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唳狐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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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唳狐媚-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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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隐居道士,名唤松阳道士,医术甚高,有起死回生之能,员外何不去求之。”
  驼子闻言大喜,就嗔怪道:“老先生既知有此良医,何不早说。害得我等如此焦急,枉耽搁许多时日。”
  农户叹了一口气道:“小可本不想说,我看员外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怕员外去碰了个没趣,回来抱怨老夫。这几日你家孙女的病日益严重,我家娘子心里也跟着着急,就偏要小可说,小可思来想去还是告诉员外,让员外自己定夺。”
  驼子惊异地“哦”了一声,那农夫又道:“员外有所不知,那松阳道长是得道之人,此人性格十分古怪,对那金银财宝没有兴趣,为人治病全凭自己的好恶,他入眼的人分文不取;如他瞧不上眼的,哪怕你给座金山银山也不为所动,且说话骄横无礼,惹恼他时还要杀人。”
  驼子更加惊异道:“他一个道士会如此凶狠?”
  农夫点头道:“此人又好云游四方,常常不见踪迹,要找到此人,往往得靠机缘运气。小可知晓员外是一个清高之人,怕员外受不了那份腌臜气,所以小可不曾说得,现今看员外一心求医,才要员外碰碰运气。”
  驼子一听心中便犹豫起来,皱眉道:“那松阳之名在下也曾听说过,只是想不到这厮行为举止如此怪异,只怕求肯不来。”
  农夫道:“员外,这世上有真才实学之人,大多性格孤僻行为古怪,也不足为奇。”
  驼子点头道:“老兄说得有理。”
  那农夫又趁机劝解道:“员外,我家娘子说世上之事莫过于一个心诚,心诚则灵。我想只要员外够心诚,松阳道长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驼子道:“老兄此话甚是有理,既然你们夫妻都这样说,在下就去碰碰运气,要是我孙女命不该绝,说不定那松阳大发慈悲,会救我孙女一命。”
  农夫点头道:“就是!就是!”
  驼子出得门来,见辛无病匆匆从安馨蕊的房间出来,表情甚是痛苦,就问道:“无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蕊儿的病情又反复了?”
  辛无病含泪道:“师父,蕊儿吃了那郎中之药,一点也不见好,今天反而连人都认不出了。嘴里只是胡言乱语,青儿心里甚忧,只好来找师父商议,要是再找不出解救之法,可就迟了。”
  驼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色忧愁道:“刚才黄老伯倒是说了一个人,只是此人性情古怪,怕是不好相求。”
  辛无病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急忙道:“师父,那黄老伯说的是谁,只要他能医治得了蕊儿的病,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徒儿也要求他救得蕊儿。”
  驼子把农夫刚才的话对辛无病说了一遍道:“无病,不是师父不救蕊儿,如果那松阳大师是求钱财,倒也好说,师父拼了性命也要凑够费用相救蕊儿,但此人性格古怪,实在勉强不来,也不知他是否愿意施救?”
