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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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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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军官们对新式军装有些爱不释手。还以为是他们喜欢,却不知道他们是为了肩膀上的两枚银质军衔,早要知道的话,铁定给他们换成铜地或者铁的。
    “标下给杨大人问好——”
    我一进入了后院,一大群军官们就站成整齐的几排,大声喊道。
    “好。好——”我笑容可掬地带着王石雷与七郎两个人一路走了过来。一面对众人说道,“进了这个院子,你我就不是上官与下属的关系了。我便是这讲武堂地堂主,你们便是这西北路军讲武堂的第一批学生。以后见面,如果不是在正式场面上,但称我为堂主即可。”
    “堂主?”立刻有人冷汗上头,在下面小声嘀咕道,“这个听起来似乎像是江湖匪类啊!”
    我将这些犯上的话立刻自动过滤掉,咳嗽了一声后说道,“现在大家立刻进教室,由本——堂主,给你们上第一堂课!”
    “堂主。我们今天学什么内容?”立刻有人发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我对着一座小院子伸手一指,神秘地笑道。
    一群人立刻好奇地冲了进去,结果很快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和众人惊呼的叫声。
    “这是怎么了?”外面的人惶恐地问道。
    “这就是今天要学习地第一课,兵不厌诈!”我在后面哈哈大笑道。
    众人走到里面才发现,早先进去地人,不是掉进了两人多深的陷坑,便是被设下的套索吊到了树上,要么就是被对面弹出来地泥浆飞弹射得一脸一身,基本上是没有人幸免。
    “大人,你怎么阴我们啊——”中了招儿的人纷纷在里面埋怨道。
    我不疾不徐地回答道,“身为带兵地军官,怎么可以连一点点的防范之心都没有?今天我要教给你们的,就是这个,随时都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你们所处的环境,也许看起来很安全,但实际上却是危机四伏。要知道,你们每个人的手下,至少也有几百士卒,在战场之上,一个不小心,便会葬送几百条人命啊,前夏州都巡检曹光实就是一个例子!当初若不是他贪功心切,被李继迁的诈降迷惑,又怎么会招致大祸,落了一个身死兵败,丢失夏州的下场?银州等地的丢失,也与他地大意脱不了关系啊!”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顿时没有了反对意见,曹光实的事情,西北的人都很清楚,说起来李继迁之所以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个自然是朝廷上有意倾轧,另外一个也是因为他们这些当地的官员们平时对党项人各部欺压太甚,所谓压迫越大,反抗也就越大,现在西北战火不断的恶果,他们应当担负起一大半的责任。
    被我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众人都老老实实地进了教室,在我的指引下,翻开了陆军操典,按部就班地学习起来。
    我的教导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分组练习法。
    将二百号人分成了八个组,每天上午学习理论课,下午进行弓马等战术训练,每过三天,各组间进行一场对抗赛,具体的指导交给了王石雷与七郎,我只有在关键的时候出来点拨一下,这样一个可以突出我的超然地位,另一个也可以使我保持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替他们找出存在的问题,进而想办法解决。
    中国人传统的尊师重道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好处,几个月下来,军官们确实学到了不少新理论和新技能,更重要的是学到了很多新的思维方法,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在与日俱增,如果说以前大家之间是战时的临时合作关系,那么现在就是一起生活过学习过的同窗之谊了。
    我尽可能地将以前听说过的经典战例,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他们描述出来,让他们研究学习,从中领悟出来一些实用的东西,效果还是不错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针对李继迁的骑兵,提出了以游击对游击的反游击战术和提高情报传输效率的一整套方案。
    三个月之后的毕业典礼上,这些军官们的精神面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正如我在发言中宣扬的那样,你们的一生,注定会因为参加过西北陆军讲武堂而变得与众不同,而西北的命运,也会因为你们的改变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军官连同参加了学习的北斗成员以及我挑选出来的抱朴真人的一些弟子们,被我安插到了整编后的每一支西北军队中,按照我的要求,他们将担负起训练西北新军的所有任务。
    秋天终于过去了,我在一片踌躇中迎来了在西北遇到的第一场大雪。
    不久之后,京师的信使又传来了快报,契丹人的兵马又开始向雁门一带大肆聚集,恐怕三年之约又要提前作废了,契丹人仍然是改不了在冬季劫掠的恶习。





    第十二卷 青羊血誓 第十一章 同道中人
     更新时间:2009…7…3 17:06:26 本章字数:5325

    大雪,掩盖了世间的一切丑恶,也限制了河西李继迁的动作。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他也不可能跨越大漠向东派出骑兵来搞小动作,因此我们得以安逸地享受这个有雪景的冬天。
    站在高处瞭望,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漫天的风雪卷过之处,连河水也冰封了,除了必要的外出活动外,很少有人在外逗留。
    而我也不例外地留在屋中,围着炉火,烫上一壶老酒,取两卷古书翻上两页,日子倒也过得惬意,只是仍有不少的军政大事需要我来处理,影响力不少的兴致。
    “大人,延安府解送过来一个犯人,请大人发落。”有衙役来报。
    我喝了一口酒,目光仍然停留在书页上,“犯了什么事情?”
