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神医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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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神医在明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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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显眼的除了大门门匾上“刘府”二字之外,就数门前的那副对联了。

    张力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了那两行草书,上联是“两袖入清风,静忆此生宦况”,而下联是“一庭来好月,朗同吾辈心期”。张力琢磨这刘大人倒也有些雅致,看来至少自诩为清官吧。

    因为要给小刘宣施针,张力和康兴安被安排到了靠近内宅的厢房。

第九章 夜宴惊变() 
来到厢房之中,刚刚放下行李,康兴安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力哥儿,啧啧,这刘府可真宽敞,比那孔老爷的宅子气派多了!”

    张力笑道:“孔老爷那也就是小小的乡绅而已,他的宅子哪里能与堂堂朝廷命官的府邸相提并论?”

    康兴安点点头:“那倒是。”随后又有些患得患失,“力哥儿,如果小刘宣的脑袋治好了,咱们是不是会被扫地出门?毕竟咱们这身份……”

    张力摇摇头,笑道:“那小刘宣年纪太小,伤势恢复起来比较慢,我估摸着咱们这个月都能在这混吃混喝呢!”

    康兴安嘿嘿一笑,道:“力哥儿,那你可得慢慢治,慢慢治啊!”

    张力笑骂道:“你这小子!”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正准备出门见识见识蓬莱县城,门外便传来刘知行的声音:“小郎中——”

    张力有些诧异,此前已经给小刘宣施过针了,不知刘先生找自己有什么事。

    正琢磨间,刘知行前脚已经迈进了厢房:“小郎中,有件事我必须得叮嘱你一下。”

    张力有些茫然:“哦?”

    刘知行一看张力的模样,哈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原本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这话张力就更听不懂了,没什么关系又来叮嘱自己干嘛?

    刘知行道:“今日父亲大人要在府中设宴,宴请登州府的一众官员,其中就有知府李大人。这晚宴之时,小郎中你和康兄弟就在屋中待着,万万不可出来。”

    张力听懂了这话,意思也就是自己身份低微,又不识礼数,怕自己冲撞了登州府的官儿。

    嫌老子碍眼?老子还懒得伺候人呢?!

    张力腹诽归腹诽,脸上却是挂着一副郑重的神色:“在下知道了!到时候我和安子一定在屋中寸步不出。”

    刘知行又交待了几句,这才走出门去。

    康兴安是个心大的,见张力沉默不语,急切道:“力哥儿,咱们出去玩玩?”

    “不去!”

    “那咱们干嘛?”

    “睡觉!”

    ……

    华灯初上,刘府中一片觥筹交错之声。

    厢房内,张力看着桌上那几盘小炒,委实没有什么食欲。

    康兴安却不管不顾,自个儿大快朵颐。

    “力哥儿,你说刘大人外面那宴席都吃些什么?”康兴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张力笑道:“当然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了。席上的酒菜,咱俩肯定一辈子都没见过,就更别说亲口尝过了……”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

    “不好了,李大人犯病了!”

    “快!老爷有命,快去请郎中来!”

    “要请城中最有名的郎中啊!”

    张力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偷偷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康兴安放下碗筷,也跟着凑了过来:“力哥儿,咋回事?”

    只见屋外走廊里仆役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整个院子里一片混乱。

    张力思索片刻,道:“安子,我出去看看情况。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

    话刚落地,张力就推门而出,只剩下康兴安呆立当场。

    张力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观察着宴客厅里的情况。

    厅堂中里最显眼的是四角摆放着四个很大的花瓶,足有一人多高。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花瓶画的是蝙蝠、梅花鹿、寿桃,寓意是福禄寿的意思;另一角的花瓶则画着一幅松下高士图。大厅远端的两个大花瓶看不清楚,估计也是画的吉祥如意之类的画儿吧。

    大厅正中摆着三桌席面,不过所有人都不在席面上,而是围着一名瘫坐在太师椅上的红袍老者。

    由于距离较远,张力也看不清楚那红袍老者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来了好几拨丫鬟端着铜盆,有人不停地投了毛巾给老者擦脸。

    刘伦显得十分焦急,他轻轻拍着那红袍老者的胸口道:“李大人,你感觉怎么样?下人已经去叫郎中了,很快就会来了!”

    “热!热……”

    刘伦立即转头对一名丫鬟大声道:“快!再投一根毛巾来!”

    “头痛……痛死老夫也……”

    一听这话,刘伦顿时束手无策,急得连连搓手。

    “纪郎中来啦!城里最有名的纪郎中来啦!”一名小厮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厅里众人将目光顿时转向了厅堂大门口。

    张力也看了过去,只见一名五十多岁,相貌清瘦的郎中正快步走了进来。

    第一次见到明朝的郎中,张力不禁多看了两眼。

    只见那老者穿着青布曳撒,腰系小皂绦,头上戴的是圆帽,脚上穿的是白皮靴。

    老者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童子,每人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这副行头打扮,说明了他的身份。

    “纪郎中!你来就好了!快给李大人看看,急死老夫了!”刘伦急得满头大汗,这知府李大人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若不是有着同年这一层关系,堂堂四品的李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屈尊来一个七品的经历家中赴宴。哪曾想,欢喜之中哪会出这么大的难堪状况!

