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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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那点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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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迎风稍一试探,发现软筋散的效力已经褪去,浑身真气充盈,仿有拔山扛鼎之势。
  他环视一周,见无人察觉自己的逾常,便倚靠在墙角,筹划着往后打算。
  他犹豫着,自己是走,还是留。
  一夜漫漫而过。
  第二日,他同样被一阵忤耳之音吵醒。
  狱卒送来饭食,杜迎风接过自己的一份,顺手搁置一旁。
  遽觉气氛有异,他抬目望去,见众人皆是一脸诧异。
  魏无涯一脸殷切,拽了他的袖子道:“木风,你昨日赢了?”
  杜迎风朝旁挪了个位置,答道:“侥胜而已。
  魏无涯在他身边坐下,将他打量道:“要做到这‘侥胜’,谈何容易啊!”
  杜迎风忆及昨日的经历,确是险象环生,点了点头,道:“的确不易,不过诸位的武功皆在贫道之上,要取胜应是不难。”
  矮子将碗盘摔在地下,散了一地沙子。
  他扑将过来扯少年领口,怒道:“你这是故意挖苦我?”
  魏无涯过来劝架,被矮子一手甩开。
  杜迎风将魏无涯扶起,目光一斜,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场,便就在下一场连本带利赢回来,你冲我叫嚷,又有何用。”
  那矮子愤愤坐下。
  杜迎风将手中食物朝对方抛去,见对方目露惊诧,他遂道:“这便当做贫道适才那一句无心之语的赔罪。”
  他唇角一掀,轻声道:“诸位,落难于此,大家当同舟共济,一起寻得出路,如互生间隙,则等同于顺了敌方之势。”
  “好一个小道士!昨日就当是我罗某人看走了眼,好,以后共事,便就算上你!”那罗姓大汉将手中饭食分出一半,放在杜迎风面前,道:“即是兄弟,那就不能白拿你东西。”
  杜迎风也不同他客气,取了饭食,放在手边。
  矮子朝杜迎风一拱手,道:“在下建昌华庭门徐茂,方才多有得罪,木道长千万别往心里去!”
  杜迎风笑笑,朝他回了一礼。
  “在下灵泉宗尚之文,木道长,幸会!”
  杜迎风朝他回以一礼。
  魏无涯嘻嘻笑道:“在下应天府魏无涯,家中排行第三,木道长也可称我魏三。”
  杜迎风失笑道:“是,是,魏三公子,贫道这厢有礼了。”朝他肩头捶了一拳。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杜迎风偶尔搭上一两句话。
  他暗暗思索:这几人虽无威胁,却朝夕相对下,难免发现自己内力恢复之事,届时露了底也是麻烦,倒不如乘早拉拢关系,和衷共济。
  狱卒来收碗盘,顺道一指魏无涯与杜迎风二人。“你,还有你,出来!”
  魏无涯被点到名,顿时面若死灰。
  杜迎风安慰道:“放心罢,即便输了,也不会叫你饿着。”
  魏无涯闻言苦笑道:“如果只是饿肚子便也罢了……那些个教头……”话至一半,已叫人拽了胳膊拖出去。
  杜迎风不及细问,狱卒便过来将他双手铐了一副铁枷,恶狠狠道:“臭小子,昨日你叫秦教头出丑,今日有你受的!”
  杜迎风撇了撇嘴。
  二人被带走之后,徐茂悄声道:“魏三此去理所当然,可那木风昨日才去,今日怎又……”
  罗姓汉子冷冷睨了他一眼。“多管闲事!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
  徐茂一听,掰指算了算,叹道:“是啊,明日也该轮到你我了。”
  话说杜迎风被狱卒押着七拐八拐,行至另外一间囚室,他侧目一看,关押的都是女囚。
  这些女囚大多目光呆滞,衣不蔽体。
  杜迎风暗暗皱眉,他并非不通人事,怎能不知这代表了甚么。
  卒然,他瞟见角落里一道纤细人影,心里‘咯噔’一声。
  他挣脱钳制,扑向前去,叫道:“若织!”
