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郎(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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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郎(郑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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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什么人,快放开我家小姐!」宝儿见西门炎仍然不放手,她心底一急,并  动手要抢人───西门炎眸光一阴,轻手一抬,宝儿已经跌到丈外。   
 
「唉哟」   
 
所幸宝儿跌倒之处站满了人,她一连撞上数人才止了跌势,跌出的力道全化在其它  人身上,因此不至于摔伤,可被她撞上的人就倒霉了!   
 
「这位公子,求求您,把咱们家小姐还给我吧!」老人看出西门炎的身手不凡,他  语调一变,改以请求,一方面使眼色要那仆妇先去扶起宝儿。   
 
「这是哪家小姐?」西门炎淡淡地问,仍然抱着明月。   
 
「是……」老人眼神转了一圈,才又开口:「是狄家小姐。」   
 
这儿人如此之多,皆是看热闹的!老营家顾虑的是,小姐被一名陌生男人抱在怀中  ,要是泄了身分,岂不有损小姐的清誉?   
 
「狄家?」西门炎挑起眉,似问非问。   
 
老管家随即又道:「请公子把咱家小姐还给我吧!」   
 
老管家话才说完,宝儿和那名仆妇已经上前要接住她家小姐。   
 
西门炎眸光低敛,目光掠过怀中人儿晕迷中仍然紧锁的娥眉───「爷儿,把人给  他吧!唐官人邀咱们过府,这会儿已经迟了。」李蓁儿也说话了。   
 
不知为什么,这回西门炎对她有些冷淡,不若往常热情贴心,现下西门炎久久抱着  这名陌生女子不知是何用意?着实让她又嫉又妒,李蓁儿不知道现下站在她身边的男子  并非西门?,而是西门炎───连已经陪侍过西门?数夜的李蓁儿也认不出两人,可见  一般人更加不能分辨。   
 
「公子……」   
 
老管家还要发话,西门炎已经撂开手……「小姐!」宝儿和老仆妇抱住王子,见到  她已经失去知觉,又是一阵痛惜。   
 
「多谢公子!」老管家深深一揖,随即语气一转,对宝儿和仆妇道:「快点,快扶  小姐回去!」   
 
老仆和那名家丁垫后,一行人行色匆匆…护着明月往回走。   
 
李蓁儿忽然挽住西门炎的衣袖,拉回他的目光……「爷儿,咱们快上唐官人那儿吧  !」她嗲声软求,同方才一般,并不在乎周遭人群的目光。   
 
西门炎的注意力回到她身上。「走吧!」他淡冷地道,先行迈步而去,并没有偕着  李蓁儿一块走。   
 
李蓁儿眉头一皱,可她毕竟久经风尘,虽然西门炎的冷落让她心中老大不痛快,可  她随即掩下不悦,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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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姐……?还好吧?」   
 
昏迷之中,明月听到宝儿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唤,她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   
 
「宝儿………」   
 
「谢天谢地,小姐,?终于醒了!」宝儿欢呼。   
 
明月睁开眼睛,就看见母亲坐在床畔,忧虑的脸看来十分憔悴。   
 
「娘。」   
 
她轻轻唤了一声,濯王妃的眼泪便滚了下来。   
 
「?这孩子,何必………何必如此自苦呢?」濯王妃哽咽地说不成话。   
 
原来阿,她以为这孩子乐观、豁达,可竟是………原来,她一直是在意自个儿睑上  那块胎痕的!   
 
明月苍白的脸几乎透明。   
 
她明白娘亲这句话的意义。她向来足不出户,十八年来她不曾踏出王府一步。   
 
可现下,娘已经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执意要出府去见西门?。   
 
半边睑的残缺,让明月一直以来深居闺合。   
 
她脸上的胎记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十岁以前,娘亲怕她心里难过,下令宅子里不许有任何一面镜子,女眷更不许私藏  妆镜,若有违反,即刻逐出王府。   
 
此外,府里也不像其它大宅子一般,有花潭倒影、池水映月。直到有一天明月在偏  厅花瓶的光滑面上,见到了自己左半边脸上的「乌渍」……那是她头一回见到自个儿的  模样。起先她有些错愕,后来终于知道这就是自己。可她不明白……明明一早宝儿已经  给她抹过脸了,可怎么……怎么她脸上会这样骯脏呢?   
 
