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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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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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三条恍然道:“大祭师的意思是借助它们。”

    我插嘴打断了他们的话:“它们是谁?不要打什么哑谜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嘛。”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你自会知道。”格格巫打了个哈欠戴上帽子脑袋钻入蛇冠四肢也缩了进去。巨蟒飞快缩小变回一条碧色的舌头打了个卷缩回格三条的大嘴。

    我悻悻地道:“日他***话也不说明白就玩消失。还龟卜呢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格三条鄙夷地瞧了我一眼:“胆小的孬种比我们英勇的土著差远了。”特意在甘真面前昂挺胸使劲曲起手臂展示勃起的肌肉块。

    “不准骂我爸爸!”绞杀娇声道四肢在我肩头轻盈一点扑向格三条。后者吓得面无人色仓惶后退嘴里狂叫:“快快让它住手!

    第八册第三章(下)送上门的女儿

    了绞杀不由心中奇怪格三条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的宝贝女儿真的很恐怖?

    “大白痴!”躺在地上的龙眼鸡不知何时醒了斜眼瞧着格三条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大笑着拍了拍他:“认识你以来只有这句最像人话。”

    “卑鄙的小人!啊呀变成秃驴啦!”龙眼鸡转过头对我破口大骂。我毫不犹豫地挥出拳头再次把他打昏。

    格三条领我们走出树冠回到土著们的居处时已经是黄昏了。湖畔边正燃着一堆堆明亮的篝火映得湖水通红。土著妖怪们围坐在篝火旁烧烤鸟鱼之类的小兽油脂“滋滋”滴入火苗香气四溢。

    我走近一个土著妖怪不客气地从他手上抢过一条肥厚的烤鱼开怀大嚼。妖怪怒吼一声作势欲扑却被格三条喝止。后者与土著妖怪们交头接耳了几句妖怪们立刻如避蛇蝎躲得我老远战战兢兢地偷瞧绞杀。

    “爸爸我肚子也饿了呀。”绞杀伸出舌头奶声奶气地道。我吐出一块鱼骨随口应道:“想吃什么随便吃。”

    绞杀欢呼一声轻巧跃出扑向远处的土著妖怪。妖怪们一声喊惊恐地四处逃窜。绞杀的度并不快但动作异常古怪触须点地如同滑雪一般或是平移或是前后连续移动所取的角度十分刁钻完全出乎正常的行动轨迹之外。没几下它就扑近了一个正要逃上树的妖怪触须倏地卷出缠上了对方的脚踝。

    妖怪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僵立在地浑身痉挛。绞杀的尾巴不紧不慢地打开了。像一张大网缓缓罩住妖怪整个身躯和对方缠绕在一起越缠越紧仿佛融为一体。

    妖怪血如泉涌却像中了邪似的既不挣扎也不呼叫脸上露出梦游般地茫然表情。绞杀的触须如同锋利的匕轻松刺进妖怪全身。触须末端变得粗大通红亮仿佛饱吸了鲜血。渐渐地妖怪的血也不流了。先是四肢莫名其妙地萎缩再是下半身上半身最后是脑袋。等绞杀松开妖怪时。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团干瘪的小肉干。

    四周传来妖怪们强自压抑的呼吸声每一张脸上都充满了恐惧。

    “爸爸我吃得好饱哦!”绞杀舔了舔嘴唇开心地向我跃来。我悄悄打了个冷战任它跳上我的肩只觉得像一把凉飕飕的钢刀架在了脖子上。这个粉嫩的小东西太可怕了。居然吃人还生吃!简直是个嗜血小恶魔!

