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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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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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铉暗暗佩服张出尘有手腕,不露声色便将梁致干掉了,他点点头,回头对士兵们道:“你们先回军营,再让韦先生也来郡衙。”

    刘凌大喜,“韦先生回来了?”

    “他和我一同回来,他先去了军营。”

    刘凌人手不足,这段时间新军入营忙得他焦头烂额,又要顾及官府这边治安事务,他已经有点吃不消了,韦云起回来无疑将替自己极大解困。

    张铉调转马头道:“先去郡衙!”

    他催马向郡衙疾奔而去,刘凌和几名亲兵也连忙跟随在后面,不多时,众人来到了郡衙。

    大门口聚集着一大群郡县官吏,惶惶不安地商议着什么,这时,有人看见了张铉,喊了一声,“张将军来了!”

    众官员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道:“将军,梁太守出了意外,我们该怎么办?”

    张铉停住脚步对众人道:“梁太守之事固然令人沉痛,不过官衙事务繁多,不能因为太守不在了就误了公事,大家先去处理公务,等我处理了后世再和各位聊聊以后的安排。”

    张铉到来使众人有了主心骨,至少有军队在,北海郡也不至于混乱,众人便各自离去了。

    张铉快步走进郡衙大门,来到后院,便听见一阵阵哭声,只见大堂上摆放着一口棺木,四周围着十几人哭泣,梁致的两个儿子,嫁到滕家的女儿和女婿,以及妻子冯氏和两名小妾,郡丞王运谦和益都县令赵蜀在一旁安慰他们一家人。

    这时,张铉和刘凌快步走进了大堂,这里面除了郡丞王运谦和县令赵蜀外,梁致的家人都不认识张铉,他们不安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郡丞王运谦和县令赵蜀连忙上前行礼,“将军回来了!”

    “我刚刚才进城。”

    张铉看了一眼棺木,低声问道:“怎么回发生这种事情?”

    郡丞王运谦连忙给张铉使个眼色,张铉立刻明白了,当着梁致家眷在,不好问这种事,他也不再多问,走到棺木前看了看,又对冯氏道:“梁太守是为国殉职,我会禀报圣上给他应有的荣誉,夫人就放心吧!”

    冯氏已经从县令王蜀那里知道张铉的身份,她扶着儿子上前跪下泣道:“一切恳求张将军替我们做主!”

    张铉点点头,对县令王蜀道:“梁太守的后事就由你去操办,要请僧人念经超度,总之,要做得风光一点,所有开支由官府负担,另外,再给夫人找一处大宅,让夫人好好安度晚年,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来解决。”

    冯氏和儿女们感激不尽,纷纷跪下磕头,张铉扶起他们,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请节哀顺变!”

    一一安抚了众人,张铉走到院子里,郡丞王运谦跟了上来,张铉也不回头,冷冷问道:“梁太守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运谦低声道:“昨晚梁太守和几个朋友在含春苑喝花酒,结果多喝了几杯,上茅厕时失足——”

    张铉眉头一皱,“不是坠井吗?”

    “那是说得好听一点,地点也变成青州酒楼。”

    张铉沉思片刻又问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之类?”

    王运谦连忙道:“卑职没有让仵作检查,等将军回来做主。”

    张铉暗暗点头,这个王运谦倒是一个聪明人,他想了想又对王运谦:“你去和太守夫人商量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如果她愿意,我们就说太守是被匪首王薄所害,但朝廷恐怕会派人来调查,如果她不愿意,那就尽快入土为安。”

    “将军,卑职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铉看了他一眼,“你说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201章 北海新政

    王运谦低声道:“卑职看过梁太守的尸体,他的后颈有一处剑伤,这才是他致命之因,蒋夫人也看见了,她想让朝廷来调查,但她的两个儿子不同意。”

    “为什么?”张铉不解地问道。

    王运谦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道:“去年年初临淄县粮仓大火,烧毁粮食一千余石,梁太守上报是被长白山流寇抢劫后放火烧毁,粮仓起火后,很多县民去仓库抢粮食,结果发现库中一点粮食都没有,而且烧粮仓之人也被人认出,将军也认识他,就是冯小钿。”

    “原来是他,那么粮食失踪就和梁太守有关了。”张铉冷冷笑了一声。

    “正是!”

    王运谦叹口气,索性坦率说道:“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粮食就是被梁太守转卖了,另外,梁太守和长白山王薄暗中有联系,很多人也也知道。”

    “看来他的故事倒挺多。”

    张铉继续冷笑道:“所以梁致的两个儿子才希望息事宁人。”

    王运谦细细揣摩着张铉的心思,笑道:“卑职也劝过蒋夫人了,她也表示不要再节外生枝,太守早一天入土为安。”

    这就是王运谦的聪明之处,梁致既死,作为一郡之丞,王运谦比谁都紧张,他当然不希望朝廷再派一个新太守来。

    但他很清楚张铉和梁致的矛盾,如果自己想坐上这个太守之位,他就必须站到张铉这一边。

    张铉听出王运谦的表态了,便对王运谦笑道:“我会让军中韦长史代为处理北海郡事务,烦请王郡丞好好辅佐,我们就暂时不用给朝廷添麻烦了。”

    王运谦大喜,连忙躬身施礼。“我和将军想到一起去了。”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禀报:“将军,韦长史来了。”

    张铉点了点头,对王运谦道:“我要和韦长史商议一下北海郡的后续安排,郡丞一起来参加吧!”

