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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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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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利益不均衡,各军府矛盾丛生,有的表面和谐,暗中较劲,而张铉所在的二十七军府,主将和长史的矛盾已经公开化,被将士们戏称为‘双马争槽’。

    马逊武毫不理睬司马德恒,上前向裴矩行礼,“属下正在仓库内清点物资,不知尚书驾到,晚来一步,请尚书见谅!”

    “无妨!无妨!”

    裴矩笑着摆摆手,又给他介绍张铉,“这位就是圣上新任命的第三营武勇郎将,以后还请马长史多多关照。”

    张铉连忙起身和马逊武见了礼,众人寒暄几句,裴矩便笑道:“任职仪式开始吧!司马将军,马长史,两位请!”

    .........

    在裴矩的见证下,大帐内举行了简单的任职仪式,裴矩随即告辞而去,司马德恒亲自带着张铉前往他的营地。

    “我们二十七军府分为三营,分别由三位武勇郎将掌管,第一营的宋云镰你刚才应该见到了,第二营和第三营郎将目前空缺,暂由我兼任,哎!每天忙得跟鬼一样,就盼着朝廷赶紧任命郎将来救我于水火,今天终于盼来了张将军!”

    司马德恒拍了拍张铉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张铉着实看不惯这个顶头上司刚才对裴矩的谄态,他淡淡一笑问道:“请问司马将军,我主管第几营?”

    “那边,第三营!”

    张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三片大帐呈‘品’字型,第三营就是右下角那一片。

    这时,司马德恒见左右无人,便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张将军和裴尚书的关系是——”

    “我和裴尚书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不过我从前是燕王的侍卫。”

    司马德恒故作恍然大悟,“原来张将军是燕王府的人,难怪呢!”

    张铉的老底,他们早就摸清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哈哈大笑,“真是巧了,我也是备身府出身,以后咱们是一路人了。”

    他对张铉的态度也多了几分笼络之意,热情地给张铉介绍军府内情况,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第三营。

    十几名校尉和旅帅纷纷赶来拜见新的郎将,另外还有兵曹和仓曹两名参军也一同前来拜见。

    张铉属于中层军官,统帅一营约千余名士兵,下面再分为四团,其中三团是作战士兵,每团三百人,而第四团则有一百七十余人,他们是后勤军,包括军匠、物资运输、马夫、伙头等等。

    团的主官为校尉,校尉下面是旅帅,旅帅下是队正,队正下面是火长,另外两名文职军官出任兵曹参军和仓曹参军,具体负责军务和物资,结构十分严密。

    张铉心中暗暗有点后悔,早知道自己能升官,就不该放尉迟恭和程咬金离去,有他两人在,自己更能握紧这支军队。

    司马德恒知趣地告辞而去,大帐内,数十名中低级军官济济一帐,等待着郎将的第一次训话。

    张铉本身就是军人出身,他有着另一个时代的军人气质,仪态威严,话音深沉而自信。

    “在下张铉,字元鼎,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第三营郎将,我今天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就只有八个字,希望大家牢牢记住,‘军纪森严,赏罚分明!’记住了吗?”

    众人一起躬身答应,张铉眼一瞪,“我听不见,再说!”

    “卑职记住了!”众人齐声大吼。

    张铉点了点头,“多说不如多做,我现在去巡营,不过丑话先说在前面,新官上任三把火,希望各位不要撞在风口上!”

    众人再次答应,张铉便起身向帐外走去,兵曹参军刘凌连忙跟随几步,陪同张铉前往军营。

    在张铉的印象中,隋军士兵应该是勇武善战,军纪严明,否则他们何以击败突厥铁骑。

    但眼前出现的一幕幕情形让他有点吃惊,只见随处可见的士兵们懒懒散散,军容不整,有的敞开衣襟,有的光着上身,有的躲在阴凉处睡觉,见到他到来也无人理睬,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忽然,不远处的一座大帐内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未完待续……)

第0101章 新官上任

    他远远便听见一顶大帐内传来阵阵叫喊声,当他掀开帐帘,却只见大帐内密密麻麻挤满了士兵,中间一张小桌子,两边堆满了铜钱,中间两名士兵正在掷木赌钱,这群士兵个个兴奋异常,眼睛熬得通红。

    “王七,老子明明是四张黑,你小子想赖帐吗?”

    “狗屁!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小指头分明勾了一下。”

    “老子几时勾了,你一双狗眼除了会看女人屁股还会看什么?”

    大帐内一片吵嚷声,谁也没有理睬张铉,尽管张铉穿着郎将的盔甲,但他们根本没有把新上任的主将放在眼里。

    这时,一名校尉气急败坏冲进来,一脚踢翻了桌子,大吼道:“给老子统统起来拜见郎将!”

