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愣，怔道：“灵？没看到呀！他又没出来……”瞥眼见到娇娇满脸眼泪，慌忙上前道：“怎么了？”娇娇哭道：“我把灵儿弄生气了！”刘慧一愣，道：“生气了？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给我！”说着，便扶着娇娇回病房。 “好啦！乖，别哭了！”刘慧一边说着，一边让娇娇躺好。娇娇哭道：“他真的生我的气了！”刘慧劝道：“没事没事，他不会那么小气的！你告诉慧姐姐，刚才是怎么回事？”娇娇抱住刘慧，哭道：“慧姐姐！我欺负灵，我总是欺负他。他身世那么可怜，我还天天欺负他！我真的好可恶……”刘慧忙劝道：“娇娇，放心吧！我知道灵这个人，他可能只是一时气愤，过会儿气消了，就回来了！”娇娇哭道：“不会的，他不会回来了！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刘慧也抱紧娇娇，低声道：“你是他师父，你可比我了解他，他是那种会丢下你不管的人吗？”娇娇也不知道，刘慧又道：“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不管呢？”娇娇道：“他才不喜欢我，他现在肯定讨厌死我了……”刘慧板起脸，道：“你这么想你的徒儿？”听刘慧这么问，娇娇倒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哭。刘慧又道：“你要是真这样想的话，那你徒儿可就真的生气了！”娇娇哭道：“他本来就生气了！”刘慧微微笑道：“他为什么生气？还不是因为你不乖！”娇娇忙问：“那我该怎么办？”刘慧道：“你呀，现在该好好睡觉！等灵回来了，看见你这么乖，自然就更喜欢你了！”娇娇听着好像有道理，道：“可是……”还没说出来，刘慧指着她道：“欸……要乖！”她算是看出来了，对付这种小孩子，讲什么道理都没用，倒不如用小孩子的办法来哄。 说老实话，娇娇也不小了，若是平常别人用这种办法哄她，不但没用，反而会更生气。但此刻是她心灵最脆弱的时候，本就和小孩子差不多，听刘慧这么劝，心里才静了些，只是嘟嘴道：“可是我睡不着！”刘慧闻言一愣：“睡不着？”娇娇点点头，刘慧便道：“那你给我讲讲……”她本来想叫娇娇给她讲讲是怎么认识灵的，但又想这样反而会让娇娇更心急，便改口道：“你给我讲讲刚才这个案子吧！你刚才说你看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娇娇想要说实话，可是又想起灵的告诫和他刚才生气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怕灵又说她不乖，便道：“没有，我记错了！那个时候，我本来想要回宿舍，结果在门口的时候，觉得张阿姨那边有点怪……”刘慧道：“可是宋护士不是这样说的，她说你跑出来，说是饿了，其实是跑来偷听我和灵说话！”娇娇听着脸通红，刘慧自己倒没有太红，又道：“接着你又突然说看见了什么人，然后就跑过来，接着就出了事！”娇娇忙问：“那宋姐姐看到了吗？”刘慧摇摇头，道：“没有，她说没有，所以我来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娇娇想了想，抿嘴道：“不是啦！我骗她的，哪有什么人嘛！”刘慧道：“真的？”娇娇嗯的一声，脸却红了起来。 刘慧看着娇娇那样子却很奇怪，正要再问，门口却有个警察叫道：“刘警官，快来看看！”刘慧怔道：“什么事？”那个警察道：“在死者柜子上发现了可疑字迹！方警官叫你来看看！”刘慧闻言，立刻跳了起来，道：“好，我马上来！”转头对娇娇道：“你先好好睡，我忙完了再过来！”娇娇嗯的点点头。 字迹是在张红床头柜上发现的，上面写着“是我害死了你，我用我的死来赎我的罪！”经医院办公室主任孟温证实，这确实是张红的字迹，。刘慧看了看那几个字，道：“看来，死者真的是自杀的！”方宇点点头头，道：“应该是这样！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刘慧不明白，看看那几句话，又道：“死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害死了谁？” 