    王运谦慌忙点头,“卑职听将军安排!”

    ......

    郡衙内堂。张铉、韦云起、刘凌以及郡丞王运谦、益都县令赵蜀五人坐在一起商量着北海郡的后续安排。

    张铉缓缓对四人道:“梁太守不幸身亡,固然令人遗憾,但北海郡的官衙还得继续运转,各种矛盾和问题还得继续解决,我们责无旁贷,王郡丞先说说吧!目前北海郡迫在眉睫之事有哪些?”

    王运谦连忙起身道:“启禀张将军,北海郡目前有三件事最为急迫,一是益都县和临淄县人口外移,北海郡的所有人口都集中在这两个县城内。县城已经承受不住了,必须尽快疏散。”

    张铉又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土地问题,经过战乱后,北海郡大片土地荒芜,该怎么分配这些土地,这关系到明年春耕,实际上我们只有两个月时间来处理。”

    王运谦看了一眼张铉,见张铉没有说话。又小心翼翼继续道:“第三件事就是粮食问题,我们比高密郡和东莱郡稍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有几十万人口,很多人家的余粮只能维持到明年春天,在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危机肯定会爆出来。

    官府手中目前还有两万石粮食库存,可就算官府两万石粮食全部用来赈灾。也只能坚持一个月,然后饥荒肯定会爆发,说不定高密郡和琅琊郡的人也会大量涌来,那时问题会更严重。”

    张铉想了想道:“按轻重缓急来处理,先考虑解决第一件事。赵县令,你对益都县和临淄县人口疏散有什么想法?”

    张铉的目光又望向县令赵蜀,在官场上混的人大多是人精,梁致之死让郡丞王运谦看到了机会,赵蜀也是一样,不过赵蜀并不指望自己一步当上太守,他是希望自己能接王运谦的郡丞之职。

    他心如明镜一般,张铉是在问益都县和临淄县,不仅是益都一县的问题,这其实就是张铉在暗示自己。

    赵蜀是县令,更加贴近底层民众,他当然很清楚哪些方案最有效果。

    赵蜀躬身道:“启禀将军,从前梁太守是考虑效仿齐郡的做法,围绕中心大城安置,这样若乱匪来进攻,大家可以迅速撤回主城,不过卑职觉得最好考虑民众自己的意愿,毕竟关系到家家户户的切身利益,有的人家愿意留在益都,那就疏散到益都近郊,有的人家在家乡有土地,更愿意返回家乡,那就让他们回乡,我觉得不应该强求。”

    张铉点点头,又问韦云起道:“长史的想法呢?”

    韦云起笑道:“当初我在高密县处理善后之事时,就发现这件事很复杂,因为冬小麦已经播下去,很多想回乡的人又不愿放弃明年夏粮的收成,如果留在这里照顾麦田,那就会耽误家乡明年的春耕。

    而且回乡后农具怎么办?房子怎么办?耕牛怎么办?所以这种事情环环相扣,我倒觉得可以用土地置换的办法,比如家乡有多少土地,拿出地契来,官府就在益都县附近也给他同样的土地,这样就能安居下来,既便于集中管理,又能训练民团自保,这里面正好涉及到王郡丞担心的土地问题,索性一并解决。”

    王运谦和赵蜀都不吭声了,韦云起是什么资格,在先帝时代就是御史高官,不是他们能比得上。

    而且他们都明白,这些事情张铉肯定会交给韦云起总揽,他们只是协助,而他们的利益只有在张铉完全掌控了北海郡后才能实现。

    果然,张铉对众人道:“不管事情再困难,也总要解决它,这几个月就由韦长史来主导北海郡各项政务,大家齐心协力,尽快让北海郡恢复到从前的繁华。”

    郡丞王运谦是齐郡人,年约四十岁出头,父荫出身,三年前从琅琊郡丞调为北海郡丞。

    虽然王运谦父亲曾当过地方高官,但他本身没有世家名门的背景后台,所以他很多时候只能依靠上司,渐渐养成了他揣摩上意,巴结上司的性格,缺乏自主的魄力和决断力,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决策的执行者,而成不了决策的制定者。

    王运谦的家距离郡衙不远,是一座占地约三亩的小宅,由于益都县人口爆满,他能拥有这样的独立宅子就已经是很奢侈之事,根本不敢奢望什么宽宅大院。

    中午时分,王运谦忧心忡忡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书房内长吁短叹,这时,书房外传来砰砰敲门声,王运谦不高兴道:“是谁?”

    “是我!”

    外面传来他老父亲的声音,吓得王运谦连忙上前开了门,“父亲,有什么事?”

