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十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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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十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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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豪的是自家表哥果然不凡,凭着半首诗就有佳人倾心,烦恼的却是也不知道贺清衍看上的是谁。如果贺清衍看中的人是傅晴柔的话,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恐怕又要多一个黯然神伤的女神了。
她这便心思几转,那边已经吵起来了。那位开始评价的姑娘也是个自傲的,更兼家学渊源,只是有些固执。方才她如此说,只不过觉得此人用半首诗交上来,未免显得轻浮罢了。听到傅晴柔辩驳的话,心中便不高兴了。
今日若说出风头,自然是三个弹琴的女子为最,当着所有人的面弹奏一曲,引得所有人都如痴如醉。这刘姑娘心中自然也有点想法。这会儿听到傅晴柔反驳自己的话,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冷冷道,“这半阙诗如何好,也只是半阙,说不定正是下头的做不出来了,所以才只得一半!”
傅晴柔闻言,竟面色大变,“你胡说!他……能作出这上半首诗来的人,我不信他会写不出下面的半阙。”说着转身就对着苏云同道,“皇后娘娘,臣女又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后娘娘答应。”
“你说。”对方维护的是贺清衍,苏云同的心情有些微妙。总觉得傅晴柔的态度也太过……怎么说,纵然真的喜欢这半首诗,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反应啊。
傅晴柔果然道,“既然刘姑娘不信此人能写出这半首诗,不若皇后娘娘请他续上下半首,再让人评阅,如何?”
“这怎么可以?皇后娘娘定下的规矩,分明是说三曲之内做出诗来,他既然做不出,自然不能事后补上。”刘姑娘立刻道。
苏缓缓在一旁看着,忽然从刘姑娘手中将那半首诗夺过去看了一遍,而后笑道,“我知道了!”
见众人闻言都看向自己,她忍不住有些赧然,不过还是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臣女细细看了这首词,这第一句‘水光浮动琼林宴,太液清波闲云卷。’正是切题之句,写眼前之景,之宴,生动形象,如在眼前。接下来‘翠羽珠鬟歌舞遍,梅花院落椒兰殿。’分明是起兴之法,渲染宴会之热闹。而后这第三句嘛,‘楼上黄昏天欲雪,清风漫卷薄冰屑。’……”
她话没说完,刘姑娘已经抢着道,“这分明是冬日雪景,皇后娘娘的命题却是今日之宴,可见此诗已经作歪了。”说完得意洋洋的看了傅晴柔一眼,就如她已经赢了一般。
苏缓缓却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这首诗最妙的便是这一句,楼上黄昏天欲雪,清风漫卷薄冰屑。分明是方才傅姐姐琴曲之中的景象,可见此人原本之是在写眼前之景,而后为琴声所感,因此描绘出了琴声里的意象,可谓是傅姐姐的知音。”
说完之后,自己看着傅晴柔笑了起来。听了她的解释,在座的人看向傅晴柔的视线都带着些许揶揄。怪道她这般维护对方,却原来是自己的纸上知己!
不过大部分人的笑都是善意的,只有极个别的人,因为妒忌,听到这话之后,心中未免鄙夷傅晴柔身为闺阁女子,竟丝毫不顾矜持的为一个男子辩护,分明是春心已动了!
苏云同这下子也知道自家表哥看上的是傅晴柔了。之前本来还觉得这姑娘好是好,恐怕做宗妇的话,性情太过孤傲,有些事情应付不来,不过既然肯为表哥站出来辩驳,将来想必也能为他承担更多责任才是。
如果两个人看对眼的话,那就容易得多了。至少不会有个伤心人啊。
她想了想,眼珠一转,笑道,“今次是为了评选出优胜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那再让此人补齐这首诗给大家评阅,的确不太妥当。”说着将评选出来的诗稿递给五儿,让她放在旁边装着彩头的盘子里,然后才对一直等着的小太监道,“送过去吧。”
傅晴柔脸上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虽然黯然,却也没有继续争取。很显然她的性子的确不惯于与人争胜,今日之举,恐怕已经超出她平日里的言行太多了。而且她性情纯真,更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许表哥找这么一个人,也不错?
苏云同发现,这人的心偏起来可真是不知怎么说的好。方才看好苏缓缓时,总觉得傅晴柔的性情未免太过清高,现在看好她了,又觉得清高也不是坏事,总比汲汲营营,一只想着让自己的丈夫出风头要好吧?
所以看到傅晴柔脸上毫不掩饰的表情,她内心偷笑不已,面上却十分正经的道,“不过这么一首有争议的诗,本宫也十分有兴趣,想知道若是写全了,会是什么样子。既然傅小姐和刘小姐争执不下,不如与就让他写了来瞧瞧?”
