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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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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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得跟在他们身后的官兵们叹为观止,惊愕之后,不免羞窘于他们身为官府之人,竟不如这些护卫们训练有素,杀伐果决。

但是……

所有的厉害和能耐都是对比出来的,若是正阳他们遇到的是寻常高手,此刻只怕早已经将对方踏在脚下,带回去给主子领赏了,但他们遇到的是秋叶白。

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了多年,当年她武艺修为不如现在,还及不上藏剑阁里一流高手,却跟着老仙走遍江湖时,学了一身使诈的手段。

所以马车瞬间爆裂开来的时候,飞出来的不是人,而是满车的咸鱼。

那咸鱼干本来晒干了就没多重,此刻陡然飞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地竟然着了火,着火的咸鱼干铺天盖地这么飞出来,吓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干梅家护卫和官兵们一大跳,还以为是什么暗器,纷纷立刻拉住缰绳躲避。

却不想他们座下的坐骑何曾见过这样漫天飞火咸鱼干的场面,畜生本就怕火,顿时惊跳了起来,再加上那一股子焦咸臭味瞬间熏得梅家护卫队和一干官兵们晕头转脑,骏马们惊吓过后又被着火的鱼干一熏一烫,顿时歇斯底里地四处乱蹦跶,狠狠将背上的主人甩下地,就四处冲撞乱逃。

这下子整个追捕的队伍全部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不少人被甩下马来,再给自己坐骑给践踏得不成人形,哀嚎不止。

这事还没完,马车一裂开,飞出来的着火的鱼干之外,还滚了满地的石头,不少乱奔逃跑的马一踩上去就摔断了脊骨,形成了天然的路障,让原本混乱的场面更混乱!

“大护卫,那鱼干上淋了油!”一名护卫一边狼狈地试图安抚甩下自己的坐骑,一边对着身边同样手忙脚乱,再无原本英姿飒爽的头领道。

“该死的!”正阳也被咸鱼火球烫得满头包,他投靠梅苏之前原本也是边军的副将,操练得一手好兵,看着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马变成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却不过是因为满框子咸鱼干,又被一座唱了空城计的马车忽悠了,他满心的火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恶狠狠地瞪着前方怒吼:“姓秋的,你这个混蛋,有能耐那就永远别落到老子手里!”

——老子是其叶菁菁要把双白大人抢了当压寨夫君一百年的分界线——

“不知道梅苏吃到大人的烤咸鱼餐没有……呵呵……咳咳。”周宇靠在树下,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秋叶白一边给他递上一只水袋,一边淡淡地道:“劳心者治人,他不会亲自追来,一定会在某处指挥大局,布下天罗地网。”

她看着周宇喝了几口,又被呛到,便伸手去帮他顺气:“你的控马术竟精湛到这样的地步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周宇竟有一手极好的控马术,能让马儿即使没有人驾驭,也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稳妥地前行,同时又考虑得颇为仔细地将让他们将附近的大石头搬上马车,以迷惑追兵的视线,让他们以为车里还有三个人。

是以这一次的‘空城计’才能唱的那么顺畅。

周宇气息略顺了一点之后,方才微微扯了下唇角,自嘲地一笑:“昔有孟尝君三千食客,鸡鸣狗盗之辈亦有可取之处罢,今日有我这好赌马之徒,因喜与人赌马,赛马学了一手控马术救燃眉之急,倒也不枉费我当初请那西域马师说费千金。”

秋叶白拍拍他肩头,爽朗一笑道:“子非,不必如此自轻自贱,你控马之术还是鸡鸣狗盗之流,我在咸鱼干里泼油烧人的手段,岂不是更下三滥?”

子非是周宇的字,周宇一愣,听着秋叶白忽然叫自己的小字,不知为何心中又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看着秋叶白那尽在咫尺的无双秀颜,莫名其妙地便只觉得不自在地别开脸,含糊地点点头。

秋叶白见他一身女儿家装束,颇为秀美,原本就因为发烧而有些微红的脸颊,如今莫名地似染了一层胭脂一般,一双雾气朦胧的桃花眼里也有些闪烁不定的样子,竟似在害羞,便打趣笑道:“怎么,娘子这是不舒服么,可是走不动了,还要为夫抱一抱?”

周宇过去最荒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做女儿家打扮和那些戏子伶人厮混行那风流之事,还得过个‘花旦公子’的诨号,但如今既已经幡然醒悟,自是不愿意去提曾经的荒淫之行,立誓要做个大丈夫。

如今她这般打趣自己,又想起自己方才因为身体虚弱,实在没法子独自一人完成控马的事情,需要秋叶白抱着自己才能完成,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坐在对方腿上的样子,顿时窘迫到脸要烧起来!

