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情似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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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情似雨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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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绝然冷沉的脸庞,严子豪心知多说无益,连忙跃身而下,代主子寻回传家宝物。

    “子豪,回来!”然而在他出声叫唤之前,严子豪已早一步跳了下去,风悠辰无奈,只得施展一绝轻功,随之跃下。

    他绝不再受钗头凤左右,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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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湖畔后的温雨浓,茫然地漫步在人潮中,低迷凄苦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她的心情并没有比那名寻死的妇人好到哪里去,所以面对那样的景况,她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口气也不自觉的冲了些。

    一直以为,她是属于他的,交付了一颗心,多年来,盼的是成为他的人的那一刻,没想到……

    然而,她不会学那位妇人去寻死觅活,正如她所言,这举动太愚蠢。但,天知道,对那名妇人说的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老天爷,她该怎么办?

    闭了闭泪雾盈然的水眸,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闪动的金芒由天而落,她直觉地伸手接下它——

    好细致的一支凤钗,它美得不可思议,好似自有灵性的光芒在她掌心幽幽闪动,她眩惑了,这——怎么回事?

    匆匆而来的严子豪在她面前停住。

    咦?这女子好像是方才湖畔那位?唉呀,这不是重点。

    “抱歉,姑娘,这东西——”他指了指温雨浓手中的钗头凤,不知该如何启齿。

    温雨浓却已明白。“是你的东西吗?”见他点头,她大方地递回给他。“既是如此,理当物归原主。”

    严子豪正欲伸手取回,平空加入的威严嗓音一喝。“住手,子豪!”

    不知何时,风悠辰已立于他身后。

    严子豪及时抽回手,一交一拒中,钗头凤便在两人的轻忽下落了地,温雨浓不解地望向风悠辰,短暂地震慑于他卓绝的俊容及天生的王者气势,但只是一瞬间,她便回复了沉静。“为什么呢?此物不是公子所有吗?”

    “不再是了。”深幽的黑眸闪过一抹独特的光芒,一天碰上两回,算有缘了吧?

    是他的,逃都逃不掉,她注定属于他!

    对女人向来冷然如冰的他,竟淡淡地笑了,锁在她身上的眸光,有种扰人心魂的强烈意念,令雨浓也不觉心乱起来。

    他一定是个霸气狂傲的男人,雨浓微微心慌地暗忖。

    他步履沉稳,坚决毅然地向前跨了一步,拾起地上的钗头凤,然后出乎意料的拉起她的手,强交到她手中。“今后,它是你的了。”

    “公子?”雨浓惊诧地瞪大了眼。“这——素昧平生,为何送我此物?”

    “代价是,换你一辈子。”他依然平静。

    哪来的白痴?雨浓太过震惊,吓退了一步。

    一根凤钗,换她一辈子?她有这么廉价吗?

    “公子说笑了。”秀眉开始浮现愠色,曾有的好感不翼而飞,这男人狂妄得令人生厌!

    “是不是说笑,你很快就会知道。”淡然自若的神态,惹得雨浓更加愠怒。

    莫名其妙的男人,她不过就是不小心捡了他一支凤钗,结果他不但不向她道谢,还摆出一脸理所当然的态度,指定要了她一生,他以为他是谁呀,就算是皇帝老子,她温雨浓也不稀罕。

    “我没空陪你胡闹,请让开。”既然对方不讲礼貌,她也用不着客气,将凤钗往他手中一塞,便要离去。

    一只玉臂被人攫住,她转头瞪视,眸中闪动着两簇美丽的怒焰跳跃。

    “你——”他竟敢强制她的行动?!

    他不为所动,再一次将钗头凤交回她手中,像在宣示所有物般地笃定道:“你是我的。”

    “你无礼!”她忿忿地甩开他的手。

    “也许。”他不疾不徐。“你很快就会有个无礼的丈夫,相信我,很快!”

    “何以见得?”雨浓冷冷地昂起倨傲的优美下巴,面对傲慢的他,还能平心静气地与他对谈实在是奇迹。

    “何妨拭目以待?”他优雅地微笑。

    对付这样的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甩他一巴掌,但,雨浓又不愿为这种无聊的人动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道:“我温雨浓不至于有这么悲惨的一天,你最好带着你的狂妄自负滚到地狱去!”她比他更冷、更傲,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堡主,她——”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严子豪,惊讶得连话都忘了该怎么说。

    “她值得。”一句话,解释了严子豪满腹的疑问,也彻底地吓傻了严子豪。

    “子豪,我改变主意了,去查清楚与她相关的一切。”

    “是!”就算要收惊收魂,也得先办妥堡主交代的事。严子豪片刻也不敢耽搁,领命而去,这一刻,就算有人告诉他明日的金乌会由西边升起,也给不了他如此刻般的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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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无赖、痞子!

    温雨浓在心底忿忿地咒上千万遍,满腹闷气地推开房门。

    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居然被这么一个目中无人、嚣张到令人厌恶的家伙调戏,老天爷嫌她的情绪还不够糟吗?