方宇坐到床上，慢慢道：“我刚才问过医院的人，死者所说的好像是半个月前的医疗事故！”刘慧忙问：“是怎么回事？”方宇道：“据医院的人说，死者的前夫和当时医院院长的秘书是情人关系。就在半个月前，那个秘书突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急需动手术，而主诊医生恰巧就是死者。结果手术失败了，那个秘书也因此死了。好多人都怀疑是死者故意杀死那个秘书的。但是又都没有证据，因此死者并没有被拘留，只是支付了大笔的赔偿金了事。”刘慧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看那几个字，又道：“看来上次她真的是故意杀了那个秘书的，这次就算是畏罪自杀？”方宇道：“看来是这样，可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刘慧忙问：“哪儿不对？” 方宇摇摇头：“不知道！”说着抱住头，又唉的叹了口气。刘慧瞧师兄那样子奇怪，问道：“怎么了，师兄？好像很累似地！”方宇却呵呵笑了一下，道：“是呀！我老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咯！”刘慧笑道：“师兄，你才三十五岁，也就算是我的大哥哥，叫什么老呀？”方宇叹着气道：“唉！这几天忙得全身都酸！”刘慧道：“呵呵！我们都知道你累坏了，要不你先回家吧！叫嫂子给你做点好吃的！”方宇一脸不屑，道：“她？”随即又笑道：“不用了，还没忙完呢！”刘慧想了想，又道“要不，我给你揉揉肩吧？算是报答你这几个月的照顾！”说动手就动手，伸手便要给师兄揉肩，反正现在病房就剩他们两个。方宇笑得更欢了，却还摆手道：“算了吧！别被你男朋友看到了。我可不想被人家误会……”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刘慧第一个念头就是灵，但又明白，别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便道：“哎呀！没事的！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没有男朋友！”说着已经给师兄按摩起来。 方宇笑了笑，道：“想找吗？师兄给你介绍！”刘慧道：“好啊！不过，一定要像你这样厉害的！”方宇怔道：“我？我算什么厉害呀！”语气甚是沮丧，刘慧忙问：“怎么了？”方宇便道：“没什么！” 刘慧才不信师兄这话，可正要再问，方宇却又道：“你接到通知没？学校又出事了！”刘慧闻言，吃了一惊，叫道：“又出事了？”方宇点点头，道：“嗯！而且是我们的人！”刘慧更是大惊，叫道：“啊？真的？”方宇道：“嗯！不过这次还算好，没有出人命！”刘慧这才松了口气，忙问道：“怎么回事？”方宇便道：“今天我安排韩铁和赵志去学校的那栋危楼巡逻，大概十点半左右（也就是我刚才到这儿的时候），赵志忽然大叫着从那个危楼跑了出来。其他兄弟连忙赶过去支援，赵志却大叫一声‘有鬼’，然后就昏迷了过去。兄弟们当然不信，冲进楼里面。却发现韩铁倒在二楼的楼道口，呼吸急促，脸色潮红，体温不断升高，而且还大小便失禁！”刘慧惊道：“那是怎么回事？真的有鬼？可是世上怎么会有鬼？” 方宇微笑着摇摇头，道：“不知道。刚才张所是先把他们送到学校附近的那个诊所急救，救护车现在正在把他们往这边转，所以情况还不确定。不过阿诺说他们……”刘慧怔道：“阿诺？他也在现场？”方宇点头道：“不！他当时在家里，是之后赶过去的。他根据赵志和韩铁的症状，猜测他们并不是遇到鬼，可能是沼气中毒！”刘慧惊道：“沼气中毒？”方宇点点头，道：“阿诺说赵志他们的症状和沼气中毒很像！”刘慧叫道：“可是大楼里怎么会有沼气？”方宇道：“阿诺也很奇怪，所以他急忙从家里赶到学校，亲自勘察一下现场……”刘慧一惊，叫道：“什么？他不要命了？中毒了怎么办？” 方宇呵呵笑道：“你这个弟弟可不笨！他先在外面观察，知道那是一栋只有两层高的封闭小楼。然后到学校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这才去那栋危楼！”刘慧怔道：“买矿泉水干嘛？”方宇微笑道：“阿诺聪明呗！他先是把窗户打开一点，把其中一个矿泉水瓶盖打开，伸进楼里面，然后把水倒掉……”刘慧不懂，奇怪道：“他这是干什么？”