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末当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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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末当悍匪-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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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石房。
“这就是老刘家,上下十八口,全被胡子给杀了!”
看到团练来人,三怀里的老少爷们都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着破衣的中年人介绍着情况。不少人都在啜泣,有些上岁数的女人则开始嚎啕大哭。看来被害的不光是被灭门的老刘家,整个三怀里怕都没落下好去。
杀人放火,糟蹋妇女,抢夺粮食财物。不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无法体会胡匪们的凶狠歹毒,以及普通村民的生活艰辛。王一看在眼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现今这么个世道,土匪绺子也不会如此多如牛毛。
光王一知道的就有同治二年(1863年),农民徐五,刘锦凯,刘访等聚集千余人,以大孤山为根据地,武装抗清,打死勒捐增税欺压民众的官吏多人。岫岩城守尉奕榕率兵进行围剿。起义军转移到附近海岛,继续抗争,抗清斗争达三年之久,直至同治六年,盛京将军都兴阿增派安定、色楞额、沙克都林扎布三个都统率领众兵分路围剿,起义军才寡不敌众,被驱散到各地。同治五年7月,以王作福、翟永亮为首的一支三四百人的农民起义军夺取大孤山之后,又转战在西山坡、龙王庙、大东沟一带抗击清军,并有以于正潞为首的农民起义军在龙王庙进行呼应,共同抗清,使得许多清军头目被革职。后来,清军靠人海战术,才将起义军驱散。同治八年8月和同治十年10月,先后有丛俊茂、赵日先率领的起义军刀伤岫岩厅通判英斌和李汶生。义军在岫岩境内抗清,使得官吏和清军终日不得安宁。
这一路算下来,十多年的时间里就没消停过,而清军对这些造反者没能力围而歼之,只能勉强地进行驱散。虽然表面上似乎平息了反叛,但实际上,大多数的起义者最后都虎啸山林,成了胡匪。过起了天是王大,自己是王二的生活。
水浒上写梁山好汉,替天行道,聚义分赃,不过在这个年代。兵匪虽然不是一家,可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倒霉的还要数没枪没权的小老百姓。
刘家的废墟旁铺着几张破草席,下面并排放着二十多具尸体,大部分都是刘家的,还有几具是村中人的。有四具女尸死前明显曾被人强暴过,遗容凄惨,让人不忍卒目。
见到此情此景,王一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前几天白胖子做过的恶事又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团总,事情查清了!”有一名团练此时骑马赶了过来,在张全德身边低声道。
“说!”
“是大孤山万家窑的总瓢把子齐国军领人干的!”
“齐国军?……他手下四梁八柱都有谁?多少人马?”
齐国军,张全德还真没听说过。这年头虽然比不得二十多年后,日俄战争时的土匪遍地,可也确实不少。有些人干脆把土匪当成了第二职业,在民和匪的身份中,变来变去的,连自己有时都闹糊涂了。
四梁八柱是东北土匪行话,通常指土匪中担任一定职务的骨干分子。
所谓四梁:是指托天梁(搬舵先生),其实就是军师,参谋长和神棍的混合体。顶天梁(炮手),前敌指挥加敢死队长,管要直,百发百中,关键时刻能够一锤定音。顺天梁(粮台),后勤处长,也管粮食安全。应天梁(水香),分配放哨,站岗和警戒任务。
