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就等用阿典部带回来的神刀来把她杀到元神俱灭。所以,我也是为救所爱之人!”
“诬陷?”巫晗萨满皱皱眉,“塔剌师傅德高望重,怎能诬陷一个女子?”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毕竟我们从900年后穿越过来是神明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但我不能因此就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杀!”蔡良也说得不卑不亢,“塔剌师傅跟我说,这把神刀如果没能送回,那么就是天不该绝我的女人!”
巫晗萨满轻叹口气,点点头:“既然耶律塔剌师傅都这么说了,看来你的女人也的确命不该绝。那么,可否把你的神刀借我看看?”
蔡良听到巫晗萨满的话犹豫起来,因为刚才的针锋相对,让他瞬间对眼前的妇人产生了严重的抗拒心理。一旁的完颜娄室看了出来,便规劝:“耶律塔剌师傅是德高望重的大萨满,他的徒弟被杀,巫晗师傅质问也是情理之中,蔡先生不要往心里去。那把刀已经为蔡先生所有,巫晗师傅也好,我也好,都不会夺人所爱。你给巫晗师傅看看即可。”
“好!”蔡良点头,解下了腰刀,礼貌地双手奉上。
巫晗萨满按下绷簧,拔刀出鞘,瞬间便发出夺目的寒光,不用说巫晗萨满,连完颜娄室也赞不绝口:“真是把宝刀!堪比皇上御赐给太师的西夏宝刀!”
“比太师那把强啊!”巫晗萨满把刀翻过来转过去地欣赏,犹如欣赏宝贝一般,“西夏的宝刀虽然削铁如泥,但也只能砍凡间之物,这把刀却可以杀鬼弑神!拓严个老东西,给我们打造的神刀从来没这么精美过,看来还是塔剌师傅面子大啊……”巫晗萨满赞不绝口。
“我凡夫俗子一个,分不清人鬼神,师傅既然喜欢,师傅就留着吧。”蔡良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催巫晗萨满看看就得、该把刀还回来了。
“那怎么行。”巫晗萨满大概也听出蔡良话里的意思,把刀收回鞘,递了回来,“先生从900年后来到我们这白山黑水,又得到此把神刀,自然是天意使然,老身怎敢夺人之爱。”
“天意?什么天意?”蔡良眼睛一亮,觉得巫晗萨满说得还挺有道理,莫不是自己真背负了什么特别的使命才穿越来?
没想到巫晗萨满眼睛一翻:“我就那么说说,蔡先生听听就是,天道轮回如日月交替,虽日复一日但却每天各有不同,前程之路还需蔡先生自己把握。”
“那,多谢师傅指点。”蔡良弯腰鞠躬,告辞了巫晗萨满和完颜娄室,又回去照顾范若去了。
而此时,范若那也治疗得差不多了,被高丽医生一番捋筋后血流通得活络不少,感觉倒也不那么肿胀了,最后高丽医生还给范若在脚踝上敷上一圈黑色的药膏,并用布绑好,然后嘱咐少活动,两天后过来换药,而后没等蔡良和范若感谢,便唯唯诺诺地跟其他侍卫和完颜娄室以及巫晗萨满道了别,离开了首领府。
而这天晚上,吃的便是各种打猎回来的野味,虽然脚踝还是胀痛,但有如此绿色美味的野味吃,范若倒也心宽地享受起美食来。吃得差不多了,便跟蔡良讲自己下午所看到的那一连串的不可思议的事:10岁的小孩不用任何工具和武器下水把一米多长的大鱼捉上岸、河中出现的二三十米长的巨大水怪的黑影、5米长的东北虎不仅在林中穿梭如飞还会爬树、夜晚山道上出现的诡异的阴兵过路……
蔡良听范若讲完了,竖起大拇指:“好!你不愧是写过网络小说的,这想象力就是丰富!”
“丰富你个头啦!”范若见自己口干舌燥讲这么久,不禁有些着急,“有的事情你不亲眼见到你真的不会相信的!就拿被你砍没了的那个亡魂来说,这之前你相信有鬼魂存在么?”
