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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绝帝霸神
第一卷 塞外风云
第一章 失去灵魂的人
夕阳西下，清水溪边，一个五岁孩童坐在芳草萋萋上，原本呆滞的目光也只有在此时散发些许活力，证明他这孩童是有些许生命力的。
“妈咪，他是谁呀？为什么我们每天傍晚出来散步都会看到他？”一位梳着羊角辫的四岁小女孩仰着俏脸问她母亲。
母亲凝望着那坐着跟石头一样的五岁孩童，眼里流露惋惜，道：“孩子，他是关家的孩子，叫关小涯，虽然我们刘家跟关家关系匪浅，但你不能跟他有所接触，记住了，长大了更不能，知道吗？”
“为什么呀？”小女孩天真地问道，“他生病了吗？”
“嗯，确实是生病了。”母亲摇摇头，牵着小女孩的手沿着溪边的小路继续往前走，小孩子不时回头望向五岁孩童。
母女俩才走没多久，小路上来了五六位金黄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六七岁孩童。当中一位头发颜色稍浓，卷卷的，模样生得很可爱，小圆脸上却已有了几分棱角，一身泛着亮光的金黄色华服，眼里多了几分阴霾。
“主子，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坐在那，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旁边一位七岁孩童说道。
华服孩童停住了脚步，望了一眼五岁孩童，眼射寒芒道：“去准备十几块石头。”
旁边几位孩童闻言，眼里露出一丝亮色，嘿嘿笑着绕着小路边找寻石头。
不多会儿，每人都寻来了三四块石头，还有几块足有他们的小拳头这般大。
华服孩童抓过那九岁孩童小拳头般大的石头，站稳脚跟，奋力朝五岁孩童砸去。五岁孩童离他有十几米远，但他毕竟五岁开始练功，虽然此时没有使上真力，石头却是眨眼即到五岁孩童后脑勺。
“噗！”这声音并非像放屁那么无力，而是极为浑亮。五岁孩童被石头砸到，冲击力使他差些翻到小溪里，鲜血汩汩地从后脑流淌下来。
身边孩童看到那颗小头颅大量的鲜血流淌，在石头接触五岁孩童后脑勺时甚至看到了不少鲜血迸射而出，心头不由大跳，眼露恐惧。
“等什么？给我砸！”华服孩童目露凶光，又抓起一块石头，奋力扔去，这次华服孩童似乎失去了准头，砸到了五岁孩童的肩头，五岁孩童又是一踉跄，又差点翻到小溪里。
身边孩童听到命令般的喊话，纷纷抓起石头向五岁孩童扔去。
小溪里“扑通扑通”声响，溅起不小水花。五岁孩童抱住整颗头颅缩成一团，却是没吭一声。
“骨头这么硬，大家再去捡石头~！我不信砸不出一个屁声来！”华服孩童狠道。
身边孩童本来对五岁孩童有这样的遭遇，已是心生怜悯，但那孩童硬是没吭一声，这更激起了他们更大的玩心，心里似乎想到，即使那孩童再挨几轮石头，也是砸不死的吧，毕竟他们没见过这么硬骨头的人。
当他们捡回石头放做一堆就要二次抡的时候，才发现那五岁孩童已经从草地上踉跄站了起来，当他站稳后，整个身体孔武有力，散发出不弱的气势，然而满脸鲜血，已看不到清晰的面孔，鲜血流淌滴在灰色麻布衣上，成了个血人儿，模样甚为恐怖。最可怕的是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露出的死灰之气慢慢变成野兽之瞳的亮色，那是只有见过死人，或许是杀过无数的人才有那样的藐视生命想要吞噬生命的眼神。
虽说隔着十几米远，那恐怖的眼睛已像是凶兽般的瞳孔，让几位孩童，包括华服孩童，不禁愣住当场，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或许氓阳山上的凶悍的吊睛白虎见到也要掉头跑。
恐怖的气息似乎慢慢卷向这几位孩童而来，一位六岁孩童第一个忍受不了，恐惧地尖叫一声，甩下石头，拔腿就跑，接下来几位孩童一个接一个也尾随而逃。七岁孩童退后几步，看见自己的主子只是后退了一步，望向那血人儿，明显还没有掉头就跑的意思，颤巍巍问道：“主子，那帮没义气的家伙都跑了，我们也跑吧，就怕那……什么冲过来！”
