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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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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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衔盯着方歆瑞的双眼:“你发什么疯?”
  方歆瑞绝望道:“你若是不杀我,我只有杀了你了。我不可能去千灵门帮你的,你我是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秦衔道:“你舍不得杀我。”方歆瑞听完秦衔的话,突然笑起来,笑了许久,道:“你我的恨,已深深扎根,我怎么可能杀不了你?杀了你,也不过是一粒毒药,便可以解决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两个人不可能,幸福的在一起了。没有谁可以帮他们找一个在一起的理由?




☆、心无所恋之地一

  灵毒一
  “歆瑞,你听着,”秦衔怒目而视,“无论你计划了什么,也无论你计划了多久,这场战争是千灵门与侠客山庄的战争,我不允许你参加。”
  方歆瑞挣扎起来,怒道:“你报你的仇,我报我的仇,互不干扰。”
  “报仇?”秦衔道,“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等我杀了杨莫,你再来找我便是。”
  “杀了杨莫?”方歆瑞笑起来,“若不是我给双方士兵下毒,战争继续下去的话,千灵门还能撑几日?秦门主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秦衔还嘴硬:“你以为你很厉害吗?若不是利用这场战争,千毒门能这么快强大起来吗?”
  “我就是利用战争。可你呢?你能利用吗?”方歆瑞嘴角上扬。秦衔这才意识到一条蛇爬到自己的衣物之内。秦衔一跃而起,伸手将那蛇从衣服内拽出来,往地上一扔。小蛇打个转,从方歆瑞的衣袖中钻了进去。
  “放心,我没叫这小蛇咬你。”方歆瑞道,“可是千毒门早已不是旧时的模样,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得了的,既然来了,就在这儿住几日吧。”说罢,方歆瑞取竹哨一吹,瞬时,门被人撞开。一群人手持兵刃。进门将秦衔围住。
  秦衔环顾来人,不禁惊讶:“方门主好大的威慑力,竟将这武林中的高手都聚集到自己门下。”
  “哪一位真正的高手不是厌恶了江湖争斗,期待和平的呢?我们只不过是志同道合罢了。”未等秦衔再说什么,方歆瑞道:“你我私事过些时日在解决吧,在此之前,找一间舒适的牢房让秦门主住下。”
  亲眼看着秦衔被关起来之后,方歆瑞回到院中,又将那酒倒上。酒已然凉了。方慕臻走到方歆瑞跟前劝道:“师父,您醉了,别喝了。”
  方歆瑞提起酒壶,看那酒缓缓填满杯子。方歆瑞道:“醉?我想醉却怎么也醉不了啊。”
  “师父,徒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
  “师父有勇有谋,心思缜密,此次战争可以看出,可师父为何一遇到千灵门的门主,便失了方寸?”
  方歆瑞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沉默良久,从腰间取了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长叹一口气道:“为师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是想做却下不了手。”方慕臻将那小瓶放到自己鼻下一嗅,眉头一皱,忙将那瓶口塞起来。惊讶道:“弹指绝命丹?师父随身带着如此剧毒,所为何用?”
  “平时看你很聪明,如今怎么如此愚钝?”方歆瑞苦笑道,“唯有这弹指间让人毙命的剧毒,才可以让我没有反悔的时间。”
  “可若是秦门主死了,师父不后悔吗?”方慕臻道。
  “后悔?怎么会后悔?我杀他是为师父报仇。为师父报仇怎能后悔?”方歆瑞绝望道,“只是,若是他死了,怕是我也活不成了。人活着这样相互折磨,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方慕臻跪在地上,急道:“师父万万不可这么想啊。”
  方歆瑞放下酒杯,摸去眼角的泪水。伸手去扶方慕臻道:“我已经陷进来了,怎么也改变不了,将来你可莫要寻那心怀大志之人,免得受这剐心之苦。”
  “徒儿此生愿常伴师父左右。”
  方歆瑞抚着方慕臻的头,不再说什么。慕臻将那小瓶收起来说:“这毒徒儿先为师父收着,等师父要用时,再将它交由师父。”说罢,扶方歆瑞回屋去。
  迈出两步,看到程沐涯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盯着方歆瑞。方歆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程兄醒了?”