明月拿了绣帕拼命往自个儿睑上抹,可却怎么也抹不去那块几乎占了自个儿半边脸  的「乌渍」。   
 
直到濯王妃进了偏厅,见到女儿拿着一块帕子拼命往睑上抹,她的心便凉了」   
 
截……「明月!?做什么?」濯王妃奔上前去,抢下女儿手中的帕子,以防她这般  用力,擦伤了自己。   
 
「娘……」明月转过脸,清冽的眼神透出一许教人心酸的茫然。「娘………早上宝  儿没替我把睑擦干净……我想自个儿擦好,可怎么也擦不去啊……」   
 
濯王妃「哇」的一声哭出来,她紧紧地抱住娇娇柔柔的小女儿、丈夫留下的遗腹子  ,这世上她最心疼的牵挂。   
 
从那时候起,明月就知道自个儿脸上这「乌渍」,是一辈子也去不掉的了。   
 
尔后濯王府不再严禁妆镜,明月同其它人一般梳妆照镜,装作若无其事,只因为怕  再惹母亲伤心。   
 
可她心底是明白的,她明白……大家嘴里虽然不说,其实对她一直存着怜悯和同情  。她更明白自己脸上的「乌渎」有多么教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同情她这可怜的「  残缺」。   
 
所以装作若无其事是最好的方式,她默默承受着大家的「同情」,每日说笑话让母  亲开、心、绽开笑颜面对旁人……只有当独自一人时,她才会表现出心头的酸楚,也只  有最接近她的宝儿了解她的心情。   
 
就这样明月和母亲相依为命,守着小小的王府毛子,生活虽然平凡却安定。   
 
明月虽然名义上是王府之女,可濯王爷早在十八年前故世,只遗下她,是以濯王府  因没有子嗣承继,是早已没落了。   
 
可就在一个月前,皇帝却忽然想起没落的濯王府,下旨将明月郡主指给了声名狼藉  的西门?!   
 
没人料到,皇帝会突然想到这一对无依无靠的寡母孤女,就此打破了母女俩相依为  命的清静生活。   
 
原是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就伴着自个儿的娘亲到终老,谁知道君命突临,她若不服  从,便是牵连整座濯王府抗君。   
 
也因为这样,明月想去见见这个自己命定中的夫君。   
 
她想知道,未来要共同相处一辈子的,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容貌  ?或者会像王府里的人们一般,因为存着同情而接受自己?   
 
是的,她太在乎自己的容貌、以及其它人的目光。   
 
再也没有人比她自个儿心底清楚,她非常、非常地在乎………「月儿,娘不会让?  受苦的!」濯王妃泪水盈盈,她瞅着明月,心口犯疼地说:「娘这就去面君,要皇上撤  下这道旨令……」   
 
「不要,娘!」明月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握住濯王妃的手。「真的不要………谁  知道他……他将来待我好不好呢?何况我也总是要嫁人的,是不?」明月安慰母亲。   
 
她明白,也许她们压根就见不到皇上的面,又何必让娘去自取其辱?   
 
「?当真这么想吗?月儿?」濯王妃噙着泪,她看到女儿伤心成这样,心底已经没  了主意。   
 
「嗯……」明月用力点头,露出一贯安慰母亲的笑容。「娘不喜欢明月嫁人吗?」  她强颜欢笑地问。   
 
「傻孩子,娘当然希望?嫁人。」濯王妃道,眉头仍然深锁。   
 
「那不就成了?现下皇上替明月指了婚,我、我有了夫家了……」她望着母亲,笑  着说道。   
 
「可娘不希望?有一丝勉强───「不勉强的,我只是好奇」垂下脸,明月轻声说  :「好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那么,?瞧见了?他长什么样?可像传说中那么浪荡不羁吗?」濯王妃在乎的是  女儿的幸福。   
 
「不……」明月摇头,抬起脸。「我、我没见着他;不过,不打紧的,传言毕竟只  是传言,咱们别上当、别多想,何况皇上挑选的人总不会错的!」   
 
濯王妃皱眉不语。事出必有因,她不以为传言仅止是传言,也不认为这个从来不曾  想起她们母女俩的皇帝,所做所为就「必定」不会错。   
 
只有宝儿暗暗叹气。她知道她家小姐的性子,就算自个儿再受委屈,也不愿让王妃  伤心。   
 
「月儿……」濯王妃欲言又止,半晌才缓缓地道:「都是娘不好,肯定是娘造了孽  ,竟要回报在?身上……」   
 
「娘,快别这么说、别再这么说了!」明月抱着母亲,强自压抑着自个儿要流下的  泪水。   
 
濯王妃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不再说下去了,可她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如果月儿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就不  会要她别再说下去……为了这孩子脸上那不该有的胎痕,濯王妃一直以来深深内疚……  寡母孤女,原本只求平平静静过日子就够,可老天爷却自有安排。   
 
现下,她们自己的命运,早已经不是自个儿所能掌握的了。   
 
★★★   
 
「爷,您要的东西来了。」西门炎的家臣傅思成,送了一张帖子至主子面前。   
 
西门炎从书案前抬起头,取过博恩成奉上的纸帖,展开过目。   
 
「为何没有画像?」西门炎问。   
 
「这……说来十分奇怪,非但这位明月郡主从来不自踏出过濯王府一步,自从濯王  爷死后,十八年来,濯王妃也同样关在府中、足不出户,濯王府内大小琐事皆由府里的  老营家出面打理,因此外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得悉,这位明月都主生得是美是丑。  」傅思成恭谨地回道。   
 
