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狂歌(gl)---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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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gl)---绝歌-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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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雪狼惨嚎着继续重复着翻滚跳跃的动作。
“臭小子,你个王八蛋!”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喝骂声从弥漫的雪雾中传来,震得人的耳朵生疼。
雪雾中不仅有狼,还有人!
拓跋娇使出轻功“踏雪无痕”朝段子奕奔去,一把提住段子奕的肩头,再左脚踏在右脚上,使出“梯云纵”跳上五六仗高的一边冰柱,扭头看往脚下。
五六十头雄键的雪狼围在冰柱下,抬起头对着拓跋娇和紧紧地抱着拓跋娇发抖的段子奕眦牙咧嘴地发出喷怒的吼叫。一个满面红光、满头白发、白眉毛、白胡须的老头子骑在一条比普通的狼要高上三倍的巨狼身上,双手叉腰,恶声恶气地冲着段子奕爆吼,“臭小子,给我滚下来。”
“不下来,就不下来。”段子奕大声叫道,把拓跋娇搂得更紧了,勒得拓跋娇差点喘不过气,要不是顾忌脚底下的群狼,恨不得直接就把他推下去。
一道白光划过,楚玄歌落在狼群中。她一落地,群狼立即退开丈余,形成个大圈将她围住。连老者骑的那匹巨狼也不禁后退了数步,俯下身子,狼倒倒竖,全身肌肉紧绷,盯着她低沉的吼叫。
那老头嚣张的气焰力即冷了下来,马上换起一张讨好的笑脸,“哟,徒弟啊!”
楚玄歌冷冷地睨着他,“上面那娃儿是我女儿。”
“呀,我的徒孙啊。”老头子一听,眼睛顿时放光,爬到狼背上,足尖一点,直接跃到冰柱顶端,跟拓跋娇和段子奕挤在上面。
“呀啊!”段子奕大叫一声,赶紧跳下去,然后迅速躲到楚玄歌的身边。
拓跋娇扭头睨着笑眯眯地盯着她打量的老头子,她也浮起比一抹比那老头子还夸张的笑脸,甜滋滋地叫了声,“老爷爷好。”
“什么老爷爷,该叫师外公。”老头子一下子板下了脸。
楚玄歌将手负于身后,幽幽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我可没有拜你为师,只不过是用几坛百年老酒换了你一门内功心法和一身医术而已。”
拓跋娇一听恍然大悟,她一直在纳闷她母亲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能有这般本事,现在算是明白了。她的脑瓜子转了转,笑得更加和蔼可亲了,“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我啊?想想啊?”老头子皱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最后只得放弃,冲拓跋娇苦笑一声,一摊手,“活太久了,忘了。”
拓跋娇翻了翻白眼,“那您老记得些什么啊?”
“打架!”老头子利索地耍了几招拳脚,再比了个喝酒的姿势,“喝酒!”又想了想,“还有驱狼!”
“还有呢?治人会不会?”
“会啊!”老头子神气地挺起胸。
楚玄歌用密语传音告诉人拓跋娇,“你若能学得他的奇门遁术和先天神功,便能破尽天下功夫。”
拓跋娇用密语传音问楚玄歌,“娘亲,这老头子是什么人?”
“天玄老人!百年前的名号是疯癫顽童,疯癫顽童阴天玄!”
拓跋娇闻言惊得跳了起来,脚底下一滑就往冰柱下掉去。
“呀!”段子奕见到拓跋娇掉下来了,赶紧跳起来去接她。
拓跋娇在的身子在空中一个转身,一招“鹞子翻身”使出,避开段子奕稳稳地落在地上。
天玄老人子又跟了下来,在拓跋娇的身边转着圈,不断地赞道,“小娃儿好骨格,这关节这骨格……“再摸摸拓跋娇的脉膊,“这经脉无一不是学武的好料子……咦……等等!”他的眉头一皱,“你受过重创?”眉头拧成一个重重的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拓跋娇问。
“可惜了你啊!唉!”天玄老人叹息地摇着头说,“你的五腑内脏受过严重创伤,就像那破碎的瓷器,即使粘合得再好也有裂缝的痕迹在。”
“会有什么损伤?”拓跋娇问。
天玄老人缕了缕自己的胡子说,“这第一嘛自然影响寿命,你看我,活了一百三十岁了还这么键康就是没有受过致命伤害。我看你,最多也就活到四十岁!”