  看他毫不在意的表情,程沐涯恨得难受。一个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心爱之人。既然这两个人相爱,在一起就是了,家族权势,又有什么可以阻止那爱意,却非要虐待彼此,弄得同归于尽不可是为何?
  程沐涯真想打他一掌,让他清醒过来。掌抬起来了,却下不了手。将他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无奈道:“你们何苦要相互折磨呢?明明相爱。”
  方歆瑞依偎在程沐涯怀中也不挣扎,他现在很无助,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了。明明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了。却还嘴硬:“相爱?我于秦衔来说,不过是一味解药罢了。何谈相爱?”
  “若你真的是他的一味解药,千毒门便不会壮大,伯父也不会死了。”
  方歆瑞惊:“伯父?难道秦衔的父亲……”
  “是。”程沐涯说,“你们去侠客山庄偷解药,杨莫似乎早就知道,得了解药反而中了杨莫的计,害了伯父。秦衔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件事,便在江湖上封锁消息。江湖中人皆以为伯父在秦衔背后做他的军事。其实伯父早已驾鹤西去。”
  “你说什么?”方歆瑞抬头看程沐涯的眼睛,那双眼睛满是疲惫和无奈。将一个秘密藏在心里,看两个心爱之人为敌,却不能讲这秘密说出口。
  方歆瑞却又苦笑道:“老门主死没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如今我所做,只因我师父被千灵门所害。师父待我如生身之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杀他。”
  “可杀你师父的不是秦衔。”
  “原来你也知道……”方歆瑞推开程沐涯,“你也知道我师父被杀?”
  程沐涯愧疚地低头道:“是。我知道。”
  “哈哈哈……”方歆瑞大笑起来,“多么可笑,他父亲死了,为杨莫所害,就可以与我反目,而我父亲被杀,是你们千灵门所做,你们却都瞒着我,让我去为他偷解药。等我回到千毒山的时候,我师父早已气绝,尸骨难安啊!”
  “歆瑞,你冷静点。”程沐涯抓着方歆瑞的肩膀。
  “冷静?”方歆瑞笑得更大声,“我一直不相信千灵门是魔教,还处处帮助你们,这就是你们报答我的方式吗?”
  “你师父是秦风杀的,不是秦衔啊。”
  “那还不是秦家的人?”方歆瑞吼起来,“别以为秦衔那些苟且之事我不知道。玩完了就扔,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
  “秦衔不是那样的人。”程沐涯有些急了。
  “是啊,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扔了还不算,凡牵扯到他的利益,就杀人灭口。他以为杀了秦风我就会原谅他,不找他报仇了吗?”
  “他杀秦风是为了保护你啊。”
  “保护我?是巴结我吧?把错误推得一干二净。”方歆瑞手一挥,后退几步,“他以为杀了秦风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吗?”
  程沐涯想在说些什么,方歆瑞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罢了,嘴上争执又有何用?师父的仇我是非报不可了。你若想与我为敌,杀我也容易,你若不与我为敌,那请您回吧。你们的门主我留下了。”转而又对方慕臻说:“慕臻,扶我回屋休息吧。”
  走了几步,方慕臻问:“师父不找人看着他,万一他把秦门主救走了怎么办?”
  他若是想走,自己怎么也拦不住的。方歆瑞只道:“莫要管他,备好马车,一个时辰之后,去侠客山庄的营地找杨关。”
  “是。”
  方歆瑞越来越看不透秦衔的心思,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有时候真想把那江湖恩怨抛到脑后,束住这人的手脚,将他困在自己身边,让他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做不了,没了自己活下去都难。可真正可以这么做时,却犹豫了,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换他一句“愿意”心不在这儿,要那空壳又有何用?