八柱:分为内四柱和外四柱。
内四柱:扫清柱(总催),相当于秘书长,办公室主任,督战官,外加讨债队长的集合。狠心柱(秧子房掌柜),负责看押人票,催票,撕票。白马柱(马号),运输和马匹管理。扶保柱,大当家的贴身保镖,侍卫长。
外四柱:插签柱(刺查),谍报处长。递信柱(传号),联络官。房外柱(花舌子),联络苦主家人,谈人票价钱的。房内柱(字匠),主管文墨。
四梁八柱的具体设置与绺子规模的大小有关,大的绺子里四梁与八柱是分开的,既有四梁,也有八柱。较小的绺子里四梁八柱是互兼的。有的绺子只有四梁,没有八柱。有的绺子只有八柱没有四梁。有的绺子虽然设有四梁八柱,却不齐全。有的规模很大的绺子所设置的管理性职位远远超出了十二个,比四梁八柱要多的多。
张全德心中琢磨着,看来这绺子也不算小,估计和老刘家也有仇,不然土匪一般以帮人票为主,即便有时也明火执仗的进行抢劫,可真要这么灭人满门的,其实也不多见。
听到问话,团练答道:“据熟悉的人说,万家窑共有两百来人,带冒烟家伙的,五十多人。如果算上老人,女人和孩子,人头怕是要超过四百人了。”
“这么多?!”张全德也吃了一惊。
“这是唐家房镇赵掌柜传回来的消息,本来要提前两天到的,不过因为路上出了意外,传信人摔折了一条腿,所以信件现在才到。”
张全德明白了,三怀里这场劫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不过在阴差阳错下,还是没能幸免。
王一此时正在给受伤的村民包扎伤口,消毒,清创,缝合,手头可用的东西不多,只有些消毒用的碘伏和云南白药。除此之外他倒是还有两袋青霉素,葡萄糖液,和几管注射麻醉剂,但他却小心眼地没拿出来用。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对外解释不清,外加不够用。其实说白了,就是心疼自己的小命,怕出意外的时候,自己没得用。
想想也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然了,他这二鬼子打扮,敢让他看病的老乡倒是没几个人。张敬孝倒是随前随后的,帮着他烧开水,给器械消毒。
王一此时也挺郁闷,在离开了现代的诊疗手段之后,他这个正规本科大学毕业的医生,竟然连如何在没有麻醉的情况,替伤者缝合,如何能减少痛楚的下针方法都不知道。
“老天爷,你是在故意整我呢吧!”
王一心中呐喊着,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竟然这般没用过,看着老乡们因为疼痛,满头冒出的豆大汗珠,心中也是黯然神伤。
张全德在接到消息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三怀里。张敬孝倒是陪着王一留了下来,同留下来的还有三十名团练队员。王一知道,他们是负责保护张家大少爷安全的,自己只是借光而已。
几天之后,大概是老天爷可怜王一,当然更主要的理由是,天气不够炎热潮湿,所以他负责的几名老乡倒是都奇迹般地没有感染。粮食由八角台送来,剩下这些村民要熬过一个夏天,也不算太艰难。期间王一还打发团练队员帮村民重修或加固了房子,当然这话是张敬孝吩咐下去的。王一的话在这帮团练耳中,跟个蔫屁,也没什么区别。
张家对三怀里也算尽心尽力,而被灭了门的老刘家房产田地,最后也都顺理成章地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本来是老刘家佃户的三怀里村民,现在也都成了张家的佃户。让王一没想到的是,这帮村民还很高兴。
至于给刘家报仇,踏平大孤山万家窑,这就不是团练该做的事情了。
而清廷的官军们似乎也忘记了这场死了二十几口子的命案,随便派出一百来人,在大孤山随意放了几枪之后,除了十多名乞丐被砍了脑袋成了土匪之外,案子就这么完结了。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骑在回转八角台的大马上,王一心中暗自冷笑:“奶奶的,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吧!”