五岁孩童此时给人感觉就像男版的贞子，只是不是在楼梯边，而是在暮色之下清水溪边，但也很恐怖。
他堪堪跨出了一步。
华服孩童不由后退了两步，双眼早已放到最大，此时才颤兢兢叫道：“见鬼了……鬼……跑！”当先冲在七岁孩童前面，飞快地绝尘而去，七岁孩童竟也连一眼都不敢多望，转身飞奔跟在后头，叫道：“主子，等等我！他，好像他要追过来！”妈的，原来主子被吓呆了，我说怎么还不跑呢。
五岁孩童脸上和身上鲜血越来越粘稠，在微风徐徐下血小板似乎在涌动，他感到此刻天旋地转，但他却很享受这种感觉。可他毕竟五岁，这么小身子骨能有多少鲜血流淌下来？脚下一踉跄，斜斜缓慢倒了下去。
躺在芳草萋萋上，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天空中似乎有着许多混沌的惊人漩涡，在蹂躏肆虐着整个天空，他想笑，嘴角却只是因无边的疼痛扯动了一下。
天色越来越灰暗。
关家大宅里，亮起了百十盏大灯笼。
中间大厅里，几盏极为明亮的小灯笼作工甚为精细，是关母的技艺。灯光照射的饭桌上，是热气腾腾的家常饭菜，有麻婆豆腐，有辣椒小炒肉，有西红柿炒蛋，有一点红，还有韭菜肉汤。
关义兴虽说是关家族长，吃喝用度却极为节俭。他穿着一身整洁的灰布衣，负手而立望向远处黑黝黝的氓阳山。
“他爹，你派人找找小涯吧，都这么晚了，他每次都准时回来吃晚饭的，现在却不见人，我真担心又是谁欺负了他……”在桌边摆放碗筷的关母忧心道，当她把筷子放到自己孩子的桌面时，一支筷子莫名地从手上滑落了下来，掉到地上。
“他爹！”关母惊叫。
关义兴突闻关母惊叫，猛然回头，思绪瞬间被收回，看到关母浑身颤抖，未掉的另一支筷子在手上抖着，双眼恐惧地望着他。
“他娘，你怎么了？”关义兴赶忙疾步跑过去，扶住关母。
“小涯，小涯，或许出事了……”关母焦虑道。
关义兴心头一紧，扭头叫道：“来人！点上火把，去找少爷！”
关家族人反应甚为神速，不多久，几十条大汉手里攥着火把，跑到大厅里，厅里霎时辉煌一片。
关母抓住关义兴的肩头，道：“义兴，小涯不能有事，他本来就是个苦人儿……他每次都去溪边坐着，你多派人去那里找找他。”
关义兴眉头紧锁，凝视着关母，点点头。
等着关义兴带着众人跑出大厅后，关母坐到椅子上才缓过气来，叹道：“唉，苦了我这孩子，也苦了他爹。”
“弟媳，出什么事了？”关家大长老，也是关义兴的大哥，关小涯的大伯父，带着两位随从急匆匆地跑进大厅。看到关母那长青丝垂直而下，柳眉，凤目里泛起点点泪光，坐在饭桌前一副柔弱的样子，极为惹人怜爱。
关母见到大伯父闯进来，浑身一颤，脚下一滑，差点从椅子上倾倒下来。大伯父赶忙上前几步，就想扶住关母。
“大伯，我没事，小涯可能出事了，你也带人去找找他吧。”关母神色黯然，道。
“你，你没什么事吧，好！我马上带人去找。”大伯父多凝视了几眼关母，跨出门槛，纠集人马去找关小涯。
大伯父比关义兴只大两岁，本来长子为大，该是他继任族长，无奈他只是大真师，而关义兴却是名副其实的真王。关家本来势微，好不容易出个真王，轮实力，关义兴当之无愧为族长。老族长在闭眼去世前，让关义兴继任了族长之位。
当关义兴抱关小涯回来路上，似乎感到关小涯已是奄奄一息，心里苦叹，孩子，你千万别走呀，你母亲可承受不了这痛苦……
“父亲，过几天不是要开真吗？我想开真……”关小涯微闭双眼，嘴上噏动。
“你……你……小涯？是你说话吗？你竟然会说话了，这是真的吗？真的吗？你等等我，老六，去镇上请最好的大夫！”
关家一路人马急匆匆往关家赶，路上关义兴已派人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前往关家。
一路的火把，就像一条火龙往关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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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塞外五虎
