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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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君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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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咳,你应该在下,我在上。”一句话差点要了六王爷的半条命,堂堂六王爷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要是传出去了,脸还往哪儿搁呢。
“礼嘉,谁上谁下,真的那么重要吗?”文烈无奈。
“重要,当然重要。”义正言辞的口气。
“好吧,那以后你在上吧。”听到这句话,赵礼嘉才回复镇定的面色。就着文烈的脸颊轻轻一吻,还顺便掐了下他的腰。
冬天还有乌鸦吗?为什么有乌鸦飘过?这还是野心勃勃,城府深不可测的六王爷吗?有人来解释一下吗?
走过后院,转手出了后门,一台朴素的轿子早就在此等候,赵礼嘉从容上轿。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个茶馆门口,店主迎上去恭敬道,“六王爷,上楼左转第二间。”
茶馆里人很少,各自悠闲地喝着茶,但各个手都放在剑上 。随时准备待发。
“三皇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刚踏入门,赵礼嘉就行了大礼,三皇子经由李瑞泽的解释方才的气已消了大半,又见六王爷如此恳切,口气平和了不少:“还是皇叔考虑周全,侄子方才未能领悟,差点坏了皇叔的安排。”
小叔,侄子。三皇子比赵礼嘉年长,若不是为了寻求兵源才不会低声下气地来求助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一个不小心被生吞活剥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礼嘉悠哉地坐下,眯着眼看赵枫怎么先开口。“六王爷,此番前来主要是有事相求。”赵枫看着赵礼嘉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当然明白“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可日夜想着夺位,力量不够才相求于赵礼嘉,这招险棋如若走好,接下去就会一马平川了。
“哦?何事?”明知故问的语气,居高临下的意味又深了一度。
“望六王爷能助我登上皇位。”
赵礼嘉冷笑:“你怎知我就一定会帮你?”
“凭你与先帝签的协定。”赵枫不慌不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由不得赵礼嘉了。
“协定的内容你当真知道?”冷冷的话锋割得人生疼。
“六王爷不要再逼我了,如若不想派兵,我这就走。”赵枫还不死心,激将法是最后一招。
“好,我答应你。”赵礼嘉揉着额角,看着西方刚升起的新月,全然不理会赵枫的去留。
赵枫从茶馆里走出来时已经汗湿了后背,只要赵礼嘉找到把柄随便一下令,就能让他坐穿牢底,或者可以让茶馆当他的坟墓,这些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主子,怎么样?”近身护卫问的很急切,一看就知并不是个有城府的人。
一旁的军师没等赵枫答话就道出了答案:“主子能从那儿走出来就表示一切都已办妥。”但是看到赵枫额角的汗却着实担心起来。论地位,赵礼嘉胜;论兵力,赵礼嘉胜;论支持拥护者,还是赵礼嘉胜。说到底,赵礼嘉坐上王位似乎更合情合理。
六王爷站在二楼看着赵枫离开的背影,唤来李瑞泽:“去各个茶馆,放谣言说六㊣(6)王爷准备上奏三皇子赵枫意图谋反,并出兵围剿三皇子党羽。”
“这,王爷你不是答应帮他了吗?”李瑞泽不解。
“我答应出兵,但没说怎么出兵,况且我也没有义务帮他守秘密。”赵礼嘉执起杯盏,垂眸,目光没人能看透。
制造舆论,掀起的陈年旧事,任是力求避祸的平民众生也难免竖起耳朵听一听。
“听说当年夺位不成的三皇子又卷土重来了”“是啊,好像是六王爷上奏的。”“六王爷一心为了宋朝啊,好像要亲自出兵讨伐……”“真的吗?”
早朝后,养心殿内赵牧远负手背对林梓优,“小优,你说赵枫真要反吗?”