  辛无病赶忙道:“师父,我们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那松阳大师不肯相救?师父放心,只要黄老伯的话属实。弟子哪怕吃尽千辛万苦,即使舍了性命不要,弟子也要恳请那松阳道长相救柔儿。”
  驼子点头道:“好!好!师父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无病,你既然有如此心意,事不宜迟,我们就去那喜客泉,求见松阳道长。”
  驼子和辛无病把安馨柔送到喜客泉,已是时近中午了。
  临近五月,天气已经慢慢地炎热了起来,由于爬山下坡的,两个人都出了一身臭汗。到了喜客泉见那风景比别处甚是不同,此处林木稠密,空气清新凉爽。那林木丛中掩映着一汪清澈无比的池水,倒映着蓝天白云,苍松翠柏,景致甚是迷人。
  水池旁边有一道观,观上有一横匾,上面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墨字“悬壶济世”,想来就是松阳道长的住所了。不过此处虽然住着一代名医,门前却冷冷清清,想来定是和那松阳道长怪异的为人有关了。
  两人下得泉来,在池边洗脸净手,那手掌一拨,那池中顿时水珠涌动,状似翠岭吐玉,十分的有趣,两人不由看得呆了。心道怪不得此处名唤喜客泉,原来这泉水应声而动,真有喜迎宾客之意,只是可恨松阳道长脾气古怪,待人冷淡,颇负了这喜客泉的名声。
  两人洗好手,来到观前叩门,半天方有一童子打开道观之门。此童子十四五岁年纪,头上挽了一个双鬟眉目还算清秀,可能是嫌两人搅了他清静,神色颇为不友好。二人赶忙说明来意,童子看了一眼驼子背上的安馨蕊一眼,冷冰冰地扔了一句:“我家主人出门采药去了。”砰地一声就关上门,再叫百呼不应。
  二人吃了一个闭门羹,弄得好生没趣。只好背负安馨蕊到林中坐地。驼子吃不过瘾,气忿忿地道:“这小厮好生无礼,不如一把火烧了这厮道观,看他还闭不闭鸟门。”
  辛无病惊道:“大哥不可鲁莽,这样岂不是害了蕊儿性命。”
  驼子笑笑道“无病放心,大哥不过是说笑而已,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做出这等让人笑话的事来!”
  辛无病出了一口长气,那驼子感概道:“无病,大哥这一生之中在那桃源呼风唤雨,何尝见过别人的半点脸色,自从离了桃源,方知人世的艰难。现在我们是求人之际,大哥定会收敛性情,好言求之。”
  驼子沉吟了一下又道:“只是那松阳道长如此傲慢,真本事如何倒也难说。大师父只是有些担心,如果那厮十天半月不归,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耽搁十天半月?恐怕那时蕊儿的病神仙也难治了,我们不如多方想法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看如何?”
  辛无病羞愧地道:“大哥;我知道我和蕊儿拖累你们了,无病百死也难报三位哥哥的恩情,青儿这一生之中,当学三位哥哥的为人,救人于危难之中。只是我们已经找过那么多郎中了,连道观中的道士都说蕊儿的病无法医治,我心里只怕蕊儿永远就这样了,一直都清醒不了。”
  说到这里辛无病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他含着泪道:“当初安夫人把蕊儿托付于我时,要我好好照顾蕊儿,我辜负了安夫人和花姑姑重托,心里好生惭愧。”
  驼子道:“无病,你也不必折磨你自己,有些事乃命中注定,人力岂可强求。”
  辛无病点头道:“大哥,那童子刚才不是说了,松阳道长去采药去了,我们既然来了,请大哥恩准我们就在等等他吧。”
  驼子感叹道:“无病,你以为大哥不想救蕊儿!大哥一生之中最看重信义二字,我桃源三杰既承诺花女侠,岂可半途而废自毁名声。要是蕊儿妹妹有什么意外,驼子百死难辞其咎!”
  驼子语重心长地道:“无病,你小小年纪就知轻生死重信诺,真是难得,我兄弟三人没看错你。男子汉大丈夫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大哥依你就是,不要悲伤了。”
  驼子正说着,就见一人背着一个小小的采药的背篼,乘着夕阳的余晖从山上走了下来。人身材不高,体型庞大显得十分的臃肿笨拙,想不到脚程却快捷无比,刚才明明还在那山岗之上,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面前。
  那人来到面前,魏青他们才看清此人的面貌,不由吓了一跳。此人有五六十岁,极矮极胖,生得比那鲜守宫也高大不了多少,却长着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活像一个肉球安在两肩之上。
  可能是那道士的脸太肥大了,眼睛小的只有一条逢,可是那缝隙之间却精光直冒,有着凛凛之威。此人四肢短小,却挺着好大一个肚子,就像孕妇一般。其形状有说不出的滑稽、怪异,这人如此长得如此丑陋,这神医二字的确值得商榷!
