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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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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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窦庆急得满头大汗之时,有心腹在门外禀报:“启禀会主,严午先生有急事求见!”

    严午就是许印的别称,毕竟许印和武川府的关系也是极大的秘密,就算武川府内部也要隐瞒住,窦庆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许印是关键的中间人。窦庆只能把找回李善衡的希望寄托在许印身上。

    不多时,侍卫领着一个面目僵硬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许印摘下面具,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他向窦庆深施一礼,“参见会主!”

    “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善衡到哪里去了?”

    “卑职就是为此事而来。我知道他的下落,请会主稍安勿躁!”

    “好吧!先生请坐。”

    窦庆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客气地请许印坐下,如果宇文述看见这一幕,恐怕晚上睡觉也会被噩梦惊醒。

    在半个月前,许印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写信之人正是窦庆。窦庆观察了很久,在宇文述所有的心腹中,许印是最重要的一环,但也是最薄弱的一环,因为许印深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宇文述吐了血。宇文化及又是那么不堪,使许印有了另择良枝的想法,而就在这时,窦庆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成功地将许印拉了过去。

    “先生请说吧!李善衡到底到哪里去了?”窦庆急切问道。

    许印取出一封信递给窦庆,“这是昨晚半夜在我窗上发现,会主请过目。”

    这封信是许印照笔迹重抄了一遍,他并没有完全对窦庆说实话,那封信中有些话他不能告诉窦庆。

    窦庆看完信,眉头一皱,“先生去碧波酒肆了吗?”

    “我早上去了,会主猜我见到了谁?”

    “是谁?”窦庆急问道,他很想知道,李善衡到底落到了谁的手中。

    “是张铉!”

    “啊!”

    窦庆一下子呆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张铉把李善衡劫走了,那个他曾经十分器重的年轻人,竟然这么有出息了?

    “他说了什么?”窦庆有些失落地问道。

    “他请会主去他军营谈一谈,他似乎知道是会主在幕后操纵一切。”

    “然后呢?”

    “然后他说如果会主有诚意和他谈,他愿意扫榻相候,如果会主没有诚意,那他很愿意和当今天子谈一谈瓦岗的故事。”

    窦庆再一次被惊呆了,原来张铉也知道李建成上了瓦岗。

    但许印却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心中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张铉会提到瓦岗?从窦庆的表情来看,似乎这也是一个要挟他的把柄,到底瓦岗有什么秘密?

    “会主要去吗?”许印低声问道。

    窦庆本来要等独孤顺把元旻说服后才行动,否则他这边在行动,而元氏在背后落井下石,非但不会有效果,反而问题会更加严重。

    却没想到夜长梦多,张铉竟然插手进来,彻底破坏了他的计划。

    窦庆苦笑一声,“李善衡必须出面指证,他是最关键的证人,我策划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张铉插手了,我能不去见他吗?我马上就去。”

    停一下,窦庆又问道:“宇文述那边情况如何?”

    许印摇了摇头,“宇文述还是一无所知,这些天他几乎要急疯掉了,我从未见他如此歇斯底里,前后派出数百人四处搜寻李善衡,当然是借口找一个失踪的家将,洛阳城几乎被他翻了个底朝天。”

    窦庆沉吟一下道:“张铉之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你回去继续帮助宇文述寻找,以后有事我会派人找你,我还是那句话,除了我和唐国公之外,武川府任何人你都不要相信。”

    许印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高兴,但至少他暂时解脱了,他连忙躬身行礼,“卑职遵令!”

    “去吧!当心别被人看见了。”

    “卑职会当心。”

    许印戴上面具,行一礼慢慢退了下去了,窦庆负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他需要考虑怎么说服张铉,只有说服张铉把李善衡还回来,他才挽救李渊面临的巨大危机。

    他当即写了一封信,把义女张出尘找来,对她道:“你去一趟西内营,找到张铉,把我这封信交给他,记住,一定要交给他本人。”

    .........(未完待续……)

第0151章 棋子上位

    就在张铉在碧波酒肆会面许印的同一时刻,在修业坊的裴府内,裴矩正脸色阴沉地听着族孙裴行俭的禀报。

    “启禀家主,孙儿率领手下在西市指定之地等了一夜,但始终不见人来,直到天快亮时孙儿才得到韦云起传来的消息,情况发生了变化,张铉提前行动,在城门关闭前出城了。”

    裴矩半天没有说话,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却没想到会是内部出了问题,自己精心布下的棋局居然在最后一步失败了,使他功亏一篑,不用说,这必然是韦云起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

    “你立刻去把韦云起给我找来!”

    裴矩依然保持着涵养,但他眼睛里却已经闪烁着滔天的怒火。

    不多时,韦云起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参见裴公!”

