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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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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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铉当然明白,卢清的母亲代表崔氏,说到底还是卢家不想和崔家翻脸,所以要拖一拖,他也不想多问,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太多心思顾及婚姻之事,如何在青州站稳脚跟才是重中之重。

    “晚辈能理解!”

    张铉谦虚的态度让卢倬很满意,他又想起一事,忍不住低声问道:“我有点好奇,圣上刚才怎么会问贤侄渤海会之事?”

    不仅是卢倬好奇,其实所有大臣都好奇,张铉在齐郡和北海郡,而渤海会在魏郡,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地方,为什么会问张铉。

    张铉笑道:“昨天我遇到张大将军,提醒他要注意圣上龙舟安全,他急跑去提醒圣上,结果刺杀案真的发生了,所以圣上比较重视晚辈。”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卢倬这才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一名小宦官奔了过来,向张铉行一礼道:“张将军正好没走,圣上宣张将军进见!”

    张铉向卢倬歉然一下,转身跟随小宦官快步去了,卢倬望着张铉远去的背影,心中颇为感概,他没有想到张铉这么受圣上的重视。

    这时,他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这么好女婿卢使君不抓住,当心被别人抢走了。”

    卢倬一回头,原来是相国苏威,他连忙躬身行礼,“参见苏相国!”

    苏威笑了笑,“裴相国可是一心想招张铉为孙女婿,但张铉并没有答应,听说窦氏家族也有这个想法,就连老夫也颇为心动,得他为婿,卢家振兴有望,错过这个机会,卢家将悔之莫及,卢使君可要把握好了。”

    卢倬女儿跟随张铉去青州之事尽管被卢家拼命隐瞒,但还是有一些人知道了,苏威就是其中之一,他和卢倬父亲关系极好,他便有心提醒卢倬一句。

    苏威呵呵一笑,转身走了,卢倬心中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张铉跟随宦官进了杨广处理朝务的船舱,他稍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道:“张将军请进吧!”

    张铉连忙走进了船舱,只见天子杨广正负手站在船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陈留县城,这时,张铉看见了桌案上的那封信,他忽然明白杨广为什么找自己了。

    “微臣张铉参见陛下!”

    沉默了片刻,杨广缓缓道:“张将军,朕叫你来,是想了解一下渤海会在青州的渗透情况,朕想你应该很清楚!”

    杨广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张铉。

    张铉当然明白杨广问自己渤海会之事,其实还有更深的意思,绝不仅仅是因为青州一地,比如自己怎么会猜到是渤海会安排的刺杀?其实就是问自己为何对渤海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必须要给杨广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不仅关系他的仕途,甚至关系到他能否还能在青州继续呆下去。

    张铉沉吟一下道:“回禀陛下,从去年开始,渤海会曾经不止一次拉拢过微臣和张大帅,都被我们坚决拒绝了,但虽然拉拢军方不成,但他们还是不肯罢手,又继续向中下层军官和地方官府渗透,前北海梁太守就是渤海会的成员——”

    “他其实是被你杀死的吧!”杨广打断张铉的话问道。

    张铉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擅杀太守,这个罪名不比勾结渤海会轻多少,他立刻摇摇头道:“回禀陛下,微臣没有杀梁太守,但他却是因微臣而死!”

    “为什么?”

    “因为微臣已经发现他暗中和渤海会勾结,便打算从他身上调查渤海会在青州的渗透情况,但很快,梁太守便意外死了,也中断微臣的调查,微臣认为他其实是被渤海会灭口了。”

    杨广并不太相信张铉的解释,一个太守对于渤海会多么重要,怎么就轻易灭口?但杨广也不想追究这个问题,他又问道:“关于渤海会在青州的渗透情况,还有什么?”

    “启禀陛下,渤海会在青州渗透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官方渗透,另外一方面从民间渗透,比如开酒肆客栈等等,齐郡的情况卑职不太了解,但北海郡的情况微臣非常清楚,目前渤海会没有能渗透进北海郡,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

    杨广坐回自己的位子,又拾起桌案上信件看了看,信件中高宪也说到了要加强一些短板郡县的渗透,其中就提到了北海郡。

    杨广又很感兴趣地问道:“张将军是怎么防范渤海会对齐郡的渗透?”(未完待续。)

第388章  三见帝王

    张铉心念疾转,他其实没有任何应对措施,但既然天子问到这件事,他就需要说出一些合理应对之策,而且还不能让天子听出他是临时编纂之辞。

    在杨广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张铉没有表现出犹豫,缓缓道:“启禀陛下,渤海会的渗透无非是从官民两条线,微臣的应对措施也是这两条线,微臣不只一次建议王太守重视渤海会对北海郡中下层官员的收买,并且在军队中明确军纪,和渤海会勾结者以卖国谋反罪论处。”

    “说得很好!”

    不等张铉说完,杨广便欣然赞道:“卖国谋反罪这个罪名很好,足以震慑那些心怀侥幸的宵小之徒!”