“娇儿!”段子奕首先不干了。
拓跋娇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打岔。“那第二呢?”
“第二啊,你不适合练过刚或过柔的功夫,只适合练平顺一路的,否则会使你爆毙!”
“第三呢?”拓跋娇问。平顺一路的功夫虽然练起来安全,可进展慢而且威力不大,倒不如不练!
“第三嘛,平时多修修心养养性,少动干戈,免得引发顽疾?”
“顽疾?”拓跋娇觉得疑惑!
“你别以为你的伤好了!只是外表看起来好了,其实很多机能已经出现了衰弱的景像,过多的动肝火或操劳或忧郁都能使你的身体像那狂泄的洪水一样一下子就被放干了。”天玄老人说到这里,马上又加了句,“你现在的内功不要再练了,不然你练成的那天就是你归西的那天。”
拓跋娇微微一笑,望向天玄老人,“我若是不练这功夫,照样会被人杀死。与其被人杀死,倒不如搏上这一搏。”话音一转,“不过,如果天底下有比我这门功夫更厉害的功夫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弃现在练的功夫!只是……”叹了口气,以一副惋惜的口吻说到,“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有比我这门功夫更厉害的。”
天玄老人一下子得意地昂起了头,“你求我啊,求我就把我的先天神功传给你,这门功夫可厉害了!”
“有什么厉害的?”拓跋娇轻蔑地扫他一眼,“要是厉害,你用得着赶狼群来追段子奕?不直接把他逮了?”
“胡说!老头子我是发过誓不跟人动手打架的,要不然也不用躲到这鬼都没有一个的天山,要不然也不用驱这狼群为我所用。”天玄老人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你又不能证明给我看。”拓跋娇盘腿在雪地上坐下,开始玩起雪球来。
“徒弟,上,打她!”天玄老人指着拓跋娇对楚玄歌下命令。
楚玄歌拂了拂衣袖,云淡轻风地扫了他一眼,抬抬眼皮子,慢悠悠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徒弟!”天玄老人大声叫道,“你咋不帮我呢?”
“唉,我说有你这样的吗?她是我亲娘耶!她打你也不会打我,我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捧在心窝子里的宝贝疙瘩!你是她什么人啊?二坛子陈年老酒买来的便宜师傅?”拓跋娇冲天玄老人翻了翻白眼,“要不你教他功夫,让他跟我比比?”她指着段子奕。

                  第四十九章
天玄老人看了眼段子奕,摇了摇头,说,“这小子身上已经有一门很厉害的内功了,学了我的也没多大用处。”他想了想,在拓跋娇的身边坐下,盘起腿,说,“小丫头,我跟你打个商量,你也不用拐着弯子来绕我了。我看你是那楚娃儿的女儿,她家那么有钱,能弄来那么多的好酒,你和她是一家人,肯定你的钱也不少,你给我弄二十坛百年女儿红来,我就把我的功夫教给你,怎么样?”
拓跋娇扭头看着这老头子,耶,人不笨嘛,知道她在套他!
“我们都是爽快人,你就说好不好嘛!”
拓跋娇看了看天,“不成,我在山上的时间不多了,也没法派人给你送酒上来,要不然你跟我下山,你要多少酒我给你多少。我家的酒窖里有几千坛三四百年的老酒,你爱怎么喝就怎么喝!”
“当真?”天玄老人一听有几千坛三四百年的老酒,顿时眼晴发放,嘴里开始流口水。但一想,不可能啊!一般人哪有这么多的酒?“你家是开酒庄的还是做皇帝的?”
“我啊,即不开酒庄也不做皇帝,不过,好歹我也是一城之主,也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几千坛酒还是拿得出来的。”拓跋娇站起来,把手中的雪团子扔得远远的,“行不行就一句话!反正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我娘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下天山,你总不能让你的这些功夫失传吧?”