方宇道：“收集楼里面的气体！”刘慧哦了一声，心中有些嫉妒的夸奖：“这小子还真的聪明！”便问：“然后呢？” 方宇笑道：“然后，阿诺把所有窗户和门都打开了！”这次刘慧明白，点头道：“哦！我知道，他是要把里面的气体放走！”方宇点点头，道：“嗯！然后他硬拉着杨诃跟他进那栋楼，不过杨诃刚刚看到赵志他们遇到了鬼，哪里还敢去？也不知道阿诺最后怎么说服杨诃的！”刘慧道：“杨诃最后还是跟着阿诺去了？” 方宇点点头，道：“不知道阿诺想出什么理由说服杨诃的！”刘慧低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杨诃会怎么样被她弟弟说动，心知自己的死脑筋是想不出阿诺的鬼主意的，便又问：“他为什么非要杨诃和他一起去？”方宇满面笑容，道：“关于这点，他倒是很坦白。他说：‘别人怀疑里面有鬼，而我觉得里面有沼气，可是万一……里面刚好是沼气也有，鬼也有呢？沼气可以被我放走，可是鬼呢？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听话吧？’”刘慧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呵呵笑了起来，叫道：“阿诺这小子居然怕鬼？哈哈……”想到自己有比弟弟强的地方就高兴，“世上哪有鬼嘛？真是小孩子！”方宇却道：“起初，我也这么劝他。不过他说：‘鬼这种事，谁也不能判断是有还是没有，最好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听到有关这个的事情，一定要敬而避之避而远之为妙！’我想了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光方宇这样想，刘慧听了也禁不住暗暗赞同，便又问：“再然后呢？”方宇道：“耽搁了大概半个多钟头，估计沼气散完了，他们两个便拿着手电走了进去。据阿诺说，里面很宽敞，放满了空书架和烂桌子，以及一些木材之类的东西。估计以前是个图书馆，不过很久没用了，大部分东西都腐烂了。阿诺站那儿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就带着杨诃出去了……”刘慧怔道：“出去了？这就出去了？”方宇道：“我本来也奇怪，杨诃更奇怪，不停问他：‘阿诺，不是还有一层吗？怎么这么一下就走了？’阿诺说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干嘛还要上二楼！随后还吓杨诃说：‘要去你去，说不定里面正有两个很漂亮的女鬼等着你呢！’呵呵！这个调皮的小子！” 听到这话，刘慧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方宇点头道：“嗯！不过他不肯说，他要先等瓶子里的空气化验了才说！”这可使刘慧有些不满了，叫道：“他怎么这样？”说着手上一用力，咚一声敲在方宇肩上。方宇肩上吃痛，却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呵呵笑道：“你弟弟那是小心谨慎！”说着，伸手要按住刘慧给他按摩的手，可是一触到刘慧的手，他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尴尬的把手拿开。 刘慧倒是没太介意，仍然继续给方宇师兄按摩。方宇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道：“对了，过会儿我就要回学校去了，这儿就……”还没说完，刘慧已叫道：“这么快？”方宇道：“没办法，学校的事情已经闹大了，公安厅已经派人下来了，要和我们派出所组成联合调查小组，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刘慧点头道：“哦，原来这样啊！” 方宇点点头，站起身，道：“那么这儿的案子就交给你和阿诺了……”刘慧一怔：“阿诺？这关他什么事？”方宇道：“我已经请他来这儿帮你调查这个案子了！”刘慧道：“他一个小孩子，能帮我什么？”方宇道：“你别看他是个小孩子，却聪明得很，而且胆大心细……再说了，反正这个案子也没多少事了，就让他来磨练磨练，说不定将来会有很大的成就呢！”