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能隐蔽着点来,当时不让魔门的人,摸到一点头绪,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事。
    谷令则再次冷冷撇了一眼中年男子,正要坐下的时候,长街上,一个人以极快速度飞驰而来,没多久,逍遥的时雨真人拎着扫叶剑,紧紧追上。
    “时雨,你个疯婆子,玄蜂王不去找,老追我干嘛?”
    孺偿算是被时雨要逼疯了,这个臭女人,一幅跟他拼命的架式,有好几次,若不是他逃得快,被她伤着,那得多亏?
    鬼面幡是他发现的,无论如何,那东西他也要先分一杯羹。
    “你他娘的,把我逼急了,我就在这里跟你开打了。”
    看到灵墟宗和东亭宗一堆人的时候,孺偿眼睛一亮,回身看着时雨的靠近,只要她敢动手,他就再跟她打一架。
    到时,波及到这两家弟子,看他们找谁?
    时雨急步靠近,现场的情况,自然也看在眼里,眯眯眼,“孺偿,你逼我家卢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可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走这么一条路?”
    “哼!”
    不提卢悦,他还不是多生气,一提卢悦,孺偿就想时间再回溯,他一定先一巴掌,把她拍死再说。
    他堂堂一个元婴修士,居然叫小小的筑基修士给耍了,而且还让她耍成功了。
    若是其他事,他被那死丫头耍便耍了,大不了以后再找她麻烦,或是跟逍遥算算账。可……她从他眼皮子底下,把鬼面幡就那么偷走,愣是让他几次差点摸到鬼面幡,又几次失却。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那死丫头还吊着气?她都是废人一个了,吊着那口气干嘛?早死早投胎才是正经!”
    “叮!”
    一声剑鸣斜冲而来,却是原本坐于茶馆一角,戴着斗笠的修士出手了。
    “敢咒我徒弟,那你就去死吧!”
    孺偿怎么也没想到,须磨会出现在这里堵着他,看看好整以暇的时雨,气得须发皆张,“你徒弟是废人了,你还不知道吗?她的筋脉在独枯魔主的冷哼下,就伤得不轻,结果,还不自量力,从我手上抢鬼面幡,筋脉寸断。我是咒她吗?分明是她自己找死。”
    “是你找死,是你找死,是你,是你……”
    一声声一剑剑!
    须磨一想到,是他把徒弟就那么扔在德化城外,才让她迫不及待,挺而走险毁鬼面幡的,他就后悔不已。
    伊水早陨,他已经要拿一辈子去悔了,可卢悦……
    卢悦还活着,那般……活着,他还有什么面目,对面对自己的徒弟?拿什么面目,去面对逍遥的诸位师兄师姐?拿什么面目,去面对逍遥的列祖列宗?
    他们打到哪,时雨的结界护到哪,一时之间,这个不知名的坊市,被层层叠叠的结界,给护得水泼不入。
    好嘛!
    居然又来个跟他拼命的,孺偿一个不小心,被须磨贴着头皮削了一大片头发,瞬失理智,跟他拼起来。
    须磨虽恨孺偿害了卢悦,到底还是顾忌这边是坊市,所以基本是近身缠斗,孺偿几次想摆脱,把战火波及整个坊市,让须磨和时雨自顾不睱,都没成功过。
    现在又差点被这个疯子,把头割了,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比不过须磨出剑的速度,这里四周又被时雨用结界护住,那……
    谷令则他们没想到,元婴真人也能如市井泼妇一般,到最后,连剑都扔了,你拽我头发,我大耳巴子打你……
    时雨被须磨气得牙疼,若不是这人在跟孺偿拼命,她都想进去,帮着别人一块打他一顿。
    人家把剑扔了,他居然也把剑扔了,有没有一点脑子?
    杀个人,尤其是杀这个,把卢悦害得那般惨的魔人,用得着那些无用的吗?
    须磨的手,被孺偿的两个手拿住,他也根本不在意,灵气聚于顶,狠狠撞上孺偿。
    “嘭!”
    孺偿头部一晕,刚想反击,耳朵那边又一痛。
    “须磨!你又来这一招?”
    看到连退三步的孺偿捂着耳朵,须磨呸的一声,把嘴巴上的咬下的一块耳朵肉给吐出来,“你的肉的比起三百年前,可是臭了好多。”
    原来他二人,还在炼气时也曾参加过道魔大会,那时他们身上灵气用尽,就是用这种凡人打法,最后一齐被抬下擂台的。
    “混蛋,你咬了我的半颗耳朵?”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然后带回去,给我家卢悦喂狗。”
    须磨大叫一声,再次扑上。
    这一次,他完全用上蛇类妖兽的缠字决,不让孺偿有任何逃脱的时机,每每瞅准时机,咬下他的一口肉来,吐于一旁。
    时雨闭眼,真不想看这个蠢师弟的死样子,如果卢悦真得废了,就算他把孺偿身上的肉,都片下来,管用吗?
    明明都知道,小丫头关乎整个逍遥门,他怎么敢把她一个人丢在德化城外,由着她去弄功德念力的?