  驼子见那人形状,已隐隐猜出此人是谁,赶忙上前抱拳道:“在下斗胆请问阁下,来者是否就是松阳道长?”
  胖子爱理不理地看了驼子一眼,突然尖声叫道:“你这厮贼目鼠眼,两眼凶光直冒,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快滚!快滚!不要污了我道观圣地!”这道士又矮又胖,声音却似一个高亢的女人,又尖又厉,听在人耳中是极不舒服,让人欲呕。
  驼子想不到自己好言动问,道士却出口伤人。心中不由大怒。心道这牛鼻子甚是可恶,自己本身就长得像一个鬼似地,却嫌别人丑陋,真是岂有此理。
  驼子压住心中不快,还是满脸堆笑正想好言相求,谁知那道士右臂一抬,驼子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飘了出去。
  这一飘就是老远,驼子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才稳住了身形。驼子想不到这道士说打就打,事先既无半分征兆,心里万分恼怒,爬起来却锐气全无。
  驼子心里暗自骇异,这道士内力之强,恐怕这世上找不出几个人来。他一挥之下驼子半分也挣扎不得,可是这道士又无伤人之意,是要驼子知难而退。驼子在江湖上浪迹多年,岂不是识货之人,知道这道士是一个隐士,武功高得实在不可想象,一张脸顿时就白了。###第19章 求医3
  3。
  就在这时,童子大概听到了那道士的尖叫声,打开了道观之门。道士一隐而入,闭门之前还横眉竖目连喝了几声:“快走,快走!”砰地一声闭了道观之门,不再打开。
  驼子想不到这牛鼻子性格怪异到如此地步,根本就不给人解释说话的机会,就这样断然拒绝了医治安馨蕊,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驼子见那道士进了道观,神色惨然地对辛无病摇头道:“无病,看来这牛鼻子老道必不肯医治蕊儿,此人武功又如此高强,大哥不是他对手,实在不能用强。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就不信,偌大的茅山就找不到一个好郎中?”
  驼子边说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事他也感到万分无奈,心情自然是万分沮丧,辛无病知他说的是气话,可这老道如此决断,实在是无法可想。
  辛无病心酸地望着驼子,知他为了自己兄妹二人操碎了心,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就含着泪安慰他道:“大哥,要不你先回那黄老伯家里去吧,我在这里等那松阳道长,我是一个小孩子,我好言求他,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辛无病这样一说正中驼子下怀,就道:“无病,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不是大哥推诿,这牛鼻子既然对我产生了敌意,我在这里多半只会坏事,如果真惹恼了牛鼻子,他抬腿一走,就麻烦大了。”
  驼子又道:“你是一个小孩子,只管死缠烂打,多与他说些好话,他必定不是铁石心肠,吃磨不过多半会应承了你。大哥不会走远,就在附近保护你们,只是这件事你要有恒心,要能受得了气,你能做到吗?”
