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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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新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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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灵魂的专注眼眸,只要一个凝眸,我便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感受到你的存在,你明白吗?”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适应。”这番话,撼动了他的心弦,但是他很难接受他们的感情是建立在这么个……薄弱而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的说词上。 
 
他是不是展慕白,一点根据也没有,仅凭一份直觉,舞蝶根本是为了展慕白而接受了他,这……太草率了嘛!他要的是舞蝶为爱他而爱他,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是一份很自然的牵念,正如他对她。 
 
“还记不记得冰谷壁上题的那两句话?”舞蝶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舞出鸳鸯书……” 
 
“蝶心系尘寰!”他自然地接口。 
 
“对呀,早预言了嘛,人家睡得好好的,是你把我吵醒,责任你要负到底。”她竟然开始耍赖起来了。 
 
豆古系念连牵引,醉心接吻唤红颜…… 
 
还真他妈的准!康书寰哭笑不得。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动作敏捷地翻身下床,“你等一下,有样东西送给你。” 
 
“书寰!”她好奇地跟了上去。 
 
“喏!”他将一本画簿递到她面前,舞蝶顺手摊开,逐一翻阅。 
 
画中女子明眸皓齿,灵动飘逸,完全抓住了舞蝶一晕一笑间的种种风韵,翻到某页,她停了下来,目光紧盯着画旁题上的两行字。 
 
“版权所有。”这是她刚学到的现代用词。 
 
“翻印必……呃,不对,”他甩甩头,“我应该问你,什么意思才对。” 
 
“蝶儿翩翩舞,柔情轻轻诉。”她指着第一行。 
 
“有什么不对吗?”这是他一时冲动下所题上去的词句。 
 
“盈然人梦中,倾尽相思苦。”她又念第二行。 
 
“我是问你什么意思!”他开始受不了了。 
 
“是我和慕白的对话。”她终于好心地揭晓了答案。 
 
他啼笑皆非,“这下好啦,又让你逮到了一项我就是 
 
展慕白的铁证,这下我是百口莫辩,死都赖不掉了。” 
 
舞蝶合上画本,捧近心口,轻轻闭上了眼。 
 
这里头,一点一滴都是康书寰对她的爱,对她而言,这是千金难换的至宝。 
 
“打个商量。”康书寰突兀地开口。 
 
“什么?”  
 
他抽掉她怀中的画本,“你抱错对象了,等着你抱的宝贝在吃味了。” 
 
舞蝶嫣然一笑,飞快地投入他的怀抱。 
 
康书寰环上她的纤腰,似有若无地低喃:“不管我是展慕白还是康书寰都不再重要,只要拥有你,一切都无关紧要了,我的小蝶儿……” 
 
*** 
 
场景一幕幕地转换,从面对女扮男装的舞蝶,他心中感情与理智的疲惫挣扎;到她舍身相救的情深义重;再到识破她是女儿身的疗伤过程;然后是互诉情衷的旖旎缠绵,进而互许一生的鸳盟…… 
 
血染双烛,鸳鸯哀鸣,魂散情断;三杯孟婆汤下肚,刻骨情爱化为尘烟。明知她为他忍受千年的孤寂空虚,魂梦深锁,悲苦尝尽,他却不得不选择遗忘,心痛地割舍了他们那段最缠绵的浓情与誓约…… 
 
蝶儿啊!我最心爱的蝶儿,来生,我希望有足够的幸运,能再和你重续前缘,弥补你为我所受的千年悲楚与凄凉。 
 
幽幽转醒,康书寰轻叹一声,没想到他喝了好大一缸的干醋,到头来,他竟真是展慕白的转世,舞蝶说得一点也没错,他该相信她的。 
 
不知不觉中,他已采到舞蝶的房门口,伸手试着扭动门把,门还是没上锁,她大概是太信任他了,一点也不防他,也或许,她是认为无所谓吧,若不是早认定自己是他的人,又怎会承受千年时日的煎熬,苦苦等候着他呢? 
 