    王运谦的父亲叫做王覃,曾经是北齐王朝的高密郡司马,北齐灭亡后投降了隋朝,先后担任高密郡太守和鲁郡太守,十年前因病退仕回乡养老,用他当官守刮的钱财买了百顷上田,当了一方地主。

    王覃有两个儿子,长子王运谦二十年前被他举荐为县吏,从此走上了官途,次子王运甫在家乡继承他的田庄,由于战乱的缘故,王覃从去年开始,也来到北海郡依靠长子生活。

    “我听说梁致死了,是怎么回事?”王覃走进房间问道。

    “父亲怎么知道?”王运谦着实不解,这件事应该还没有传开才对。

    “我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们以为能隐瞒得了?”

    王覃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又问道:“据说梁致是在含春院醉酒落井,我只想问你,真是这个缘故吗?”

    王运谦连忙关上门,低声对父亲道:“其实梁致是遇刺而死,被人一剑刺穿后颈,因为刺杀是发生在茅厕内,陪他去茅厕的侍女等在外面,她也没有看见是谁下的手。”

    王覃坐了下来,问他道:“那你觉得会是谁下的手?”

    王运谦知道父亲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远比自己精明,他此时心中烦闷,也想从父亲这里得到一些指点。

    王运谦便低声对父亲道:“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感觉极有可能是张铉在背后下手。”(未完待续……)

家中有点事,今天暂时只能两更

    老家有亲戚过来,老高要陪亲戚四处走走,今明两天都暂时只能两更,后天恢复三更。

    抱歉了!(未完待续……)

第202章 考察河滩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王覃笑问道。

    “梁致一死,张铉便全面接管了北海郡的权力,上午他把孩儿和赵县令叫去参与商议郡务,已经明确暂时由韦云起来主导郡务,让我们协助。”

    “这样也不错嘛!至少韦云起撤出后,你就是太守了,你为什么还这样愁眉苦脸?”

    王运谦叹口气道:“孩儿是担心朝廷那边,朝廷迟早会知道梁致已死,他们一定会再派一个新太守过来,那样孩儿还是一无所有,况且张铉只是张须陀的部将,关键还是要看张须陀怎么想?”

    王覃想了想又问道:“张铉还做了什么?”

    “他刚刚还下令给北海郡的中低层官吏加俸三成,说官员们太清贫,顾家又顾民不容易,官员们无不感恩戴德,梁致立刻就被大家遗忘了。”

    “看来此人不简单啊!前脚刚与梁致和解,后脚就干掉了他,这样谁也不会想到是他下的手,又及时拉拢中下层官员,就算张须陀也没有这种手腕,而且韦云起居然会是他的幕僚。”

    王覃远比儿子老谋深算,他一下子看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张铉能把韦云起用作幕僚,他的背景必然不简单。

    王覃想了想又对儿子道:“我感觉张铉此人不会任人揉捏,他绝不会接受朝廷派新太守来,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你扶持为太守,这应该才是他的真正用意,你越是全力配合他,执行他的命令,他就越是会想办法扶持你为太守,所以他怎么做你别管。你只管执行他的命令就是了,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如果他失败了呢?”

    王覃冷笑一声,“他失败了,你又有什么损失?”

    王运谦恍然大悟,还是父亲高明,一句话就把他心中的忧郁解开了。他心中感激,“多谢父亲给孩儿解开疑惑。”

    王覃又捋须笑道:“我在朝廷中还有几个老同僚,虽然已经说不上话了,但消息却很灵通,我帮你打听一下,这个张铉到底是什么背景?”

    ......

    所谓出师有名,不仅是对敌人,有时候也是对自己,对于渤海太守梁致。虽然之前张铉恨不得一刀将他杀死,但考虑到梁致在北海郡的威望和梁致的世家背景,张铉最终还是选择妥协的方式,放弃对北海郡的事权,而换取了两千士兵和北海郡的治安权。

    可当张铉知道梁致渤海会的背景后,他便给自己找到了杀梁致的理由,便毫不犹豫下手,尽管他也知道杀梁致会有一定的后果。比如世家那一关他就会有麻烦。

    不过很多时候他不能瞻前顾后,他只能考虑利益平衡。相对得罪清河崔氏而言,渤海会渗透进北海郡给他带来的不利影响更大。

    下午时分,张铉和数十名骑兵出现在益都县以东的巨洋河沿岸,巨洋河是南北纵贯北海郡的一条大河,发源于琅琊郡的岘山,向北流入渤海。是北海郡的一条重要河流。

    张铉站在一座低矮的山岗上,眺望着如玉带般巨洋河,河水已经结冰,远远还可以看见十几座高大的水车,像后世摩天轮一般矗立在岸边。

    但张铉的注意力并不是在巨洋河本身。而是巨洋河的河滩,巨洋河的河床约二十丈宽,两边各有数十丈宽的土坡草地,再其次便是近一里宽的树林,树林背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良田,被皑皑白雪覆盖,一条条灌溉沟渠通往巨洋河,通过水车将河水引入沟渠之中。

    “这片草地不错,不知绵延多长?”张铉指着河两边的土坡草地笑着问道县令赵蜀道。

    赵蜀想了想说道:“我几年前沿着河边走过一次巨洋河,我记得从上游开始就有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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