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仙君太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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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仙君太放肆-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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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郁一记响指,将摘星楼顶层的灯火尽数点燃,璀璨的金光流泻而出,将他的眼映衬得愈发明亮如星。
  他退了两步,手握梦龙冲着她摆起架势来,嘴角的笑容三分温和,七分邪魅,依旧是往日那副让她气得牙痒的可恶模样。
  莲兮也不同他客气,从酒壶堆里一跃而起,提着鸾凤便向他的发顶斩去。
  她与封郁从未真正交过手,只在南海荒渊底下略略见识了他的身手。她不知他的底细,自然不敢大意,一上手便将自己最擅长的几式剑路杂糅并举,连环成缭乱难辨的杀招,第一剑虚晃而过,第二剑便挑破了他粹白的衣襟
  她嘴角一抿面露自得,封郁却笑得更是深邃。
  莲兮自诩剑速天下第一,可却并未在封郁面前讨得更多便宜。她刚一扭腕还要来攻,却被他识破路数,抢先一步拿梦龙挑开了鸾凤。
  双剑相击,声若洪钟,遥传百里。那龙啸凤吟的声响她听过许多次,却是第一次察觉出些许缠绵刻骨的柔情来。
  或许梦龙鸾凤的诞生,只是为了生世相约的这一刻?
  莲兮只不过晃神一瞬,就被封郁抢去主导,被迫转攻为守。
  梦龙被他执在手间,化作绵长的蓝色幻影,一剑一式施展开来,俨然就是她最熟悉的碧波剑诀。

  第九六节 与君相守 花开静好(2)
  梦龙的剑身比鸾凤长出数寸,剑气也暴戾许多,本该是一柄擅攻的神器。只因它生于莲兮的左手,才常年屈居于防守之位,每每被鸾凤抢去风头。
  而今,被封郁掌控于手中的梦龙,却仿佛是骤然苏醒的邪魔。破风舞动时迅疾若电,行剑的轨迹缭乱难寻,一纵剑身隐没在幽蓝色的残影中,形同鬼魅。
  层层无尽的剑影,宛若海上惊涛,一波更甚一波,凶烈地向莲兮袭来。锋锐的剑尖几次堪堪擦过她的面颊,在她耳侧带过呼呼风声,直逼得她从内室节节败退到了敞台上。
  分明是她东海家传的碧波剑诀,可在他手间比划着,却自成一体。每一式的拆解与衔接,由梦龙演绎而出,浑然天成,让莲兮大开眼界。
  这样妖异的剑路,不似她手中的梦龙。这样洒脱的路数,更甚她剑下的碧波诀。
  莲兮心中暗暗叹服,更不敢有一刻松懈。她紧盯着封郁手中的梦龙,想凭着些许细小的征兆猜度他的招式。可他却总是棋高一着,连她的小算盘也揣度得透彻,有意摆弄些虚假动作来混淆视线,将她耍得团团乱转。
  莲兮在与人比试时最是小心眼,明知封郁的剑技更胜一筹,她却犹自不甘心,从头至脚紧绷如弦,愈发全神贯注起来。相形之下,封郁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一双眼瞟来斜去,不为看鸾凤的走向,只为将她的面容锁在眼底。
  梦龙的剑光蹁跹中,他的眼色更比平日犀利些,熨烫在她的脸上,火辣得叫人羞怯。
  眼看着她双颊绯红,封郁不由轻笑出声。
  “不许笑!”莲兮一面咬牙切齿说,一面趁着梦龙路迹的空隙,举剑欲要强攻。
  她刚一撤去护身的剑幕,封郁手中的剑竟出其不意向她的唇际掠过来。她自知中了他的诡计,赶忙后仰躲闪,可梦龙的剑尖只在她的唇间蜻蜓点水一记,轻若飞羽,转瞬便飞挪开来。这轻佻的一剑,摆明是他戏弄她的花招,却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与他唇舌交缠的窒息甜蜜。
  “我让了你三招,连笑一笑都不行么?”封郁放慢剑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眉间的羞态,说道:“若是羡慕我剑下的碧波诀,我便教你,可好?”