    所有人都吓得站起身,张铉冷冷看了一眼鸦雀无声的大帐,转身便向自己营帐走去,他已经不想再看了,没有人进行约束,赌博横行,到处是衣着不整的士兵和颓废的精神状态,这样的军队连卢明月的乱匪都不如。

    参军刘凌慌忙跟上来低声道:“将军,其实也不怪他们,他们本来就是乱匪。”

    “你说什么?”张铉停下了脚步,惊讶地望着刘凌。

    刘凌叹了口气,“骁果军本来只有二十府,后面的军府都是刚刚才成立,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郎将空缺,我们二十七府成立还不到两个月,这些士兵都是山东豆子岗一带的造反土匪,以前是刘霸道的阿舅军,被张须陀将军俘获后直接改编成骁果新军,还从来没有训练过。”

    “从来没有过训练?”张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刘凌向两边看了看,低声道:“司马将军和马长史在争夺各个军职的安排。哪里有心思训练军队?”

    张铉沉默了,他的手下竟然是一群由土匪组成的乌合之众,裴矩还夸耀骁果军是精锐之军,他不知道精锐在哪里?

    张铉心中虽然失望,但他必须面对现实,就算是乌合之众他也得接受。不过他心中想得宽,一张白纸不正好画画吗?

    张铉沉思片刻,重新返回军营,他随机抽选,从千余名士兵中挑选了五十名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而且军容整齐的士兵。

    大帐内,张铉对排列整齐的五十名士兵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心腹,是第三营军纪兵。直接服从我的命令,我让你们杀谁就杀谁,军官被杀光,就由你们来填补,听见没有!”

    “遵令!”五十名士兵齐声高喝。

    张铉点点头,当即令道:“擂鼓,召集所有士兵!”

    ‘咚!咚!咚!’鼓声大作,从未有过的鼓声响彻了整个军营。

    主将司马德恒也听见了鼓声。从大帐内走出来,有亲兵指着远处道:“将军。好像是三营那边传来的鼓声!”

    司马德恒眯起眼睛听了半晌,对两边几名文官笑道:“看来新官上任要烧火了。”

    “将军,要不要去看看?”

    司马德恒摆了摆手,“让他自己去弄,咱们不要参与!”

    他瞥了一眼远处的长史马逊武,暗暗冷笑一声。走进了大帐,张铉所在的三营,主要军官都是长史马逊武推荐,司马德恒只恨不得张铉大开杀戒,将所有人都清洗干净才好。

    马逊武站在另一顶大帐门口。他心中着实有点担忧,张铉会不会在找借口清洗自己安插的嫡系呢?

    他招手叫来一名士兵,对他低语几句,士兵立刻向三营飞奔而去。

    此时在三营前的校场上,一千一百八十四名士兵和军官都已列队就绪,队伍混乱,军服不整,行列参差不齐,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低低窃语声响成一片。

    在他们前面反绑跪着三名军官,另外还有三十八名士兵双手放在头上,也同样跪在地上,他们和三名被反绑军官略有不同。

    张铉走上了位于前方的木台,他声音低沉,却又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我就是新任武勇郎将,也是你们的主将,兵部告诉我,要我为你们的生死负责,很好!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要想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就必须按照我的规矩来办!”

    张铉声音越来越严厉,他一指跪在地上的三名军官,大喝道:“聚众赌博,为首者按军规论斩,这三名队正既然不畏军规,不惧生死,那就成全他们,给我开斩!”

    三名队正吓得瘫倒在地,大声哭喊饶命,所有人都惊得面色苍白,纷纷后退,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张铉挑选的五十名军纪兵发挥了作用,他们只服从张铉的命令,十名军纪兵冲上前将三名队正踹倒在地。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喊:“且慢!”

    从队伍中走出一名校尉,他叫王致国,是第四团校尉,被抓的聚众赌博者都是他的手下,其中一名准备开斩的队正还是他的小舅子。

    如果张铉只是将犯事着者重打一顿,他也就忍了,偏偏张铉要杀人树威,这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王校尉要说什么?”张铉冷冷问道。

    王致国躬身行礼道:“启禀将军,军中赌博由来已久,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在这座军营内每天都有大量士兵聚在一起赌博,只是将军没看见罢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将军要整顿军纪,卑职完全赞成,只是别人也赌博,将军却放过了,而唯独要杀我的手下,卑职觉得有点不公平,能否免去死罪,将他们重打示众?”

    张铉目光向操练场的千名士兵望去,所有人都在默默看着他,张铉提高了声音道:“军法第三条是什么,在军营聚众赌博者,斩!我不知以前有没有人赌博,但从现在开始,军纪如山,给我杀!”

    军纪兵高高举起了战刀,一名队正惨叫一声,“姐夫救命啊!”

    张铉厉喝道:“斩!”

    战刀猛地挥下,血光四溅,三颗人头骨碌碌滚地,士兵们发出一片惊呼,顿时又鸦雀无声。

    张铉目光又冷冷地落在三十几名参赌士兵身上,三十八名士兵吓得魂不附体,拼命磕头哀求。

    “你们同样违反了禁赌军规,不过你们属于从犯,罪不及死,每人重打一百军棍,以儆军法!”

    张铉一挥手,“行刑!”

