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与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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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与奸臣-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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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冲他大吼,“你掐呀!反正你家也不愁第二桩葬礼,不如一起办了!”
  重庆抱着她直摇,“我真恨死你了!”然后冲司机吼,“停车!”
  下车陪她进去找洗手间了。
  桃花是熟悉东井大商场的,她记得哪一层楼的洗手间外头有天台有天窗。
  宠重庆在外面等了近一刻钟时开始觉得不对劲,
  女孩子,本来就啰嗦一些,加上可能她肚子疼呢,重庆也想到多候她一些时间,
  但是,近二十分钟了……一定有问题!
  重庆闯了进去,里面有洗手的女孩子“啊”的尖叫,重庆一格门一格门地推,竟然全是空的!
  重庆往上看,天窗大开,
  “该死的女人!”
  这声该死,
  既骂她的偷跑,
  也骂她的不顾危险,爬天窗?摔着怎么办!
  重庆轻巧一跃也爬上天窗,沿路追她,
  却,
  穿过天台,往下一看,
  下面就是步行街!
  人海茫茫,哪里还有桃花的身影!
  同理,
  如果重庆知道这是此一段时间他最后一眼看桃花,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我真恨死你了!……他,还会说么……

  ☆、55

  55
  左幺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她。
  害她自己,她会告状;害她的人,她会独闯龙潭。
  “朱由检呢!”
  她闯进来。气喘的。
  看来,这个古董店就算不是他开的,也是他的熟窝儿,桃花懊恼,当初怎么就选了这家店闲逛?
  还是原来车里面那四个男孩儿,倒各个都是西装笔挺,连反戴棒球帽那位都穿的正装。
  左幺外套没扣,坐在高脚椅上,皮带扣是银色的一只鹰。
  朝她招招手,“姐姐。坐。”
  桃花可没功夫跟他玩这些表面温情,“人呢!”急死了。
  左幺一耸肩,“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桃花怔在那里,“朱由检呢,”又问了一遍,
  左幺起身走下高脚椅,“放心。你我的事还真不想拉第三个人进来遭殃,伤了我们的感情。”
  桃花转头就走,这时三个男孩儿全起了身,一人拉下卷闸门。两人堵住了她的路。
  桃花此时还强装镇定回头“教育”他:“你们都有大好前程,别一念之差毁终身……啊!你们要干嘛!”两个男孩儿过来,一人抬肩膀,一人架脚将她突然抱起丢到小沙发上!
  拉下卷闸门的就是原来那个反戴棒球帽的,他拿过来一只小黑皮箱,坐在对面小茶几上,回头问左幺,“怎么搞,”
  桃花惊惧地挣扎。两个男孩儿将她牢牢按着,一人还说,“快点,这种类似强j的感觉真不好,老子从来不做这种事。”
  左幺一手背后,弯腰,一手食指调皮地刮了下桃花的鼻子,“姐姐。我这也是一报还一报,宠重庆在我股沟那里扎的一针现在还疼着,我还不知道上哪儿治愈呢。你看我对你还是好些,我给你今天扎的这一针,不疼,但是会叫你变好丑,不过,记住,”他的食指摸到她的唇锋上,“这是有解药的,只要你叫宠重庆来跟我道歉,求我,我自然有法子让你美丽如初。”
  桃花震惊地眼眶中浸润得全是泪水,左幺看似心疼地抹去,轻喃,“你说你上次好好听我的不完了,为什么要去告状呢……”
  直到棒球帽男孩儿真拿出针管……“啊!!”桃花死命疯扳呐,包括左幺,三个男孩儿制服她,最终,针尖从她左颧骨下注射进去,桃花当即感觉颧骨至耳侧一小部分区域烧灼得疼!皮肤像要化了般烫……
  毁容,
  她被毁容了?
  桃花的尖叫与挣扎,她的惊恐与不信,全定格在这一瞬,手脚渐渐松懈,如坠烟,轻飘飘落下……
  她无尘的眸子依旧大睁着,泪涌出,一颗接一颗。桃花只一心想:完了,全完了,我的一生都完了……
  左幺忙将她抱起,对旁边的男孩儿说,“快拿镜子来!”