关小涯的伤势让关母几度晕过去。
关小涯的房里，灯火通明。镇里知名李大夫清洗包扎关小涯的伤口后，把众人支走，只留下关母陪伴他。
初始李大夫清洗包扎这浑身是血的孩童时，已是叹息不已，关母的心紧揪始终不曾放松下来。再次把过脉，李大夫脸上不由讶异起来，动作迅速地从医药箱里掏出一排长长的细针，逐一落在关小涯的穴位上。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针灸和观察，李大夫暗暗惊叹不已。虽看不出此子是天生神相，骨骼清奇，生命力却极为顽强。
“大夫，怎么样？”侧坐在床边的关母一脸焦急地问道。
“关夫人，请放心，关公子性命无攸。我开几剂药方，早晚喂他各一服，慢慢调息总会恢复过来。他失血过多，如果不是他生命力极为顽强，我也无力回天。只是他后脑勺遭受重击，脑部恐有损伤，是福是祸，老夫也看不出来。如果醒不过来，恐怕就像山上的植物那样，虽有生命力，却……”李大夫抽出最后一根细针道。
“李大夫，您一定要救救小涯！”关母打断李大夫的话，就要向他下跪。
“关夫人，不可，不可……”关母的举动吓得李大夫退后了几步，“老夫话还没说完，且听老夫说完。关公子福大命大，性命无忧，倘若能醒来，堪称奇迹。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夫敢断定，关公子，非常人也！”
就在李大夫施救的个把时辰里，关家大厅早已齐聚了关家族长和五大长老，五大长老是关小涯的叔伯。
以实力而论，关家实力最强是关义兴，他是真王强者，被誉为“霸虎”，战斗中总是霸气凌人，年龄三十六岁；
第二是关义旺，他处在大真师巅峰已经多年，只要突破，就能达到真王级别，被誉为“流星虎”，独创一双流星掌可以耀起满天流星，年龄三十八岁；
第三是关义邦，八星大真师级别，誉为“力虎”，拳掌力可切金碎石，年龄三十五岁；
第四是关义安，六星大真师大圆满级别；誉为“暗虎”，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折在他拳下，年龄三十一岁。
第五是关义杰，六星大真师级别，誉为“智慧虎”，智商很高，点子很多，只比关义安晚半年到达六星级别，年龄二十四岁；
第六是关义人，八星真师级别，还没有响亮的名号，被人称为“小黑虎”，六位兄弟中唯一一位没有突破大真师级别的人。但按照他的年龄，他修炼速度并不慢，他才一十九岁，比起关义杰还小了五岁。
普罗旺镇是艾斯帝国与奥斯陆帝国交界处的边陲小镇，交界处方圆几百里被称为塞外，常年风沙遮天蔽日，小镇不受风沙的侵蚀，是幸在为一座名为氓阳山的小山脉所阻隔，但交通并不便利。
塞外有五虎，“宁惹阎王，莫惹五虎”，说的就是除关义人外的关家五兄弟，响马闻之都会震破胆的“塞外五虎”。
几大长老除了关义旺不吭声，厅里早已吵得不可开交。
关义兴坐在主位上，面部肌肉绷紧，微闭双眼，眼缝余光瞥向自己的几位族弟，暗道：如果小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几位族弟就要发难了。少族长未立，争得最凶的就是三弟，四弟虽也有一争之心，实力却比不上三弟，只得沦为他的帮凶。族内不团结，何以谈兴旺家族？
三长老关义邦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哉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二哥，我们几位兄弟的意见，你考虑得怎么样？按族里规定，年满十岁，族长的长子就是少族长，未来可继任族长。小涯才五岁，口不能言，此次又逢遭大难，生死未卜。威尔士家族和普罗旺家族步步紧逼，即使我关家与刘家联手，仍处下风，众多商铺也落在两大家族之手。我关家凝聚力不强，你是知道的。为了给你那孩子治病你东奔西跑，对关家的产业早已置若罔闻。我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只要你立我孩儿为少族长，我关义邦即使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打垮两大家族。”说到最后，三长老不由站了起来，凝视关义兴。