  




☆、心无所恋之地 二

  心无所恋之地 二
  战事危急之时,非自己营地的人来探望,必然让人生疑。杨关思量良久,还是见了方歆瑞。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但心里总还是想见那个人的。
  半年未见,方歆瑞清瘦了不少。本就纤瘦,这回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杨关想去摸一摸那消瘦的脸,却还是忍住了。
  上了茶,寒暄了几句,方歆瑞便入了正题。他道:“师父仙逝,你可知晓?”
  “知晓,”杨关面色沉重,“闻师父仙逝,我亦悲痛欲绝。虽不能亲自登千毒山以祭师父在天之灵,却也在自家院中,向天而拜,相信师父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欣慰。”杨关说这话时,方歆瑞看到杨关身边有一侍从,一直有意无意地往杨关脸上瞥。方歆瑞微微一笑,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杨莫这人生性多疑。如今杨关功夫一天比一天了得,江湖威望也越来越高,此次又是带十大高手单独出侠客山庄。而杨莫心狠手辣,明里暗里都接了不少仇家,杨莫想稳坐武林盟主的之位,要培养杨关,却又怕杨关有一天会超越自己,对自己不利,便在传授之时留一手,并且在杨莫身边安排贴身侍从监视杨关的一举一动。
  方歆瑞便道:“师兄与师父的情谊,师弟自是知晓,师兄念着师父,师父也念着师弟。生前,师兄与师父分离之日多,相见之日少,师父没能将毕生之学传授于你。临死之时,留书给我,让我讲师父编的书交给你。”说着,让方慕臻将那几本厚厚的书,送到杨关面前。
  杨关将那书仔细翻了翻,书中记载了自己研究了许久也未能得出结果的解药。杨关犹豫起来。他盯着方歆瑞的表情,方歆瑞脸上只有礼貌的微笑。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这几本书的诱惑实在太大,江湖中谁人不想有别人难以逾越的技艺?有些人为此耗尽一生,却修不得正果。如今,别人耗尽一生得来的果实摆在自己面前,怎能不心动?可师父和自己义父之间有嫌隙,就连方尤死时,杨莫也不许杨关去祭祀。
  方歆瑞明了他的犹豫,便道:“师兄不必为难,你若是学得了这些技艺,相信师叔也会深感欣慰,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所成呢?”
  杨关便将书收起来,见杨关收下书,方歆瑞便立即起身道:“师兄你仔细研读吧,有这些研究,师兄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定能步步高升。”说罢,便携方慕臻匆匆去了。
  回到千毒门,远远地就看到门口候了一群人。其间还有一顶轿子。方歆瑞奇怪,江湖中人怎么还会有人乘轿子出行?
  刚下马车,程渊便迎上来。原来是寻夫来了。方歆瑞恭恭敬敬作揖道:“程伴灵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转头又对方慕臻说:“快迎程伴灵进屋。”
  程渊却是带着兵来的,只道:“方门主的盛情,只是夫君一日未归,甚是担忧。登门造访却不见方门主,若方门主与我门门主已无要事,就让我接门主回去吧。”
  此时的程渊,已然不是旧时稚嫩的模样。她变得跟优雅,更沉稳。果然,婚姻可以让一个女人大变啊。
  “程伴灵怕是搞错了吧?秦门主确实来过寒舍,但喝了几杯酒就回去了。您来我这儿寻人,难不成我会将他困在这儿?”