    刘伦曾在蓬莱县做一任县丞,纪郎中与他也算相熟。纪郎中对刘伦作了个揖,道:“小民见过刘大人。”

    此刻刘伦哪管这些礼节,连忙招手道:“纪郎中无需多礼,快快给李大人看看!”

    纪郎中点头道:“得知是李大人犯了急症,小民已经让药童带着常用的药材前来了。如果找到病因,可以立即煎药!”

    这话听得刘伦连连点头,纪郎中果然是有心人。

    纪郎中快步走到李大人身前,开始号脉望诊。

    片刻之后,纪郎中微微一笑,朗声道:“药童过来,听方抓药!”

    “哗——”宴客厅里响起一片惊异之声。

    “这,这也太快了吧!”有人轻声叹道。

    “不愧是纪郎中,不愧是府城医术第一的纪郎中啊!”有人惊赞。

    “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只要纪郎中前来,哪有不药到病除的!”更有人信心在握。

    ……

    刘伦紧绷着的神经也松了许多,见纪郎中正吩咐药童拣药,却也不敢打扰。

    纪郎中皱了皱眉,对药童道:“我说药名,你们立即给老夫把药箱打开!”

    刘伦面露不解之色,纪郎中道:“毕竟患病的是知府李大人,我怕药童分量拿捏不准,所以我亲自来拣药。”

    原来如此,刘伦松了口气:“纪郎中果然老成,有劳了。”

    纪郎中连珠炮一般吩咐道:“羌活,独活,藁本,防风,甘草,蔓荆子,川芎……”

    药童们打开药箱,找到对应的药材,纪郎中每样药材各取所需分量,然后让一名药童下去煎药了。

    张力一听这些药名心里就明白,这不是“羌活胜湿汤”么?这方子的确是可以治头痛发热,只是自己没有亲自把脉,不敢断定效果到底如何。

    趁着煎药的功夫,纪郎中对刘伦道:“刘大人,知府李大人这头痛发热是风湿之邪侵袭肌表所致。我用这‘羌活胜湿汤’可以祛风,胜湿,止痛,应该可以药到病除!”

    刘伦心里乐开了花,连连道:“纪郎中果然医术高超!”

    厅中众官员也开始对纪郎中的医术吹捧起来,听得纪郎中很是受用。

    没过多久,药童将煎好的汤药端了上来,纪郎中赶紧亲手给李大人服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纪郎中胸有成竹,拈须道:“药刚入腹,还需吸收——”

    待到两炷香的时间过去,纪郎中略略有些诧异:“李大人年过五旬,药效发挥应该是慢上一些。李大人已经出汗,很快就会好转……”

    这第三炷香的时间还没过完,一声惊呼如炸雷一般传入张力的耳朵!

    “李大人晕厥过去了!”

    张力一惊,此前李大人虽说头痛发热,但至少人还是清醒的,怎么这一剂“羌活胜湿汤”服下,人居然晕厥过去了?!

    宴客厅里顿时一片惊慌!

    纪郎中额头脸颊上都是黄豆大的汗珠,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会这样?风湿在表,宜从汗解……宜从汗解呀!李大人浑身大汗淋漓,整个官袍都被打湿了,汤药明明起效,怎么会这样呢?!”

    刘伦也慌了神:“纪郎中,这,这……”

    纪郎中猛掐李大人的人中穴,竟然毫无反应!

    纪郎中彻底慌了,连忙再次捉起李大人的手号起脉来:“我的天!李大人没脉搏了!!!”

    一听此言,急得六神无主的刘伦登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张力见李大人病情危急,哪管那许多,大步冲上前去!

    “我来看看!”

    这一声暴喝有如晴天霹雳,引得整个大厅里的人无不侧目!

    大厅中的人个个瞠目结舌,只见一名少年竟然冲到李大人跟前,抓起李大人的手就开始号脉!

    纪郎中失声道:“什么人?!”

    等看清来者只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时,纪郎中大吃一惊,连忙大喊道:“快!快把这狂妄小子架开!”

    立时便有几名小厮冲了上来,正欲抓扯张力之际,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都住手!让小郎中看看!”

    众人循声望去,出声之人正是刘大少爷刘知行!

    刘知行扶住了老爹刘伦:“父亲,连纪郎中都说李大人没脉了,就让小郎中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刘伦此刻官威尽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李大人的居然没有了脉搏,真真是把他吓得半死。

    可不是么,倘若堂堂四品的知府李大人在刘府猝死的话,刘伦又怎逃得了干系?!

第十章 回阳() 
张力刚刚入手号脉,心里就咯噔一下,李大人的手腕果真是初按之下毫无脉搏跳动!