床上的人儿睡得香甜,他轻轻抚上她那古典细致的容颜,深情地低语:“今生,我一定要好好把你爱个够,偿尽你为我所付出的血泪与这片无怨无尤的痴。” 
 
心有灵犀的她,感受到修长指尖所传递的浓情烈爱,轻轻动了一下,眨了眨眼,迷惘地瞅着他,“你怎么了?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看着我发呆。” 
 
“我在想,当一个衣冠禽兽想非礼女孩子的时候,都是从哪里开始下手。”他半真半假地说道,想吓吓舞蝶。 
 
“如果你不耻下问,我就教你。”她慧黠地回他一句。 
 
“对嘛,我差点忘了你有经验。”他一本正经,“请接 
 
受我的访问,被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当成同性,当场被剥光衣服的滋味是怎样,很怄吧?” 
 
舞蝶愣了愣,星眸瞬间燃起惊喜的光芒。“你想起来了?你全都想起来了对不对?” 
 
“你说呢?”他高深莫测地朝她眨了眨眼。 
 
“太棒了!”她开怀地高呼,忘形地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康书寰在舞蝶的唇打算撤离之际,迅速又拉回她。“你完蛋了!” 
 
他攫住她柔软的娇唇,狂野炽烈的激情在彼此沮热胶着的唇齿间展开,他霸气地夺取她醉人的甜美,火热的舌似要汲取空虚了千年的缠绵,倾尽千年的椎心思念。  
 
“书……”她呼吸紊乱,意乱情迷,狂乱的心再也不能自持。 
 
撩动的情欲已一发不可收拾,他恣意地感受着舞蝶美好的一切……直到触及她光裸的胸前,理智倏地抬头,他紧急抽身,拉开彼此的距离。 
 
“书寰?”她醉眼迷蒙地轻唤。 
 
“噢,天!”他拉过被子掩住舞蝶春光大泄的娇躯,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不要考验我的自制力,我不是圣人,我爱你,更想用行动表达我的爱,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书寰?”舞蝶不太了解他的意思。 
 
他索性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沁凉的夜风冷却一腔澎湃炽烈的热情。 
 
“我们结婚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把持不住自己。” 
 
“结婚?”她茫然念着。 
 
“对呀,你不是亲口承诺我下辈子还要当我的新娘吗?等了一千年,我们等的不就是这一天的到来?我们会很幸福的,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让你生生世世都只想当我的新娘。” 
 
这是承诺,也是他如海的深情。他要兑现一千年前的盟约,完成一千年前未能完成的梦。 
 
身后,一双柔情款款的玉臂悄悄环上他的腰。 
 
“我爱你。”这是她的回答。 
 
他回过身来,轻捧着她细致的脸蛋,轻语:“我也爱你。” 
 
“那就答应我一件事。” 
 
“嗯?” 
 
“和路香绫保持距离,我怕……”她也说不出自己在恐惧些什么。大概是血染双烛的悲剧阴影太痛彻心扉; 
 
使她难以释怀吧! 
 
“爱我,就相信我,好吗?我的生命只为了守护你而存在,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容许有人伤了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陪伴你一天,任何力量都再也无法将我们拆散,死神也不例外。”他神色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舞蝶飘浮不安的心因他的承诺而踏实,再也不惊慌。 
 
“爱你,我相信你。”她的一生,在今夜全然托付给康书寰。 
 
*** 
 
“你要结婚?”宁静的咖啡厅一隅,响起了失控上扬的女音。 
 
“没错。”康书寰轻啜了口咖啡,沉静自若地回答。 
 
“我可以怀抱希望,假设那个幸运的新娘是我吗?” 
 
“很抱歉,你不是。”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还是令她大受打击,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碎的此刻,她感到无尽的心痛与悲愤。“是谁?那个要和你结婚的女人是谁?” 
 
“凌舞蝶,你在我家见过的。”他据实以答。 
 
她回忆着,“那个娇娇柔柔、像搪瓷娃娃一样脆弱而易碎的女孩?原来你喜欢这种林黛玉型的女人。” 
 
她当初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这女人……很聪明,懂得近水楼台的道理! 
 