    “云起,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结果。”裴矩克制着满腔怒火,冷冷问道。

    “启禀裴公,卑职是准备安排陈旭在三更时动手,但没想到陈旭暗中通报了张铉,张铉赶了过来,他坚持要求在关城门前动手,卑职也没有办法。”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

    沉默片刻,韦云起缓缓道:“卑职觉得,原因出在裴公小看了张铉,他已经从一些漏洞中察觉到了端倪,所以他根本不会听从我的安排。”

    “什么漏洞?”

    “启禀裴公,漏洞就在于我们发现李善衡藏身地的解释有点牵强了,卑职看得出,他已经起了疑心。”

    “是吗?我倒觉得是你不太尽心吧!”裴矩冷哼了一声道。

    “裴公要这样说,卑职也没有办法。”

    裴矩注视他良久,目光里流露出了无尽的失望。他摆了摆手,“算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确实不该借他之手,以至于出了纰漏,你去吧!我不会怪你。”

    “卑职告辞!”

    韦云起躬身行礼。转身便快步离去了。

    “家主,需要孙儿把人抢回来吗?”裴行俭低声问道。

    裴矩摆了摆手,“这不是智者所为,此事就此作罢!”

    “孙儿遵命!”裴行俭慢慢退了下来。

    裴矩心中又是恼火又是无奈,一盘好好的棋最后却被棋子反戈一击,或者真是韦云起所说,因为自己小看了张铉。

    裴矩抬头望着屋顶,低声自言自语道:“老夫倒要看一看,既然你不甘当棋子。你打算怎么走下一步棋?”

    大帐内,张铉正负手来回踱步,他已经从抓住李善衡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凡事都有利有弊,李善衡固然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棘手人物,正如韦云起对他的忠告,一旦他抓住李善衡。他就会卷入高层的权力斗争之中。

    尽管他表现得毫不在意,但那只是态度问题。事实上张铉心里很清楚,一旦他抓住了李善衡,压力就会随之而来。

    他首先要面对两个高官,一个是宇文述,一个裴矩,宇文述已经不足为虑。他抓住了许印的把柄,相信许印会替他处理好宇文述,关键是裴矩,真像他说的那样,此事和他无关吗?

    张铉和裴矩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已经感到裴矩的心机深沉,虽然这件事是自己先找他帮忙,但随后他又来找自己,张铉感觉裴矩已经不仅仅是出于帮助自己那么简单了,他似乎在利用自己。

    张铉又想到韦云起给自己的暗示,劝自己不要卷入高层权力斗争,实际上就是在暗指裴矩。

    还有裴矩无意中提到了李善衡是李浑的侄子,又提到了谶语,张铉愈发相信,裴矩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李善衡落入了武川府手中,也是知道武川府的真正意图。

    所以裴矩才又找到自己,利用自己救人心切,让自己替他抓到李善衡,这也是韦云起很快便发现李善衡藏身之地的根本原因,裴矩一直在幕后操纵,他只是不愿自己出面罢了。

    张铉不由暗骂一声,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但张铉更感激韦云起的暗示,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韦云起改变计划其实就是背叛了裴矩,裴矩一定还布置了后手棋,在自己抓住李善衡后,他再出手把李善衡接过去,但正是韦云起决定帮助自己,才使裴矩的后手棋落空了。

    在这局棋中,宇文述、李善衡,还有他张铉都不过是棋子,裴矩和窦庆才是弈棋者,可现在他张铉抓住李善衡,他就从棋子变成棋手,下一步棋自己该怎么走?

    这时,帐外有禀报道:“启禀将军,大营外来了一个黑衣女子,她说有重要事情要面见将军。”

    这应该是窦庆派人来了,张铉快步走出了大帐,向营门口走去。

    只见营门外站着一名年轻的黑衣女子,张铉一眼认出了她,正是张出尘,张铉慢慢走上前笑道:“张姑娘找我有何事?”

    张出尘俏脸阴沉道:“我来给你送一封信,你要接吗?”

    张铉淡淡道:“我无所谓,现在是你们会主在求我。”

    “那就接信吧!”

    张出尘手一挥,一支匕首嗖地向张铉面门射来,快速无比,但张铉的武艺早已今非昔比,他不慌不忙轻轻接住了匕首,微微笑道:“张姑娘的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大,看来对我的偏见很深啊!”

    “那是你自作多情!”张出尘重重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催马向远处奔去。

    张铉打开绑缚在匕首上的信件,其实只有几句话,窦庆因身体不适,请他到天寺阁酒楼一会。

    身体不适只是借口,真正原因是窦庆不想出现在军营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张铉也明白这一点,便回头对尉迟恭笑道:“敬德陪我走一趟吧!”

    .......

    半个时辰后,张铉带着尉迟恭以及几名亲兵来到了天寺阁酒肆。尽管尉迟恭是第一次进洛阳城,但他生性不喜热闹,面对繁华的洛阳城,他始终不为所动,始终一言不发。

    此时已是中午,天寺阁酒楼内热闹异常。宾客满座,众人跟随张铉上了三楼,张铉对尉迟恭和几名亲兵道:“你们在三楼用餐吧!有什么事我会来叫你们。”

    “俺跟你上去!”尉迟恭摇摇头。

    张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尉迟恭却没有回答,张铉无奈,只得带着他上了四楼,在酒保的带领下,来到了窦庆预定的房间。门口站着四名彪形大汉,腰挎横刀,像雕塑般的一动不动。

    这时,张出尘从房间里出来,看张铉一眼,“请进吧!”