傅晴柔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抿着唇轻声道,“臣女没有意见。”
皇后都开口了,刘小姐自然也没有意见,于是苏云同便命人过去让贺清衍将他的一首诗写完了送来。
但是去的人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对着众人探究的视线,战战兢兢的道,“回皇后娘娘,对方说自己作诗时的意境已然没了,何况已经过了约定的世间,因此不欲再完成这首诗。不过对方又说,这诗中有一句乃是感傅小姐的琴声而成,若是傅小姐喜欢,便将此诗赠与。”
“哼,我看是作不出来吧!说得那么好听,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白白浪费了傅姐姐帮她说话的情分呢!”刘小姐嘲笑道。
傅晴柔原本正在脸红,闻言抬起头来看向不依不饶的刘小姐,“胡说!谁不知道贺大人年少才高,他如何会作不出来?如今不愿续作,正是君子之风!”说着转身对苏云同行礼,“皇后娘娘,这首诗臣女很是喜欢。”
苏云同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从始至终,可从没有人说过这首诗乃是贺清衍作的。傅晴柔竟一口叫破,莫非……她方才种种表现,只因早就知道这诗是贺清衍写的?
难不成她之前就认识贺清衍?若不然的话,怎会知道是他写的诗呢?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当然不会问出来,不然岂不是让傅晴柔下不来台?
可惜她不说,自然有人说,刘小姐失态的叫出声,“你说此诗乃是贺大人所作?”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也是知道贺清衍的名声的,“你怎会知晓?”
傅晴柔低着头道,“贺大人在京中颇有才名,他的字画诗词都是千金难求,我家中正好有一幅,因此认识贺大人的字。”说完之后,头已经是深深的低了下去,不胜娇羞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苏云同恍然大悟,心中实在是高兴不已。没想到这位傅小姐早就对自家表哥倾心不已了。唉,古代就是这一点糟糕,如果是现代的话,两人搞不好早就互通心意了,何必蹉跎至今?
看来这次自己的大媒,是坐定了。苏云同笑眯眯的道,“傅小姐和贺大人也算是有缘,贺大人既然说这首诗是赠与你的,那就是你的了。”说着将那张纸递给了傅晴柔。——因为没有评选上名次,所以没有被送回去,被苏云同随手放在了桌上。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砰”的一声响起,将众人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贺表哥定下来了,可还满意?
猜猜是谁出了幺蛾子→_→虽然我觉得都不用猜……

  ☆、第68章 痴心错付

苏云同连忙转头看去,便见姚贵妃面色发白的之从座位上站起来,大约是起身的时候太过急促匆忙,身前的桌子竟都被她掀翻了;杯盘碗盏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又是一阵大的动静;吓得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连忙噤声。
“贵妃;这是怎么了?”苏云同蹙了蹙眉;心中有些责怪姚贵妃的鲁莽。毕竟是皇家开设的宴席;事关皇室脸面,若是在这宴席上出了什么事,恐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不过看她的样子;脸色非常难看;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所以耐着性子问道。
姚千喻却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一双眼睛紧盯着苏云同的方向,然而又不是在看她;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身上流露出一种脆弱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全部的力量倒下去。
苏云同忍不住皱了皱眉,对跟在她身边的采宜道,“贵妃娘娘似乎有些不舒服,你送她回宫歇着。请个太医来瞧瞧。”
“是。”采宜对着苏云同行了个礼,连忙上前,要将姚千喻拉走。这么长时间,苏云同已经知道了,采宜是太后特地派到姚千喻身边的人,就是为了看着她,免得她出什么事。所以采宜身上,据说还有几分功夫。
所以这会儿看到采宜伸手扶住姚千喻,她也是松了一口气。有人看着,至少姚贵妃不会在宴会上出什么幺蛾子。反正相亲的目的也达到了,等她走了,自己立刻宣布让众人散了。
谁知姚千喻也不知道是被苏云同的哪句话给刺激了,她看着苏云同,冷冷道,“谁要你多管闲事!”然后忽然生出一股大力,将采宜的手甩开,脸一转快步往亭子外走去。
原本就算她再怎么爆发,也是应该做不到这一点的。奈何采宜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根本没有多想,方才用的力气也不大,一时之间,竟然被她甩脱了!
采宜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去,然而就在这时候,变故陡生。
也不知道姚贵妃是太激动了没有注意脚下的路,还是身体没有力气,总之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竟然就这么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虽然只有三阶楼梯,但那是石阶,而且姚千喻她是个孕妇!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直到姚贵妃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苏云同才如梦初醒,连声叫道,“快快,将姚贵妃扶起来,叫太医!!”
因为太过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自己也站起身,往亭子外走去,想看看姚贵妃到底如何了。
被她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傅晴柔下意识的上前拦住苏云同,低声道,“皇后娘娘,还是让诸位姐妹先散了吧?”
苏云同听到她的话,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那么多人,虽然这只是意外,可是在宴会上发生这种事情,恐怕不多久便能传遍京中了。想到这里,她蹙了蹙眉,扬声道,“宴会出了状况,本宫就不留诸位小姐了。陈嬷嬷,派人送诸位小姐回府,日后本宫得空了,再请你们进宫说话。”
大家也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出了这种事皇后不会有心情敷衍自己,所以个个连忙起身告辞。苏云同又让人去让越王那边的人也散了。
此时姚贵妃已经被人扶起来,有人尖叫起来,“贵妃娘娘流血了!”