「是么?」西门炎挑起眉。「无妨,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总之下个月十五迎娶明月  郡主,就依着宋帝的话,照办便是。」他冷淡地道。   
 
「皇上出这招怪棋不知是为了什么?爷当真要理会?」傅思成却问。   
 
西门炎咧开嘴。「思成,咱们南来的目的是什么?」他问。   
 
傅思成笑道:「爷的意思,是要来个顺水推舟?」   
 
西门炎摇头,沈着的冷眸掠过一抹阴沉的冷光。「宋帝的念头如何,不必去理会,  他来一招、便挡一招,以静制动足矣,咱们自有大事待办。」   
 
傅思成脸色一整。「正是。」   
 
他神态恭谨,脸上大有佩服之色。   
 
外间传言西门氏有辽族血统,谣言虽然甚嚣尘上,却没有一人能够证实。   
 
但西门氏纵横于宋、辽之间,连宋帝都要倚靠他们联络经济、打通关节,却是不争  的事实。   
 
只有当年随着西门氏迁居汴梁的旧家人才知道,西门?和西门炎的生母为同胞姐妹  ,出身自契丹贵族。   
 
至于西门氏的先祖,其实也与契丹人有关。追溯上代,西门氏的祖先曾经是契丹八  部领袖之一,为避耶律阿保机灭八部之祸而南迁,直到西门炎的父辈才又重回契丹,娶  了契丹萧姓贵族为妻。   
 
而傅家由来便是西门先祖在契丹称王时的家臣,故西门氏与大辽渊源之深,是傅思  成倾记在心的事儿,连宋帝也未能得知。   
 
「只是不知这明月郡主相貌如何,若是个妖怪夜叉,岂不是委屈爷了?」少顷,傅  思成说笑。   
 
西门炎撇开嘴,无情地道:「娶这个女人不过是权宜之策,相貌美丑又如何?   
 
她能待得多久,都还是未定数。」   
 
「只怕这明月郡主同其它女人一般,当真爱上了爷,人道:痴情女子最难缠!   
 
届时可别是个甩不脱的麻烦了!」傅思成笑道。   
 
西门炎瞥了傅思成一眼。「有什么难的?我不是?,不是天生痴情种。」口气虽然  平淡,却夹了一丝冷意。   
 
傅思成自然明白西门炎话中的意思。   
 
西门氏两个主子性格迥异,西门?待女人温存多情,天生是个风流种;西门炎却阴  惊冷酷,为达自的,就算对女人也绝不留情!   
 
「那么,爷打算让未来的西门夫人住在哪一间房?」傅思成问。   
 
西门府厢房,向来以「梅兰竹菊」制名,头号「梅」字房自然是王子的居所,以下  「兰竹菊」三房,则按来客地位身分,安排住处。   
 
西门炎敛下眼,目光转回书案上。「兰亭左侧的小阁收拾一遍,让她住进那里。」  他淡道。   
 
傅思成愣了一下。「爷是说……大屋后的小阁?」他微感意外。   
 
原以为炎少爷至少会命他收拾东厢菊字房,让明月郡主居住,没料到竟然会是兰亭  左侧的小合───那小阁内总共只有一厅、一房、一院,之前是小姨娘的住所,炎少爷  如此安排,明显有轻蔑、冷落的意味。   
 
西门炎没再答话,只随意点头,专心研究起案上的卷宗。   
 
傅思成极了解西门炎的脾气,知道话就到此,炎少爷的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   
 
他不再多问,当即转身退下,离开书斋。   
 
看来这个未过门的少夫人,在炎少爷心中确实仅止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壳子,炎少爷  若居心要冷落一个人,那是再绝情也不过!   
 
只怕等那明月郡主欢天喜地嫁过来,才会发现西门夫人这个头衔并不好受,一切终  归只是梦幻泡影、一场空。   
 
★★★   
 
明月嫁到西门府那日,是个少见的大雨天。   
 
时序已经入秋了,她身上的嫁衣虽不单薄,可因为两势实在太大,方才在外头淋了  些雨的缘故,现下她虽然安坐在新房中,身上却冷得直发颤。   
 
该是初更了吧?她僵直着身子已经在房中坐了半日,却仍然没等到她的「官人」进  来。   
 
明月实在冷得受不住了,她轻轻掀起兜在自个头上的红绸,环自四顾,房前桌上摆  了几碟点心,点了两根红烛,小小一间雅房,映得一室光明。   
 
回自一望,她见到床上有件红色被褥,便拿起来被在自个身上,希望能抵御寒意。   
 
可好似有些一事儿不太对劲。   
 
明月从喜床上站起来,被着被褥在小室里绕了一圈,终于发现不对之处。   
 
她嫁到西门府,虽然不曾奢望周有什么富贵,但毕竟是嫁进汴梁城里最有权势的西  门府,何以新房竟然这么窄小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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