第七章 布局
回到八角台,这里的人们脸上依然带着麻木,三怀里的惨案似乎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该吃不饱,还是吃不饱,该穿不暖,还是穿不暖。偶尔低眉顺眼地看着骑在马上与张敬孝并肩同行的王一的时候,有诧异,有嘲笑,有惊惧,有厌恶,似乎也就在这么一瞬间,他们的眼神才算活过来一次。
张家的府宅前,张全宝和张全德亲自出门迎接,见了王一下马,二人亲自迎了上来,抱拳拱手道:“王贤弟辛苦,不愧是一代名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杏林风采值得我辈学习。”
王一面上赔笑,直说不敢当,不敢当,心中却不免腹诽。少他丫地来这些虚头巴脑的,分老刘家田地的时候,也没见你们犹豫一二。现在到想起跟我道谢了,怎么不说分我点好处。不过仔细再想想,此趟三怀里之行,自己除了给几名受伤的村民包扎伤口之外,似乎也没做什么事情。
进了大宅,张家依然摆下酒宴,这次上桌的人不多,只有张全宝,张全德,以及张敬孝。这桌上倒是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张全宝和张全德很热情,不时跟王一请教国外的事情。
王一也很会来事,再喝了一口汤之后,笑道:“这几日不在贵府中,不知张老爷子的病情如何了?”
张全宝听完一笑,道:“托兄弟的鸿福,在您和赵神医的前后施治下,已经无碍了。”
王一心里清楚,张老爷子的心绞痛,在这个年代治愈是完全不可能的,现在只能叫缓解,至于什么时候再发病,到时再说吧。之后王一又说了关于稳定型心绞痛的一般治疗原则,张氏兄弟一一记下。
酒足饭饱,四人来到了书房,落座之后,有仆人献茶。王一对茶没什么研究,穿越之前,在医院偶尔喝点花茶也就到头了。
放下茶杯,张全宝此时道:“王贤弟,上次你说的那个挽救东北之策,因为三怀里的事情,也没说完?今次可否继续?”
王一一听原来是想起这话茬了,便笑道:“其实上次基本也说得差不多了,救清廷,我们无能为力,即便你们能入住中枢,结果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张全宝点点头,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老哥有一事不明,还望当面请教。”
“请说。”
“贤弟之前曾说,日本进行了明治维新……那老哥我有一点不明了,既然日本可以明治维新,那我们大清为何不可以效仿之呢?”
王一一笑,道:“日本和大清可不同,他们可没有数百万不事劳作,需要靠汉族和其他民族供养的铁杆庄稼。其实我觉得大清这种制度能维持这么长时间,就已经让人觉得够诧异的了。其中的原因无外乎,封闭,愚民,镇压三策。以这种方式统治一个国家,也许两百年前还可以。但在如今这个时代,那就是白日做梦了。英国人来了,法国人来了,俄国人来了,之后日本人也要来,甚至那些鼻屎大的国家也要来。还想闭关锁国,搞愚民政策,行不通了!这门是想开也得开,不想开,他们就用洋枪洋炮军舰给炸开!”
听到这些话,张全宝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示,但王一看得出来,他的双手因为气愤握拳,而不停地轻微颤抖。可是王一不介意继续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说来说去,四九城里的那帮主子虽然也是大清的主子,但更是旗人的主子。虽然民智的开放,旗人的封闭会注定引起更多汉民的不满。而当天下黎民的利益与旗人的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清廷里的那帮人根本不会站在黎民的立场上而去折损旗人的利益。但这大清的天底下,毕竟还是汉民占着多数,旗人要想维持统治,最后势必要借助外部的力量。”
“贤弟的意思是……”好半天没说话的张全德忽然恍然大悟道。
“洋人!”
说出答案的并不是王一,而是一直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的张敬孝。当听到儿子冒出的这个答案时,张全宝明显身体一僵,脸色颓然,嘴张了几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书房里忽然陷入了沉默,王一端着茶杯装模作样地吮着茶水。其实他挺可怜张全宝的,若不是发生了两次鸦片战争惨败,若不是里通商口岸营口不远,像张宝全这种从小接受阉割篡改后儒家思想教育的读书人,面对信仰的崩塌,怕是难以接受吧。
张全宝的脑袋像是被装进了浆糊,他面前坐着的王一很像是聊斋志异中的画皮。外边看着就是一八九岁的小二鬼子,但内里却藏着谁也猜不透的深沉。表面上说的句句占理,而实际上却是要让张家走一条叛国欺君之路。
“我到底该怎么做……?将其抓起来报官,还是干脆与他一条道走到黑?”