天玄老人有些动心,可还有顾虑,“那山底下我的那些仇家怎么办?”
“敢问您老上山多久了?”拓跋娇记得他这号人属于武林传说中的存在,那是百年前存在的人物。
“我算算啊。大概有一百零几年了吧!”天玄老人说道。
“一般人能活多久?你的仇家大概有多大?”
“一般人也就五六十岁,我的仇家在二十到六七十岁的人里面都有。”
“那您老说说,能有几个人和你一样能活到一百二十或一百七八十岁都不死的?”拓跋娇再次问。
“耶,对啊!”天玄老人一拍额头,“那这么说他们都死了?我不用躲了?”
拓跋娇冲他翻了翻白眼,“你再躲你都得死了。”
“胡说,老头子我身体健康着呢,最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可活。”天玄老人跳了起来。他欢快地蹦达着,“哦耶耶,我又可以出去闹腾了。”跳着跳着,跳到段子奕的身边,搂着他扭起了屁股。
“唉呀,你快放开我,老头子,臭老头子,快放开我,我又不大姑娘,你抱我做什么啊!”段子奕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去,谁愿意抱你了,臭小子!来,大姑娘我抱抱。”天玄老人跑去抱拓跋娇。
拓跋娇的身子一闪往洞里跑去?心想,赶情这老头子不仅是个老顽童还是个老不羞?
天玄老人刚追到洞口,楚玄歌一梭冰菱子打了过去,跟着她素白的身形从洞口挪出来,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天玄老人,“找死?”
天玄老人一缩脖子,缩着身子说,“不敢!”他瞄了瞄楚玄歌,随即壮起胆子嘻嘻一笑,“我这不是快下山了,高兴嘛!”凑到楚玄歌的身边,“徒弟,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下山?”
“我的仇人还没有死光,没兴趣!”楚玄歌说罢转身到洞口的石凳上坐下,摆开茶杯,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有女儿和那臭小子在也挺好的,至少能随时喝到热在小炉子上的热茶。
拓跋娇在楚玄歌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可坐下去就嫌凳子冰,改成很没形象地蹲在凳子上。
天玄老人不敢惹楚玄歌,眼尖的他看见楚玄歌在一边喝茶一边用内功凝结冰菱子,缩了缩脖子就往洞边闪去,远远地丢下句,“小丫头,我就住在往北的第十座开着桃花的山谷里,你走的时候来找我啊!”完了还骂了句,“臭小子,砸我的酒缸,我饶不了你!”
往北的第十座开着桃花的山谷里?拓跋娇掰着手指头数了下,这得多远的距离啊!她扭头看向段子奕,“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招惹这老头子?”
段子奕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楚玄歌说道,“是我让他去的。最近几天看你练这功夫好像不对劲就知道不能练了,于是想起了这老头子。我懒得跑这两天的路程,那老头子怕仇家找他打架,也是终年躲在谷里不出来,专门闭门酿他的桃花酒。于是就让子奕跑这一趟把他的酒全砸了,以他那爱酒如命的性子,自然会抓狂,跟在段子奕的屁股后面没头没脑地追到这里送上门来。”
“你……好贼啊!”拓跋娇暗笑,“那为什么他这么怕你?”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他惹我一次,他的酒就会被我砸光一回。”
“你——好损!”他能把一身武功拿去换几坛子酒,可见嗜酒的层度,楚玄歌一下子砸光他所有的酒,这不等于要人家的命啊。
“打蛇打七寸,打人打痛处!”楚玄歌扫了眼拓跋娇漫不经心地说教。
楚玄歌扭头看向正看着拓跋娇发呆的段子奕,“小子,去弄点猎物回来,没吃的了。”
“哦,好。”段子奕站起来,应了一声,看见拓跋娇正看向他,傻呼呼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待段子奕走远了,楚玄歌才说,“这小子看起来傻,心地却蛮不错,对你倒是真心的好。”
“娘亲说什么呢!”拓跋娇有些不情愿提及这些事情。
“在他和段十四两个人身上,我更看好他。”楚玄歌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将手负于身后,神情有些凝重。“娇儿,如果愿意,娘亲想把你留在天山一辈子。”
拓跋娇含笑看着楚玄歌,“如果可以,娇儿也想把娘亲请下天山。”
楚玄歌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宁愿一辈子也没有这么一天。”如今能让她下天山的只会是身边的这个人遭到什么天大的不测。她沉沉地吸了口气,说道,“昨天晚上你的那四大侍女来找你了?”