    那么好的东西,就那样糟蹋在鬼面幡上,还差点把她自己的命,丢在那里,是什么能补偿的?
    谷令则额角突突,看着须磨满嘴是血的,一口接着一口咬孺偿脖子,耳朵,脸上,甚至胳膊上的肉时,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师父……
    那卢悦性子变成那样,其实她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池溧阳和唐惠玲等人,同样目瞪口呆,虽然一直听说,须磨真人是个疯子,可这般当着他们的面发疯,发这样的狗疯,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元婴真人打架,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的?
    他们可以看出,每一次孺偿想要重聚灵力的时候,都被他狠狠的一咬,或者一摔一缠,给打下去。
    须磨显然就是要这样,把一代元婴魔人,这般……活活折磨死在这!
    而且……而且须磨近身缠斗的本事……
    池溧阳眯眯眼,每每在孺偿可能就要占据上风的当口,他的灵力和体术,好像就使到一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或是角度,抽出手来,给孺偿狠狠一击。
    当下,他不自觉地两手相动,用灵力,想要把手变的忽大忽小,如须磨一般。
    如他这般,跟着学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这其中尤以叶晨阳学得最为用心。这样把仇人的肉,一口口咬下来,是他最梦寐以求的。
    因为两人贴得近,须磨用他元婴中期的威压,把孺偿的元婴死死压住,他想舍弃肉身,元婴遁逃,都没本事。
    “放……放了我,须……魔,你赢,赢了!”
    孺偿的元婴被压得簌簌发抖,身体的协合度,原本就慢了须磨一拍,现在又这样,被他压着打,再不认输,小命哪还能保住?
    他还没到四百岁,还有六百来年的大好时光,怎能把命丢在这里?
    早知道,早知道在须磨一出来,他就应该丢了肉身,元婴遁逃才是。
    此时的孺偿深恨他也被人误导,以为须磨早就是废人一个,哪怕以绝好资质进阶到元婴中期,也是废人……
    谁要敢再说须磨是废人,他一定跟人家拼命不可。
    害死他了呀!
    “你怕了?哈哈!”须磨似哭似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绝望,“你把我徒弟逼成那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她也会怕?她怕!她怕!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她一个人偷偷毁鬼面幡,本来就怕,你还……那样?……你现在怕了?迟了,早迟了。”
    丁岐山看到须磨真人狠狠用嘴巴撕下孺偿半脸肌肉的时候,打了个抖。
    他突然想到师父跟他说过的话,逍遥门残剑峰的人都狠,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卢悦一定不会认命的,她一定会拼命剥筋续脉!
    若是做不到……
    丁岐山再次打了个抖,他好像看到,某一天,他也被卢悦这般压着,喝血吃肉的样子。
    “呜呜……!”
    孺偿拼命挣扎,脖子上的大动脉被须磨扯破了,大股大股的血往外喷射,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在一点点逝去。
    时雨抬头戒备,看着天上的两道停下来的遁光。
    “咳……!杀人不过头点地,须磨,给他一个痛快吧?”
    仪衡真人神识一展,就知道孺偿完了,现场这么多低阶修士,要么吓傻,要么兴奋的样子,真是吓坏人,教坏人。
    “痛快?”须磨抬起的脸,沾满了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孺偿的血,显得有些狰狞,“别他娘的做梦了。”
    仪衡眉头一跳,看着他手呈爪状,一把破开孺偿的丹田,把早就萎靡不振的元婴抓出来,硬生生塞到一个寒玉盒中封起来。
    “师姐,你把它带回去给卢悦,告诉她,我再去帮她找混蛋老磨。”
    时雨看了一眼已经失了生机的孺偿,狠狠踹出一脚,把须磨踢出老远,“怎么?没脸见你徒弟了?还是又想在外面装死?”
    须磨被她踹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卢悦都没认输,你当她师父的,倒先帮她认输了。”时雨上前几步,踩在一块碎肉上,“该你管的时候,你不去管,不该你管的时候,你偏要管。须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敢再逃,以后……逍遥没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
第二零一章 顾你自己() 
同门几百年,须磨什么性子,时雨还是知道点的。
    这人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性子左到天上的人。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杀了孺偿,混蛋老魔知道后,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备?
    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炼魂宗呢?
    若卢悦真是废了……
    毁了逍遥的变数!
    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她才懒得再管呢。
    可现在卢悦好好的,秦天和楚家奇也立了起来,这个师弟,当然不能就让他再接着这么闹下去。
    “……不要以为你帮卢悦报仇了,就可以把那件事,一笔勾消。”时雨上前一步,“你既然不能陪她回宗,干嘛出来?为什么就那么点时间,都等不得?怎么就不能给我们发个信?”
    须磨一身冷汗,因为卢悦在外面惹事的本事,弃疾师兄,特意把他叫出关,他也答应得好好的,把徒弟带回宗门。
    可他……他在德化城外,把卢悦扔了。
    他去干嘛了?
    是因为卢悦的几句话,让他再有所悟,跑去闭关了。
    他一手,把关乎逍遥一门变数的徒弟,就那么扔下,只顾自己的闭关去了!
