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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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床-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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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床
  作者:麻辣不辣
  第1章 第一节
  第一节
  风流王爷风流阁
  紫琉国二十一年,天下安昌,人民安居乐业,大好河山美得让人恨不得日日闻鸡起舞,扭秧歌酬谢苍天。
  紫琉国的国主楼言风日日高枕在自己的后宫里,游龙戏凤,颠倒黑白的为皇嗣做准备。
  也许是年少风流过了头,也许是这些妃嫔们的肚子都实打实的不争气,折腾了三年,别说皇子,连位公主都没有见到。
  国主很忧郁,一连好几天没有上早朝。
  “启奏吾皇,臣听闻鹿鸣国的巫术很是厉害,传言能起死回生,白骨化人。若是去他们那请一位高人来看看,皇嗣一事,还不是轻而易举。”国丈大人在帘幕后面,对床榻上郁郁寡欢的国主建议道。
  床榻的另一边,美人指尖的水晶葡萄刚刚剥好了皮,递到国主的嘴边。
  就着美人的手指,国主一并含在嘴里,支吾道,“那国丈大人还不快快前去办理此事。若是真的能解决这一难题,朕必有重赏。”
  领命而去的国丈恭敬的退出后宫,朝着国主身侧的美人笑了笑,一派的自信满满。
  那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国主的皇后娘娘,国丈的大女儿。
  若是早日能让自己的女儿诞下皇子,于己于国,都是有利无害的。国丈十分的上心,回去没有半天的功夫,已经收拾好行装,出发前往东边的邻国鹿鸣国。
  夏日炎炎,头顶上的太阳好像是炉子里刚刚烤出来的烧饼,还散发着焦糊的味道。
  东边离鹿鸣国最近的关卡,国丈大人拿出国主亲手赐的金牌,浩浩荡荡带着满车的金银珠宝出了国。
  盘查的领头客气的让了路,对着小茅屋里乘凉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十五六岁样子的小兵,仰头喝干了一碗凉茶,翻身上马,直奔皇城根跑去。
  虽是皇城根,去的却不是宫里,而是紧邻建府的王爷府。
  紫琉国有两位王爷,一位是国主同父同母的哥哥,年约二十五,封了丹王,定居在国之最西。不是国主无情,实乃他这位亲哥哥自小就漂泊惯了,看不得这唧唧歪歪的街道楼宇,喜欢大漠孤烟的辽阔之地。特意求了国主将那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赏了自己。
  另一位王爷,同父不同母,年约二十,封号为云。
  云王小国主两岁,却比自己的国主哥哥还要懂得风月的多。
  哪家的馆子里新来了雏儿,不论男女,他都要前去会一会。长的入眼的就顺道打包带回了府邸,一夜风流后再送回去。
  有不怕死的嚼舌根道,“咱们的云王爷真是勇猛,男女通吃,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宝贝。他那位哥哥不就是例子,常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现在别说果子,连朵花都没开不是?唉,依我说,这云王真该和那西边游荡的丹王换一换,咱们这小地方指不定得更加安宁多少倍。”
  云王逛窑子的年岁,也有两年之久。从国主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整日领着一众下三滥的纨绔出入各大风流场所。年纪轻轻的他曾经在街上扬言,“这天底下就没有能让本王在床上败下阵来的人,真是可叹可惜,可怜可悲。”
  左右经过的百姓,无不摇摇头快速的闪过,好像那面如冠玉的云王爷,身上沾了什么传染病一样惹人嫌弃。
  这样不被群众喜欢的王爷,却掌握着国家的命脉。
  云王的封号,不是现在的国主封的。是已经病逝的老国主亲口封的。