    “差役说是因为制作假古董被抓的,这厮将自己制作的三代宝鼎的赝品卖给了知府大人,竟然没有人认出来,后来还是他的邻居将其举报,延安知府非常恼火,严加详查之下,才发现此人居然在家中仿造了大量的古董,估计被骗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特将此人交给大人查办。”衙役恭敬地禀报道。
    “造假的?有趣——”我听了以后,顿时来了兴趣。
    许久没有亲自动手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树立一个光辉的英雄形象,以致于自己地老本行都有些生疏了。今日有此机会,正好会一会这位同道中人。
    我依稀记得,延安知府本身就是个金石高手,古玩专家,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鬼,想来造假的功力已经相当精湛了,如此高手不见一面,未尝不是个遗憾。
    “把他带进来给我瞧瞧!”反正闲着没事,我立刻决定道。
    “是,大人。属下立刻去办。”衙役恭声应道,然后退了下去。
    过了一阵子,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还有随之而来的细碎脚步声,接着门帘一挑,两名差役将一个人押解进来。
    “大人,这是卷宗。”一名差役将卷宗递了过来。
    我将卷宗接在手中,一边翻着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回大人。民女骆冰儿。”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的?!”我听了之后,很是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了那人一眼。竟然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衣着非常朴素,容貌也很平常,只是略微清丽一些。
    我愕然半晌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说的犯人,可就是这女子?我看她年纪不大,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赝品来?”
    一名从延安府押解犯人过来的差役回答道,“回大人话,确是此人无疑。”
    心中充满了狐疑,我再次盘问道,“可有赃物一同带来?”
    那差役回答道,“都在外面车上。”
    “拿来我看——”我吩咐道。
    众人将外面地赃物送了进来。我仔细一看,东西还真不少,大大小小摆了一屋子,包括半人高的宝鼎,巴掌大的如意,可谓是五花八门样式齐全,可以拿出去办个个人收藏展了。
    我走了过来,东瞅瞅西看看,敲敲这个,摸摸那个,感觉非常好。
    “行啊——有些水准——”我看地啧啧称奇,不由得问道,“你这手艺是家传的?”
    众人听了都挺晕,莫非这造假的绝活儿也是世袭罔替不成?
    那女子骆冰儿却回答道,“这些物件大多是家父生前所制,小女子只擅长制作书画。”
    “原来如此——”我沉吟了一下后问道,“那延安知府被骗一事,你可承认?”
    骆冰儿抬起头来,脸色有些倔强,看着我的双眼不屈不挠地辩解道,“当日小女子在街上售出的时候,就言明不能保证此物的真假,是他自以为是地,非要认定那是三代宝鼎,还在众人面前夸口说自己是金石古董的鉴别行家,时候小女子的邻家因为求亲不成,才去官府硬指小女子是造假行骗,知府大人便说小女子向他行骗,并将奴家地家产收藏全数抄没,将小女子下狱,其中是非区直,还请安抚使大人明断。”
    我听得糊涂,便又问道,“你卖给延安知府的东西,是你或者你父亲所制?”
    “不是。”骆冰儿非常干脆地回答道。
    “那你有没有将家中的仿制品按照古董的价格出售给外人?”我继续追问道。
    “绝对没有!”骆冰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哦——”我顿时明白了几分,原来是此案有争议。
    延安知府石庆明根据她家邻居的举报和家中地仿制品,还有自己买到的东西,认为此女乃是造假行骗,而此女则说东西都是已经去世两年的父亲所有,是收藏品,并没有出售给别人,因此双方各执己见,不能结案。延安知府石庆明是个清官,自然不肯草草结案,算下糊涂账,而他本人也牵扯到了其中,无法保证自己的立场不被别人质疑,因此便将案子移交到了安抚使衙门来处理。
    我考虑了一番后,对押解骆冰儿前来的差役们说道,“你们一路上辛苦了!案情我已经知晓,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们回去禀告你家知府石大人,就说此人留在安抚使衙门了,回去以后,你等要继续调查,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可以指证骆冰儿行骗的,还有她家那个邻居。找到后一并押解过来,本官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属下等谨遵大人之命。”差役们领命退了下去。
    延安府地衙门走了之后,我吩咐众人退下,然后直接将骆冰儿的镣铐去了。
    “多谢大人。”骆冰儿用手摸着被镣铐卡出印痕地手腕,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道。
    我看出了骆冰儿眼中的提防神色,却也不道破,只是笑了笑后说道,“却也不必谢我,本官只是许久没有见到制作赝品的行家,今日相逢。大感亲切而已。你的事情,虽然瞒得了别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大人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骆冰儿神色不便,矢口否认道。
    嘿嘿笑了一声,我从一大堆的东西里面挑了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捏在手指间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据我观察。这只镯子显然是用羊肠加露水炮制过的,难得做的如此剔透,可是据说这种色泽只能维持三个月而已。看现在地样子做出来也不过一月有余,难道是你父亲重生了不成?”