    “微臣也是这样想,很多人眼中只想到捞好处,却看不见危险,或许说心怀侥幸,觉得不会有什么惩处,所以微臣就要态度明确、军纪明确、罪名明确,对渤海会对军方的渗透就有很强的震慑作用。”

    杨广点点头,又继续问:“那么对民间的渗透,张将军又有什么应对之策?”

    “陛下,民间的防范要比军队和地方官府的防范困难得多,主要是太隐秘,所以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微臣的措施是防范重点,对一些敏感地带进行防范,比如码头,北海郡修新码头,在新码头买地的商铺都要严格调查背景,必须是本土有名望的世家,其次是靠近城门附近的酒肆、客栈,要进行不定期的抽查,这是之前防范乱匪的措施,卑职准备一直延续下去,防范渤海会对北海郡渗透。”

    张铉说得有理有据,思路清晰。杨广大为赞赏,他欣然道:“张将军说得很好,方案也现实可行,朕要在别的郡县进行推广,将军可写一份书面奏卷给朕。”

    “微臣遵旨!”

    杨广摆摆手,“下去吧!”

    张铉行一礼。慢慢退下去了,张铉刚走,杨广便问旁边的宦官,“有什么事?”

    “陛下,宇文大将军在外面求见!”

    杨广眉头一皱,他知道宇文述为什么求见自己,无非是为他儿子宇文智及之事,他略一沉吟便道:“宣他进来!”

    张铉走出了偏殿,在船头甲板上迎面遇到了宇文述。只见他整个背已经驼了,满脸皱纹,气色晦暗之极,手拄拐杖,一名侍卫扶持着他,看起来衰老之极。

    但他眼睛里却依旧那么恶毒,正凶狠无比地盯着自己,尽管宇文述曾经给自己带来巨大威胁。但此时张铉已经不在意宇文述的态度,或者说。宇文述已经威胁不到自己,当然,他张铉也暂时对付不了宇文述,宇文述不仅在军方中有巨大威望,而且手中还有实权。

    张铉走上前微微笑道:“宇文大将军,别来无恙?”

    宇文述重重哼了一声。“张将军不要太嚣张了,小心被人抓住把柄,乐极生悲啊!”

    “多谢宇文大将军提醒,我也劝宇文大将军保重身体,否则将来令郎就没有人替他们说情了。”

    张铉也是语带双关。暗讽宇文述活不了多少时间了,同时也在提醒宇文述,他一死,会有人找他后代算帐。

    宇文述怎么可能不明白张铉的意思,他咬牙道:“恐怕先死的是张将军才对!”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张铉转身便扬长而去,不再理会宇文述,宇文述气得眼前一阵发黑,竟然敢对自己如此嚣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时,宦官跑了出来,对宇文述施礼道:“老将军,圣上有请!”

    宇文述又狠狠瞪了张铉背影一眼,这才跟随宦官走进了船舱。

    “老臣拜见陛下!”

    宇文述拄着杖,背又驼,哪里能拜得下去,也只是嘴上说说,杨广见他老态龙钟,便摆摆手道:“大将军不必多礼,来人!给大将军赐坐!”

    一名宫女搬来一只绣墩,扶宇文述坐下,宇文述重重咳嗽一声,吃力地说道:“昨晚犬子前来哭诉,说他因部署士兵问题而被免职,老臣也把他痛骂了一顿,陛下免职得好,他不吸取教训,以后还会再犯大错,老臣时日已不多,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老臣特来感激陛下!”

    杨广免去宇文智及只是一时恼怒,但事实上证明刺客早就上了宫女船,其实和大船下面是否有士兵防守并无关系,杨广当然也知道,宇文述说自己免得好只是说说而已,他跑来还是求自己高抬贵手,不过杨广也确实感觉宇文智及不适合当武将,让他做个闲职文官或许对他更有好处。

    “大将军的心情朕能理解,朕只是觉得军方不适合他,所以才决定给他换一个官职,朕自会安排,大将军就不用担心了!”

    宇文述听得瞠目结舌,居然把儿子的军权给剥夺了,如果没有了军权,岂不是影响自己的大计,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杨广哪里知道宇文述的野心,他笑了笑又道:“朕也是从长远考虑,智及脾气太躁,易冲动,更不能让他领军,让他做一个文官倒是收敛他的浮躁之心。”

    “可是老臣是军队出身,儿子却做文官,这似乎有点请陛下体谅老臣的心情。”

    “朕是为了他好,再说大将军不是还有长子嘛!化及这一年来表现不错,有点洗心革面的样子了,朕会考虑让他来继承大将军的志向,大将军就安心在家修养。”

    虽然没有能挽回次子的命运,但既然圣上答应让长子来继承自己,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宇文述不敢再惹恼杨广,以免节外生枝,以免连长子的份都没有了。

    他故作万分感动,用衣襟沾了沾眼泪泣道:“圣上对老臣的厚爱,老臣无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日夜教导两个儿子鞠躬尽瘁,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杨广呵呵一笑,“大将军有功于社稷,朕岂会忘记,大将军身体不好,就多多休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告诉朕。”

    “臣多谢陛下,不打扰陛下,微臣告辞!”