    几十年前,他不听弃疾师兄的话,把那个睿智的二徒扔了,害得方有富早早寿元天尽,成永久遗憾!
    现在……他又把……
    逍遥……不要他,不要是对的……
    不过片刻间,须磨的脸上,就褪了最后一丝血色。
    “你躲!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吗?躲得了世人,能躲得了你自己吗?”时雨再次上前一步,看着师弟的可怜样,心里稍为痛快点,正要再骂骂他,让他长点记性的时候,一道飞剑传书在结界外面朝她急切摇摆。
    上面有梅枝师姐的气息,时雨一挥手,结界破开,点开飞剑,里面却是卢悦稍为急切的声音。
    “师伯,您怎么去找孺偿了呢?您把活都做完了,那我师父出关,可怎么办呀?师父把我扔在德化城外,若是知道我在那边受伤,得多后悔。到时候,他肯定都不好意思回宗了。”
    “……师伯,您快回来吧,把孺偿丢给我师父,让他头疼会。……我都想您了,您不在我身边,我连养伤,都没心思。”
    娇俏的声音,带着点撒娇,时雨刚把嘴角翘起来,就听梅枝在那骂。
    “小没良心的,合着我天天给你弄丹药弄药膳,还亏待了你是吧?”
    “哪有哪有?”卢悦忙忙投降,“梅枝师伯也好,可好了,我以后一定比苏师姐,还孝敬您!”
    “哼!一会再教训你,你当我这飞剑传书不要灵力是吧!时雨,卢悦说得对,你把孺偿扔给须磨,免得他找不着好东西,一时不敢回来。”
    自家师弟,表面上是很厉害,其实是个逃避性子,所以梅枝才同意,帮卢悦发这个飞剑传书。
    现场一片安静,谷令则心绪复杂,她都好多年,没听到卢悦跟她撒娇了。
    “……你都听到了,”时雨半晌叹口气,“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把徒弟让给你。”
    是啊,徒弟让给了他,他却一点责任都没尽到,还差点把她害死。
    须磨刚刚因为卢悦关心的话而回暖的心房,又抽痛了一下。
    “把孺偿身上的肉收收,回去给卢悦喂狗。”时雨又踹了他一脚,“动作快点。”
    仪衡真人看到须磨迅速爬起来,收孺偿的尸身,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上又是连续十几道遁光,远远看到这边大战之后,满是血迹的样子,一齐按下遁光。
    孺偿的样子,早看不来是谁了,可他身上还未散尽的气息,还有那枚储物戒指,还是让很多人看出不对来。
    都知道时雨一路因为卢悦的事,追杀孺偿,原来他们还以为只是逍遥立威的意思,没想到……人家师兄妹,早早准备好,就在这里堵着孺偿,把他杀得这般惨!
    “咳!时雨道友与须磨道友,不与我们一起追查玄蜂王了吗?”
    仪衡到底不想两个元婴修士,这么好的战力,就这般离去。
    时雨也知道,逍遥门一个人不出是不可能的,“须磨,孺偿既然已然伏法,你就回宗门吧,免得某些人老是惦记你。”
    惦记须磨的可不只是卢悦他们三兄妹,还有弃疾师兄他们,他们应该都如她一般,怕因为卢悦的事,须磨真想左了,再也不敢回逍遥门了。
    毕竟不管外面怎么传,他们几个老家伙还是知道,卢悦筋脉在造化丹,还有她自己的努力下,已经全都修复。
    须磨一身是血,也没收拾,就那么直直望向众人,“也好,须磨烦请各位道友,帮我朝混蛋带句话,他若是敢再朝我徒弟动爪子,我就到炼魂宗,把他一家老老少少全都活撕了。”
    仪衡心下一抖,他刚撕了一个人,再撕混蛋,那就不是逍遥与炼魂宗的事了,到时道魔开战,倒霉的都不知有多少人。
    “道友放心,这句话,我一定会给你带到。”
    当年,须磨从妖族那边报仇回来后,每日饮酒,过醉生梦死的日子,大家才以为他是废了。
    孺偿这般一死,谁还敢说他废了?
    而且这人向来说到做到,混蛋就算不为他自己想,也会为他家人想的。以前混蛋敢那样朝卢悦动手,何尝不是因为卢悦废了,他以为逍遥再不会注意她,想柿子捡软得捏,顺便炫炫他炼魂宗刑堂之名。
    可是现在,逍遥不仅没放弃卢悦,反而更心痛怜惜,混蛋又不傻,怎么还会朝那小丫头动手?
    所以仪衡一口答应。
    须磨朝众人拱拱手,进到茶铺,丢给叶晨阳一个玉简。
    “你小子不错,此为五妖体术,好好学着吧!”
    叶晨阳没想到还有这福利,忙深深一揖,“小子多谢前辈厚爱!”
    须磨摆摆手,好好看了眼谷令则,眉头越皱越紧。
    挺翘的鼻子,微抿的嘴巴,一双明媚的杏眼,水灵灵清润润,干净明彻,已露出倾城殊色。
    若再加上灵墟宗白色加淡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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