“多年前他就觊觎着皇位,这么多年在外忍辱负重,他会反是迟早的。”林梓优看着赵牧远笔直的后背,一字一顿道。
“当年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被父皇惩罚,如今更不会草率地动手,又为什么赵礼嘉巴巴地要派兵呢?个中原因,小优,你说呢?”回过头的赵牧远神色严肃。
“可能是合作不顺,赵枫被人摆了一道吧。”林梓优忽然笑起来,“六王爷这招真狠,知道你不得不信他,而且会准许他带兵围剿;二来,不明内情的平民百姓会更爱戴他;三,这也是个警告,敲山震虎。对赵枫,同时也是对您,皇上。”林梓优淡淡道 “梓优,大宋江山不稳,我已经不能放手不管了。”望着身上还未脱下的龙袍,赵牧远收起了所有的懒散和幼稚。
“先帝定会欣慰的。”虽然不明白赵牧远的转变,但想到秦双曾经说过的话,林梓优也不敢怠慢;再者,自己一直担心的皇帝已经开始成熟了。这没有理由不是好事。
        不负君卿(九)
谣言卷带着新年的气息从街头滚到巷尾,城外30里的民宅里,三皇子赵枫的部下聚在一起,“主子,赵礼嘉明明说帮我们了,现在要来围剿是什么意思?”
“六王爷此招很高明。”军师似乎很欣赏六王爷。
赵枫倒不急,反而问起其他人的对策,“军师,你说说看呢?”
本来军师青白面皮,温柔书生一枚,但三皇子今日点名道姓要他说明白倒有些受宠若惊,半晌清清嗓子开口道:“六王爷在向皇上示威,意在告诉赵牧远他有能力剿灭叛乱也有能力反;同时,也在表示自己的立场,他并没有完全把我们当做盟友。”一席话下来,众人大悟。
赵枫看着军师目光里略有赞赏。可是,小军师毕竟年轻,赵礼嘉的目的不止这些。亲自出兵,亦是另一种增派兵力的方法,借口围剿,死伤的数字可以谎报,把“死去的”士兵安插到赵枫营中,既完成了当时的承诺又时刻监视着赵枫的一举一动,四两拨千斤,什么好处都占尽了。无奈赵枫现处在下风,也没有办法提出异议,围剿之日不远了。 
一时间,众人无语,气势十分低落。第二日,已是人去楼空。
早朝,已是临近除夕,金銮殿上六王爷上前请命,“臣恳请皇上准许我围剿赵枫这个逆贼,还大宋一个稳固的江山。”字字掷地有声。
“好,准了。”赵牧远没有表情,怕是这个江山有你才会不稳固吧,皇叔。
圣旨已下,次年三月,六王爷赵礼嘉率50万大军讨伐赵枫。
这个除夕,会有那么一些人过不好。
六王爷虽然掌握兵权,但分散在全国各地,大规模召集对于剿灭一个叛贼不合情理;赵牧远现在时刻盯着六王爷的举动,林梓优则暗中解掉几个人的兵权,自上位以来就不问朝政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的皇帝现在是完全觉醒,私下里召见朝中中立的一方,文家效忠于皇家,更是先帝指名的护国世家。再说赵枫,他虽然猜到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状况,但还是不知道赵礼嘉会怎样动作。
“小优,朕来找你守岁了。”人还是那个人,调还是那个调,林梓优却有些迟疑,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赵牧远。
“小优,以后,只有你才能见到朕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只在你面前才有的朕,只要你说一声,朕会变成百姓需要的朕。”赵牧远似乎猜透了林梓优的想法,移步向前抱住他。
“你最好不要变。”丞相的脸埋在赵牧远的胸前,声音闷闷的。
“走了,带你去一个地方。”赵牧远神秘兮兮地牵着林梓优在相府的长廊上奔走。
隔着荷花池,林梓优喘着气,半边脸映照着轰然而响的烟火,光华流转,赵牧远捞起弯腰蹲着缓气的林梓优,提议:“我们去串门吧,就去皇叔那儿,你说怎么样?”