苏云同唬了一跳,心中越发不安,但仍旧强作镇定的道,“将贵妃娘娘送回宫。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已经着人去请了。”五儿道,“让直接去的永福宫。毕竟贵妃娘娘也要送去那里。”
苏云同点点头,跟着人将姚贵妃送回永福宫。这时候姚贵妃已经疼得晕过去了,□的血水却一直没有止住。眼看着她的脸色越发惨白,苏云同心中也越来越沉,她知道,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保不住了……
这一瞬间,苏云同想起来的,竟然是叶峥的反应。他虽然没说过,但是对姚贵妃,还有她肚子里的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十分关注的。如果摘掉这个孩子没了,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出了意外,会怎么想?
六七月的天,苏云同竟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寒。直到永福宫在望,五儿提醒她的时候,她才骤然醒过神来,将诸多念头抛在脑后,打起精神来。永福宫里,还有个太后要应对呢!
太医的速度很快,人送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永福宫等着了,立刻就上前把脉诊治。苏云同松了一口气,靠在五儿身上缓着神,忽然听到外头的小太监通禀“太后娘娘到了”,连忙站直了身子。
亲疏远近,往往要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才能够完全看清。平日里太后对着苏云同,也多有赞赏之语,态度慈和,然而此刻姚贵妃出了事,她进屋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苏云同,直接去了病床前,看了昏迷之中的姚贵妃,然后问太医,“贵妃的身子到底如何了?”
太医也是满头冷汗,“回太后娘娘的话,贵妃娘娘这是郁结于心,受了刺激之后发作起来,又不慎失足跌倒,内外交激,以致身体虚弱,胎儿流产。臣等已经用针,想必流血的症状很快便能止住。只是贵妃娘娘身子虚弱,恐怕还要昏睡一段时间。”
他这段话避重就轻,对于孩子流产的事情只一句带过,然后便说起贵妃的病情,然而太后却没有被他唬住,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太医额上汗意更甚,“这……回太后的话,贵妃娘娘身子虚弱,纵然勉强保住孩子,恐怕日后亦会流产,而且到时候伤了身子,恐怕日后子嗣不宜。不若此刻小产,好生将养身子,将来自然还能有孕。”
听到太医这么说,太后虽然不满,可是到底没有失了理智,非要保住这个注定不能存活的孩子。毕竟皇嗣虽然重要,可姚贵妃也是她的侄女,若为此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所以她只淡淡道,“既然如此,哀家就将贵妃的身子交给你照看。早日让贵妃养好身子,再育皇嗣。”
太医知道这便是过关了,连连应是。太后这才将冷淡的视线投向苏云同,“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云同心中哀叹,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就不会出事了!“母后,儿媳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儿媳在园中设宴宴请诸位小姐,因瞧着天气不错,便让宫中姐妹也跟着去瞧瞧热闹。本来好好的,谁知贵妃也不知如何受了刺激,忽然起身,打翻了碗碟,然后脚步匆匆的就要离开,谁知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便摔着了。”
说完之后立刻跪下道,“母后,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没有照看好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母后千万不要为此生气,伤了身子。若是不高兴,就请责罚儿媳罢。”
太后冷哼道,“皇后,你莫不是觉得你这般说了,哀家就会轻饶过你不成?!”
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贵妃有身子以来,哀家日夜悬心,好容易熬到四个多月,本以为坐稳了胎,便什么事都没有了。谁知不过是去了皇后的宴会,就出了这种事,你自然要给哀家一个交代!”
“都是儿媳的错。”苏云同知道面对太后的怒气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只是不停的重复这一句。
太后似乎也觉得斥责她很没意思。毕竟这件事情一看就是意外,不是姚千喻自己跑出去的话不会出事,而且她自己派去跟在姚千喻身边的采宜都没有拉住人,能责怪苏云同的地方也着实有限,因此最后只恨恨道,“等贵妃醒了,你自己去奉先殿跪三天,向我们叶家的列祖列宗请罪!”
“是,儿媳知道了。”苏云同连忙答应。去奉先殿跪三天,虽然难捱,但是到底不算是什么大事。她自然不会反驳。毕竟太后总要给自己一个教训的,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然后太后看苏云同在眼前就觉得烦,于是将她打发走了。自己守着姚贵妃,眉头又渐渐的蹙了起来。
对贵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说没有期望,那是骗人的。太后没有让自己的侄女当上皇后,但如果苏云同自己不争气,让贵妃的儿子拔得头筹,对她,对姚家来说,自然是好事。
所以她甚至让贵妃住在自己的宫里,亲自照料,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这样的结局!
太后虽然处罚了皇后,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的症结,恐怕出在贵妃身上。毕竟太医也说了,她是“郁结于心”,可见这件事情,早有征兆,可是她却毫不知情!
想到这里,她立刻将采宜叫了进来,询问姚千喻最近的事情。太后何等老谋深算,听说贵妃在皇上和众臣在御花园中议事时曾多次前去打扰,很快就找出了其中的苗头。
以前贵妃可从未在皇上做正事的时候前去打扰,如今去,自然也不会是为了皇上,那就是为了——
想到这个可能,太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想到,贵妃竟然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
姚贵妃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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