拓跋娇摸了摸鼻子,垂下头,说,“来找了,说山下发生了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一切有你姥姥担着,你的身子还没好透彻,这么着急下山做什么?”楚玄歌面露不悦之色。
拓跋娇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抹冷沉的光芒。
楚玄歌盯着拓跋娇,眼眸中那轻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有很棘手的事情?”
“没!”拓跋娇冲楚玄歌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对于咱们拓跋家人来说,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天塌下来也能用肩挑着。”
楚玄歌抬了抬眼帘,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仿佛把拓跋娇所有的小把细都瞧在了眼里似的。
拓跋娇突然觉得全身不自在,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楚玄歌,“我若说了,那你是置之不理还是同我一起下山?我若告诉你,徒增你的担忧罢了!”
楚玄歌沉默变刻,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绿玉令牌。这令牌只有二指宽,三寸长,但玉质极佳,上面雕刻的图腾也极为繁复,包含了万千变化。“遇到解决不了的难处,拿到这枚令牌到各大城市的大通钱庄,天大的难事也有人替你办妥!”
拓跋娇盯着楚玄歌,“娘亲,您这是什么?难道大通钱庄是您的产业?”大通钱庄通连天下,势力极其庞大也十分隐蔽,连她也查不出丝毫大通钱庄的背影,在中原发展自身势力的时候也尽量避开与大通钱庄的冲突。
楚玄歌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幽然的神情似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许久,她才重重地唉了口气,站起身子,说,“是天香郡主的产业。”
“天香郡主?姨娘”拓跋娇惊声问道,“姨娘的产业怎么不交给四姐反而交给你?”赵玉珑,皇帝赐号天香,人称天香郡主或玉珑郡主,她四姐赵舞扬的亲娘。
“一时片刻我也跟你说不清楚。”
“娇儿有时间听娘亲说。”拓跋娇睁着双清澈的眸子凝视着楚玄歌,“而且娇儿也想知道当年母亲的事情。”
“当年?”楚玄歌苦笑一声,眼眸中尽量浓浓的痛,“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回想。”
“可娘亲还放不开!”拓跋娇站起来说道,“您还困在当年的事情里,您还把自己囚在这天山,您还把自己锁在这心牢中。娘……”拓跋娇轻喃一声,上前把全身冰凉的楚玄歌抱在怀里,“把自己置在这冰天雪地里,是想把自己疼痛的心冻麻木吗?”
“娇儿!”楚玄歌低喊一声,神情微变。
“娘亲,娇儿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劝您下山没有用。可看你孤伶伶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娇儿真的心疼啊。”
楚玄歌垂下眸子,眼中浮起一层水雾,“用不着替娘亲心疼,娘亲在这地方呆着心里会好受一些。去吧,娘亲也不问你什么,你也别再问我什么,下山去,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一天无路可走,可到山上来找娘亲。有娘亲在的一天,娘亲便护你一天。”一边说着,一边爱怜地替拓跋娇整理着衣物。“早点下山也好,省了你的那帮侍女成天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冰天雪地里挨冻。”
拓跋娇吐了吐舌头,“娘亲早就知道了啊?”
“若是让别人闯入自己的活动区域还不知道的话,我楚玄歌也许早就魂归恨天了。”
拓跋娇嘟着嘴,左右扭了扭腮帮子,仍然心有不甘。她觉得她的娘亲隐瞒了她好多的秘密,首先是这四样宝物,其次是这个势力非凡的大通钱庄,她隐约觉得她的母亲曾经谋划过一桩天大的事情,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她皱着眉头,站起来,满腹心事地走到洞外,坐在洞口边的岩石上吹着冷风。
楚玄歌望着拓跋娇,摇了摇头,低低的叹了口气。她走到洞边,说,“还有件事情需跟你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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