  许是男孩们也被她如此深刻的绝望震撼到了,咳,美丽的女人连绝望都这么……不知如何形容。扣人心弦。
  一个男孩儿举着镜子,左幺抱着她耸耸,“你快看呀,就是这里一块红斑。”说完,他自己都想咬唇……奇了怪了!桃花这样反倒……感觉更漂亮了!妖艳的不得了,右侧脸颊从眼角到颧骨水滟的胭脂红,因为这是从肤色里浸出来的,就显得格外自然,勾画得她的眉眼更柔更媚……
  桃花却完全不觉得,
  她含着泪看一眼就崩溃了,
  揪住左幺的衣领死命哭叫,镜子都打翻在地,“给我消掉!给我消掉!!”
  左幺摇头,带着笑,“我喜欢。”
  他们拉开卷闸门,女人垂着头,捂住自己半边脸,拖着绝望的身子,出去,慢慢走远……
  男孩儿问左幺,“你也知道这药水儿虽然是个稀奇的秘方儿,量宠重庆他们也没办法,可是它毕竟是有时效性的,慢慢变淡,一两个月后像蝴蝶斑,三四个月就没了。你确定她这回去又告状,会叫宠重庆来找你,求你?”
  左幺却扭头看他,“我现在倒不希望她会找宠重庆来求我了,蝴蝶斑,你不觉得她那一片变成蝴蝶斑会更漂亮?”
  男孩儿拍了拍他肩头,“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得不到的,吃过亏的,是好,可这位,太难搞,不说她背后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本身而言,一看就是个老妖精。我还是喜欢柔顺单纯点的。”
  左幺看向门外她走出去的方向,“真正的男人都得靠妖精磨,我还是太年轻了,赶不上她最妖孽的时候……”
  事实,还真如左幺所盼了,
  一天一天过去,莫说宠重庆,就连她……
  桃花消失了。
  那一天,
  卫观音最后看见她,她回头喊着“观音!”
  宠重庆最后看见她,他对她吼“我真恨死你了!”
  左幺最后,对她说,“我喜欢。”
  那一天,
  每个人脑海里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她,
  每个人开始不眠不休地想她,疯了般找她,
  桃花,这次却藏得太好了,虐了谁?她自以为最悲惨地虐了她自己,你看看,家破人亡;连嫁两人,两人均横祸而死;现在还惨遭毁容……她这到底过得是个什么日子呀!确实也悲催至极。
  但是,事实,虐得惨的是男人们,
  她这也算“抛夫弃子”吧,丢下她两任继子,自己去过“新日子”……
  好吧,咱这么说只是想宽慰各位看官,桃花的人生多半在狗血里扑腾,悲催是有,但多半也能“绝处逢生”,你看就像这会儿,她算彻底掉进人生谷底了吧,咔!这货运气还不错,总能遇见叫她继续“勇往扑腾”的“闪光点”……真的,一个人活着,斗志很重要。
  她到底还算个大气的姑娘,如此际遇,再怎么糟,不会要死要活。
  出了古董店,她就上医院了,
  医生检查说,难得搞,这东西像染进去的,可能需要对应的药水来消除。桃花叹口气,看来左幺没骗她,确实有解药。
  她忧郁地坐在医院小花园里,说实话这时候是绝望的,
  这次她无论如何不会求助观音或宠重庆了,
  一来,冤冤相报何时了,上次她就低估了左幺的报复心,她不想重庆和左幺再结下更深的仇怨了。
  再,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流下来了泪,
  这样的她怎么面对观音呀……别人觉得漂亮,她却觉得丑死丑死!
  在你在乎的人跟前,任何女人都不会想将自己的丑颜面对他的……是的,桃花这会儿深深地自卑着。
  她不想回家,
  她也没有家了……
  “桃花?”