    一屁股坐上椅子,正想为自己倒杯水“浇火”兼解渴,才刚伸出手便愣住了。

    糟!她怎么真收下他的东西?!

    都是那讨厌的男人害的,害她气昏了头,只顾着摆脱他,倒没注意这么多。

    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专断霸道的臭男人,凭什么她捡到他的东西就要是他的人,好像他说了就算,敢情她还得叩首谢恩咧!秦始皇都没他这么不要脸,他以为他是谁呀,不可一世的臭男人!

    想到这里,她更是一肚子火,泄愤似地将手中的金钗用力往梳妆台一丢。

    想起什么似地,她环望着满室的寂然,怒火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凄惶悲意。

    幽然的目光投向菱花镜中反影出的柔美容貌,她无意识地抬手抚上细致的嫣容,低迷地轻问镜中的自己。“温雨浓,你真的比不上一名青楼艳妓吗?为何八年的漫长岁月,系不住斯凡哥的情,八年的感情,留不住斯凡大哥的心,而姜曼妃一出现,倒是完完全全地占住了他所有的心思,你败得如此彻底,还有什么好怨的,死心吧,你们无缘……”她凄凄楚楚地说着,对自己萧索苍凉的一笑。

    打十岁那年进入孟家,生命中多了个孟斯凡开始,她便让他温文迷人的笑容占住了芳心。他说,等你长大、变漂亮了之后,我娶你当妻子好不好?

    当时,她又羞怯、又开心地低声允诺了。八年来,她为了当他的新娘而不断告诉自己,要快快长大,可是八年的时光流逝了,他却忘了曾经许下的诺言,满心迷恋着艳冠京师的名妓姜曼妃,成天待在勾栏院中一掷千金,最后甚至花下大把银两为姜曼妃赎身,整个孟府成天可见他们形影双双。

    她为他情系八年,他知晓,今日却不再珍惜;她为他心碎凄苦,他不会不知,却也不再关切,当他们之间多了个姜曼妃,一切都再也不同,她付出的一切似乎再无意义。

    他对她,说不上感情变质,因为打一开始,她拥有的充其量不过是他的儿时戏言,他们压根儿就不曾海誓山盟,她不该傻气的当了真,她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是她的事,没道理要他为这一切负责,也许他的不在乎很伤人,但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还能要求他如何怜惜?得不到爱情,并不代表她需要同情,他的残忍也许正是她要的。

    不再期盼成为孟斯凡的新娘,日子似乎变得有点茫然,她一时之间不晓得自己究竟在为谁而存活。以往为孟斯凡活、为成为他的新娘而活,如今梦碎了,她只能为自己活。

    是的,温雨浓为自己而活,她不再傻气的为爱情而燃烧生命,不再为某个男人开启心扉,再换来一身的苦与伤。

    她,温雨浓,只属于自己。

    “你是我的。”

    耳边似乎遥遥传来低抑执着的嗓音,似在驳斥她的论调。

    该死!她不该受影响才对,没道理也跟着迷惑茫然。

    执拗地捂起耳朵,她顽固地抗拒,至于究竟抗拒什么,空茫的脑海却无法给她解答。

 第二章

    寂静的书斋,响起一声恭敬的叫唤。“堡主。”

    正在闭目养神的风悠辰缓缓睁开眼。“回来啦。”

    他望向立于桌前的严子豪,并不急着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他所吩咐的事,严子豪必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反倒是严子豪沉不住气,率先导出正题。“关于堡主要查的女孩,她住在——”

    “别急。”他不疾不徐地抬手阻止。“先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温雨浓。温和的温,雨水的雨,浓郁的浓。”

    “温、雨、浓。”他细细玩味,淡淡扬起唇角。“好美的名字。”

    “堡主?”看来,堡主这回是认真的了,见他这副从未有过的柔情面貌,严子豪不免疑惑地问:“究竟——堡主看上她哪一点?”

    他无法否认温雨浓确是美人胚,但向来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堡主,什么样的美人胚没见过,温雨浓再美,堡主阅尽天下美人的一双眼,怎可能如此轻易便被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女孩打动了冰封三十年、如寒霜般的心湖?何况,这女孩还不曾如其他女子般柔情温婉、曲意承欢,甚至咄咄逼人、不知好歹……

    “一种感觉,就那么一眼,我便知道我要她。”抬眼望了望严子豪益发茫然的神情,他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吗?特别到——值得我另眼相待。”

    “特别?”如果堡主所谓的“特别”,是不知死活地“冒犯”他,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投其所好,装作“特别”一点。

    “她有一种——傲气的灵性之美,能令我的灵魂为她产生震荡,第一次,我强烈地想要一个女人。”

    严子豪是他最亲信的人,所以他能很自然地对他阐述内心的话,只不过严子豪给他的回报是——更为困惑迷惘的神情。

    不折不扣的笨木头。算了,不求他了解。

    风悠辰主动绕回原话题。“接着呢?她的身家背景?”