    张力随后又加了几分指力,手指都快按到李大人的筋骨之处时,终于才感觉到了一丝微若残风般的脉动!

    嘶——张力倒吸一口凉气,这脉搏也太微弱了,李大人果真命悬一线!

    不行!必须马上用金针抢救昏迷不醒的李大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力转头看向刘行知:“刘先生,赶快派人去取我屋中金针来一用!”

    “狂妄!”一声尖细的声音穿透厅堂,众人目光从张力身上转移到出声之人,却正是满脸通红,须发皆张的纪郎中!

    纪郎中气得浑身发抖:“老夫行医三十年,也不敢轻易动那金针之术,更何况还是这等危急关头!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放肆!”

    纪郎中盯着张力,一字一句道:“狂妄小子,你可知道,庸医杀人是要掉脑袋的!何况还是堂堂的知府李大人!”

    张力一楞,我去,好大一张虎皮,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唬老子呢!

    原本厅中众人见刘伦默许这小郎中号脉,还不便反对,现在纪郎中这么一说,立刻群情汹涌起来!

    “小子!你不要脑袋了!”

    “刘大人,这狂妄小子掉脑袋事小,耽误救治李大人你可吃罪不起啊!”

    “纪郎中是府城医术第一的老郎中,我看纪郎中说的有理!这黄口小儿懂得什么金针之术?刘大人三思啊!”

    “下官略通医术,纪郎中说得对!金针神技,没有几十年的行医经验,哪个郎中敢轻易使用?!”

    ……

    张力心里也来了气,大吼一声:“李大人有脉搏!只是脉象深伏,是伏脉!”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纪郎中不信,上前一步抓起了李大人的手腕,细细号脉之下,登时眉头深锁!

    厅里众人个个俱是会察言观色之人,没这点本事就别想做官了:这纪郎中一言不发,莫非果真如那小郎中所言,李大人还有脉搏?!

    张力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对刘知行道:“有劳刘先生,请叫人去我房中将金针取来。”

    刘先生连连点头,立刻差人前去取金针。

    金针很快就取来了,张力取出金针,撩起了李大人的官袍,一针扎进了关元穴中!

    这关元穴乃是位于脐下三寸之处,扎进了金针之后,张力便开始捻转运针起来。

    只约摸半刻钟功夫,李大人突然“啊”地大叫一声,竟是已经醒来!

    眼见李大人醒了过来,大厅中不知谁高叫了一声:“好!”

    “李大人……醒来了!”刘伦话语中带着颤抖,显然激动得无法自已。

    大厅之中众人俱是官宦,又都有些见识,此刻却也被张力这一针回阳之术所慑服,竟是竞相击掌相贺!

    “神医!真是神医啊!”

    “这小神医是何方神圣?小小一枚金针竟然有起死回生之效?!”

    “刘大人好手段!刘大人府中居然有这等神医,下官真是眼红得很呐!”

    “等等,下官也略通岐黄之术,小神医这一针所刺穴道,为何从没见过?!”

    “啊——这,这莫不是早已失传了的那宋朝的金针回阳之术?”

    “什么?宋朝医学昌明,金针之技冠绝古今!不过当年金人南下,记载金针神技的书籍不是都毁在靖康之难中了么?!”

    “乖乖,了不得!一针就能起死回生,果真是宋朝的金针回阳之术啊!”

    ……

    纪郎中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不经意间脚步连连倒退,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力也不管他,见李大人醒转,附在李大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众人眼光都聚集在此,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出几分,却终究听不见张力到底说的什么。

    只见张力这几句话说得李大人连连颔首,李大人嘴唇也动了动,靠得最近的张力立刻点头应诺。

    张力看着神情呆滞的纪郎中,双手一背,冷笑道:“你这庸医,连脉都把不准,用那‘羌活胜湿汤’散热不当,致使李大人虚阳外浮,汗出不止,进而昏厥!若再不施救,李大人命当休矣!”

    纪郎中头上冷汗淋漓,双腿直打哆嗦。

    张力见纪郎中这副熊样,还不解恨,淡淡地从嘴中回敬了几个字:“依大明律,庸医故杀人者——斩!”

    一听此言,纪郎中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纪郎中嘭嘭嘭地叩起头来:“……小神医饶命,小神医饶命!众位大人饶命啊!”

    张力不出声,众人也不知道他刚才跟李大人说的是什么话,估摸着这是李大人的意思,谁又敢轻易出言?!

    嘭嘭嘭——,纪郎中磕头磕得满地是血,那血沫子都飞溅到不少人身上,引得众人一阵躲避。

    张力只觉胸中恶气已出,这才开口道:“李大人念你是医术不精,饶你一条小命。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故意杀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厅中众人一听此言,一阵喧哗——果然,果然是得了李大人的默许,这小神医,真真了得!

    张力转头对刘知行道:“李大人的意思,将这庸医重打三十大板,赶出门去!”

    刘知行一听是李大人的意思,哪敢违抗分毫,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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