大长老关义旺忍不住道：“三弟，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立你孩儿为少族长，你就不付出，就不是关家的人了？是与不是？就凭你这心思，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还有，二弟为了家族的事业操心戮力，难道你没有眼睛看吗？如果不是二弟，我关家就凭你们几位的能力，能抵抗得了两大家族的合力施压？不错，二弟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在小涯身上，那是为人父的人之常情。你反而倒好，不协助二弟也罢，倒来落井下石。”
三长老关义邦旁边的四长老关义安忍不住道：“大哥，你未婚娶，大家都知道什么原因，‘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父亲尚在，早就把你逐出家门，念你为关家操心劳力，我就不说你了。二哥的孩子是失去灵魂的，没有灵魂的人凭什么做少族长，况且他才五岁，三岁还不会走路，五岁了还口不能言。说他是废物，还是言轻了！早立少族长，能增强我关家的凝聚力。”说完，瞄了一眼关义兴。
六长老关义人盯着关义邦和关义安，早已眼露不忿，终于大骂道：“四哥，你还是不是我关家的一份子，别以为我老六就怕你这大真师，你再侮辱大哥、二哥和小涯，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四长老关义安噌地站起来，怒道：“老六，你什么语气，你真当做四哥的不敢打你，你尊重过我们吗？”
六长老关义人反驳道：“你尊重过大哥吗？”
两人撸起袖子，火药味渐浓。
四长老关义安旁边的五长老关义杰瞥了一眼关兴义，终于停下敲击椅子扶手的手指，道：“大哥，四哥，老六，你们都别吵了，二哥从来没说过要立自己的孩子为少族长。他为关家付出了多少，大家心里明白。”
关义兴对五长老关义杰点点头。
“自小涯出生那天起，我就断了小涯为少族长的念头。三弟的孩儿已过十岁，又是家中排行老大，理应立他为少族长。”关义兴道。
三长老关义邦目露喜色，四长老关义安眼里不可见地现出一丝失望，五长老关义杰点点头。
“各位兄弟，就在刚才我抱小涯回来的时候，他竟然会说话了。”关义兴看向众人，眼里掩饰不住一丝兴奋。
众人讶异，道：“二哥，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小涯突然能说话了？”
关义旺更是惊诧莫名，虽说小涯不是他儿子，但却是玉珠所生，在心目中，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儿，兴奋道：“二弟，你说的是真的？”
关义兴注视着关义望，点点头，微笑道：“大哥，是真的。”
关义旺兴奋地拍了下扶手，道：“好，我关家要兴旺了！”
关义邦皱皱眉，不出声，四长老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五长老又重新敲击扶手。
关义兴一一看在眼里，黯然道：“其实，我是不该回来的。我们是亲兄弟，很多东西没什么好争的。我关兴义以族长名义，在此立誓，如果小涯能平安渡过危险，又能参加几天后的开真仪式，倘若我儿小涯经开真仪式没有成为真士的可能，就立三弟的孩儿为少族长，我将退位族长之职，让位于大哥关义旺！”
关义望惊道：“二弟，你不可！”
关义人惊道：“二哥，小涯不会有事，你不可立誓！况且，小涯伤势这么重，短短几天能醒过来吗？”
关义安和关义杰不言语。
关义邦用力点头道：“好！二哥果然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