    “她是孤儿,自幼寄居在孟家,和孟斯凡青梅竹马……”严子豪迟疑地望了望沉思中的风悠辰,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风悠辰疑惑的一抬眼。“还有呢?说下去呀!”

    “她……心有所属,所有孟家较资深的仆人都知道,她自小就等着要嫁给孟斯凡,孟家美其名是收养她,但实质上,孟家上下早已将她视为未来的孟夫人……”严子豪愈说愈小声,尤其见着堡主寒气逼人的冷凝之色……老天爷,他没命了!

    壮着胆子,他试图亡羊补牢。“但是近来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发展,孟斯凡因为迷恋名妓姜曼妃,已冷落温雨浓许久,再加上,孟斯凡又为姜曼妃赎身,堂而皇之的迎回家门,据我打探的可靠消息,属下敢断定,依温雨浓倔强的性子,不论她再爱孟斯凡,都不可能下嫁于他,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哦?”印象中的她的确很有个性,也因此,才能挑动他的心。

    沉吟了一会儿,他轻道:“孟斯凡——这名字似乎听过。”

    “他是孟氏布庄的少当家,近来因名下的各大布庄均危机频传,亲信的主事者又卷款而逃,孟氏正值多事之秋。前几日他还曾亲自登门拜访,央求堡主伸出援手,助他度过危机,挽救危在旦夕、濒临倒闭的孟氏。”

    “我知道了。”幽幽沉沉的眼,闪动着不为人知的深邃光芒。

    这下可好玩了,老天似乎给了他一项挑战十足、刺激有趣的游戏。

    修长的手,轻缓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他沉吟着说道:“子豪,放话给孟斯凡,要想东山再起,拿温雨浓来换。”

    他倒要看看,温雨浓的心上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值不值得她倾心相待。

    他会得到温雨浓,但,绝不容许自己因此而矮上半截气势。

    温雨浓,我会要你心甘情愿地属于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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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浓揉揉眼,再用力甩甩头……老天!不会是她眼花了吧?眼前的人——可是孟斯凡?!

    他已许久不曾主动来找她,更正确的说,他恐怕早忘了这屋子的某个角落还住着一个名叫温雨浓的女孩,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他哪根筋搭错线啦?

    “斯凡哥,你……有事?”她暂时压下满腹的诧异与疑问,望住门边神色迟疑的孟斯凡。

    “啊?哦……呃,对!”孟斯凡不着边际地支吾着。

    什么跟什么?温雨浓不解地蹙起秀眉,斯凡哥的神色不大对劲。

    “先进来再说。”她招呼着孟斯凡进房,倒了杯水给他,才在他身旁坐下。

    她沉静地望着他,善解人意地代他起了个头。“斯凡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

    惊诧一闪而逝,雨浓竟由他眼中读出了丝丝愧疚的味道。

    “斯凡哥?”他的沉默,令她惊觉事态的不寻常。

    “是……这样的。”孟斯凡咽了口口水,困难地启了口。“孟氏近来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快点设法,孟氏很快就会成为历史名词……我……现今唯一有足够能耐帮助我们度过难关的,只有雄霸一方的傲风堡,只要堡主风悠辰首肯,孟氏……就有救……”

    “那就去请他帮忙呀!傲风堡之所以威势傲人、势力足以执掌半片江山,堡主定有其落拓超凡的气度、仁厚为怀的胸襟,只要你有足够的诚意,我想定能说服他伸出援手。”她不明白,在这危急存亡之际,孟斯凡该做的是竭尽所能的力挽狂澜,而不是无济于事的跑来告诉她这些话,她并不能对他的事业有所助益,不是吗?

    接下来的话解释了她的疑问。

    “我……去过了,而且去了不少次,但傲风堡主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见我,更别提正视在他眼中看来微不足道的小小孟氏,就算听过,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我本以为已经绝望,直到最后一次……我不晓得他怎会突然注意起这件事,他的得力助手代他传下一句话,说……”他望了眼雨浓,再无颜出口。

    “说什么?”雨浓疑惑地追问。

    她发誓,这一回她肯定孟斯凡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惭愧与歉疚!

    但,问题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吗?需要他这么心虚不安?

    “他的意思是……向我索取代价。”

    “代价?应该的啊,非亲非故的,我们总不能平白教人家帮我们。”她理所当然地回道:“他要什么?”

    如果雨浓知道风悠辰的条件是什么,她还会说得这么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吗?

    孟斯凡足足盯了她好久,直到雨浓心里开始发毛,不安的感觉油然升起,攫住惶然的心——

    “你。他要的代价是你。”

    “什么?”雨浓惊叫出声。“开什么玩笑!”

    她何时蹚进这浑水了?

    她煞白了脸,颤声道:“斯凡哥,你在开玩笑……”

    “不,没有,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风悠辰确实指名要你,我以为你该比我清楚事情的缘由。”

    清楚?呵!她脑袋瓜现在比谁都还迷糊,一个声势如日中天的少年英雄,竟指名要素昧谋面的她,她甚至不晓得他如何得知她的存在,以风悠辰的财势,要任何一个女人,哪一个不是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多少绝色佳丽趋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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