  传言,云王藏了一批富可敌国的财宝,是国主偷偷交给他保管的。
  传言,云王也曾出现在储君的名录上。
  传言,云王一直觊觎那个皇位。
  不过这些传言,一直从春传到秋,从冬又讲到夏,也没有半点征兆。慢慢的,传言也就随着这烈日的普照,变成了空气中的水蒸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守卫边疆的小兵跑了一天一夜,累死了一匹上好的烈马,从云王府的门前摔倒了石板路上。
  顾不得胸口的闷痛,那小兵一个轱辘从地上站起来,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府门里冲。
  两柄银枪抵在小兵的喉头,再往前走一步。立马就能穿透那上下翻滚着的喉结。
  “快去通报王爷,小的是守卫边疆的孟大人的手下,特来送信,有急报。”
  高大的朱门后走出来一个羊角胡老头,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小兵,敞开了大门,“喏,你来的不是时候,王爷正忙着。你先进来,去后院子等着吧。等王爷忙完了,自会去见你。”
  小兵还想要说些紧急的话,被那羊角胡老头瞪了一眼,吓得憋了回去。
  都说王爷府上的管家是个铁面管家,遇人没什么好脸色不说,那刀子眼一瞪,你就是个泥人也得吓掉一层泥。
  小兵坐在后院子的石凳上,两个婢女已经端来了瓜果点心,还沏了壶茶水,一应的摆在小兵的眼前,招呼他享用。
  “这位漂亮姐姐,敢问王爷什么时候能忙完?”小兵看了看天空里的大日头,有些着急。
  “呵呵,小哥,这就不好说了?这得看那位新开苞的公子能撑多久。小哥,你一定今年新入伍的吧?这个都不晓得,一定是新来的。”端茶的婢女说罢朝着一边等候自己的婢女笑了笑,意味深长。
  小兵的那口茶,险些就喷了出来。
  原来,管家说的忙,是指王爷的床底之欢?
  早就听说云王嗜色如命,今儿算是领教了。孟大人回头要是责问自己,也可以理直气壮的顶回去,“有本事你去掀王爷的纱帐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是要剜掉谁的眼睛。”
  这么一想,便安心的吃起桌上的点心。
  此时的王府醉风院里,两个交缠的身子正鬓角厮磨的厉害。
  不大的书房,占了半屋子的一张大书桌,笔墨纸砚散落了一地。光溜溜躺在上面的男子,似乎已经有些昏厥,只有手上还有些力道,不住的推搡身上压下来的重量,想要把他推到一边去。
  那衣裳半露的男子全然不顾身下人的身体状况,把那只手拉扯到桌角,用本就挂在桌腿上的丝绸牢牢的绑住,和另一手一样,让他敞开胸怀,就像是绑在案板上的一只什么畜生一样,任他宰割。
  白色的短衫已经褪到了腰间,结实的肌肉在窗外照进来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的黝黑。胸肌腹肌应有尽有,腰腹间的一道伤疤,更是凸显了他的男儿本色。
  凌乱的下摆盖在那晕厥的公子哥腰间,上面的人正忘我的移动身躯,享受着这YU仙YU死的感受,双眼微闭,手指深深的掐进那人的肩头里,已经沾上了血迹。
  小房里的温度骤然高升,比外头的日头还要毒辣。上面运动的男子终于低吼一声,站在了地上。
  从地上拾起一间撕得快要成了碎片的衣裳,盖在那一动不动的身体上,朝着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人带回去吧。记得多打赏点银两,能和我对付这么久,也算有点本事。告诉风流馆里当家的,这小子给我好生留着,等有时间我一定回去再会一会。”
  说话间,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裳,整好了发冠,手上还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把十二骨纸扇,大力的对着自己摇起来。
  脚一踏出房门,外头的光线就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假山后已经走出了面无表情的管家。
  “爷,边疆的孟大人派了个小兵来传口信,正在后院子等着,爷您看要不要去见一见?”