  凑近一看,那女子只是身形相似,并非杜若织。
  狱卒见他突然发难,将他围将起来,横踢了几脚。
  杜迎风矮身抱头,任由拳头落到身上。
  狱卒出了气,将人一提,塞一粒药丸到他口中,拖行一里,扔进比武场。
  杜迎风站在门口,打量四周,又是一阵嗟叹。
  这哪里是比武场,分明是女子的闺阁。
  便见场中诸墙大多饰以帷幔,层层叠叠,烟纱翠罗。墙隅处置陶瓷脚炉,雕成蟾蜍模样,栩栩如生。
  正中一架扶手圈椅上,懒懒散散倚着个杏眼香腮的俏美人。那美人头戴瑁钗,履丝曳缟,指间夹一根鎏金翠玉烟管,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偏着头,含笑审视着他。
  这女子风信年华,美艳不可方物,乍一眼望去,杜迎风还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却一瞧她身后执戈肃立的御林军,便顿时明白了。
  这女子,赫然也是一位教头!
  “小道士,我可等你好久了。”那美人瞧他的眼神,像是在瞧一只毫无抵抗之力的玩物,充满了戏谑之意。
  杜迎风一眯眼,笑道:“姑娘等贫道做甚么。”
  美人儿柔荑轻抬,将烟管凑近唇边,笑得娇柔:“自然是与你算账。”
  杜迎风眨了眨眼,不解道:“贫道与姑娘认识?”偏头作寻思状。
  美人儿却不予他多作解释,伸手招来一人,吩咐道:“夏副将,你陪他过几招。”
  夏副将将杜迎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领命道:“是,慕容教头。”朝前走出一步。
  杜迎风熟门熟路的从架上抽出一柄长剑,顺手舞了串剑花,向夏副将作了个请手势。
  夏副将使枪,招式并不如何精妙,内力也是般般,却擅于防守。
  杜迎风长剑称手,与他对了两招,知了他根底,眼神一厉,一剑攻向对方面门。
  夏副将就见白光忽闪,定神看去,对方剑尖已快要戳到自己面门,急忙举枪一挡。
  铛一声,枪刃相接,他却感到对方剑上有股反震之力,手中长枪险些拿捏不住。他心中大骇,暗道这小道士,怕是不简单!
  杜迎风长剑一抖,将他长枪震开,再又反手一抄,将他盔帽挑落,刷一声,将剑指到他鼻尖。
  他这一套连招流畅至极,夏副将还未回神,便就叫人拿剑指了鼻子,心中一阵发憷。
  慕容教头轻启朱唇,缓缓吐了一口烟雾,朝身后道:“你们去帮一帮夏副将。”
  二人受命而出,连同夏副将,三支长枪一同攻向场中的少年道士。
  *******************************
  颜少青领望玉溪、沐亭之二人辗转来到河北相州。
  于此安顿之后,望玉溪出门处理一些琐事,沐亭之留于厅中待命。
  沐亭之烫着茶杯,抬头瞧着颜少青的脸色,犹豫道:“义父……是否已宥恕十二了?”
  颜少青漠然扫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近几个月,你可有好好练功?”
  少年面上呈现慌张,支支吾吾道:“我……我……”
  颜少青嘴角一掀,猝不及防将人一提,来到屋外小院中。“出手,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无进步。”
  “义父……十二不敢逾矩。”
  “你背着我打探消息的时候,胆子倒是大的很。”
  “义父!十二只是想知晓,义父挂心的是何人。”
  “知道便又如何,不知道又当如何。”
  “义父,那姓杜的小子不是好人,那日还偷袭我!”
  “看来,十二当家还想教我怎样识人辨物。”
  “不是……义父,那姓杜的……”
  “还是你要过问颜某私事。”
  “十二不敢。”
  “既是不敢,不该过问的,便就少操心。”
  “是……”
  “出手。”
  望玉溪走进院中,便见颜少青手中一柄短刀正扣在十二当家胸口。
  他大惊失色,还以为沐亭之惹了甚么事,喊道:“阁主,刀下留人!”