    “不要再让它杀死我的族人了。”格格巫地声音在我心灵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我苦笑道:“它要猎食你们我有什么办法。”

    “它会听从你的任何命令。何况它可以猎食任何活的生物飞禽走兽都行。”

    我好奇地问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据我族的秘典记载它最初只是血戮林成千上万种树藤中的一棵不起眼的杂交植物。后来第十七任大祭师无意中现它会移动能寄生在其它树木身上包缠住对方吸取对方的养料水分最后将寄主完全绞杀。到了第二十任大祭师继位时。现它具有了高度地智慧不但能绞杀树木还会绞杀野兽一般的妖怪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又过了几百年它愈凶残大肆捕杀土著妖怪连大祭师也除不掉它。眼看族人要毁在它手里第二十任大祭师毅然牺牲自身当诱饵引它绞杀自己再以心脏作为封印。将它暂时锁在心脏内。接着施展轮回妖术把自绞杀强行融合。最后。奄奄一息的大祭师走入图腾树冠借助神树地力量让它彻底沉睡。大祭师的血肉临死前化作了花洞并留下预言:‘谁能解开封印谁将成为绞杀地主人。’后来因为绞杀和第二十任大祭师无论是肉身还是魂魄都已融为一体又封印在神树内所以我们习惯性地把它称作守林妖籽。”

    我听得入神暗忖嵌入洞壁的那颗种籽莫非就是第二十任大祭师的心脏?而经络则是大祭师的血管?如今重生的绞杀应该是融汇了它本身、第二十任大祭师以及我的霜雪转精气的正宗杂交产物。

    “这么多年来每一任大祭师都试图解开封印。毕竟绞杀是威力可怖的杀戮利器封印起来太可惜只是无人能进入花洞。楚度之所以对我们围而不剿无非也是想得到它。”

    我忽然想起一事不安地道:“恐怕魔主的手下一路跟踪我们已经现了这里。”

    暗叫倒霉当初我刻意暴露行踪想引追兵和土著互拼。现在又恪于血誓要保护土著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地脚。

    格格巫干笑几声:“我早打算全族迁徙离开血戮林。绞杀认你为主我也不用担心被楚度得到而死守图腾神树了。”

    “你们那么多族人恐怕不容易逃走吧?是不是另有秘道出口?”

    “我一定会把你们平安送出血戮林。”格格巫回避了我的旁敲侧击。

    我讪讪一笑目光被土著们吸引了过去。绞杀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妖怪们围着那具小肉干尸体看样子是在为死去的族人举行葬礼。他们一面双手击掌一面摇头晃脑嘴里哼哼哈哈似唱似喊似诵似吼充满了奇特的原始风情。

    晚风吹动篝火明灭妖怪们歌调起伏交织出一张充满流动的画面。无色无形的风无形有色的火无色有声的歌以各自的节奏波浪般涌动此起彼伏互相契合显得无比和谐。

    我忽有所感身心在一瞬间放松融入周围地天地。

    在心灵的无限开放中**地界限仿佛已经不存在了。我重新回到花洞中的玄妙状态不执着无界限和流动的风闪烁的火起伏的歌和这大自然的神奇画卷遥相呼应彼此契合。

    我突然站起但这个动作一点没有破坏四周的和谐天地。因为我的动作也如同流动的波浪带着起伏的韵律。

    一切基于节奏!无论是破、是立无非都是改变旧的节奏形成新的节奏。目光掠处一片树叶从枝头悠悠飘落在湖面上打了个旋被湖水迅冲走。

    节奏的破立在一瞬间。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我曼声笑唱展开魅舞手足挥洒宛如行云流水将自身的魅舞嵌入这无限美妙的天地中。

    一进一退一起一落莫不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之会。

    月魂和我唠叨了无数次的魅舞终于被我了然于心。它不是舞蹈不是武技而是一种天地自然的奇妙节奏!

    手舞足蹈迎合万物律动的节奏。我不再仅仅是我我是风我是火我就是土著们口中吟唱传颂的古歌!

    。。。

第八册 第四章 噩梦醒来迟() 
第八册第四章(上)噩梦醒来迟”一声清越的激响。甘真又惊又奇地盯着我三色中爆出一团绚烂的光焰向我疾射而来。

    “林飞接我一剑!”