“不尽然。喜欢她是没有条件的,如果她柔弱得禁不起一丝摧折,我会小心地将她放在怀抱呵护;如果她开朗活泼,我会放她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地尽情欢笑……”想着舞蝶粲然的笑颜,他不禁逸出一缕柔情的笑意。 
 
路香绫妒火中烧,此刻康书寰的神情好温柔、好深情,可是却不是为她…… 
 
不甘哪!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她?她能给你的,我一样能。如果我没记错,你和她几乎才刚认识,我爱你爱了六年之久,而她……她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打动了你的心?除非……”一个想法掠过脑海,她恍然大悟,断然道:“除非她根本胜之不武!书寰,你老实说,她是不是……用不光明的手段……要你负责,逼你娶她?否则你怎么这么仓促地决定结婚?” 
 
女人善妒的本质,使她不愿承认舞蝶夺人心魂的无双美貌,只是努力找寻成串的借口说服自己,欺人,也自欺。 
 
“香绫!”他提高音量,变了脸,“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我娶她,就单单因为我爱她,如此而已。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和她完全清白,我没必要因什么见鬼的负责而强迫自己娶她。” 
 
就是知道会有这种情形,他才会约她在外头见面,他不希望上回的情况再发生,更不希望她尖锐的言语伤害了舞蝶。 
 
“你……为什么,为什么……”她泄了气,一脸茫然。 
 
是什么原因,她努力了六年,仍无法让康书寰接受她的感情,那个女人却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得到他全然的深情,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就是爱她,没有道理地爱她,我相信她也是。香绫,我们无缘……”、 
 
“只要你肯,我们就有。”她打断他的话,急急接口。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语重心长地低叹。 
 
命?哼,她从来不相信宿命这回事!从小到大,她一路顺遂如意,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只除了康书寰,让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她饱尝苦楚,初次领会到什么叫情殇,什么又叫心碎断肠。 
 
不,她相信一切操之在己,只要他们还没结婚的一天,她就不会放弃。凌舞蝶能给康书寰的,她也能,而她能给康书寰的,凌舞蝶却未必能! 
 
坚持了六年的感情,如此便放弃,教她怎能甘心? 
 
“如果没有凌舞蝶,你会喜欢我吗?就算只是一点……”她泪眼迷蒙,神情悲楚地哀哀低问。 
 
“这……”他心里很清楚,答案是否定的。前世是,今世也是。 
 
然,他却难以启齿。 
 
眼前女子本是无忧无愁、人人捧在手心中的千金大小姐,六年来却为他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又为他而凄苦伤怀,他怎狠得下心在她已柔肠寸断、鲜血淋漓的心上再刺上残忍的一刀? 
 
凝望她纯净无邪的脸庞,有的只是伤心落寞而已,他找不到丝毫不寻常的神色或恨意,应该……没什么吧? 
 
“我……不知道,可能吧!”他回答得模棱两可,为的,只是不愿伤她太深。他不愿做得太绝,希望这个答案能稍稍安慰她,让她心里平衡些。 
 
“是吗?”她却不曾想过,这番回答对康书寰而言是多么的勉强,若他有可能对她动情,那舞蝶尚未出现的 
 
这六年之间,何以他对她会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见她情绪稍稍平复,他急忙岔开话题:“好了,这话题不值得探究,总之,我对你只有兄妹朋友之谊,至于蝶儿,我早巳视她为妻,这也是一辈子也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们三人,注定是这种关系,你不要想太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和蝶儿会很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他相信她会释怀的,前世的悲惨教训,不但害惨了他和舞蝶,也毁了她自己,他想,在她合眼那一刻,该是悔不当初的吧?为此,他和舞蝶都愿意原谅她冲动之下所犯的过错。 
 
见她神情如此平静,他心头的大石也渐渐落了地。 
 
*** 
 
看了看壁上的钟,时间也不早了,书寰应该快回来了吧? 
 