  程渊手一挥,她带来的人立即动身,组成一个阵,将方歆瑞困在其中。方歆瑞扫视四周,笑道:“难道门主夫人想在我门门口作战吗?”说罢,便有人从院内翻墙而出,将程渊的人围了一圈。一时间两方皆静。
  这时,从轿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方歆瑞一惊,呆在原地。程渊收了剑向轿子走去。唐飞抱着孩子从轿子里走出来。程渊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哄着。
  孩子两个月左右的样子,睡梦中刚被惊醒,正哭得厉害,被程渊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孩子就安静下来。
  “原来早就连孩子都有了啊,怪不得那么急着成亲。”方歆瑞自言自语。走向那个孩子。孩子闭着眼,小手抓着母亲胸前的衣服,睡得很安稳。
  是啊,两个人是夫妻,男女之间生儿育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像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奢求,只为那一份心中的火热。一旦分开,便没有什么可以将两个人联系起来。
  方歆瑞盯着孩子的脸,恍惚间觉得那孩子就是秦衔。颤颤巍巍道:“长得好像离……秦衔啊。”
  “孩子才两个月,模样还不清晰呢。”程渊刚刚还杀气逼人,抱着这个孩子,就宛然是一副温柔母亲的模样。
  “可我还是觉得像。”方歆瑞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那张稚嫩的小脸,“我可以摸一摸吗?”方歆瑞说着,偷偷将手指伸入随身携带的毒蛇口中。
  小黑被毒死之后,方歆瑞又去山间寻了一条剧毒之蛇,这蛇不知比小黑毒多少倍。毒液若是喂给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估计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孩子便会毙命。小蛇将那毒液涂在方歆瑞的指尖,又悄悄缩回他的衣袖中。方慕臻在师父身后,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看那稚嫩的孩子,又看看师父颤抖的指尖挂着的毒液,心中万分焦急。
  “可以啊。”程渊答应。
  方歆瑞将手缓缓伸向孩子的脸,指尖只差两指的距离就碰到孩子的嘴唇时,两只手同时抓住方歆瑞的手腕。一只手是方慕臻的,一只手是秦衔的。正是这两人抓手腕的力度,方歆瑞手指一抖,那毒液不偏不倚地落在孩子的唇上。方歆瑞瞬间后悔,想挽救,却被秦衔向后退开。落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中。
  看到秦衔小心地护着那孩子,方歆瑞竟突然觉得后悔之意没有那么强烈了。便站直身子对身后的程沐涯说:“你还是去救了他。”
  “对不起。”程沐涯说,“他是一门之主,千灵门少不得他。”
  “你怎么带慕音出来了?”秦衔先是责备程渊,将程渊送入轿内之后,又转向方歆瑞道:“在下与方门主之仇,怕是要结一阵子了。此战之后,若是在下还活着,定将项上人头交由方门主。”说罢,命令千灵门的人一起走了。
  方歆瑞冲着远去的人群吼道:“秦衔,我是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的!”
  程沐涯无奈地送方歆瑞回院中后,也回千灵门去了。方慕臻一个人躲在门后,低声哭泣。方歆瑞发现了之后,怒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师父为何对一个新生的婴儿下手?那孩子明明没有罪……”
  方歆瑞脑中闪过那孩子的小脸,未作任何回答,含着泪回屋去了。
  这下好了,秦衔,你我的仇算是深了。
  且说,杨关得了师父的书之后,很快就解了士兵们的毒,秦衔本以为他会迅速开战,却没想到他一直静默。
  杨关闭关,每日看那师父留下来的书。正看得认真,却有两页粘在一起了,怎么翻也翻不开,似乎两页纸之间藏了什么。杨关运功,将真气打入两页之间,将两页分开,原来两页之间夹了一封信,是杨莫写给方尤的。
  “方尤吾兄,当日寻得歆瑞,你确实占了大半功劳,可若非我将弘毅父母杀害,吾兄哪有机会得歆瑞?而今我与秦统一战,身负重伤,怕是日后难有子嗣,还望吾兄将歆瑞交由弟弟,弟弟定当悉心教导。”
  杨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震惊爬满心间。原来苦苦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噩梦并非虚假,而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确确实实发生过。而且还是自己终日恭敬对待的义父。怪不得义父一直留一手。而且他一直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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