心中却莫名冒出个念头,虽然荒唐,但若是夫君是像大人这样的出类拔萃的少年郎,勿要说是女儿家心动,便是男子大概也愿意嫁的罢。

那一头的元泽正端着一荷叶的水过来,忽看见秋叶白和周宇挨在一起说笑,气氛亲昵融洽,远远看过去,竟仿佛真是一对‘夫妻’,他银灰色的美丽眼瞳里闪过一丝异色,轻叹了一声。

算了,他便帮阿初这一回,不管阿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得到小白施主,但小白施主到底是第一个能让阿初那么上心的一个人。

片刻之后,他捧着荷叶走了过去,仿佛没有看见两人正在说话一般,将荷叶往两个人中间一搁:“水袋子里的水快没有了,这是贫僧打来的,先喝这个罢,贫僧方才发现了一眼泉水,一会子去将水袋灌满。”

秋叶白倒也不疑有它,便接过来试了试,泉水甘甜,味道很好,她心中动了动:“你先照顾子非,我先去处理一下我身上的这些……污渍。”

方才她匆匆忙扯了一件旧衣裳就简单地先处理了尴尬,但是这总不是个事儿。

说罢,她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

一边的元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温然地对周宇道:“小白施主的痔疮破了,可不是小事情,贫僧还是去帮他处理一下。”

刚才在马车里,周宇想了半天想里得出了一个的结论,十男九痔,他见秋叶白坐立不安,却又不像受了什么大伤的样子,就就想起了一种病也是会让人坐立不安,流血不少,却又不要命,还让人很难受,那就是——痔疮破了不好启齿。

元泽不明所以,见周宇分析得有道理,便也认同了他的说法。

周宇在一点也一边咳嗽一边担忧地道:“恩,去罢,痔疮的伤口最好能缝合起来,只可惜我们这里没有鱼肠线或者羊肠线和止血药。”

羊肠线和止血药?

元泽想了想,点点头道:“阿弥陀佛,贫僧有。”

周宇一愣,没有想到有人还会随身带羊肠线这玩意儿,但还是点点头,催促他:“得,你快去罢,我这里没大事儿,大人的痔疮若是处理不好,只怕行动不便。”

于是元泽点点头,转身朝秋叶白消失的地方而去,带着他的止血药和羊肠线准备去帮秋叶白缝合‘伤口’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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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挟持

周宇靠在树下小憩,忽听见身边有声响,他一抬头正见着秋叶白提着东西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忽然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大人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有那样的伤,想来是觉得那是极为尴尬之事,自己虽然是好意,但总归让大人觉得下不来台了罢。

秋叶白却看起来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搀扶他:“走罢,杏花村离开这里还有些距离,梅苏的人此刻应该已经发现了咱们不在马车上,想必很快就会被在这附近展开搜捕行动了。”

周宇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应了声:“是。”

秋叶白刚扶着他站起来,就看见元泽也出现了,还是那副有点茫茫然的样子,见秋叶白瞪着他,他想了想,便也赶紧过来,扶住了周宇。

周宇看着两人的眼神官司,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只是觉得气氛很有些诡异的僵硬,秋叶白身上传来的冷意让他有点儿后悔,也许方才他真的不该多管闲事。

三人之中秋叶白和元泽武艺修为都不弱,就是搀扶着周宇,他们行进的速度也不慢,并没有用太多时间,三人就已经暂时远远地离开了最初的躲藏地点,让梅家护卫和东岸官兵都扑了一个空。

一名护卫提着一件东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恭敬地对着正令人搜索树丛的正阳道:“回禀大护卫,他们三人应该有从此处而过,但是不知离开此处多久了,但是属下在溪水边发现了一件血衣。”

正阳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挑起两道浓眉,眸子里闪过锐色:“血衣?”

也就是说那三人之中必定有人受伤了,而且看着衣裳上的血迹,伤还不轻。

正阳眯起眼眸冷冷地道:“继续跟着他们离开的痕迹搜捕,再将这里的情形飞鸽传书给家主,请家主定夺。”

“是!”护卫们齐声应道,方才那一场咸鱼飞火弹简直让他们在那些原本他们看不起的地方二流官兵面前丢尽了脸,这一回他们定要将那让他们丢脸的混账千总抓到手!

——

日升月落,暮色四合,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分。

虽然杏花村外都全部都是全副武装的官兵,警惕地盘查着往来的人,让人心惶惶,但民以食为天,小村子里还是已经燃起了炊烟。

有三三两两的村民从附近挑了柴火和打好的鱼儿回村。

村里一处还算干净宽敞的瓦房里,飘荡着不属于房间主人能用的昂贵熏香。娇柔美丽的婢女正小心仔细地往搁在窗台边的香炉里面添加香料。

一边站着的中年男子则弓着腰,恭敬地捧着一只托盘,上面堆满了饭菜,他有些不安地看着不远处的人,不知道今日光临的大人物会不会满意他准备的饭菜,若是对方不满意,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

那美婢添完了熏香,方才转过身来,看向男子手里的饭菜,她一眼下去发现全部都是油腻腻的大鱼大肉,不免颦眉道:“陈村长,这就是你们村里最好的吃食么,我家大少爷如今受了伤,怎么能用这些油腻的东西!”

