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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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新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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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大家都纷纷落座,磐耕说道:“诗琴真是不愧为天界的神圣,一朝下界,收得天仙竟也是才貌双全!”
  诗琴辩道:“听龙爷此话,仿佛是小女精挑细选了一番!其实诗琴只是奉了龙爷的圣旨,下界收精卫为仙,其它一概不知!”
  磐耕听了,他看了看大伙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朕的功劳喽!”
  说完,大家皆笑。
  静了一下,诗琴对银河说道:“诗琴奉凰娘之命带精卫到天宫各处参观,言谈中得知精卫从小不喜欢针线,却通晓音律,善弹琵琶。诗琴窃以为琴棋书画也是女儿当为之事,就将她留在广韵宫,传授文房丝竹之器,见精卫果然聪伶,抚琴书画,如有神助,一日竟习得《高山流水》,两日间便演得《百鸟朝凤》。”
  精卫接过话道:“凰娘休听诗姑夸奖,小女子天生笨拙,针工绣织习而不得。至于抚琴之艺,全凭诗姑日夜操劳,心手相传。”
  银河轻轻跺跺脚说道:“你师徒二位是不是想找个判官,看看孰贤孰能?依我看来,诗琴点化精卫,必是动了情感,将灵功传给了精卫,所以精卫与诗琴乃息息相通,授之所传,一点即会!”
  诗琴、精卫皆笑而引首。
  磐耕冲诗琴接道:“朕近日甚是寂寞,总觉天宫冷清。今日与大家畅谈,真是舒旷了许多!朕曾意欲扩建天宫,多收些贤能之士上界,可你凰娘不允。”
  银河听了磐耕此话正要争辩,就见诗琴合手笑道:“龙爷说的极是!小女见天帆所指,推演出凡间有五百年战乱之灾,到时候神兵天降齐聚天宫,若不兴建宫宇,如何处置这些兵将?所以增补楼台,乃顺应天意之举,是时文武百官济济一堂,银河天宫恐无安宁之所也!”
  磐耕喜道:“到时候朕日日升殿,文武鹤立,岂不威风!”
  银河疑道:“凡间战乱,乃因势而动,无可避免,何须天兵压阵?”
  诗琴回道:“大凡战乱,皆有妖魔从中作祟,平生祸端!若无天兵,何以降妖除魔?”
  大家听了,皆信然无语。
  这时磐耕起身说道:“就依诗圣所言,承顺天意。朕择日招盘古、夸父到朝,命其率金刚众神兴建宫宇,广设楼台,悉纳天兵。”
  银河闻听,只得默许。
  各位:放下磐耕扩建天宫之事咱先不表,再说说天魔山下的事情。因为最近几回,老瞎子说得紧切,几乎把这桩事给忘记了,这一回给大家做个补充。
  话说嫦娥、织女带着灯芯下界来到天魔山下的孤仙洞前,嫦娥派灯芯带些饮水进洞,先行探望。
  灯芯提着水袋,破壁而入来到洞中,见秀可仍在昏迷之中。灯芯连声呼唤婶婶,秀可醒来全然不知发生何事,见了灯芯,便问道:“你是谁家的娃儿,为何在此叫我婶婶?”
  灯芯打开水袋,交给秀可说道:“婶婶先饮些水,提提精神,呆会儿自然让您明白。”
  灯芯等秀可喝过了水,又将水袋收在身上。因见洞底潮湿,灯芯觉得此处不宜久留,便扶起秀可说道:“婶婶,这里阴冷潮湿,不便久坐,请与我一起移往洞口说话。”
  说完,两人相互搀扶来到洞口。灯芯见洞口有一块平坦开阔之处,且有光线从石缝中穿过,便扶着秀可在一处干爽的地方坐下。灯芯这才将自己姓字名谁,因何到此以及前后所发生的事尽自己所知,全盘托出。秀可一听,悲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灯芯见状拥在秀可怀中劝道:“洞外还有两位仙姐,乃是受天庭所派专门为你而来,你虽在洞中无法脱身,但衣食无忧。你先在这里安息几日,相信不久就会有天神前来救你出洞。”
  秀可泣而不止,惴啜道:“我并不为自己而悲,只因家中有一男娃,名叫拣儿,尚在襁褓之中,故而挂念。”
  灯芯见秀可因此而悲戚不止,灵机一动说道:“我临来之前见过拣儿,他现在有天神护佑,安而无忧。我因见他讨人喜欢,私自认他做了义弟,今日见了婶婶当以娘亲相称,婶婶若不嫌弃,请认我为义子!”