    宇文述颤颤巍巍站起身,一名宦官连忙上前扶住他,将他扶出了御书房。

    此时杨广已经从刺客的恼怒中解脱出来,他不想再继续在陈留县耽误下去,便下令道:“传朕旨意,明天一早船队出发!”

    陈留县位于梁郡和荥阳郡的交界处,就在陈留县以北八十里外便是属于荥阳郡的阳武县,阳武县属于中县,城池周长二十里,城内约有千户人家,人口万余人。

    这座城池并没有什么特点,既不临通济渠,也不靠主干道,是一座很低调平实的县城,居民大多以种田为生,所有城内居民不多,倒是城外有不少村庄。

    不过阳武县因为距离东郡比较近,多少受一点瓦岗军的影响,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很多人家的子弟都在瓦岗山从军。

    在北城门附近有一座占地五亩的大宅,房子是前两年刚翻新过,四周围墙极高,没有人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当然,也不会有人关心它的主人是谁?

    阳武县县令深知瓦岗军对阳武县的影响,绝不会多管闲事,他只求平安无事。

    这天傍晚,一辆马车和几名骑马人从北城门驶入了县城,直接停在这座大宅前,一名随从上前砰砰敲门,片刻,门窗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双眼睛,他从车窗看见了坐在马车内之人,便立刻打开了府门。

    一行人连马车和马匹一起进入了府内,大门重新关闭,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未完待续。)

第389章 李渊之策

    马车车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名年轻公子,身材中等,穿一件青色布衫,头戴平巾,佩一把普通长剑,虽然皮肤被晒得黝黑,但还是难掩他的书卷之气,此人正是李渊的女婿柴绍,从前年相比,他相貌变化很大,还留了胡子,就算张铉也未必能一眼认出他。

    这时,一名家人上前道:“公子,老爷在书房等候!”

    “前面带路!”

    家人带着柴绍匆匆向内宅走去。

    这座宅子的主人正是在瓦岗山担任二当家的李建成,这是他在阳武县购置的一座别宅,也是他的联络点,住着几名专门负责送信的忠实手下。

    内宅书房里,李渊正一边喝着凉茶,一边静心看书,他所谓去江都述职只是一个借口,以免在太原监视之人向天子汇报他偷偷离开了太原,他离开太原的真实意图是来找长子李建成。

    所以李渊在谯郡稍稍露面后便立刻离开了船队,转到了阳武县。

    李渊之所以想亲自和儿子见面,是因为中原发生的战役着实令他不安,尤其他得到长子消息,渤海会已在瓦岗军占据上风后,他更是担心长子的安危,以及他招揽瓦岗军的计划能否成功。

    他觉得有必要和长子好好谈一谈。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传来柴绍的声音,“小婿特来拜见岳父大人!”

    李渊一怔,怎么建成没有来?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果然只见到柴绍一人,他奇怪地问道:“贤婿,你建成大哥呢?”

    “启禀岳父大人,大哥实在不方便下山。”

    “我知道了。进屋再说吧!”

    翁婿二人走进了书房,李渊让柴绍坐下,急不可耐问道:“这次瓦岗军东征失败,建成那边损失多大?”

    “启禀岳父,这次东征主要是翟弘的军队和单雄信的军队,他们二人军队损失惨重。相反,我们军队在瓦岗山下击败了杨庆之军,反而实力有所增强,目前长公子手中之军已有八千人,都是精锐之军。”

    李渊顿时喜出望外,居然有八千军队了,着实出乎他的预料,他又连忙问道:“渤海会呢?他们控制了多少军队?”

    柴绍微微一笑,“说起来很有意思。这次东征翟弘的军队锐减到七千余人,翟弘大发雷霆,说是渤海会害了他的军队,要求把渤海会赶出瓦岗——”

    “等一等!”

    李渊打断柴绍的话,“我没听错吧!是翟弘吗?他不是一直是渤海会的支持者吗?”

    “岳父没有听错,正是翟弘,这次东征他损失最惨,比起支持渤海会。他的利益才是第一位,这次他利益损失惨重。他便开始对渤海会怨恨起来。”

    “那翟让呢?他怎么说?”

    柴绍笑了起来,“这就是有趣的地方,翟让将他狠狠训斥一通,不准他再攻击渤海会,岳父明白了吧!翟让在玩平衡,既要拉拢关陇贵族。也要得到渤海会的支持,说到底,他根本就不想投靠任何一方;只想利用双方的竞争得到好处。”

    李渊点了点头,他又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又问道:“军粮、军资怎么解决?张须陀的压力大吗?”

    柴绍默默点了点头。“这是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张须陀不愧是名将,他并不攻山,而是用釜底抽薪之策,逐步毁坏瓦岗山周围的农田,我们的农田已经锐减三成,今天秋冬估计难过了,军粮问题不小,但更严重的是军资不足,包括生铁、皮革、兵器等等,瓦岗的军械库已经空了。”

    “那为什么建成不能下山?”

    “岳父大人,不是大哥不能下山,而是他不能离开军队,翟弘对我们的军队虎视眈眈,他很想吞掉我们的军队,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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