“好。”近来,赵牧远的心思越来越猜不透,准确的说,自赵牧远变了之后,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就不怕赵枫…随便派个…杀…手就把你给结果掉?”林梓优冻得说话都不太利索。呵出一团团白气,手脚更是冰凉,缩着身子跟在兴致勃勃的赵牧远背后。正当后悔答应某人的提议时,一阵凉气扑来,林梓优本能地一躲,身子闪开了,手却被捉住,揣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赵枫好歹算一个对手,这招他如果要用,这些年不可能一个机会都找不到。”赵牧远不管胸口挣扎着要抽出的手,眯眼朝林梓优比划一个被砍头的姿势。
“小优,不难为你了,我们回去,谎说那儿,哪天去都行。”敢情赵牧远拉着他走这么久真的是一时兴起,林梓优顿时想翻白眼。
磕磕盼盼回到相府,倩蓉正站在门口张望,看到摇晃二人组之后,兴奋地跑开,没一会儿端来两碗姜汤,笑得眉眼弯弯,甚是温婉,“皇上,少爷,喝碗姜汤祛祛寒吧。”
“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赵牧远灌完姜汤,边抹嘴边往林梓优这边蹭。
“不行,相府不安全,你必须回去。”毫不留情的口吻。
“小优,说好守岁的,你不能反悔。”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答应。”林梓优放下碗,回身往书房走。
“朕是皇上,天下是朕的,我想呆哪儿就呆哪儿。”赵牧远站在寒风里只保持昂首挺胸的姿势几秒钟就哀嚎着追向远去的林梓优。
“不要靠这么近,我呼吸困难。”林梓优翻着兵书,拂开挡住他实现的某人。
“小优,朕冷,给朕抱抱。”
“暖炉早就准备好了,自己抱着去。”端起一杯清茶,发现已经凉透了,刚要开口叫倩蓉。
“朕去给你端。”
是皇上自己乐意做的,丞相可没有半点以下犯上的意思。林梓优继续翻着书。
赵牧远刚转过长廊,贴身侍卫就从暗处走来,“禀皇上,刚刚在半路跟踪的人已经抓住。要不要……”
“带朕去见他。”赵牧远跟着侍卫,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幽暗的后院是连林梓优都不知道的存在,只有一盏油灯,火焰跳跃。映着人影忽大忽小。
“跟踪朕有何意图?”
“哼。”被五花大绑的人不屑地扭头,被抓的人正是赵枫的军师。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来点光明正大的。松绑!”赵牧远完全没有为难被捕者的意图,伸手拨了拨灯芯,火光顿时涨大,跳脱地欢快。
松绑后的人也不急着走,仔细捋好头发,反而坐下来,“不知道皇上怎么看待六王爷赵礼嘉?”
“这是朕的事,与你无关。”赵牧远停下拨弄的手,眼神阴郁,“你不怕死?”
“这就走,顺便提一句,六王爷不是等闲之辈。”
“你跟踪手法拙劣,脚步虚浮,根本就是个没有半点功夫的书生。”赵牧远实话实说,“朕好歹生活在皇宫这么多年,你真当朕是白痴?”话到最后已经流露出隐隐的怒气了。
书生一缩头脚底抹油,立马溜掉了。
书房里的林梓优心里着急,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事……思来想去,人还是站起来准备拉门出去。手还没触到门闩,门开了。赵牧远咧着嘴端着热茶进来了,嘴上不忘调侃:“小优是在担心我吗?”
“大宋皇帝如果在我的相府遭到刺杀,我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道中心事的丞相理由找的天衣无缝。
赵牧远不死心,放下茶壶又缠上林梓优,“小优,你怎么还是这么别扭,说一句‘担心你了’真就那么难?”
林梓优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担心你,但是赵牧远,今日不同往昔,你贵为当朝天子,本该立后纳妃,这些年你尚可以用年纪小来敷衍太后,过些年,你怎么办?我们之间相隔的不仅是身份还有整个天下。你懂不懂?”