  辛无病点点头道:“大哥,只要能够救得了蕊儿,刀山火海我也不惧,何况只是一点点气受。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提防那姓闻的。”
  驼子想不到辛无病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自己的安危,心下不由十分感动。柔声道:“大哥知道了,大哥明日再来,你兄妹俩一定要好好的。”
  辛无病点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舍了性命不要,也要护得蕊儿的安全。”
  驼子道:“这松阳大师门前,可是禁地,即使是那闻正贤,也不敢在这里胡闹,你只管安心等他就是。”
  辛无病又点了点头。
  驼子走后,天就渐渐地黑了下来。辛无病抱着安馨蕊坐在那道观的台阶之上。痴痴地望着湛蓝的夜空中那一勾弯月,想起一路上的惊心动魄的往事,心中自是百感交集、起伏难平。
  辛无病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道观的大门始终再也没有打开过,夜渐渐地就深了,那山林幽幽暗暗的,不时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野物凄厉的怪叫,让人颇感心惊。
  辛无病心里却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只是担心怀中的蕊儿,突发奇想道如果蕊儿就此死了,自己会怎样伤心难过?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迷迷糊糊觉得安馨柔真要是死了,自己也不愿独活,到不如两个人一起死了好。想道两个人一起死时,心情却出奇地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喜悦,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怀中的安馨蕊动了一下,喃喃地叫了一声:“无病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丢下蕊儿。”
  辛无病心里一喜,难道蕊儿清醒了?赶忙应了一声,谁知那蕊儿又道:“蝴蝶儿,好美的一只蝴蝶儿,无病哥哥快捉蝴蝶儿。”接着,又是爹爹、娘地一阵乱叫。辛无病才知道安馨蕊不过是无意识的乱说乱叫而已,一时悲从心来,不由地默默地垂起泪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雾气渐渐地上来了,辛无病的头发衣服都湿漉漉的,感到了丝丝寒意。那些不知名的野物似乎睡着了,不再有任何声响,整个世界又陷入一种让人窒息的静谧之中。
  怀中的安馨蕊又渐渐地安静下来,沉沉地睡去了。辛无病却想着安馨蕊的病,心中如油煎水煮似地难受,哪里有半分睡意?就这样悲一回、泪一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辛无病醒来时天还没亮,怀中的安馨蕊犹自沉沉地睡着,辛无病把安馨蕊小心地挪到一边,想到闻正贤的可恶,一时兴起,找了一根棍子练起花如雪在酒楼和闻正贤相斗时的剑法来。
  辛无病练得正起劲,突听到身后有人冷冷地道:“什么狗屁剑法,是哪个瘟神师父教的,一点内力也没有,只有一些花架子,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辛无病回过头来一看,就见一个黑不溜秋的干瘦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正满脸嘲讽地望着他。辛无病大吃一惊,这老头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无丝毫察觉。
  此时天已不知不觉大亮了,太阳还没有出来,满地的青光,树林中的鸟儿又开始吵闹了,叽叽喳喳地争斗个不停。辛无病脸上一红,嗫嚅道:“小可只见过人使过一次这样的剑招,原是学的不对,让爷爷见笑了。”
  那老头惊道:“你说什么?你只见过别人使过一次这样的剑招,小娃娃有这样的天赋,怕是吹牛!”
  辛无病见那老头摇着脑袋只是不信,辛无病不想和他争辩,就行礼道:“爷爷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在下还有事,不能陪爷爷闲聊,请爷爷自便!”
  那老头却意犹未尽道:“小家伙,你想不想学武功?”
  辛无病惊异地道:“爷爷,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头子道:“爷爷闲得无聊,想找个徒弟继承爷爷的衣钵,小家伙你有没有兴趣呢?”
  辛无病摇头道:“谢谢爷爷,只是在下现在没有兴趣学武功,只想治愈我妹妹的病。”
  那干瘦老头子以为辛无病一定会答应,想不到他居然敢断然拒绝,不由恼羞成怒道:“小家伙,如此不知好歹,敢剥爷爷的面子,小姑娘既然是个累赘,待爷爷一掌杀了她,看你跟不跟爷爷走。”
  辛无病赶忙大叫道:“爷爷,不可!”
  那老头子如何肯听,飞身一跃,一掌向地上的安馨蕊击来,辛无病见那老头的掌势来得凶猛,百忙之中只得双掌向前一伸,来迎老头子这一掌。
  两掌相接,发出一声闷响,辛无病顿时便像一只纸鹞一样,忽忽悠悠地飞了出去,“扑”地一声掉在地上,那老头子也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辛无病愣头愣脑地坐起来,挠挠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傻了眼,辛无病本以为自己这一下必死无疑,可是周身上下却一点伤也没有,还道那老头子是和自己在开玩笑,就道:“爷爷,你不是要杀我妹妹,是和在下闹着玩的吧,你这玩笑也开得大了点,吓了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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