    我潇洒侧身以一个魅舞的姿势贴着剑锋反迎向光焰的最盛处。举手投足我绕着剑光起舞顺应三千弱水流动的节奏犹如一只翩翩蝴蝶在滔滔水浪间忽高忽低展翅嬉戏。

    瑰丽的剑芒在四周盘旋剑气一浪高过一浪。但无论怎样变化也不能伤我一分一毫。因为我并不与它对抗而是和三千弱水彼此融合嵌入共同的节奏。

    漫天光彩倏地消失甘柠真长剑回鞘深深凝视我一眼轻叹道:“你的法力又进了一大步。”

    我眉花眼笑正要在美女面前吹嘘几句月魂立刻泼我冷水:“还差得远呢!等你能以魅舞带动三千弱水剑令对手陷入你的节奏才算小成。”

    我心中一动深思月魂的话。这时候土著妖怪们停止了吟唱把一种厚厚的油脂涂满尸体然后放在篝火上烧烤。肉一烤熟格三条出一声悲啸挥动利爪把它撕成一条条分给族人。每一个土著妖怪都跪倒在地双手接过肉条向图腾神树拜了拜把肉吞咽下肚。

    我看呆了走过去问格三条:“你们怎么连自己的族人也吃啊?”

    格三条哼道:“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懂个球!在残酷的血戮林生存必须学会不浪费一点食物。何况这是我们特有的丧葬风俗他葬在了我们心中。”双臂交叉肃然放在胸前。

    妖怪们已经纷纷散开三三两两地搂抱着在夜色下。幕天席地地交配起来一时呻吟呼叫声大作。我当场绝倒戏谑地道:“这也是你们的风俗?除了吃就是干?”

    格三条不怒反喜洋洋得意地撩起腰间树叶示威般地向我展示三个小弟弟:“我们的玩意可比你厉害一天少说也能干个七八次!干得越多就生得越多。只有生得多我们土著才能在血戮林延续后代。”说到后代他神色一黯低声咕哝:“我日。你知道杂交的妖怪要生一个种有多难嘛往往几十年都养不出孩子。”

    我惊讶地叫道:“难道这三年你们一无产出?”

    格三条憋红了脸不吭声我乐了嘿嘿浓缩地才是精品。老子若要生养一定比你强多啦。

    “要生啦。格十七筒要生啦!”远处猛地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喊。土著们像炸开了锅似的激动地涌向一棵大榕树。树叉上搭着一个粗陋的木巢巢边围满了妖怪连附近的树枝上也爬满了翘以待的妖怪们。

    格三条狂叫一声。拔腿冲向大榕树又猛地站住。仰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高处的木巢神色充满了狂喜又带着一丝丝担忧。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鸦雀无声连湖里的水波也悄悄放轻了脚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所有的妖怪黑压压地站成一片屏住呼吸。兴奋而紧张地等待着。

    夜色漆黑一双双闪动着希望的眼睛仿佛将木巢点亮。

    我和甘柠真对视一眼被这些土著感染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异样地气氛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妖怪们始终一动不动安静地等待着脸上没有流露丝毫焦躁相反带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格三条眼都不眨一下厚嘴唇微微颤栗粗重的呼吸三丈外也听得见。

    “哇!”一声尖利的啼哭响彻四野。

    大榕树上。一个女妖在几名同伴的搀扶下从木巢里慢慢走出。她下体还流着鲜血脸上却神采奕奕双手抱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小妖怪高举过头。

    四周忽地静到了极点。

    一颗豆大的浑浊眼泪从格三条眼角无声滑落。“扑通扑通”妖怪们跪倒了一片千百条手臂颤抖着伸向夜空喉中出呜咽感激上天地恩赐。

    这是生命的诞生!我忽然胸口一阵哽塞。一个时辰前一个土著刚刚死去;而现在又一个土著出生。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同样的神圣庄严。

    我想起土著们面对族人死去吟唱击掌。

    我又仿佛看到他们千万年来在充满杀戮的雨林苦求生存。

    耳畔回响他们交欢时酣畅淋漓的呻吟那是生命最古老最质朴地呼唤!

    一切化作了眼前的一幕:土著们跪倒伏拜小妖怪嵌在了苍茫地夜空背景中丑陋的尾巴甩动嘹亮的哭声久久回荡。

    甘柠真转过身眼中依稀水光闪动:“原来新的生命是如此让人期待。”

    “是生命让人期待。”

    出生猎食争斗交配死亡。这便是土著简单的一生。而无论是生是死是猎杀还是繁殖都是生命的一种抗争吧

    |。涌起一丝莫明的敬意。

    那是对生命地敬意。

    从生到死由死到生中间经历的可是希望么?仰望浩瀚苍天我心中呐喊。自在天你是否代表了希望?