  也许这就叫幸运,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有个值得你信任的人出现在你眼前,
  桃花看过去,
  香亭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那里惊喜地看着她。

  ☆、56

  56
  “你的脸……”香亭指着她的脸,桃花赶忙抬手遮着,像个害羞的小孩子。“不不。让我看看,好漂亮……”香亭慢慢拿下她的手,看入迷般,“怎么弄的,桃花的颜色,”说着,笑起来,“真是一朵娇艳的桃花。”
  桃花稍扒开她的手,还捂着,微低下头。“别胡说,丑死了。”
  香亭歪着头看她,“你觉得丑,别人有人想要这种效果还要不到呢。”
  桃花抬头,“谁会脸上弄个这……”看到她又想起另一桩事来,变得小心翼翼,“你老公。不是应科吧……”
  “应科?”香亭一听,一笑,摇摇头,“那种神不是我们这种老百姓的菜。”
  想也是。瞧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桃花心里叹口气,神又如何,天不假年啊……还是别告诉她好,不管怎样,听了多少还是会有些伤心吧……
  “怎么问起这了?”
  “哦,见到你自然想起他,原来他追你多轰烈。”
  “那都是年少轻狂了,如今回想起来也就一段美好的回忆,过日子。还是得实在。”
  桃花就喜欢她这股子实在劲儿,“那天见面匆忙,你还是没跟我说你现在在干嘛呢。”
  “我啊,”香亭看了会儿她,叹口气,“我怕说出来吓着你,把我在你心里的光辉形象全毁了。”
  桃花放下捂着脸的手,指了指自己脸上那印儿。“你看我都这样了,还有,我哥走了,我两任老公都走了,家里也破产了……”说着,瘪嘴巴要哭,熟人跟前她也不作了,是委屈就是委屈,老天爷对我才叫不公呢!
  香亭忙握住她的手,一手去擦她的泪,“怎么会这样?那天看你好好儿的啊……”好容易安慰下来,“咳,人生不易,我竟走了这条捞偏门的路了,告诉你吧,我是个婚托介绍人,不违法乱纪吧,也有点缺德就是。”
  桃花不哭了,望着她,“婚托介绍人?”
  香亭微抚着自己的额头,也有些不好意思,“现在不有些人尽被家里催婚么,就想到找个假妻子、假女朋友之类充门面骗骗家里人,我就干那牵线搭桥的事儿。但是,”她举起手,“绝对不违法啊,都是当事双方自愿的,好说好散。其实有时候也算功德一件,比如哪家老人要过世了,看着自己儿子一直没着落,肯定很担心是吧,这时候他就‘娶’个假妻子回家宽慰宽慰老人,老人走得也安心吧。还有,且不涉及感情和性啊,合同里都写得清楚呢。”
  桃花貌似还蛮感兴趣呢,“那怎么算钱呢?”
  “你指谁?好吧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是个男的要找假老婆假女朋友,当然主要是他付账,我会把女方带来,如果男方满意这个女孩子,女方也愿意,那就算成交了,具体女方从中获利多少,都由他们双方去讨论,我只从中按比例抽成就行。”
  桃花突然说,“你看我行么。”
  吓了香亭一跳,“你?你是想干嘛,”
  桃花很正经地说,“做婚托啊,能挣钱不是。”
  香亭直摆手,“不行不行,你好好儿的,弄这事儿干嘛!”