对于这话，刘慧不得不泼点冷水，道：“他又不肯进警校，再磨练又能有什么大的成就？”方宇道：“这些经验不单单只对警察有用呀！” 送方师兄走时，赵志和韩铁也刚好被送到医院来了，幸好医院早做好了准备，立刻便送到了急诊室。刘慧询问了把人送过来的两个警察一些情况，又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娇娇：“瞧娇娇刚才伤心那样子，肯定很在乎灵……也不知道灵回来了没？”便来到娇娇病房前，在门口敲敲门，却并没人应门，心想：“睡着了？”正要离开，却忽然想起：“她刚才那么伤心，不会想不开吧？”虽然这个想法让她感觉很可笑，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急忙扭开门。 可是病房里面却空无一人。刘慧见状，脑子里所有的胡思乱想霎时间都涌了出来：“娇娇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想不开？”“又或者，跑回学校了？”“再者，她难道是太担心灵，自己跑出去找他了？”最后这个想法最像，刘慧急忙跑进去一阵察看，娇娇真的没在这里面，她又急忙跑出医院。可是现在正是凌晨三点过，大街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她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该到哪儿去找呀？” 又跑回医院，到大厅的值班前台，问值班护士道：“你看见有一个小女生跑出去了吗？”但见到那个护士睡眼惺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忙又自己拿出手机，想要给娇娇打电话。可是……“我哪有她的电话呀？”刘慧好生气闷，“要是我把娇娇弄丢了，可怎么向灵交代呀？”可是电话也联系不到，娇娇她们几个小女生，刘慧只有张湘的电话号码…… “对了，娇娇是湘儿的嫂子，湘儿肯定有娇娇电话……”此刻她已经来不及管会不会打扰到张湘休息了，连忙拨电话过去。一阵彩铃响过，却没人接。刘慧知道张湘还熟睡未醒，又拨了三四次，才终于听到张湘朦朦胧胧的声音：“喂，慧姐姐……什么事呀？”说着又一个哈欠。刘慧忙道：“你有娇娇的电话吗？”张湘怔道：“嫂子？有啊！怎么了？”刘慧道：“快把号码说给我！”张湘哦了一声，便翻出手机电话簿上娇娇的电话，说给了刘慧，随后又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刘慧才不想让她们担心，便道：“没事，你继续睡吧！对不起哦，这么早打扰你！” 接着，刘慧一边拨娇娇电话，一边回娇娇病房，心想：“娇娇应该把手机带在身上了吧？”可电话打通时，铃声偏偏就是在这个走廊响起来的，刘慧沮丧道：“怎么会这样？娇娇真没有带手机啊？”不过，走到娇娇病房门口时，却发现铃声并不是在病房里面，而是在走廊另一头。刘慧心头虽奇怪，却不禁欢喜。 正在这时，电话通了，只听见娇娇应道：“喂！”刘慧还是很奇怪，便没说话，拿着手机往走廊另一头走。这时，娇娇又在电话里“喂喂”叫了几声，刘慧仍然没有回应。就在走廊转角时，忽然一个人窜出，哎哟一声，正好撞入她怀里。 刘慧抱住那人，定眼看来，果然就是娇娇。###第十六章 废楼的鬼
原来娇娇刚才在床上时，由于只她一个人，就满脑子都是徒儿灵这几天陪着她，不辞辛劳的照顾她的样子。又自责个不停，觉得自己好过分：“灵儿对我那么好，我干嘛那样欺负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停哭。 哭了好一会儿，开始想上厕所，可是灵或者刘警官又都不在，她只能自己去厕所——虽然她觉得自己没什么病，但是住了那么久的医院，她已经有些依赖在半夜出去时，有个人陪着她的那种感觉了。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偶尔胡闹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胡闹竟会令灵那么生气。想着想着，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