  纸扇当头,透过扇骨的缝隙,那人笑着回道。
  “老孟那里又有什么大事?走,去看看。”
  小兵已经吃完了盘子里的瓜果,点心也已经下了一大半,馋嘴的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着一边坐着绣花的两个婢女讨好道,“漂亮姐姐,你看,这瓜果已经吃完了,能不能再来一盘?你们不晓得边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想要吃个水果,简直比登天还难。”
  心下不忍,一个婢女放下手里的活,过来端了空盘子,笑吟吟的回道,“好,这就给你拿去,保管你吃个够。”
  走了没两步,立马躬身行礼,“王爷。”
  小兵嘴里的云片糕没来得及咽下去,慌慌张张的跪下行礼,呛得自己差点就断了气。
  一双细长的手伸到了小兵的眼前,指尖微有汗渍,就停在自己的嘴角。
  “老孟的手下,真是越来越合本王的心意了。去,回头给老孟再拨十万两赏银,让他多选些这样子的小兵。就说本王说了,一个入眼的,赏十万。”
  管家低头退下去,拽住端着盘子的婢女吩咐道,“别端什么瓜果了,王爷这架势,怕是又要折腾一回。你还是去吩咐下边再烧些热水,等会让王爷净身吧。还有,找几个人把书房的那个洗洗干净送回风流阁吧。若是还不醒,就先找府上的郎中给看看。快去吧。”
  婢女看了看手中的盘子,低头暗自嘀咕,“这小子的命还真好。”
  第2章 第二节
  云王的芊芊玉指,沿着小兵的鼻尖走到嘴角,又顺着嘴角摸到了脖颈,再往下,就伸进了铠甲里面。
  小兵吓得和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自打长到这么大,就没被人正眼瞧过,更别说这么温柔的摸过。如果这人是个女的,一定就娶了她。
  可是他是谁啊?紫琉国的云王!
  小兵这才想起,他们的这位王爷,可是老少咸宜,男女通吃,不禁为自己的清白担忧起来。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男人也要沦落到和青楼里的那些个卖笑卖肉的女子一样下场,岂不是白白来这世上走了一遭。
  小兵越想越愤世,拳头也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怎么?你看不上本王?”云王也没急着行动,只是又在胸口狠狠的扭了一把,皮紧的很。
  小兵别过头,“王爷自重,小的只是来送信的。”
  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勇气。
  “奥,这样啊。那就说说吧,老孟让你来送什么信。”云王坐在还有些温度的石凳上,打起扇子。
  面色桃红,一看就是春意盎然,不是刚进过洞房,就是想要进洞房的模样。扇风里都扇出了些许的暧昧之意。
  小兵抬了抬头,不确定的问,“王爷,您……”
  您不怪罪小的大不敬?就这么完了?
  “我一向不喜欢逼良为娼,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和那些卖身的不同,你有自主的权利。只要你说不,我不会强来。来吧,说说你的任务。”云王朝着躲在假山后面看热闹的小婢女招了招手,示意她给自己捶肩。
  小婢女欢快的跑过来,站在身后,麻利的敲打着云王的肩膀。每一下都力道适中,若是云王能够回头看一眼,还能发现那丫头一直是抿嘴笑着,好像这苦力事是多么的幸福一样。
  “奥?国丈?哪一个国丈?”听完小兵的汇报,云王有些兴趣。这紫琉国的国主,鲜少派人出使邻国,这一派还派个国丈,更是难得。
  “回王爷,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小兵毕恭毕敬的回答,生怕哪一个字说的不合适就惹祸上身。
  “嗯?有意思。这样吧,等一会我修书一封,你带回去亲自交给孟大人。”云王伸展了筋骨,站起身活动了腰肢,真是有些酸胀的厉害。这下子,可以睡个好觉了。
  走了两步,又倒回来,立在恭送自己的小兵身边,凉凉的问道,“你真的不想同我交欢?”