    直到子夜欢庆的妖怪们才纷纷睡去。想到格三条那张既骄傲、又凶恶的笑脸我第一次觉出了可爱。

    万籁俱寂夜色冥冥湖中的图腾神树闪烁着美丽的碧光。我双臂枕头躺在湖畔柔软的草地上。绞杀依偎在我的肩头硕大的尾巴盖住了头脸呼呼大睡。没过一会我也沉沉睡去。

    恍恍惚惚我蓦地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在离我不远处一个黑影幽灵般逼近脸色苍白双目乌黑如深潭俊美地面孔挂着森冷的笑意。

    夜流冰!我心头一惊刚要出声示警却现有点不对劲。周围浩浩渺渺宛如置身在一团虚无飘渺地烟云里什么也看不见。土著妖怪、甘柠真、绞杀还有湖水、图腾神树全都消失了仿佛我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夜流冰缓缓而来绕着我飘忽不定地飞转随着身影掠动一朵朵冰魄花浮出视线。

    “林飞我们又见面了。”夜流冰似笑非笑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飞旋转。

    我暗叫古怪嘴里不依不饶:“干吗像块牛皮糖老缠着我?难道老子嫖了你老婆没给钱?”

    夜流冰冷冷一哂:“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大放厥词。这一次本王定要好好陪你玩一场。”

    “你送上门被我玩?这么贱?可惜老子没胃口。”我满不在乎地回道眼角余光审视四周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夜流冰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弄进来?想到这里我猛地一个激灵明白过来!

    这是梦!夜流冰一定潜入了我的睡梦!我赶紧用力扭大腿试图从梦中惊醒。哇靠!虽然捏自己会痛但就是醒不了像是被死死了!

    夜流冰盯着我脸上露出兴奋残忍之色四周的冰魄花上下翻飞显然在故意戏弄我。

    这个变态的家伙!我心里打起如意算盘夜流冰要把我献给楚度所以决不会杀我。他内伤未愈我法力刚增此消彼长下他不见得能活捉我。

    幽黑的冰魄花散出阵阵寒气潮水般汹涌袭来。虽然是在梦里我依然打了个寒战肌肤泛起一粒粒突起。

    梦中的感受竟和现实完全相同!

    先下手为强!我猛地大喝运起混沌甲御术一拳击向冰魄花。

    出乎我的意料百试百灵的混沌甲御术失手了!冰魄花毫无损绕着我盘旋飞舞交织成一片幽深变幻的光晕。

    我随即醒悟这是在梦中我击出的混沌甲御术不过是我的想象。睡梦里无论我使用什么法术都等于画饼充饥不可能真正施展出来。而身为虚幻之体的夜流冰却可以毫无顾忌对我放手攻击。

    “哈哈哈哈!”夜流冰的狂笑声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传来。我不由心惊肉跳这意味着局势将呈一边倒我会沦为夜流冰爪下恣意玩弄的老鼠。

    四面的烟雾忽地荡开我赫然现自己悬空而立脚下是一口口庞大的三耳四足铁锅通红的烈火舔着锅底锅里盛满了沸腾的热油嘟嘟冒泡灼热的油烟气腾腾蒸氲熏得我大声咳嗽眼睛都睁不开。

    糟了!心念刚动我就一个倒栽葱从半空摔落掉进了一口油锅。“哗”油花激溅滚烫无比。我像受惊的兔子窜出油锅痛得龇牙咧嘴。热油**地沾满全身皮开肉绽鼓起一只只恶心的水泡。

    日他***哪来的油锅!我又惊又怒放眼望去这些油锅至少也有几万个亮晃晃的刺眼排列在一座阴气森森的圆形大殿内。“嘟嘟嘟”片刻功夫油越烧越滚喷泉般射出锅外滚烫的油浪在空中炸开。

    油锅突然开始移动像一只只怪异的大爬虫向我慢慢逼近。我一看不妙马上向外冲去一片逼人的热气从上方急喷下抬头看上空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熊熊火海千万道烈焰向下喷射火焰红中带黑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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