  桃花忧郁地摸着自己的红印儿,“是不是因为我的脸……”
  香亭又去捞下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是人生低潮有些想不开,不必委屈自己去挣这种钱,这相当于天天都在演戏,过得不是自己的人生,很累的。”
  桃花轻轻摇头,“也不仅仅为钱吧,我确实想换种活法儿……”
  香亭见她实在不对劲,问她家在哪儿送她回去她也不说,这些年没见,她的近况确实又不清楚……担心不已,只有把她领回家了。
  桃花到底怎么想的?算急于逃避现实吧。她想躲着过过日子,首先也得解决温饱问题吧,婚托,在她看来倒不失一个能暂时忘却悲伤的好工作,起码戴着面具过日子也可以很好地隐藏起真实的自己……
  桃花在香亭家住了两天,香亭一直开导她,还准备说陪她出去旅游散散心。却也是直到第三天,桃花才见到香亭的老公。
  还真想不到,香亭的老公是个警察,户籍警。说起来他两口子的职业搭配起来还真有趣,香亭调皮地说,也就我老公罩着我我才敢干这勾当。话是这么说,香亭是个极有个性的女孩儿,桃花想,肯定也是她老公爱惨她,才会纵着她从事她喜欢的事。
  果然,她老公看上去憨憨的,一看就是老好人。
  这几天正好她老公出公差不在家,回来时,香亭出去买菜了,一进门,看见桃花,她老公一愣,接着就指着她,“哦,你是宜宁那个……”掏出手机递给她看,“对方把信息发我手机上了,你看,说让你直接去高铁站取票去宜宁,他会举个牌子上面写‘郝文兵’在车站接你,具体事项你们见面谈。”
  桃花真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抬头还一本正经问他,“这个,已经和香亭是签好合同的么。”
  她老公放下包儿根本没多想,“肯定是签好了对方才会发信息来接洽得撒,这个你放心,我老婆背景调查还是很过细的,肯定要保证你们的安全……对了,我老婆呢。”他向厨房走去,还边喊,“老婆,你看还叫我帮你做成一笔买卖,那人把信息发我手机上了……”
  桃花说“她出去买菜了。”等她老公从厨房里出来,桃花已经穿好外套,跟她来时一样,孑然一身,“那好,我去宜宁了,麻烦你跟香亭说这活儿我接了,叫她放心。谢谢你们。”走了。
  香亭回来,她老公热情迎上去,“辛苦了老婆,我儿子今天没踢你吧,”接过菜放进厨房,还在说,“哟,知道你老公今天回来买这么多菜呀……”
  香亭却没顾他,笑着往里走,“桃花!桃花!见过我家这二傻子了吧……”
  却,不见人影,
  香亭急了,赶紧往厨房走,“桃花呢!你回来没见一个……”
  她老公抱住她直摸她的背,“别慌别慌,急什么,不就那个女的么,还蛮漂亮咧,我都帮你安排好了,宜宁那男的把联系信息发我手机上了,我告诉她她已经走了……”
  香亭简直要气憋过去,“你是猪啊!她是谁你都不问清楚……”说着甩开她老公就急匆匆往外跑,
  她老公拿起外套也追了出去,“老婆你去哪儿!哎,你慢点儿……”
  好吧,有时候事儿就是这样,阴错阳差,能成为人生中的另一路风景。

  ☆、57

  57
  郝…文…兵。
  以后,桃花会经常带着戏谑和算计嚼着般念这个名字,但是。此一时,它只是斯文地出现在一块纸板上。
  字如其人,人也斯文,戴着副无框眼镜,五官轮廓甚至可说清秀。
  他见桃花慢慢走过来,放下纸板,“你就是……”
  “香亭介绍我来的,我叫桃花。”
  她还是做了番掩饰。既然不止一人说这块印记漂亮,她也不想惹是生非。来前,她去了一个纹身的小铺子。叫老板想办法把这块印记弄普通点,
  “姑娘,‘普通点’我不懂,是丑还是漂亮,实话说,你这样已经够美了。”老板很酷,嘴巴有点厉害。
  桃花略显烦躁,“我就是不想这么惹人注意,可又不能太丑。”
  老板点了点她,“长得漂亮的都这毛病。你妈把你生得好,你瞎折腾啥。”不过起身进里屋,拿出来一盒膏药丢给她,“自己去抹,这玩意儿抹多颜色深,抹少颜色浅,自己掌握。”收钱,轰客出门。
  桃花自己在高铁候车厅的厕所里抹了点试试,愣是涂得毛毛糙糙。颜色深的像胎记了。后来进来人,她怕人瞧见笑,忙拍下刘海遮着。
  路过一间眼镜店,她随手拿起镜框戴着试试,咦,这个大镜框配上她前天换的斜刘海发型还蛮配,既遮住印记,人显得呆懵呆懵的……嗯。蛮好,很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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