  秀可将灯芯抱在怀中,化悲而喜,口称“芯儿”!
  灯芯见秀可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便对秀可说道:“娘亲,你先在此休息,我出去见两位仙姐,给您报个平安,免得两位仙姐在洞外担心。”
  说完,灯芯径直穿石而出。
  秀可一见,果然是神灵下界,这才安定了许多。
  灯芯从洞中出来,见了嫦娥、织女把洞内的情形一说,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嫦娥对织女说道:“织妹,你我二人在此不是三五月的功果,应做个长远打算,你带些金珠绿玉前去镇中,寻个大户人家雇几个劳力,在此建一座房屋,顺便再置办些炊饮之器,以便安身。”
  织女从包裹中取了些宝玉,不及半日,便带回十几个壮汉。只见他们手持锛凿斧锯,采石伐木,仅两天光景,便将一座房屋造成。
  嫦娥安放好炊具炉灶,见织女正在指挥木工制作织机。嫦娥问道:“这里没有天蚕,你造织机何用?”
  织女答道:“我因见镇中有人用棉纱纺线,故而也想用棉纱织布。”
  嫦娥笑道:“甚好,待我们安顿下来之后,我养些家蚕抽丝供你织锦。”
  就这样,一晃十几年过去。因为嫦娥、织女舍不得拿天庭的宝物来换东西,于是两人一个养蚕,一个抽丝,然后织成锦缎到镇上换取粮食。
  这一日,灯芯给秀可送晚饭多耽搁了一会,回来时已是明月初上。一进屋嫦娥见了灯芯问道:“你干娘今日怎样?”
  灯芯答道:“娘亲她还是老样子,见了我就说她儿子拣儿就要来救她了。每天都是如此,教我不知如何作答。”
  织女说道:“秀可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才熬过了这么多年,想必这一天真的不远了。”
  就这样,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在一起闲聊,忽听屋外似乎有“唦拉、唦拉——”的脚步声。嫦娥、织女正要出去察看,只见突然灯芯抓起一只机梭,纵身冲出墙外,就听“啊”的一声……
  若问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下回再说。###第四十四章 糊涂仙暮至朝辞
  上一回说到:灯芯手持机梭纵身冲出墙外,就听“啊——”的一声,嫦娥、织女赶紧出门,只见离窗口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大汉,胸前插着一只机梭,灯芯正骑在这个人的身上,口中一派训斥之词。
  嫦娥疾步上前,她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感觉好生眼熟,便招呼织女说道:“织妹,快过来看,我看这人像是牛郎!”
  织女急忙跪地,她贴近脸庞细细一看,不禁泪如雨下,忙扑在牛郎身上又摇又喊,可牛郎此时已经气息微微,毫无反应。
  大家伙手忙脚乱,连搬带扛总算将牛郎弄到床上。
  灯芯点亮油灯,取了把剪刀,从发髻上剪下一截头发,在灯火上化为灰烬,然后取发灰在右手,来到牛郎身边,他左手用力拔出机梭,右手迅速按在伤口处,口中念念有词,将还魂咒念了六六三十六遍,然后说道:“这位大哥,只怪小弟不认得你,把你错当了强人,才出此毒手加害于你。常言道:不知者不怪罪!希望大哥你不要记恨于我。”
  灯芯说完将右手从牛郎身上移开,闪身跳到灯影中躲了起来。
  这时,只见牛郎突然咳嗽了两声,口中吐出一股烟气。他睁开双眼,见嫦娥、织女皆在近前,忙坐起身子说道:“两位果然在此!”
  织女关切地问道:“牛郎,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牛郎拍了拍脑门说道:“刚才好像发生了件怪事,我在屋前转了转,正要到窗口看看是不是你们两位居住于此,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便全然没了知觉。再睁眼时,不知为何躺在床上?”