舞蝶惬意地翻着手中的杂志,哼着刚学会的流行歌曲,满心愉悦地等候着康书寰的归来。 
 
门铃声悠扬响起,一抹幸福的笑意自嘴角轻轻漾开,她兴奋地飞奔到门口,正准备投入康书寰的怀抱时,她怔住了,门边站着的不是康书寰。 
 
“是你?”舞蝶愕然望着门口的娉婷身影。 
 
“不然你以为呢?”路香绫反客为主,优雅地绕过她进门。 
 
“喂,女人,你不觉得你有点嚣张过头了吗?好歹也看在我即将成为这栋屋子的女主人的分儿上,打声招呼再进来吧?”她凌舞蝶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路香绫的气焰要想压过她,恐怕……套句由书上学到的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目前还不是,等你真正成为康太太的时候再说吧!”路香绫轻哼,高傲到不把舞蝶这个未来的女主人放在眼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舞蝶气不过,不甘示弱地回道:“就快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吗?别太有自信哦!”  
 
“想挑拨离间是吗?我的建议是,省点口水,任凭你说得口沫横飞,我还是相信书寰。”舞蝶见她变了脸,依然不慌不忙,笑容可掬地道:“这样吧,见你对我未来的老公这么用心良苦,煞费苦心,我可以考虑让你当我老公的情妇。当然啦,那也要书寰点头才行,如果连倒贴书寰都不要你,那我也爱莫能助哕!” 
 
说得够毒!瞧路香绫都快气坏了。谁教她就是学 
 
不乖,老爱当不速之客,既是如此,她就彻底让她明白,她有多么不受欢迎!! 
 
她们都太了解书寰了,他不是那种会坐享齐人之福的人,如果不幸书寰真的附和这个提议,她会第一个和他翻脸,不一刀把他砍成十八块丢到海里喂鱼才怪!舞蝶忿忿然地如是想着。 
 
她一定不知道,此刻正在开车中的康书寰,突然间打了个大喷嚏,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寒意,整个人毛骨悚然起来。 
 
“凌舞蝶,你不要欺人太甚!”路香绫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她。 
 
“若不是有人自取其辱,又怎么会认为我欺人太甚呢?”她反唇相讥。 
 
要是康书寰知道他一直担心会被路香绫伤害的舞蝶,此刻正痛快地欺压路香绫,肯定会哭笑不得。 
 
“你……”路香绫气得说不出话来。 
 
“啧,真是不长进,还是只会你呀我呀的。”好失望喔,经过了一千年,怎么路香绫骂人的功夫还是停留在幼稚园的阶段。 
 
上回她一直缠着康书寰,直问他幼稚园是干什么用的,他告诉她,现在他们还用不着,如果两个人努力一点,大概四五年后就用得着了。 
 
又有一次,她看了电视上“请使用保险套”的公益广告,还满街地追着他问什么是保险套,糗得他恨不得找面墙自行了结算了。 
 
最后他告诉她,小孩子不要问太多,这种东西呢,他们短时间用不着。 
 
没想到她还是不死心,硬是要追根究底。在完全了解后,她脸红得要命,足足躲在房里三个小时不敢出来见他。 
 
“凌舞蝶,你不要太得意,赢了书寰的心,不代表你就赢了一切。”路香绫的声音将舞蝶的思绪拉了回来。 
 
“很像。”舞蝶来回打量,“真的很符合资格。” 
 
最近,她迷上了现代一种叫“小说”的东西,路香绫此刻的模样,真的好像小说中那个破坏男女主角的坏女人。 
 
“你知道吗?你把小说中那个坏女人的角色诠释得人木三分,淋漓尽致,好生动、好杰出喔!”她终于找到路香绫身上有,而她望尘莫及的也学不来的特质,显得很兴奋。 
 
“既是如此,我决定将这个角色发挥到极至。”路香绫已学会不发怒,否则被舞蝶气死了多划不来。 
 
“拭目以待。” 
 
“我不想和你讨论谁比较爱书寰,因为……” 
 
“那你还说,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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