“呃……说得也是。但前面的我还是不信……”蔡良挠挠脑袋。
“爱信不信啦,谁那么闲没事给你编故事。等明天你问问小兀术,他可以作证的。”范若气哼哼地说着,脸冲里面躺下了。
“还小兀术,你叫得挺亲切呢。”蔡良凑过来,“我听你刚才说去老虎洞那,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你在激他去送死!”
“没有啦。那么乖的小孩,我怎么能眼看着让他去喂老虎呢?”范若连忙否认。
“没有就好。还是那话,历史是已经发生的事儿,不是咱们这种偶尔倒霉穿越了的凡夫俗子能改变得了的。我们穿越到这地方还算太平,真穿越到战场,说句难听话——也就多几具尸体而已。”
“因为我们命好啦。”范若道,“所以,该尝试还是要尝试的。”
“尝试什么,去继续尝试行刺杀完颜阿骨打?还是接着怂恿兀术去喂老虎?”
“尝试让自己在这个时代立足啦。”范若一着急嗓门大了起来,“能不能不要把别人想那么龌龊。”说着闭上眼,假装起了鼾声。
蔡良冲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也上了炕,吹了灯,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蔡良没能睡懒觉,因为小兀术精力充沛得很,早早地起来便跑进来喊蔡良起床,说完颜娄室要给他挑一匹新的小马,范叔叔因为脚扭伤没法去,但蔡叔叔一定要去帮看看。蔡良一开始装睡不理睬,无奈小兀术跳上炕来连喊带摇,而且这小孩力气大而且性格倔,不摇醒绝不罢休。
范若便跟着帮腔:“别装睡啦,小兀术叫你去你就去呗。”如此,再赖床就真的是跟自己过不去了,于是蔡良打着哈欠,起床穿戴好,路过范若那弹了范若脑门一下以示报仇,这才出了门。
出去才发现,完颜娄室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蔡亮出来一拱手:“烦扰蔡先生了,这孩子对两位先生特别有好感,说什么让二位跟一起来。我说范先生脚崴了不能下地,他说那就让你自己来。”
蔡良点头笑笑:“这怎么能是烦扰呢,小兀术有新的坐骑,一定要去帮看呢。”
于是三人边走边聊,奔首领府的马厩而去,但说着说着,小兀术便又想到了自己那匹刚刚葬身虎口的小马,不禁又哭了起来,完颜娄室和蔡良便安慰他,蔡良主要是劝他想开看开或者转移话题,但没成功。
完颜娄室也劝:“我们虽然爱惜马匹!但你好歹也是完颜家的男儿,怎么能对已经死去的伙伴如此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失去了你的小马,我还失去了我惟一的兄弟呢!但又能怎样?如果哭和伤心能让他们回来,我跟你一起哭;可如果没有任何作用,只是让我们陷入无尽的痛苦!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完颜娄室的一番话说得小兀术止住了哭。默默无语,三个人就这样来到了马厩,侍卫则带着马鞍和小兀术的佩刀、弓箭,等候在这里多时了。
38。小倔人驯小倔马 '本章字数:313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0 13:02:06。0'
在说服小兀术放下对已经死去的心爱的小红马的挂念、去迎接新的坐骑伙伴后,完颜娄室和蔡良便跟着小兀术进了马厩。
完颜娄室指着其中拴着的一排马儿说:“这里都是半年前出生的小马,和你之前的那匹差不多大!虽然之前我说送你一匹和你原来那一样的小红马,但想想还是你自己挑吧。记住,接下来你挑选的小马是你以后的新伙伴,不是以前那匹的替身。以前的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这匹将在以后的日子里和你朝夕相处!”
看得出来,完颜娄室有意拿小兀术刚死去的小马来锻炼他的意志,而小兀术此时心里也的确是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他想起陪伴自己半年的小马的死就难过,一方面也的确被完颜娄室的话给启发到了——接下来的这匹小马,将和以后的自己朝夕相处,既然这样,过去的就过去,那匹心爱的小马葬在内心深处、偶尔想起凭吊一下就可以了;以后的日子,还要和新的伙伴相处。
小兀术回头看看远方山上老虎洞的大致方向,心中默念“再见,小马”,然后回过身来,咬着嘴唇、神情坚定地对完颜娄室点点头:“明白了!”