  “谁说我羡慕了!不好!”莲兮狠狠瞪了他一眼,仗剑掠近他的身前。
  莲兮原本想靠着自己的剑速,在近身对搏间逼封郁露出破绽,不想反倒顺遂了他的心意。她刚一靠近封郁的身侧,鸾凤便被卷入了梦龙的狂风骤雨中,两剑厮磨混战了片刻,封郁手腕骤然一压,以蛮力逼着鸾凤的剑尖下潜。莲兮还不及挽剑再战,已被封郁白袖一展,拦腰拥进怀中。
  她被他牢牢锁在双臂间,微微发汗的背脊抵在他的胸膛间,是坚实可靠的触感。
  莲兮昼夜饮酒昏睡,身子惰怠成性,稍与封郁比试了半刻就已疲惫不堪。先前灌下的半坛红颜醉在肚里蒸腾起熏熏酒气,随着她上窜下跳的剧烈动弹,这时全融进了血脉里,流转于全身,令她燥热不安,唯有紧贴着他的身子,才能让她觉着些许清凉。
  像是飞倦的鸟儿,她握着鸾凤的手松懈地垂下,再也不想挣扎了。
  封郁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上,浅浅的喘息窜进她的发间,搔起阵阵痕痒。
  她伸手想挠,刚一抬手就被封郁扣紧了双腕。
  他将梦龙塞进她的左手,暗哑说:“别走。”
  左手梦龙,右手鸾凤,不过是延续了数千年的常态罢了,却在这一刹那让她莫名感动。
  深冬里与封郁分别后,转眼已是炎夏。
  她曾对他有过埋怨,恨不能逮着他拳打脚踢千刀万剐。她曾对他有过怀疑,恨不能揪住他的衣领将一切问个水落石出。可当她终于能真切地抓住他的衣袖,那徘徊了太久的千言万语,却已然熬成了蜜糖糊糊。任她如何牵扯,却只能扯出一丝绵长的糖线,粘稠又顽固,最终只在嘴中盘踞成了相思。
  他曾为谁动情?他心中装着的人是谁?他对她抱着怎样的居心?
  只因这一刻他与她看着同样的风景,只因这一刻眼前身后都是她梦中的风景,只因这一刻他凭栏怀抱着的人,是她。
  所以,她再不愿纠缠那些疑惑,只想沉默地贪享这一刻,静好的时光。
  “你在……哭么?”封郁看不见莲兮的神情,却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于是将她怀抱得更紧了些,笑道:“你小时候打不赢别人也喜欢哭鼻子,那时我看着便想,这家伙明明是女孩儿,却为何这样争强好胜?”
  那是莲兮自己都已淡忘的从前,他却信口拈来。她总是坐在哪里偷偷地抹眼泪,是怎样不服气地嘟着小嘴,又是拿怎样的污言秽语来骂人,他一一描绘得详细,仿佛是见过千万次的情景,早已熟稔于心。
  封郁在她的头顶说得起劲,她却泪流不止,颤抖得愈发厉害。
  他笑了笑,说:“傻丫头,有什么可哭的。我也不是存心偷学你们东海的剑诀,只是看得久了,自然而然有几分心得了。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了,自然比我更强些。”
  “看得久了?有多久?”她怔怔问。
  封郁幽幽叹了一气,答非所问道:“若不是封着言咒,站在这里本该能看见玉茗阁的后壁。”
  他轻笑着又说:“很久很久以前,我梦见过一个黄衣女子,她站在幽深的海底手掬一捧碎碎的桂花,笑着朝我递来。海底深处怎会有桂花呢?想来也不过是个荒诞不经的梦罢了。谁知后来,那捧花含笑的女子却夜夜闯入我的梦中,每每向我递花时,嘴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封郁的声音泠泠如漱玉动听,与黏腻的夏风一同汇入耳际,是恰到好处的温柔。莲兮靠在他的胸前,默无声息地听着他的故事,眼角的残泪被风吹得干涸。
  “梦境本就是缥缈无义的,可那时的我懵懂不知事,执意想知道她究竟想对我说什么。于是,我花费了漫长的年岁,向众多仙友求学卦数和演算之法。终有一日,当我卜问上苍时,梦不再是梦,她的话化为天谕传入我的耳中,却只有简单的两字。”
  莲兮迟疑问道:“是……什么?”