    骆冰儿一听此话,神色大变,倒也没有再硬着头皮否认,只是回答道,“原来大人才是真正的行家。小女子无话可说了,情愿伏法。”
    我摇了摇头道,“你不必紧张,只要你答应本官一个条件,以前的事情可以不做追究,你也不必入狱服刑,甚至还能得到一份儿不菲地报酬。”
    “小女子宁愿服刑,也绝不出卖身子。”骆冰儿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双臂抱胸,将身子退了回去,靠在墙上。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顿时为之语塞,半晌才气急败坏地说道,“难道本官长得很像坏人么?”
    骆冰儿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爹爹说过,大奸大恶之徒也有长相雍容华贵气质非凡的,坏人的脸上并没有写着坏人两个字!”
    “也对!你说的倒也没错儿——”我觉得自己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了,不由得有些郁闷,本官面对送上门来的美女都能坐怀不乱,难道会要求你这普普通通地小姑娘动心?若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同行的面子上,哪里有时间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啊!想到这里心中越发郁闷,干脆坐了下来,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地喝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骆冰儿见我没有了动静,光顾自己喝酒,顿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便鼓起勇气来问道,“大人,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能怎么办啊——”我将酒杯中地残酒一饮而尽,没有好气地回答道,“两条路随便你选!第一,洗洗干净,然后准备去狱中服刑,按照你现在的罪行来判定,这辈子是走不出去了,应该可以把牢底坐穿了!”
    骆冰儿脸色灰白,半晌后小声问道,“那——第二条——”
    “第二条也很简单——”我看了她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说道,“留在本官府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骆冰儿愤怒地指责道,“你身为西北最大的官,怎么能够强逼民女做你的姬妾!你这么做,就不怕朝廷,就不怕皇帝怪罪?”
    “你想得美!”我翻了个白眼儿,“想要做我老婆的人多了去了!”
    见骆冰儿有些不解,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在我这里还做老本行儿,算是安抚使衙门地人,报酬自然也是有的,绝对会比你以前赚得多。”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继续造假,替你造假?”骆冰儿睁大了眼睛,讶然说道。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造假造假的——”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叫作艺术品仿制,是一门技术性要求很高的职业,不是人人都能够胜任的,你应该感到非常荣耀才对。”
    “可是大人你方才明明说了要延安府的差役回去搜集证人,到时候——”骆冰儿提醒我道。
    我轻蔑地笑了一声道,“要怎么办案,还不是本官说了算?在西北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谁大得过本官?不就是几个举报你地邻居么。你想要怎么出气,尽管提出来,到时候本官给你作主如何?”
    骆冰儿有些茫然,“那我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很重要地事情,关乎西北的命运呢!”我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骆冰儿更是如坠云雾,在我的招呼下,亦步亦趋地随着我走进了里间。
    方一进屋,骆冰儿就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只见满屋子都是名家字画,同样的一幅字竟然有五六个版本。纸张散发出来的气味儿各有不同,颜色或深或浅,光泽各异。
    “你——你——”骆冰儿指着墙上的书画。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瞪着我看,就像看到了一只怪兽一般,充满了惊恐。
    “同道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我轻轻笑了笑道,“若非如此。你我素昧平生,我怎么可能平白为你出头呢?”
    骆冰儿良久之后才缓过劲儿来,摇头叹息道。“真是难以想象,这些书画的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怕是作者亲眼看到,也难以分辨了。真是没有想到,大人居然才是真人不露相,技进乎道了!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呵呵,客气了,客气了——”我摆了摆手道,“大家切磋切磋而已,共同提高嘛!再说相逢就是有缘,你以后为本官做事,尽管放手而为,眼下就有一件水磨功夫。需要你来做呢!”
    说罢我从一只锦盒里面取了一件黑青色的物件出来,拿到了骆冰儿地眼前。
    “青羊——”骆冰儿一见此物,脸色大变,忍不住叫了出来,猛然间发现不对,连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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