  颜少青淡淡向他扫去一眼。
  “义父在试我功夫呢,呆子!”沐亭之见他战战兢兢,不由取笑道:“你还以为义父要杀我呀?”
  望玉溪见只是虚惊一场,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沐亭之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望玉溪转身给颜少青躬身行礼。
  “什么事?”
  “阁主,杜公子有消息了!”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修订):七星派浮出水面,小十二突遭横祸

  第二十三章(修订):七星派浮出水面,小十二突遭横祸
  黄沙漫漫,皎月如钩。
  一曲《凤求凰》,如泣如诉,跌宕回肠。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烟笼寒水月笼沙,此地虽非秦淮河畔,也无画舫教船,寒烟氤氲,可那一人盘坐抚琴的身姿,却又隐约可见几分六朝绮靡,歌舞喧闹的影子。弦弦掩抑声声思,低眉信手续续弹,铮铮琴音缭绕之际,沙尘渐渐散去,便见那人墨发高束,宽袖飞舞,端的是飘逸潇洒,韵致风流。
  记忆中,青年向他遥遥举杯,眸中醉意朦胧。
  靠在一张扶手大椅中,颜少青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
  望玉溪躬身立在一旁,等着对方发话。
  许久之后,颜少青端着一盏凉透的茶水,向他问道:“你确信,他是在信阳失踪?”
  望玉溪禀告道:“千真万确。手下弟兄找到了公子的佩剑,正一路马不停蹄送往此处。”
  颜少青缓缓点了点头。
  望玉溪将探子传回的消息娓娓道来。“此事说来也巧,阁主离去之后,藏风山庄便被人盯上了,左护法吩咐大家不要打草惊蛇,全部装作若无其事,趁对方放松警惕之后,派人悄悄尾随,竟真的顺藤摸瓜,叫我们探到了对方的老巢!”
  沐亭之抢白道:“到底何人如此大胆,欺到我岚山阁头上?”
  望玉溪连连摇头。
  沐亭之咋呼道:“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望玉溪向他晃了晃手指。“小十二,藏风山庄年初刚落成,谁人晓得那是我们岚山阁的地头?”
  沐亭之白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望玉溪继续禀告:“兄弟们跟踪来人,竟一路跟到了七星派。”
  沐亭之蹙眉道:“七星派?没听说过。”
  望玉溪道:“七星派只是江湖上的三流门派,你没听过那是正常。”他继续朝颜少青道:“到了夜里,七当家与十一当家进去查探,便就发现了这‘揽云’剑。”
  颜少青眸光深沉,一语不发。
  望玉溪继续道:“阁主,由此可见,杜公子失踪一事必与七星派脱不了干系,属下已安排人手盯梢,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颜少青喃喃道:“七星派,捉杜迎风做甚么。”
  望玉溪猜测道:“阁主,莫不是为了那长生诀?”
  颜少青眸色一深。他朝望玉溪吩咐道:“去调查七星派的人平日里同甚么人来往。”
  望玉溪领命退下。
  沐亭之突然道:“义父,我想起件事要与九哥商量,我去追他。”
  颜少青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沐亭之向颜少青告退,急急追上望玉溪,将对方推攘到角落里,朝他威胁道:“小九,你老实交代,那姓杜的到底与义父甚么关系,为何义父要调动整个岚山阁去找他?”
  望玉溪被按在墙上,头痛的按了按额角。“被阁主知道你又胡乱打听,定又要罚你。”
  沐亭之拽起他衣领,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不要你管,你只需告诉我,那姓杜的狐媚子到底使了甚妖法,将义父迷的晕头转向!”