  封郁侧过头,双唇紧贴在她的耳廓间,徐徐吐字:“等我。”
  这平凡的两字,经由他的唇舌说出,却让她心悸难平。
  封郁顿了半刻,继续说道:“好不容易得知了她嘴中的话,却并未让我解脱。她是谁?她在哪里?又为何要我等她?关于她的一切,都让我好奇。一开始,我只偶尔演卦卜算她的身世来历。可知道得越多,越让人贪得无厌,待我察觉时,已然深陷其中。”
  环抱在莲兮腰间的手,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缓缓向上,游走在她的颈侧,勾勒着她纤细的锁骨。他的嗓音也同那手指一般,染上了魔性的痴狂,在她耳侧喃喃道:“那时的封郁,像是成瘾成疾,每日醒时想她,做梦也想她。想要见着真正的她,想要亲近她、爱护她、触摸她,想要更多更多,看着她的笑容。”
  “只可惜,她始终站在长河的另一头,任我在卦盘中怎样呼唤,她却从未看过我一眼。”封郁的指端蹭过她的下颔,抚上她的唇角。指间尚且温热,声音却悲切低落下去:“漫漫等待的岁月里,至深的思念变成了平淡的习惯。还未等到与她相见的那一天,曾经的坚信不移却变成了怀疑,曾经的渴望变成了埋怨。我曾想,为何非要她不可呢?卦盘中的她美虽美矣,却终究英气太过,少了几分温弱,本该不是我钟情的女子……更何况,她眼中另有其人,即便与我相遇,也未必会倾心于我吧。”
  封郁的怀抱愈加紧窒,他问她道:“为一个人独守相思两万年,是如何寂寥的事,你可知道?”
  莲兮还未回答,他便嗤嗤低笑出声,说:“是我糊涂了,你不过数千岁,又怎会明白呢?”
  “那是等得害怕了,厌烦了,便连心也疯狂了的痛苦。”
  一线滚烫擦着莲兮的耳垂,坠落在她的颈窝间。待她惊觉时,那湿漉的水珠已拖着温热的痕迹,向胸前淌去。
  莲兮心中一惊,在封郁的怀中挣扎着转过身来。摘星楼璀璨的华光,从封郁的身后倾泻而出,沿着他粹白的纱袍勾勒出一圈温暖的金色。
  她哑然望着他的脸,手足无措。
  他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隔海听雨的她,手执双剑的她,还有那笑着的她,比我梦中卦上的人儿更加生动美丽……可当我亲眼见着这些,却连走上前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封郁静默地看着她,眉眼间再没有从前的桀骜不羁,只剩淡淡的哀伤与那模糊的泪迹,还留在他俊朗的面容上。许久之后,他才涩声说道:“那时我才知道,封郁既非她的良缘,亦非她的幸福,却是她的劫数。”

  第九七节 与君相守 花开静好(3)
  夏夜燥热,可封郁的指节沿着莲兮的脸颊,拂过她的双唇,却只留下冰凉的残迹。
  封郁原是特别的男子,任是谁,只一眼就能明白。他总爱揣度旁人的心思,却不曾有人能揣测他的所思所想。于是,人人提及他时,总爱说一句“似封郁那样高深莫测的男人……”。
  可即便是这样波澜不惊的内敛男子,也会落泪么?
  他脸上的泪迹本就是淡淡的,被夏风一吹便没了影,可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却依旧是湿漉漉的,映着她的一双倒影,闪闪发亮。
  那些年里她在珊瑚海底向着群星许愿,却从来不曾见过哪一颗星星,有这样灿烂的光辉。
  劫数。
  在吐出这样不详的两字后,他又会对她说些什么呢?
  封郁的泪水还固执地缀在她的胸口,只轻盈的一滴,却是让她踏实的沉甸。
  面对着他悲切的眼神,她却忽然抿嘴一笑。
  那颗亘古不变、只为她闪烁的星辰,是她儿时追寻的梦想,而今却近在咫尺。若非与他相遇,她又怎能见到这许多美好的事物?纵是劫数,也该是先甜后苦的。她还未尝尽甜蜜,何必急着打破这一场幻梦?