“啊……这样啊,是小人粗心大意了,这就去让我那老婆子再重新做,还请青莲姑娘替小人向梅大少爷请个罪。”陈村长讨好地看着面前的美婢,有些结结巴巴地道。

他早年读过点书,是杏花村里难得识字的人,还曾经中过秀才,但是在渔村里呆久了,。如今说起那些文绉绉的客套话,也已经不利落了。

青莲心底有气,美目一瞪,正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内屋里传来男子温淡的声音:“青莲,不得无礼,我们占了陈村长的屋子,已经是给人添麻烦了。”

青莲听着自家主子的声音,便立刻神色一整,对着陈村长的语气缓和了许多:“那就请陈村长将东西放在这里罢。”

“不敢,固所愿也,不敢请尔。”陈村长受宠若惊,立刻小心搁下饭菜之后,对着房内恭恭敬敬地作揖,然后退了出去。

青莲看着那陈村长离开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主子,你看那村夫的样子,还文绉绉地道什么固所愿也,呵呵。”

“青莲。”梅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看似温柔的目光却让青莲一个激灵,乖巧地闭嘴了。

她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做事为人从来滴水不漏,最是不喜那得势便猖狂的。

一名跟在梅苏身后的年轻谋士模样之人,看着青莲的样子,对着梅苏笑笑道:“家主,青莲不过是见不得您受伤了,还这般奔波,打个趣让您开怀一些罢了。”

梅苏立在窗边,看着那天边渐渐黯淡下去和袅袅的炊烟,微微眯起清浅柔和的眸子:“停云,你知道我素来做事有始有终,等着某只鸟儿落了网,我自然会开怀。”

被唤作停云的年轻人,五官不过是寻常模样,只一双眼睛里总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此刻,他挑眉也学着梅苏看向窗外:“家主,您在杏花村这般布下张扬的罗网,只怕再眼盲的鸟儿也不会这般自投罗网罢!”

村外全都是官兵大张旗鼓地盘查行人,岂非告诉目标此处戒备森严,早有防备,来便是送死,对方又非蠢物,怎么会自投罗网?

梅苏看着天边飞过的轻鸿,弯起薄唇:“如今所有的村落都已经有官兵盘查,若是只有杏花的村防备松懈,你觉得鸟儿会看不出来这里才是最危险之处,正有人张开罗网等她来么?”

停云一顿,随后点点头:“家主说的不错,是停云欠考量了。”

“这里,还有对鸟儿而言,最有诱惑力的诱饵,艺高人胆大,何况本公子看中的海东青,飞鸟之王,她一定会来尝试带走属于她的‘食物’。”梅苏拿过桌上的轻弩,指尖抚摸过弩上的利箭,淡淡地道。

老鹧鸪还在杏花村,秋叶白如果想要一举在此案上扳倒他和梅家,虽然有了账册这个最有力的物证,但为求稳妥,必定最好还有一个人证,她武艺卓绝,若是单纯论武艺,他身边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敌得她,更不要说那些草包似的官兵。

所以她绝对不会不试一试就放弃,一定会先来尝试来带走老鹧鸪。

“家主,既然您知道目标必定会出现,也知道咱们这里无人能与她抗衡,您又怎么能确定一定能抓住她呢?”

梅苏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抬起手中的轻弩对准了天空中不时飞过的鸿雁,仿佛打算试弩。

停云和青莲看着自家主子姿态优雅地慢慢地移动着手中的轻弩,也没有再插嘴。

梅苏忽然松了扳机,“诤!”一声锐响划破了半空的安宁。

与此同时,天空响起一声凄厉的鸟儿哀鸣,一道灰影瞬间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大少爷好准头!”青莲立刻拍手笑了起来,崇敬地看着自己的主子道:“青莲去替主子把猎物捡回来可好?”

梅苏收回轻弩,朝着青莲点点头,含笑道:“去吧。”

“是!”青莲足尖一点,敏捷地跃了出去,看似娇柔的女儿家,身上武艺竟一点都不弱。

梅苏再次在轻弩上搭了箭,温然地道:“鸟儿虽然长了利爪长翼,但若是受伤了,便自然飞不高,何况还有无数罗网呢。”

停云忽然想起今日正阳令人送来的那件血衣,有些疑惑:“您怎么知道一定是那只‘鸟儿’受伤了呢?”

他可是听说目标有三人,当然,自家主子真正只打算留下活口的只有那一个正主儿。

梅苏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若我说,那是自觉呢?”

虽然在李家查到的消息是周宇受伤,但是他的伤口在手臂之上,想来就是自己在洞穴里命人放箭所穿的伤口,而那血衣的血迹遍布下摆,倒似下半身受伤,血衣大小只有女子纤柔的身形才能穿得下,不是那只鸟儿受了伤,又能是谁?

停云一怔,随后笑了起来:“家主的直觉一向是极准的。”

……

担着柴火和打了鱼儿归家的村民们一队队地在村口排着队,一名身材略显修长的少年模样的渔夫戴着斗笠,挑着担子,身形紧绷,一副很有些紧张的模样。

他身边的老头儿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摆:“瓜娃子,你放松一点,这副模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这儿有问题么!”

那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见老头儿这么说你,便努力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形。

很快,就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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