  望玉溪叹道:“小十二,感情这事谁也勉强不了。”
  沐亭之秀目一瞠,叱道:“甚么?义父真的对他……”
  望玉溪捂住嘴,佯装成一副失言的样子。
  沐亭之双眼一红,扭头便向外奔去。
  望玉溪立在原地,也不知当追不当追,末了,只得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跨步走开了。
  刚迈了两个步子,便听耳边落下一道叹息。
  “你追上去,别令他出事。”
  “是,阁主。”
  望玉溪不敢抗命,只得硬着头皮去寻沐亭之。
  走到门口,一个喽啰来报:“九爷,查到七星派的底了。”当即领了人到阁主面前商量正事,指两名喽啰跟着沐亭之。
  沐亭之心中烦闷,一心只想借酒消愁。
  他奔出宅子,甩脱跟班,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转悠。
  抑郁之下,他恨恨跺脚。“甚破地方,连个像样的酒肆都找不见!”
  正在斥骂,便见傍门拉客的小姐儿朝他笑道:“这位公子,咱那么大一间酒楼,您怎么就没瞧见呢?”
  沐亭之抬眼一瞧,‘琼花楼’偌大一块招牌横在头顶。
  他想也不想,一脚踏入。
  他前脚刚进,暗角里便转出个形貌猥琐的汉子,朝姐儿一使眼色。
  那姐儿得了暗示,一摆腰,随沐亭之进了楼。
  在相州,‘琼花楼’虽不算最大的风月场,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销金窟。
  底层大厅里,轻歌曼舞,阁楼包间中,莺声浪语。沐亭之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俏脸顿时一片绯红,矗在大厅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老鸨儿摇着一柄团扇,笑着迎了过来。“哎哟,这是哪儿来的俊俏小哥,第一回来我这儿吧,别生分着,来来,我给您挑个最漂亮的姐儿,保管您满意。” 拿手挽着,将少年往包间里带。
  沐亭之忙将老鸨推开,惊惶道:“不,不用了,我只是来喝酒……”
  老鸨闻言笑得花枝乱颤,摇着小团扇,道:“小哥儿真爱说笑,哪有来这儿光为喝酒的呀。”
  “真的只要酒便好了。”沐亭之摆着手,被老鸨半推半就进了个包间。
  老鸨笑道:“小哥儿稍坐,待会儿啊,这醇酒佳人,一样都少不了你的。”将沐亭之按在桌前,笑着出去了。
  沐亭之坐了一阵,须臾,有人进屋给他上了酒菜。他见没有莺莺燕燕跟着进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酒过三巡,他觉得浑身燥热,于是将衣衫胡乱一扯,往床上倒去。
  浑浑噩噩之际,感觉到一湿软之物游走在胸膛肚腹之间,他蓦地睁开眼,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趴在自己身上。
  沐亭之十分酒意瞬间便去了七分,失口叫道:“甚么人!”伸手去抄兵器,却发现未将风火扇带在身边,情急之下,他一掌推出。
  男人将他手掌一抓,一面揉搓,一面阴阳怪气道:“还是个会功夫的。”
  沐亭之挣了一挣,却惊觉浑身酸软无力,怒道:“你们竟敢给本公子下药!”再一看自己衣袍凌乱,胸襟大敞,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他立即高喊救命,却这到处都是莺声浪语,将他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男人一面上下其手,一面啧啧道:“这身段,这模样,没的说,佟大哥真是好眼光。”
  一双手撩起帐子,矮身凑近过来。
  沐亭之未料还有一个人,抬眼望去,便见一个身材短小,留一撇山羊胡须的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这个留山羊胡须的男人在少年身上瞄来瞄去,咧嘴一笑,伸手过来摸他大腿。
  沐亭之踢动双腿,怒道:“滚开,别碰我!”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给你下点料,是叫你更享受,免得一会疼的死去活来,叫老子也难受。”手下动作更是变本加厉。
  沐亭之扭动身躯,使劲逃离两人魔爪,却惹得对方更是兴奋。
  男人被他一阵撩拨,心痒难耐,再不予他废话。
  沐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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