  封郁的指尖在她的眼角一挑,苦笑道:“你看,让你掉泪的人总是我。”
  于泪眼朦胧中,莲兮却笑得愈发明媚,便连声音也清澈如水:“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逍遥自在的。”
  封郁苦涩一笑,还欲说些什么,她却忽地踮起脚尖,伸手勾向他的脖颈。
  她是醉得深了。否则又怎会痴狂至此。
  怯生生的舌尖在触及封郁唇角的一瞬,便化作灵动的小蛇,沿着他的唇际左右轻挑。他那如刻如画的双唇,是天下独一的美酒。经她略一骚动,便迫不及待地滚烫起来。夹杂着浓烈桂香的酒气,氤氲在两人的唇舌间,是醉生梦死的诱惑。
  她的小舌游走在封郁的齿间唇外,时而骤雨狂风一般与他交缠相吮,时而轻缓妩媚拖沓着,有意避开他的纠缠,若即若离着。
  她何曾这样放肆地妖娆?一双翦水秋瞳迷离着,便连缠着他索吻时,亦是半开半阖地注视着他。情欲弥漫的眼中,蓄满了旖旎妖冶的笑容,勾魂摄魄让他再难自抑。
  她胸前丰挺的浑圆,偶尔刮擦他的胸口,却每每一扫而过,只为他留下一点耐人寻味的柔软触感。衣料窸窣摩擦的声响,从他双腿间断断续续地传出。封郁闭上眼,嗓间低哑地一哼,她果真是应龙么?这时看来,分明像是修行万载,媚已透骨的狐狸精吧。
  封郁追逐着莲兮的舌,手上猛力一托,将她抱上了敞台边沿的栏杆。
  被他紧扣住腰身和后脑的莲兮,再不能同他玩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了。他刚一抢过主导,便如饥似渴地与她深吻深缠,竭力榨取她舌间的津液。火烧火燎的急欲,将她的脸烫成满满的酡红色,让他怜爱,更让他不可自拔。
  被他封缄的嘴中溢出破碎的呻吟声,他却只给她片刻喘息的功夫,旋即卷土重来,却是更加窒息暴烈的攫取。
  莲兮乖觉地臣服于封郁的掌控中,他却远不能满足。
  他的右手从她的后颈游曳而下,宽大的掌根托起她胸前的柔软,修长的手指玩味着,逗弄着,是轻柔的动作,却是不容抗拒的霸道。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裙,她的两点红樱浅浅地浮现出来,被他夹在指间,反复搓捻,直挑弄得她嘤咛切切,连喘息声都混入一丝哭腔。
  封郁轻巧地抽去她腰间的束带,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边。
  莲兮双肩赤裸,衣衫半褪,坐在栏杆上仰头深喘了两声。封郁的舌尖沿着她浑圆的胸廓嬉戏了一圈,这才触及那惹人疼爱的红樱一朵。淡淡的痒,遍身的酥麻,让她无处着力,只能将封郁垂在肩后的冰凉长发握入手中。
  “若是把为夫扯成个秃子,你还愿意嫁我么?”封郁埋头在她的双峰间,突然嗤嗤大笑起来,闷声说:“这里没有旁人无需顾忌,夫人想喊就喊,我还乐意听呢!”
  莲兮坐得高些,俯头看封郁时,正巧他也抬起眼来。那一对漆黑的瞳仁被情欲浸染,透出一分坏笑,让她羞怔。
  “可是有浅唤……”她埋怨着轻踹了他一脚,却恰好踹在他的裆下。
  封郁吃痛皱起眉来,将她拦腰抱下往内室走去,一边仰头大笑道:“他?他才不爱看这个。”
  他怀抱着她向摘星楼的下层走去。
  楼下灯盏未点,伸手不见五指。他也不在乎,这楼阁他呆了多少年,闭眼也能在台阶上走得踏实。
  他慢条斯理地步步向下,一面俯头吻上她的脖颈。
  密如春雨的吮吻,星星点点在莲兮的颈间胸前缀下。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比方才更敏感些。封郁挑弄她时,有意避开要害,只在边沿左右徘徊,搔来搔去直把她全身撩得火热,却始终不能挠到痒处。
  莲兮在他的怀间不安分地扭动,低声喃喃道:“那里……”
  “嗯?”
  不知是下到了哪一层,封郁轻车熟路地拐过屏风,将她轻轻放下。
  身下是细竹精编的床席,原该是清凉爽快的,可被她的肩背稍一触及,也立时染上了滚烫的温度。
  她的指甲紧抠在席叶间,猫叫一般绵软无力地唤他:“封郁……”
  “嗯?”
  “……我想……”
  封郁侧躺在她的身边,衔着她的耳垂仔细舔弄了一番,才低哑问道:“想要什么?天下一切,摘星奉心,无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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