“那就请四少爷选马!”完颜娄室冲马厩的过道一摆手,小兀术便走在前面,完颜娄室和蔡良继续在后面跟着。
说实话,以现代人的感觉来说,马厩并不是一个好地方,马粪和马尿味还是很大的,好在蔡良穿越过来这些天也没少跟马打交道,鼻子竟然也适应了些。在看这一排马儿,果然都个头不大,眼神上看,也透着些许的稚气,这些马中,褐色的居多,此外还有红色、黑色和白色的,每个都皮毛光亮,看起来健康又干净。小兀术一开始在一匹红色小马前面站着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摇摇头,继续往里走。
终于,他相中了一匹小黑马。
这匹小黑马虽然也是小马,但个头比其他同龄的马儿要大一些,关键是眼神,并不是那种马厩里休息的马儿的比较悠闲的眼神,而是能明显看出一种桀骜不驯。当侍卫把它牵出来套上马鞍,这小家伙更是一路摇头摆尾,捣乱个不停。
蔡良撇撇嘴,据说好马往往都很倔强,但往往都是长成了的成年大马,但眼前这匹小马,真的有资格这么犯倔么?完颜娄室也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
小马被牵出了马厩,小兀术也挂好佩刀,背好自己的小弓和箭袋,来到小黑马前,抚摸抚摸它颈上的鬃毛,接着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扶住马鞍,抬起左腿踩上马镫,右脚一点双臂一用力,借势腾空而起,抬起后腿便往马背上跨——但这匹马竟然在小兀术上马的瞬间摇头甩尾地摆动起来,小兀术失去重心一下没上去险些摔在地上,只好抓紧缰绳扶紧马鞍,左脚踩马镫右脚悬空,以这个极不稳的姿势单腿立在了马侧。
蔡良穿越过来第一次骑马便被马这么给玩弄一下,摔个仰面朝天,而眼前的小孩明显比自己灵活得多,但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危险了……完颜娄室也吃惊不小,正要上去扶,那小黑马竟然前蹄腾空站了起来,接着又前蹄抓地后腿高高跳起尥蹶子,把踩在马鞍一侧的小兀术给晃得如同钟摆一般,但小兀术死死拉住缰绳和马鞍就是不松手。
小黑马感觉到自己左侧缰绳吃力,便猛地往左一侧头,小兀术的左手便失去了着力点,整个人的身子向前横了过去,好在右手还紧抓着马鞍。
小黑马见这么一通折腾也没把那小孩甩下来,索性扬开四蹄一路奔跑起来,在首领府的院子里跑来跑去,侍卫跟本拦不住。而这小黑马折腾了一番速度放缓,小兀术便瞅准机会抬起右腿骑到了马背上,两臂用力往后一拉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打算降伏这个倔强的小东西,但这小黑马还是不听话,继续摇头摆尾抬前蹄尥蹶子,又折腾了好一阵,明显累了,这才算服了背上的小骑士,不再闹了。
小兀术得意洋洋,轻轻一夹马肚子,抖抖缰绳,稚气地喊了一声“驾”,小黑马终于乖乖地听话走了起来,小兀术再度用力扣下马肚子,小黑马便撒开四蹄在院子里跑起了圈,最后还不过瘾,竟然跑出了首领府的府门,冲到了部落的大街上。
这下完颜娄室也急了,立刻飞身上了自己的马,让蔡良等着,追了出去。而这一大早,不少出去种田的、打猎的和捕鱼的,都已经出来了,突然窜出来一匹疾风闪电般的小黑马,一时间街上乱了起来,而小兀术此时已经制服了这匹小黑马了,看街上人慌乱,便勒住了马。街上的七水部百姓眨眨眼看看没事,便稳稳地退到路旁,给这位看起来衣着华丽的小孩让开了路。