    张铉给尉迟恭使个眼色,尉迟恭会意,转身站着门口中间。他雄武的身材顿时使四名大汉相形见绌,四名大汉被他气势所震慑。都不由自主地向旁边退了一步。

    房间内,窦庆负手站在窗前,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张铉,微微笑道:“张公子别来无恙啊!”

    张铉上前躬身行一礼,“多谢会主赠张铉青石经和紫阳戟法!”

    张铉后来才想通一件事。自己和张仲坚的交情不深,张仲坚连练青石经的危险都不肯告诉自己,他又怎么会舍得把天下三大武功的紫阳戟法随手送给自己,这里面只有一个可能,是窦庆的安排。

    虽然窦庆是想让自己参与寻找兵甲之事。但无论如何,青石经和紫阳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就是一个极大的人情。

    窦庆微微一笑,“小事一桩,张将军请坐!”

    张铉坐了下来,窦庆对张出尘吩咐道:“出尘,给客人上茶!”

    张出尘咬一下嘴唇,转身出去了,片刻很不情愿地将一杯茶放在张铉面前,张铉点点头,“多谢姑娘!”

    张出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向外屋走去,房间里只剩下张铉和窦庆两人,窦庆笑了笑道:“多谢张将军能给我这个机会面谈,我也不用讳言,李善衡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

    张铉淡淡一笑,“如果李浑平安无事,李渊就危险了。”

    窦庆惊讶地望着张铉,张铉一句话将他的整个底牌都翻过来了,半晌,窦庆低声问道:“是谁告诉张将军?”

    “没有人告诉我,我很清楚那条谶语的后果,不过我要提醒一下窦会主,我原本也只是一颗棋子,窦会主的弈棋对手是裴尚书。”

    “裴矩?”窦庆更加吃惊了。

    张铉点点头,“如果不是有人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一下,那么现在坐在会主对面之人就是裴尚书了。”

    “他一向是个厉害人物!”

    窦庆暗暗心惊,原来裴矩已经在暗中插手此事了,自己竟一无所知,但窦庆毕竟是非常人,他心中震惊只有片刻,又恢复了常态,他微微笑道:“不过裴尚书却小看了张将军,这一点他不如我。”

    “窦会主过奖了,其实窦会主对晚辈的恩情,张铉绝不会忘记,这次出手抢人,我确实也是迫不得已,被形势所迫,如果会主肯帮助我,李善衡和他的家人我都会原封不动还给武川府。”

    窦庆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会说话,明明是在提条件了,却把人情挂在嘴边,让人觉得他真是迫不得已才抢人一般。

    不过窦庆也知道,张铉确实有一点感恩的因素,否则他不会和自己谈条件,而是去和裴矩谈条件去了。

    “张将军有什么困难呢?”窦庆笑问道。

    张铉叹息一声,“我现在遇到了三个令我心焦的难题,但我没有能力解决,我相信窦会主能办到。”

    “张将军不妨说来听听!”(未完待续……)

第0152章 三个条件

    “我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圣上要解散参加高句丽战役的军队,希望会主能想办法阻止!”

    窦庆沉吟一下道:“我不妨告诉张将军实话,是否解散参加高句丽战役的军队在朝廷中有两派不同的意见,一派是以虞世基为首的兵部,他们认为这支军队听从于来护儿的命令,对朝廷是一种威胁,主张解散它们,目前是他们占据了上风。

    而另一派是宇文述、薛世雄等大将,他们是看中了这支军队的精锐,想把他们收为己用,所以宇文述炮制了阊阖门事件,其用意就是为了铲除来护儿,同时清理这支军队的中低层军官,然后士兵就归他们了,我可以说服虞世基放弃解散方案,但这样一来,宇文述就占了上风,张将军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张铉沉默不语,他最初是希望周法尚能接手这支军队,可周法尚已经调走了,那么结果可能就真如窦庆所言,最后自己给宇文述白白做了嫁衣。

    张铉叹了口气,“若结局是士兵归宇文述,那还不如解散,让士兵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好吧!我就不为难窦会主了,不过我的军队无论如何不能集散,他们必须继续跟随我。”

    窦庆点点头,“没有问题,这其实只是小事一桩,兵部在草拟解散方案时,一般不会全部解散,会留下一小部分,那留下张将军的军队就是了,我可以办到!”

    “我的第二个难题是参加高句丽战役的将士,他们应该得到荣誉和封赏,现在他们却一无所有,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这个应该是当今天子的言而无信,当初在涿郡。他亲口许诺过,参加高句丽作战的将士能得双俸,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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