  织女说道:“你大概因为赶路过度劳累,因此才晕倒在了门外,是我姐妹二人将你台了进来。”
  牛郎闻听笑道:“原来如此!倒叫二位仙家妹妹劳神了。”
  嫦娥问道:“为何只你一人前来,吴刚现在哪里?”
  牛郎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和吴刚下凡之后,在蓬莱仙岛拜太上老君为师,日日炼丹。早年前在岛上见了诗琴,诗琴提醒我们两个说:让我们在凡间了结一段姻缘才是正果。于是我便和吴刚商议,谁知吴刚认为儿女私情乃不体之事,修炼仙丹才是正果。为此我二人吵了一架,我这才独自一人离开蓬莱仙岛。”
  嫦娥闻听不再说话,点亮一盏油灯独自去厨房烧水。
  织女见嫦娥出去,便小声问道:“牛郎哥,你是否真有此心?”
  牛郎眨了眨眼睛,诡秘地说道:“当然,天地为证!”说完,轻轻牵住织女的手。
  织女甩开说道:“所谓日久见人心!你若是真有此心,就留下多住几日,也好商量个长远之计。”
  放下牛郎、织女两人的悄悄话暂且不提。单说第二天一早,织女抱了两匹锦缎与牛郎一起去镇上赶集,两人一早出去,过了晌午方才回来。只见织女背着半袋米粮,牛郎肩扛犁锄,兴致冲冲。
  织女一见嫦娥就抱怨道:“现在的粮食真是越来越吃紧,从前一匹锦缎能换回两石谷米,现今只换得半袋,还要费许多口舌!”
  牛郎接道:“我和织女妹妹商议,恐如此下去会坐吃山空,便用一匹锦缎换了犁锄斧具,准备在桑园后侧再垦一块荒地,种些粮食,一来可以自给自足,二来若有剩余,还可以接济百姓。”
  嫦娥听完看了看牛郎、织女两位戏道:“你二人休在此给我演双簧,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我只不说而已!如今东西都在眼前摆着,何需啰嗦?只是如若有一天你二人双宿双飞不要忘了姐姐才好!”
  牛郎、织女都被嫦娥一番半真半假的戏言弄得不敢搭茬,沉默了一会,牛郎从腰中抽出一把利斧,独自山上,只半天时间,就在房后搭了一间柴房。牛郎用干草铺了个地铺,就栖身于此。
  一连几天牛郎都在山坡下垦荒,织女也每天都烧些开水送到地头。
  这一日,牛郎终于垦出了两亩多山地,他坐在地头边休息边与织女商议如何种粮的事。织女说道:“此事不必你我费心,回去说与娥姐她自有主张。只是你我在此亦不是长久之计,我思量着秀可出山已指日可待,不如你先寻个地方托生成凡人,也好成就一段姻缘。”
  牛郎笑道:“我也正有此打算,因此临来之前留心了一番。从此往西五百里有一处村庄,名叫牛家庄,那里有钱财的大户居多,我意欲找一户人家托生,只怕你不认识我,反倒错过这段美好姻缘。”
  织女亦担心地说道:“你我若托生成凡人,如何彼此相认?”
  牛郎想了想说道:“我名字中有个牛字,想必命运当中离不开牛,在凡间可能姓牛,或许日日与牛为伴,据此便能找得到我。”
  织女点头说道:“小妹我名为织女,在凡间必是个织绣的好手,只是到了凡间不知变化成什么模样,到时候哥可不许嫌弃于我。”
  两人商量主意已定,见天色不早,便双双返回。
  牛郎到柴房放下犁锄刚返身出来,忽见空中降下一朵祥云。牛郎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糊涂仙。
  牛郎快步上前拉住糊涂仙正要说话,这时灯芯从屋中跑出来纵身一跃趴在糊涂仙背上,他把头贴在糊涂仙耳边说道:“老糊涂,是不是把我这小弟忘在了脑后,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看我?”
  糊涂仙扭头跟灯芯脸对脸说道:“这——只因天宫事物繁忙,不得脱身,这次下界还是避开了龙爷,偷偷向银河娘娘请旨方得恩准。”
  灯芯伸手揪住糊涂仙的耳朵撅着嘴说道:“你这老糊涂,还把我当作三岁的娃儿,竟唬着脸哄骗于我,全不知我在凡间无聊寂寞,想寻我开心?我才不信你在天宫放着自在潇洒,会主动请旨下界!”