张全宝的思想陷入矛盾,一时间天人交战。
王一并不知道自己竟然正在被张全宝出卖的边缘,其实他对张家也是有戒心的,除了布包中的95式步枪从不离身外,他还随手就可以拿出92式手枪,以及一枚手雷。
四十多岁的张全宝倒是没让王一失望,脑海中此时盘绕的正是王一画出的世界地图,以及各大国的崛起历史。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萦绕在他心头,
“王贤弟,今后有何打算?”
王一想了想,便道:“在此社稷将倾之际,说来也是惭愧。小弟想开间小公司……”
公司这次倒是中国本土词汇,最早出自孔子的《大同》《列词传》:“公者,数人之财。司者,转运之意。”庄子说:“积弊而为高,合小而为大,合并而为公之道,是谓公司。”说法与现代公司的意思基本相同,即:集多人之财,共同运作。而现代意义上的股份公司最早出现在荷兰,也就是为大家所熟知的荷属东印度公司。
张全宝一听王一竟然想要开买卖,眉头就是一皱。他问王一将来的打算,其实就是在问东北的自保之道。而现今王一给出的答案竟然是想要做生意,这让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也难怪,商人在读书人眼中……应该说在历朝历代的读书人眼中,都是位卑之人,与他们沾边的词汇,大都是贪婪,狡诈,哄抬物价,发国难财。
王一对之也能理解,上到春秋时期的田乞篡齐,战国时的秦相吕不韦。商人,特别是在大商人手中,不但有钱,而且还有粮。这要是再给了权,太平年间还好说,一旦中枢生变,统治者怕是一想起这帮大商人,还不得成宿成宿地睡不着觉啊!真说起来,在封建王朝的时代,有权的大商还真为造反准备的,优势得天独厚。
“贤弟,你这是……”张全宝明显是想要规劝王一,乱世之时,当以天下为己任,这跑去做生意算是怎么回事。
张敬孝却忽然道:“先生莫非想要把持东北的经济之命脉?”
这次不但张全宝,张全德吃惊,连王一也吃惊了。说起来,张敬孝陪王一在三怀里救人的时候,没事就求着王一说些国外的事情,。当时王一是说者无心,没想到张敬孝却是听者有意。
起初的话题是英镑,接着说道了纸币,然后就提到了欧洲纸币的极力推行者,坚信要繁荣,发纸币的苏格兰人约翰劳。这货说来也是一传奇,跟在他身上的定位是,被定罪的杀人犯,越狱者,贪婪的赌徒,一个有缺点的超级金融天才。他曾经是法国国库的总管,被全法国热爱。他是第一次股市泡沫的制造人,经历了资产价格上涨,经历了第一次现代意义上的经济繁荣与萧条的循环,也就是经济危机,间接地引起了法国大革命。他曾用拥有美国四分之一的土地,不过却在首次大崩盘中倾家荡产。之后王一还说到了荷属东印度公司的成立,因为约翰劳当时正住在阿姆斯特丹。然后又从荷属东印度公司引申开来,讲说了现代的公司制度,以及公司的存在意义。
在经历起初的吃惊之后,王一笑道:“我却没这么大野心!不过我却知道,要救东北,没钱不成。”
这倒是实话,张全宝也承认,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自家儿子就这么几天时间,已经深受王一的影响。其中有些东西自己还不明白,张敬孝此时也看出了自家老爹的疑虑,于是又将王一讲给自己的那套股份公司的故事,从新讲述了一遍。
“想不到公司还有这般巨大的作用!”张全德感叹道。
“那贤弟想要做什么生意?”在开公司的问题上,达成共识后,张全宝此时问道。
“造纸厂,印刷厂,粮谷豆油加工场,畜牧养殖厂,若是可以,还要开办水泥厂和玻璃及器皿制造厂。”王一想了想道:“这就是我第一年的打算。”
听王一一口气要开这么多工厂,张家父子也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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