  他看到跪着的身子,抖了两下,只得又大步前进。
  云王喜欢男人,也是最近这一年里才开始的。起初只是自己眼拙,抢了一个新的花魁回来,入了洞房才知道,这花魁是个男的。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并给办了。这一试,忽觉滋味不错。打那之后,便隔三差五的就找个清秀的小倌回来暖床啊宵夜的。用云王的话就是,“熄了灯,男的女的哪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发情的和另一个发情的一起相互慰藉。这和男女有关系吗?有吗你看,没有吧。”
  他家皇帝哥哥都管不到的事情,哪里轮得到这些个无名无姓的小卒子议论纷纷。
  有权才能有钱,有钱才能鬼推磨,鬼推磨才能成大事,成大事才能有权。所以说,这就是一个怪圈。处在怪圈里日子久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云王很明白这其中的道道,所以一直以成为紫琉国第一富人为目标。
  房子建的不大,却是夜明珠做灯,琉璃砖做瓦。水里的荷花要一年开三岔的,盆里的牡丹要长盛不衰的,就连这院子外的大树,也要四季常青的。
  一众下人的待遇,也是相较于别的达官贵人家,高的离谱。出门就要小轿辇,入门就有清火茶。夏天发遮阳伞,冬天发小手炉。若是国家大庆,必当自上而下的嘉赏一番。若是国家不庆,也要找个名目分点福利。要不外头的人拼了命的想进来,进来的人死活又不肯出去。
  这云王府里里外外就透着三个字,贼有钱。
  银子到手,谁还在乎这钱是怎么来的?就算是如传言所说,是国家命脉,那又和这些下人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是云王自己说的,是对着对面端坐的皇帝哥哥说的。
  兄弟俩许久不见,一见面少不了嘘寒问暖。
  “云王近来身体如何?”
  “回二哥的话,壮如牛,行如风。现在就是立马入上三个洞房,也能不辱使命。”
  “云王说笑了,怎么能整日贪恋女色呢?”
  “奥,二哥,男色也是可以的。”
  ……。
  “你这月的花费又是所有大臣中最高的,你怎么说?”皇帝手落一子,目不斜视的盯着棋盘,思忖着下一步的位置。
  黑白子照面间,云王已经输了一半,嘴上还是那般的轻松自在。“回二哥,说什么?本王就是有钱?他们要是羡慕,赶快死了投个好胎不就行了。整天的惦记那些命脉啊命脉,就算是命脉,我花一花又怎么?难不成还要给那些外姓人留着?”
  最后一杀,棋局已剩。
  皇帝满意的对着云王一拱手,“承让承让。”
  云王大呼上当,一脸的惋惜。“二哥,你这是声东击西啊,我认输还不行吗?”
  君臣在点了檀香的小厅里相对一笑,各自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夏日的天黑的晚,吃过晚膳,太阳还在天边恋恋不舍的半走不走,欲留不留。
  云王没有坐车,自己沿着宫墙,数着地上的青石砖块往外走。
  晚膳吃的有些积食,这么走一走觉得很舒服。
  “三哥,三哥你等等。”提着裙摆,身后跑来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浮生郡主吗?怎么?多日不见三哥我,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云王边说边在那小姑娘的脸上捏了一把。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好像是要问出点什么庄重的事情一样。
  “是,三哥,我都迫不及待了,你什么时候娶我?”浮生郡主一出此言,云王脚底一软,扶着宫墙忙站直了身子。
  这浮生郡主是先皇在世的时候,从某位功垂不朽的将军家里收进宫的。将军家一家全体战死沙场,为了保住这唯一的一朵小花,老皇帝仁慈的将她接进了宫,还封了郡主。
  小郡主自打见到云王的第一眼,就立下宏伟大志,誓死要嫁给风流潇洒,七岁就会偷亲小姑娘的云王为妻。
  这个念头不仅没有随着两个渐渐懂得男女有别的小娃子长大消弱,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浮生郡主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思思念念的就要成为他云王的王妃,为此还几番三次的难为了御医几次。上过吊,结果绳子断了。割过手,结果刀子锈了。服过毒,结果拿错药了。最离谱的是投过井,正巧那日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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