小兀术见此,冲街两边的七水部百姓拱了拱手,便一扯缰绳、一夹马肚子,骑着马飞驰着跑了出去,转了两转竟然出了部落的寨子门!一路追出来的完颜娄室苦笑地摇摇头,也策马追了出来,一路上还一直向路两旁给让路的百姓拱手赔礼。等出了部落门,也扯缰绳夹马肚子,策马追了出去。完颜娄室的马也是宝马,加上又是成年,因此速度更快,很快便追上了小兀术和小黑马。
“你这小子还挺机灵。”完颜娄室追上来,笑着拍了拍小兀术的脑袋,“还知道带住马等百姓闪开。”
“父亲说,百姓是我们这些部落的根本,所以要爱护百姓的。”
“阿骨打大哥说得对啊。”完颜娄室频频点头,“此前我跟你父亲去各部查访,你父亲对各部的百姓都很和善的……”
正说着,忽然远方尘土飞扬,看样子有20多个人正骑马过来。“是谁!”小兀术机警地摘下了弓,弯弓搭箭,瞄向那20多人的方向。
“不必惊慌。”完颜娄室笑笑,“前面那20多匹马,要么是赶路的,要么是办事的,绝不会是来找麻烦的。”
正说着,那些人已经近了,到了近前,为首的两个青年下马单膝跪拜:“侄儿完颜粘罕、侄儿完颜斡鲁补,参见斡里衍叔父!”
完颜娄室定睛一看,来的两个都将近岁,一个长得黑而棱角分明,一个则白而圆润,黑的便是昨天带完颜兀术来的国相撒改之子完颜粘罕了,而那长得白净的,则是完颜阿骨打的二子完颜斡鲁补(也就是后来的完颜宗望)。
“粘罕哥!二哥!”小兀术看出是两个哥哥,也很高兴。两位哥哥冲他店头笑笑,以示回应。
斡鲁补道:“今天早上听兵卒说,昨晚叔父在山上打猎,被亡魂冲撞到,咳嗽不止,太师便差遣粘罕及侄儿前来探望。”
粘罕也说:“叔父既然有恙在身,就不必带兀术出来习练骑射了。”
完颜娄室听了哈哈大笑:“他还用我带,他自己骑着马就跑出来了!不过你们二位转告太师放心,昨天晚上我们部落的巫晗萨满便给我逼出了晦气,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斡鲁补和粘罕看看完颜娄室,还真是气色正常、满面红光,没有一点有病的样子。斡鲁补便问:“听说被鬼魂冲撞到时,吸入的晦气犹如活物在体内,被鬼魂控制来扰乱人的血脉和心智,除非消灭或赶走鬼魂,否则很难治愈的。”
“所以说娄室的运气好嘛。”完颜娄室很兴奋,“冲撞了我的那个亡魂,已经被蔡先生用神刀给斩到魂飞魄散了!”
“就是那个不懂儒家经典但通晓众多学识的蔡姓文人?”斡鲁补一惊,显然粘罕已经跟他说了与蔡良相谈的情况。
粘罕说:“也别小看他哦。蔡先生虽然生得文人模样,但个子高大,说话也是辽阳府那面的熟女直口音,总之应该是我们女真男儿!”
完颜娄室笑笑:“蔡先生和范先生都是900年后来的,听说辽阳府那里还真有什么辽阳市,但生女直、熟女直的说法到那个时候是没有了。走吧,二位既然来探望娄室,就去我的宅邸休息吧。”
本来叔侄三人的年纪就相近,而关系又特别好,所以开头礼节性地客气了一番,粘罕和斡鲁补便也不客气了,上马跟着完颜娄室和小兀术,奔七水部而去。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深秋天气,山野间的雾气刚被太阳照得散开,空气清爽得沁人心脾,凉风带着落叶和泥土的芳香扑面而至,即使是戾气再重的人,也会因为这舒适而平心静气下来。四个人倒也不着急回去,信马由缰,边走边聊起来。
当看到小兀术胯下的小红马变成了小黑马,斡鲁补小小地吃惊了下,问原来那匹小红马在何处?小兀术便平静地讲述了昨天自己如何逞能拉上范若去老虎洞招惹老虎、接着自己如何虎口脱险但自己的小马葬身虎口的事……
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