    旁边跑上来数十名行刑手,将三十八名参赌士兵按到在地,举棍重打,将三十八名士兵打得哭爹喊娘,哀嚎一片。

    这时,王致国胸膛剧烈起伏,他终于爆发了,指着张铉大吼:“姓张的王八蛋,你敢杀我内弟,我绝不会放过你!”

    突来的变化使操练场上再一次鸦雀无声,只听见噼噼啪啪打板子声和被打者的哀嚎。

    张铉冷冷地盯着王致国,“以上犯上可是死罪,别以为你有后台,我就不敢动你,也罢!我今天不杀你,但你也别在三营混了,你给老子滚出军营!”

    张铉一声喝令,“剥去他的盔甲,把他打出军营!”

    上来五名士兵,将王致国按到在地,剥去了盔甲,随即乱棍齐下,打得王致国哀嚎狂奔,向远处奔逃而去。

    张铉又对所有士兵高声道:“从现在开始,王致国治下不严,以下犯上,革去其校尉一职,赶出军营,第四团校尉由我来兼任!”

    所有士兵都变了脸色,他们知道来了一个厉害的将军,好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这一顿军棍打了足足一刻钟后才结束,三十八名士兵都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浸湿了下衣,几乎所有人都奄奄一息,连哭喊声都没有了,士兵们将这三十八名士兵抬了下去。

    张铉这才对所有人道:“这只是第一步,违反军规者将严惩不贷,所有人听着,都给我站好了,什么时候站好队伍,什么时候解散回去!”

    众人都呆住了,竟然不准解散,他们心中畏惧,纷纷站直了身体,张铉拿着一根大木棍在士兵队伍中来回巡视,不时狠狠一棍打在士兵腿上,“给我站直了!”

    天气炎热,士兵们爆晒在太阳下,很快便汗流夹背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熬不住‘扑通!’一声晕倒过去,张铉上前就是一脚,厉喝道:“用冷水泼醒,继续站!”

    在烈日暴晒之下,士兵从早上一直站到晚上,一千多名士兵晕倒了六百余人,最后只剩下三百多人还在继续坚持,甚至还有两名士兵不幸中暑而亡,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张铉的铁石心肠。

    直到夜幕降临,张铉才走到木台上,高声道:“勇者当赏,站到最后者,每人记功一转,赏一百钱,现在解散,明天五更三刻开始点卯集合,所有人必须参加训练,胆敢偷懒者,严惩不饶!”

    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大帐走去,虽然得功得赏,但也无法安抚他们疲惫的身体,想到明天天不亮就要起来训练,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未完待续……)

第0102章 恩威相济

    马逊武是并州人,家境豪富,他父亲早年也是行武出身,跟随过宇文述,曾任宇文述帐下仓曹参军事,后来从军中退仕后经商致富,他一心想为儿子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

    骁果新军成立使马逊武的父亲看到了机会,他用一万贯钱走了老上司宇文述的路子,儿子马逊武便得到了这个军府长史之职。

    马逊武是商人的儿子,算计利益成本是他的本能,既然花了一万贯本钱,他就要想办法收回来。

    或从军粮物资中克扣,或从军官任命中捞钱,或利用士兵去打家劫舍,办法有的是,他在入职前便已得到过详细指点,关键是他要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势力。

    但马逊武却没有想到,他在军府中遇到了比他更贪婪的人,那就是主将司马德恒,两人几乎是同时入职,入职第一天就开始了军官任命权的争夺,大家都心知肚明,校尉值一千贯钱,旅帅三百贯钱,队正八十贯钱,就连小小的火长,也有十贯钱油水。

    两人一番争夺,马逊武在物资分配权上占据了上风,但在官职推荐任命上却输给了司马德恒。

    不过马逊武在第三营却没有落下风,四名校尉中有三人是他提名任命。

    大帐内,马逊武听完了王致国的哭诉,他恨得牙齿咯咯直响,该死的张铉,整肃军纪也就罢了,却不给自己面子,趁机清洗自己的军官。

    马逊武和宇文述的三太保刘猛雕关系极好,他昨天晚上便得到了刘猛雕派人送来的信,这才知道张铉和自己后台宇文述有很深的矛盾,所以今天张铉上任,他故意迟迟不来。

    现在张铉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他负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他也知道这个张铉也是有背景后台之人,他是燕王杨倓之人,如果自己和他贸然翻脸,恐怕只会便宜司马德恒。

    如果张铉和司马德恒联手把自己挤走。那自己的一万贯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想到这,马逊武克制住了自己的满腔仇恨,此事还不能急于一时,须从长计议。

    他便对王致国道:“我迟早会给你一个说法,但不是现在,你先呆在我身边,我看看二营的空缺,想办法给你安插进去。”

    王致国心中感激。磕头泣道:“一切由长史做主!”

    马逊武心中冷冷哼了一声,‘张铉,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次日天不亮,三营内隆隆鼓声敲响了,只见无数士兵从一百余顶大帐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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