一时间房内再无人声,赵牧远不知何时环住林梓优,伸手捏住怀中人的下颚,四目相接,只见赵牧远目光灼灼,“我不管什么天下,也不管什么身份,当朝宰相,这个身份还配不上我吗?小优,你听好,这一生,你不可能甩开我,大不了皇位我拱手让给皇叔。”
“你,你怎么……”林梓优胸膛起伏,摇头无奈,“真是屡教不改,这天下岂是想让就让的。罢了,罢了。”
“那么,小优,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说‘你必须当皇帝’,朕就不让。”赵牧远的脸埋在怀中人的发里。
“好”,林梓优推开肩上人的头,一字一顿道:“林牧远,我要你当皇帝,谁都不许让。”语气狠烈,句句卷过赵牧远的心。
“朕答应你。”赵牧远恢复到那个看不透心思的表情,转身悠悠地倒起了茶。
林梓优顿了顿,终究没有问他为什么倒个茶去了这么久。
门外,小丫鬟倩蓉的声音响起来:“皇上,少爷,我做了宵夜,有莲子羹,桂花糕。”
“进来吧。”林梓优允许了。其实,他自己知道在皇宫之外赵牧远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府邸,林梓优并没有太高的警惕,事实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赵牧远对某些事物的爱好以及对某些人的爱好都是致命的。
“小优,我们来喝酒吧。”赵牧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坛酒。
“不喝。”林梓优回绝之后觉得语气不妥,又加了一句,“你还是早点就寝,明早还要上朝。”
“喝一点,就喝一点。”也不知道赵家的人为什么对劝人喝酒这么执着。林梓优坐着没动,翻书的速度一点也没变。
赵牧远恼羞成怒:“朕命令你和朕一起喝。”
书放下了,人起身,掀开封布,仰头就是一口,“好了,我喝了,你可以去睡了。”
这下赵牧远傻眼了,只好默默地缩在床边哀怨,但是喝酒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于林梓优翻书的速度。
忽的“啪”一声,赵牧远一个激灵,“嚯”地站起身才发现原来是林梓优的书掉地了,暗笑着准备蹲下去捡起来,头顶的光却暗了下来,接着一个重物倒向他,赵牧远伸手一接发现时林梓优,这才想起来林梓优不能喝酒,哪怕喝一口都会醉。这次却给足了他面子,结果就是华丽丽地醉倒了。赵牧远抱起怀中的人放到卧铺上,伸手准备盖被子,林梓优就开始说胡话:“赵牧远,你个混蛋,骗了我这么多年,我都准备好一辈子带着你这个幼稚的家伙了。”
“其实,你能对天下苍生负责我很欣慰,只是,看着这样的你,我会觉得你不再需要我……”
“咳咳,咳。我好难受。”林梓优皱着眉头,脸色绯红。
赵牧远忽然想到十年前的那场病,林梓优跑来见他的模样。十年后,却是赵牧远守在床边看着他。正当他回忆之际,林梓优“哇”地吐了出来,衣服上一片狼藉。小太监神出鬼没,只要皇上一声召唤,随时能送来。赵牧远挥手让端来热水的小太监退下后,脱下林梓优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擦着正处于迷糊中的人的身体,完了自己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环着林梓优精瘦㊣(8)纤细的腰,时刻压抑着自己心内的欲望又不肯松手,半夜林梓优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差点擦枪走火,这一夜,赵牧远很痛苦。 
第二天,某人正在梦里享受林梓优的香吻,耳边却响起一声爆和:“赵牧远,你干了什么?”林梓优看着自己裸着的身体朝身边的人怒吼。“啊,小优,你醒了?”某人迷蒙了很久才看清怒视他的丞相,“噢,昨晚你喝醉了,嚷着要和朕睡。”某人开始说瞎话了。“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我的衣服不见了?”“朕脱的,朕不想其他人碰你。”梗了半晌,某人转头目光灼灼道。新年里,赵牧远的瞎话在林梓优耳里听起来是如此的甜。
        不负君卿(十)
天下趋势是不能预测的。就像当今圣上突然转变,众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些心心念念想着取而代之的人。
自从赵枫的小军师私自跑去跟踪赵牧远后就被禁足了,整天都困在,嗯,赵枫的卧室。
小军师被布条困住,绑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奶油的小脸上满是无辜。赵枫冷着脸:“你那脑子里在想什么?跟踪赵牧远?就算他还是原来那个幼稚无为的皇帝,他身边的高手只消一招就能把你弄死,再说他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小军师哼唧了半天,赵枫解下塞在小军师嘴里的布条。“我就是去玩玩,再说我没有武功没有刺杀他的能力,我赌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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