  糊涂仙扬着眉毛说道:“这天上人间,老兄我与小弟感觉身受却恰好相反!”
  这时,嫦娥闻声从屋中出来,见灯芯在糊涂仙背上泼皮,也顾不上见礼,冲灯芯喊道:“芯儿,不得对你糊涂大哥无礼!”
  糊涂仙一听嫦娥称义弟芯儿,心说:这是什么辈儿呀?
  灯芯从糊涂仙背上下来,牛郎这才有机会说话,他伸手一拉糊涂仙说道:“快进屋叙谈!”
  大家进了屋,糊涂仙开口说道:“今日奉玉凰娘娘之命,特来探望嫦娥、织女两位仙姐,顺便转达天庭的问候之意。”
  嫦娥略欠了欠身说道:“我姐妹在凡间照顾秀可与在天宫没甚两样,无需挂念。只是秀可受困孤仙洞已有多年,甚是可怜,望天庭早想办法救秀可出山,我姐妹二人也好功德圆满!”
  还没等糊涂仙再说话,灯芯抢话说道:“老糊涂,你言说天庭问候两位姐姐,却没有我灯芯的半点口辞?此话我若拿去天庭对质,凰娘必治你办事不利之罪!”
  糊涂仙赶紧接道:“啊——这个——老糊涂——糊涂!我这正待要说还没来得及出口。要说在天庭,龙爷和玉凰娘娘还有诗琴倒是经常挂念于你,尤其是春兰,有一次还闹着要下凡与你在一起。”
  灯芯听到这点点头说道:“这才是实情!你言说天庭从上至下都牵挂于我,唯独没有你老糊涂?”
  糊涂仙顿时哑口。
  牛郎见状忙起身说道:“现在已经是月照西窗,我看大家都当早点休息。我与糊涂仙亦是多年不见,正有许多话要说,今夜就请糊涂仙与我一起到柴房小住一晚如何?”
  糊涂仙正被灯芯搅得心烦,听了牛郎的话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赶紧起身说道:“我也正有许多话要跟郎兄叙谈。”
  说完话,糊涂仙和牛郎两人携手出门。
  灯芯跟出门外嚷道:“今夜我也要与糊涂大哥同睡!”
  牛郎转回身劝道:“今晚我与你糊涂大哥确有要事相商,待明日一定将他交还于你,我与他形同陌路,怎样?”
  灯芯不言不语,返身进屋将房门一摔,再没动静。
  牛郎指引着糊涂仙来到柴房,牛郎搬了两捆干柴,两人对面而坐。借着依稀的月光,两人从古往说到今朝,从磐龙天界唠到银河天宫,从蓬莱仙岛提起了太上老君,又从出水芙蓉谈起了精卫填海。最后,糊涂仙谈及这次下界,对牛郎说道:“我在来时的路上,看见许多逃难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牛郎说道:“我也刚到此处十几日,不过在途经黄河之时,见黄河泛滥,农田被淹,许多百姓因无家可归而四处逃难。我查访了一番,遇上一个叫大禹的人,擅能治水。听说其父是一个夏朝的州官,奉命治水,因河堤决口而溺死。大禹承继父业,励精图治,三次过家门而不入,甚有非凡气质。我助他治水数月,边筑堤防汛,边开渠引流,现在上游一带已初见成效。我与他分手之时,闻听他要去下游的一个隘口,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糊涂仙闻听恍然大悟说道:“我道是为何难民拉家带口,远奔他乡,原来是黄河起的祸端!”
  糊涂仙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此番下界,以体察民情为任,黄河之灾,生灵受苦,我岂能置身事外!待明日我前去黄河,寻找大禹,不治得水患誓不回天庭!”
  牛郎笑道:“何需明日!你看东方破晓,旭日将升,你我已经谈了整整一宿。”
  糊涂仙眨了眨眼睛,向外看了看,哈哈大笑。
  牛郎摆手止住道:“我看还是不要吵醒了灯芯,从昨天看来,这个灯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若是与你纠缠,怕你三五日脱不了身。治水乃民生大事,我看事不宜迟,要走则尽快起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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